“不是吧!你別嚇我!”


    完了,完了,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聽到這個消息,梁笑棠當即傻眼了。蘇星柏全家都已經死光,他可以說是獨苗中的獨苗。結果就因為自己,就讓人家斷子絕孫了!


    雖然這個瘸子著實可恨,但梁笑棠還是認為得到這樣的報應未免也太慘了些。


    “我騙你做什麽?”王誌有些埋怨地說道,“不是我說,小棠,你下手太狠了!你這讓他以後怎麽做人!”


    梁笑棠沉默了,如果一個男人失去了做男人的能力,那還真是做不成人了!


    “真的沒得救嗎?花多少錢無所謂的!”梁笑棠懷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說道,“現在醫學那麽發達,也許去別的國家可以治也說不定。”


    王誌搖頭,“你想得太簡單了。那又不是女人的胸部,花錢就可以做。如果那個東西也可以花錢做的話,我早就弄一根擎天柱來過癮了!”


    見對方說得如此決絕,梁笑棠蔫了。


    王誌雖說屈身在這個小診所裏,但曾經也是享譽一方的知名醫師,如果他都說沒有可能,看來就是真的沒有可能了。


    “那現在怎麽辦?”


    梁笑棠不知所措的樣子讓王誌想起了小時候。那時梁笑棠做錯了事情,或是在外麵闖了禍,也會用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他,問他怎麽辦。


    “我哪裏知道。總之你做的事情自己去說,我可張不開口。”王誌狠心說道。


    此刻,王誌終於體會到,蘇星柏給自己一百萬是很有先見之明的。如果是一百塊的話,估計他此時早就顧不得什麽幺蛾子的約定,一早就把謊言給揭穿了。


    “什麽?難道你還沒有告訴他?”梁笑棠有些驚訝地問道。


    “你不是老早就恨他恨的要死嗎?這個可以打擊對方的大好機會我當然要留給你。”


    王誌理所當然地說道。


    “誌哥,我怎麽感覺你在看我笑話!”


    因為對這人太了解了,所以這樣一本正經的王誌讓梁笑棠怎麽看怎麽覺得對方在耍什麽貓膩兒!


    “哪有,我其實心情很沉痛的!”王誌雙手放在胸口上,配合著做了一個沉痛的表情。


    “你當真沒有騙我?”梁笑棠懷疑地挑了挑眉。


    “騙你我有什麽好處嗎?難道有一百萬可以拿嗎?”王誌笑道,“你知我的,沒有好處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這倒是實話。”梁笑棠點頭承認。


    隻是他不知,對方確實有一百萬可以拿,有好處可以撈。


    “那個跛co最近是不是突然發達了,看上去好像很有錢的樣子!”王誌摸著下巴沉思道,“他手上那塊腕表起碼值十萬塊!”


    梁笑棠的手在王誌麵前晃了晃。“喂,你又在想什麽壞主意?”


    王誌咧嘴一笑,“小棠啊,我想如果到時他想不開,我就偷偷賣他一支安樂死好了。反正他要尋死的話那些錢也是帶不走的!”


    “你這個白衣禽獸!”梁笑棠忍不住罵道。現在靠醫學院校也應該測試一下人品吧!這種不尊重生命的人渣也配當醫生?


    一把將王誌抓了過來,用手臂緊緊勒住了對方的脖子,“坦白交代,你當醫師這麽多年買出去多少支安樂死了!”


    “我隻是開玩笑嘛!”王誌苦笑著求饒,“哎,哎,你輕點,我可是斯文人比不得你對付的那些古惑仔!何況古惑仔都被你弄斷了命根子,要是我豈不半條命都沒了!”


    “鬼才信你!這種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誰知你自己開診所會不會就是為了搞這些違法的勾當!”


    “壞人,你放開我大哥!”


    當梁笑棠想繼續對王誌“嚴刑逼供”的時候,突然感覺一個重物壓在了自己的背上,而後,後頸便傳來一陣巨痛。


    “草!誰他媽咬我!”


    梁笑棠趕緊將爬在自己身後的人甩開。而被甩開的男人一個重心不穩,便後仰著摔倒了地上。


    “壞人!”男人狠狠地瞪了眼梁笑棠,然後又一臉無辜地看向王誌,“大哥,痛!”


    “威,威利!”梁笑棠被刺激得都有些結巴了。


    這貨就是義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莫威利,威利哥?


    看著威利舔著一張老臉在那裏裝純真,梁笑棠受不了地打了一個冷戰。


    “他醒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在梁笑棠充滿疑問的目光下,王誌出口解釋道。 “不過這裏就……”


    王誌用手指在頭上點了點。


    “把他藏好!千萬不要讓瘸子看到他!”梁笑棠果斷地說道。


    “你當我傻嗎?”王誌一邊回應著梁笑棠,一邊走到威利身邊溫柔地將他扶起。


    拍了拍對方褲子上的塵土,王誌寵溺地笑道,“乖,那人隻是和大哥開玩笑。你去找護士姐姐玩吧!”


    “嗯。”


    威利笑著點了點頭,樣子竟無比的乖巧。


    “挺好的不是嗎?”看著威利蹦蹦跳跳離去的身影,王誌感慨道,“這是他們兩個人的運氣,跛co可以不用擔心自己坐牢或是被報複,而威利也有機會再做個好人。”


    梁笑棠卻沒有王誌這樣好的心境。他輕哼了一聲,“早知今日,還不如送瘸子去坐牢呢!”


    當初就不該心軟的!那樣蘇星柏至少還會有個健全的身體。


    梁笑棠說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那就好像是一種突然由債主變成欠債人的悲催感覺。


    “有些事情是無法避免的,有誰會知道明天發生什麽事情呢?”


    王誌若有所思地看向梁笑棠。如果知道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會這麽痛苦,當初也不會讓自己泥足深陷了!


    “知道明天的事情又能怎樣?沒準會做多錯多,越搞越糟呢!”


    梁笑棠苦笑。他曾經自以為是地以為可以通過這次重生撥亂反正,誰能想到,他的所作所為並沒有讓事情向更好的方向發展,反而,有越來越混亂的趨勢。


    “對了!剛威利叫你什麽?大哥!”梁笑棠突然反應了過來,“說,你又編什麽謊話了?


    “他秀逗了,不停的問我他是誰。真的很煩啊!”王誌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而且,我還不是在你身上獲取的靈感!這招果然不錯用啊,你看他現在多依賴我!”


    “小心點,誰知他會不會突然清醒!你可別引狼入室!”梁笑棠警告王誌道。


    雖然現在的威利看上去好像天真無邪的樣子,可他不會忘了,這人的本性是多麽的危險!


    為了王誌的安全,看來該找個機會帶走威利才行。可是,自己又能夠把他藏在哪兒呢?


    “我才沒有引,明明是你非要塞給我的!”王誌小聲地嘟囔道。


    “你說什麽?”梁笑棠問道。


    “我說還是我家小棠最關心我!”


    王誌趕緊做出一副諂媚的樣子。


    “那還用說!”


    梁笑棠痞氣地仰脖笑道。


    …………………………………………………………………………………………


    靠在病床上,看著被自己呼來喝去的梁笑棠,蘇星柏的心情隻能用很好,大好,非常之好來形容!


    他做夢都不曾想過,這輩子還能看到梁笑棠對自己做小伏低的樣子。蘇星柏默默點頭。這一百萬,花得值!


    “這粥怎麽樣?我可是回家現熬的!”梁笑棠坐在床邊,臉上的笑容慈祥和煦地讓蘇星柏想起了自己老早就已經病逝的外婆。


    這就是心懷愧疚的表現吧!


    蘇星柏十分肯定,王誌已經把兩人串好的話說給他聽了。


    用勺子挖了一口粥送到嘴裏,盡管梁笑棠精心烹製的這鍋白粥米香濃鬱、冷熱適中,可蘇星柏還是矯情地撇了撇嘴。


    “燙!”


    “會嗎?”梁笑棠奇怪地接過了蘇星柏手上那碗粥。


    明明還好啊!


    哎,身子虛的人就是不行,這點溫度竟然都覺得燙。


    “那我給你吹吹好了。”


    見梁笑棠輕輕地吹著那碗本就不燙的白粥,蘇星柏感覺那微撅的唇比那碗粥更能勾起他的食欲。


    不知是不是心態改變了的緣故,這個曾經被自己厭惡到無語附加的賤男,此刻再看卻是可愛到不行。


    其實回頭想想,梁笑棠真的是個很好的人。善良而不懦弱,正義卻不迂腐,有原則但是又不會死守教條。最重要的是,他為自己做到的事情,不會有第二個人敢去做。


    ughing,你怎麽突然對我這麽好!”蘇星柏有感而發地說道。


    “我打傷你內疚嘛!”梁笑棠尷尬地一笑。


    “我說的不是這一次,而是每一次。”蘇星柏默默說道,“為我這種人踩界這麽多次,值得嗎?”


    從第一次見麵開始,說是合作,其實更多的是自己借著對方向上爬。


    雖然每一次梁笑棠都會放出各種狠話,可是到自己有難時,他還是會站在自己這邊。


    “其實我都不知道。”梁笑棠沒想到蘇星柏會突然這樣問,但是,他還是老實回答道,“也許你黑暗的氣場太強大了,加上我又不是多純白的人,有時不知不覺被你影響到,做出一些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瞞你說,剛開始的時候,我有當自己是救世主,十分自信能夠引導你走上正路。但是事與願違,我發現自己不管怎樣努力都改變你不了你。最後我想通了,跛co就是跛co,如果不夠狠,不夠毒,你也活不到今天。


    現在我已經不指望你做回好人,隻是希望你學乖一點。


    co,壞也要有個度,做毒品會讓人傾家蕩產家破人亡,那是喪天良的事情!總有一天你會自食惡果的。”


    如果換別人說這些話,蘇星柏會不屑一顧,可梁笑棠這樣說,他卻是真的動容了。因為他聽得出對方的真情實意。


    ughing,我之前那麽對你,難道你都沒有恨過我?”蘇星柏問道。


    “我說沒有你會信嗎?”梁笑棠忍不住瞪了對方一眼,“如果殺人不犯法,我早就把你弄死了!說不定這樣還不解恨,還得去鞭屍呢!”


    “對不起,我知自己的方法有時會太極端,令你很為難。”蘇星柏本以為要自己說出道歉的話來是件很困難的事情,可是如果是對著這個人,好像也沒有那麽難。


    頓了頓,蘇星柏又接著說道,“可ughing,我這次是真的為你好!如果我不想辦法讓你離開警隊的話,莫一烈他……”


    “辣薑已經和我說過了。”梁笑棠打斷了蘇星柏的話,“我知你是為了我著想。但是你覺得我會怕嗎?還是你認為我鬥不過莫一烈那隻老狐狸?我告訴你,我最怕的不是死,而且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co,我做過古惑仔,也做過老大,其實感覺並沒有你想的那樣好。有些痛苦我不想再經曆第二次了!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


    十年的臥底生涯,對梁笑棠來說是永遠抹滅的黑色記憶。那些過往是非,總是在午夜夢回時折磨著他,一遍又一遍。


    當自己跟隨過的大哥死在自己手裏,當那些過命的兄弟被自己送進監獄,但凡是還有些人性,就不可能淡然麵對。


    ughing。”


    梁笑棠眼底的那絲悲傷讓蘇星柏心疼,可是他卻又不知如何安慰。


    “你知不知我好不容易才做回警察!我等這一天等了十年!可是因為你,我十年的等待都可能白費了!”梁笑棠笑得有些淒涼。


    ughing,我懂了。我答應你不在逼迫你。”蘇星柏垂下自己的眼眸,“莫一烈那裏……我想辦法。”


    蘇星柏之所以低下頭,其實是想隱藏自己眼中的那一抹殺機。


    既然是躲不開的危險,那還不如迎難而上,趁對方鬆懈的時候給予致命的一擊。盡管沒有十足的把握,可為了梁笑棠,他願意一試。


    “還有上次那件事情,我答應你,盡早做吧。”蘇星柏接著說道。


    “什麽事?”梁笑棠問道。


    “那天你來我家,不是說要聯合我搞掉莫一烈嗎?”蘇星柏笑道,“人老了真是慘,連記性都變差了!”


    “我頂你個肺!阿sir我正值壯年!哪裏老?你見過哪個老人家有我這麽英俊的!”一陣咆哮後,梁笑棠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蘇星柏,“你確定嗎?如果莫一烈倒台,義豐可能再也做不成毒品生意了!”


    “有腦子的人不做毒品一樣可以賺錢。”蘇星柏將手放在梁笑棠的手上,“何況,我親大哥的性命要比賺錢重要的多!”


    適時的示弱也是種智慧。麵對蘇星柏少見的妥協與退讓,梁笑棠都不知該如何回應了。


    “大哥,有空多來看看我好嗎?其實我想你來義豐幫我也不過是因為太寂寞。在這個世界上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真的希望你可以一直在我身邊。”


    蘇星柏硬著脖子繼續演戲。其實說演戲是有些過了,隻是這話雖然是實話,可從自己口中說出來怎麽就這麽惡心呢!?


    “……”梁笑棠說道,“好了,在你生病這段期間我會好好照顧你,反正我已經被停職,沒其他事情可做。”


    “安拉,隻要他們找不到證據也不能把你怎樣。大不了就把你一擄到底,派去守水庫嘍!”蘇星柏打趣著說道,“至少你還可以繼續做警察。”


    “那我要不要說謝謝?”


    “隨你開心嘍。”蘇星柏一攤手。“如果你非要以身相許我也無所謂!”


    “哈,就算我願意以身相許恐怕你都不行啦!”


    “你什麽意思?”蘇星柏裝作懵懂的樣子,“我怎麽不行了?”


    “沒啊,我說你現在有傷,幹什麽都不方便。所以你一定得好好休息才行,知道嗎?”不小心說漏嘴的梁笑棠趕緊嘻嘻哈哈地想要遮掩過去。


    “大哥啊……”


    “呃,你還是叫ughing吧,這樣我還比較自然些。”


    ughing,是不是我的傷有事?”蘇星柏“擔心”地說道,“我都醒了這麽久,就隻有護士小姐來為我打針,連個醫生的人影都沒看到。也不知自己傷得重不重?”


    “放心,我已經問過了!能有什麽事!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了。”梁笑棠做出一副你會不會想太多的表情。


    草,戲還真他媽好!說起謊話來比說真話還自然,梁笑棠不去無線當演員真是浪費了!


    雖然如此想,可蘇星柏也不曾多讓,他十分“憂慮”地握緊蘇星柏的手,“可是我感覺怪怪的,那裏好像一點知覺都沒有了,早上都差點尿在床上。”


    “是麻醉的效果還沒完全退吧。”梁笑棠說道。


    “真的沒事?”


    “當然!難不成我會騙你?”


    “那倒是。”蘇星柏淡然一笑,“你是我大哥嘛,怎麽可能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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