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三番兩次地要置我於死地?”慕挽歌努力壓抑住胸腔中翻滾的怒火,微眯著眼眸看向金眸男子。


    金眸男子聽到慕挽歌的問話,似是聽到了一個極好笑的笑話一般,冷嗤一聲:“我要殺你還需要理由嗎?”


    慕挽歌隻覺得額頭青筋隱隱跳動,她深知今日這金眸男子必定不會放過她,而硬碰硬她不是他的對手,若想獲勝,她得先掌握主動權才是。慕挽歌眼底暗芒一閃而過,在這一瞬間腦中已經轉過了許多的念頭。


    “聽你言語之間對我似乎很是不屑。”慕挽歌聽到金眸男子那一句無禮的回話不但不生氣,還眯眼露出了笑容,眼眸眯成了一弧彎月,那模樣就如同一隻狡黠的狐狸一般。


    金眸男子聞言以一聲冷哼代替了所有的回答。


    “公子既然如此不屑,想必不會吝惜讓我三招。”慕挽歌眯著一雙彎月眼含笑地睨著金眸男子。金眸男子聞言一雙鳳眸冷冷地睨向慕挽歌,薄唇勾出一抹殘忍的弧度,聲音清朗:“對付你這個廢物,讓你十招都沒問題。”


    慕挽歌嘴角勾出意料之中的笑容,像他這般自大的人,最是受不得他人的激惹。


    “那便依你所言,你讓我十招。”慕挽歌說到這裏嘴角勾出笑意,一雙彎月眼熠熠生輝。


    “你……”金眸男子嘴角抽了抽,看著慕挽歌含笑微眯的雙眸,他才意識到他似乎上了那個女人的當!


    “嗯?難道你想反悔不成?”慕挽歌眼眸微斂,聲音含著嘲諷之意。


    “哼。”金眸男子冷哼一聲,“不需要。”說著他身子微微前探,一雙金眸冷光乍現,薄唇抿著冷硬的弧度,“記住,我的名字叫金曜,以後要報仇可別找錯了人。”金眸男子一言一行之間盡是對慕挽歌的不屑一顧,在他看來,今日慕挽歌是必定要死在他的手中了。


    慕挽歌聞言不語,嘴角噙著淡笑。就在這一瞬間,慕挽歌腳下一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向金曜,金曜麵色一變,身子往旁一錯就想躲開慕挽歌這突如其來的一擊,誰知慕挽歌隻是虛晃一招,她“嗖”一聲收回掌,身子往與金曜相同的方向一轉,袖袍一揮間一柄鋥亮的短劍便從她袖中滑出,劃過一道淩厲的弧度,眨眼間便架在了金曜的脖子之上。


    金曜低頭瞥見自己脖頸之上那把寒光凜凜的短劍,麵色陡然一黑,咬牙恨聲說到:“你果然是個詭計多端的女人!”


    慕挽歌聞言彎眸一笑:“既然硬碰硬不行,我也不介意用些手段。”


    金曜斜眼睨著慕挽歌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心中更氣,他隻覺得額角突突的痛。他沒想到,有一日他竟然會栽在這個他一直鄙夷的廢物手中!


    “說,你究竟什麽身份?為何要殺我?”慕挽歌眼眸一冷,淺淡的笑意凝固在嘴角。


    金曜紅唇微勾,薄唇緊繃成一條直線。盡管他極力掩飾著自己的情緒,可慕挽歌還是從他眼底讀出了驚慌與害怕。可她明明不是他的對手,他究竟在害怕什麽,難道他怕她殺了他不成?


    “你在害怕……”慕挽歌聲音極低,隱隱含著笑意,慕挽歌這一語本是試探,誰知金曜身子猛地一僵,麵上神色也有些不自然,他喉頭動了動,咽了一口水後強自鎮靜地說到:“我何需怕你,就憑你這個廢物,又能奈我何?”金曜直到此刻仍舊嘴硬,麵上的神色仍舊不屑。


    “是嗎,那看來你是不會告訴我了……”慕挽歌語氣中隱隱含著惋惜,手下一個用力便在金曜的脖子上割開了一條細小的口子,鮮血如同水珠一般從那狹小的傷口處滲出,襯著他頸項雪白的皮膚,竟然有種迷人的美感。


    慕挽歌本是想給金曜一個警告,誰知,就在此時,她發現金曜的那一頭如同潑墨的長發竟然如同洗褪的墨汁一般,緩緩轉白,而他原本白皙水嫩的手背竟然慢慢開始皺縮,不過一會兒就幹枯地如同一個老人的手。


    怎麽會……怎麽會這樣?不可能,不可能的!金曜一雙碎金般的眸中波濤洶湧,眼中有著不解、恐慌、不甘以及憤怒等種種情緒浮沉不定。


    他不相信,難道這一切都是注定的,他逃不開嗎?


    不!他一定可以的,他可以改變的,隻要他殺了她,那麽一切都會改變的!


    金曜一念及此,眼底暗光一閃而過。他心念一動,袖中手掌聚力,一揮間就朝著慕挽歌的麵門攻去,慕挽歌腳下一動,身子翻躍而起,騰空便躍到了金曜的身後,而那柄匕首仍舊穩穩地架在金曜的脖子上。


    金曜額頭冷汗涔涔,眼中盡是痛苦掙紮。


    時間來不及了……


    他緩緩閉上了雙眼,集中所有的念力試圖衝開慕挽歌帶給他的一種本能上的壓製。


    時間很漫長,直到他覺得自己的腦袋痛得都要炸掉時,慕挽歌架在他脖子上的短劍終於開始慢慢軟化,不過片刻之間,那劍就化為一灘水從她手中滑下。


    慕挽歌麵色一驚,眸中驚異一閃而過。就在此時,金曜右手朝著地麵一吸一抓下,那灘水轉瞬又凝成一把長劍,寒芒四射。


    慕挽歌見此,腳下一動,身形立馬掠開幾米遠,可這時的金曜完全沒有了最初對敵慕挽歌時的掉以輕心,而且他一招一式間更見淩厲。他潑墨長發已經完全花白一片,握劍的手幹枯得如同因年歲過久而被風幹的樹皮一般,還在微微的顫抖著。


    慕挽歌猜想,那張人皮麵具下的臉此刻必定也是皺紋橫生了。


    金曜根本沒給慕挽歌反應的時間,身子如同一尾遊龍一般,緊纏而上,眨眼之間就攻來了慕挽歌的身旁。


    她既然是……那她身上必定有化解之法。


    金曜一個探身便更逼近了慕挽歌一步,眼底金光一閃而過,那柄長劍瞬間幻為無數柄長劍將慕挽歌包圍其中,刺眼的寒光晃得慕挽歌幾欲睜不開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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