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對了,既然我連五殿下都不放在眼裏,所以我又怎麽會將你放在眼裏?”慕挽歌微微眯眸,裏麵閃著危險的光芒。


    趙鳳澄一聽慕挽歌這毫不拐彎抹角的輕蔑之語,麵色陡然一變,“你不將我放在眼裏?你以為你手下功夫真能勝過我去?剛才攬星亭外的一番較量不過是我讓著你罷了,你還真以為你自己不得了了?”趙鳳澄見慕挽歌絲毫不理會她的疾言厲色,狀若無事地便繞過她向前走去,不由得心中更氣。她覺得這個女人這般明目張膽地無視她簡直就是對她的挑釁!


    趙鳳澄腳下一動就又堵在了慕挽歌的麵前,她眉目猙獰,抬手指著下巴上的傷痕和被磕缺的門牙,語聲恨恨,“這個就是你幹的好事,你說我怎麽能放過你!”


    “討教一事是你自己提出來,現在成這樣了你能怨我?”慕挽歌嘴角溢出幾聲不屑的冷笑,眉目之間一片冷然。


    “好你個慕挽歌,剛才在皇後麵前裝出一副識趣知大體的模樣,現在,你原形畢露了吧?”趙鳳澄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隨即麵上神色一狠,“現在我就讓你瞧瞧得罪我的下場!”趙鳳澄話音未落就一掌直向慕挽歌麵門打來,掌風淩厲,掃起了慕挽歌齊眉地劉海。


    慕挽歌眼眸微眯,彎著一抹危險的弧度。


    趙鳳澄隻看到慕挽歌眼眸眯起的笑容,她甚至都沒看清慕挽歌是如何動的,她隻聽聞“哢嚓”一聲,然後她出掌之手的手腕處便傳來一股劇痛。


    她定目看去,自己的右手此刻正耷拉著,她用了用力卻發現竟然使不上半點力氣。手腕處更是猶如萬千鋼針相紮一般,痛得她冷汗涔涔。


    “慕挽歌,你……你對我做了什麽?”趙鳳澄神色緊張,咬著牙恨聲說到。


    “不過是讓你長一個記性而已!”慕挽歌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斜斜地睨了一眼麵色蒼白的趙鳳澄後便頭也不悔地離開了。


    趙鳳澄看著那個瘦弱的身影漸行漸遠,眼神中卷過滔天的恨意。就在剛才,在她什麽都沒看清的時候那個女人就輕而易舉地將她的手給廢了!現在,她很肯定,剛才在攬星亭外的一戰,她鐵定是在將她當猴兒戲耍!


    一想到這裏趙鳳澄氣得差點咬斷自己的舌根。


    “慕挽歌,你這個賤人!”趙鳳澄咬著牙唾罵了一句。


    “嗖”一聲,空中傳來氣流波動的聲音,眨眼之間趙鳳澄麵前就站立了一個身姿挺拔,穿得花裏胡哨的男人,他容顏絕美豔麗,甚至連女人也自愧不如。


    “你是誰?你在這裏幹什麽?”趙鳳澄拖著自己被慕挽歌掰斷的手,白著一張臉強自鎮定地質問到。


    花祭淵淡淡掃了一眼趙鳳澄無力垂落下來的手,彎唇勾出一抹明豔的笑意,“她果然還是太心軟了些,對你這種人不給個狠教訓你是記不住的。”


    “你……你要做什麽?”趙鳳澄聞言麵色更加慘白了幾分,腳步不自覺地向遠離花祭淵的方向退去。


    花祭淵眉目一冷,狹長的鳳眸微眯,斂著凜凜冷意,他腳下一動便直往趙鳳澄的咽喉奪命而去……


    慕挽歌回到攬星亭時,眾人見隻她一人回來,不由得都向她投來了探尋的目光。


    “歌兒,烈兒為何沒與你一起?”皇後微蹙著眉頭疑惑地問到。


    “回皇後娘娘,五殿下……”慕挽歌話語還沒說完就被一個匆匆跑進來地宮女給打斷。


    “皇後娘娘,不好了——”


    皇後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看著自己派出去尋找趙鳳澄的宮女一臉慌張地回來,皇後不由得沉下了麵色,“有事細細道來,這般慌慌張張地成個什麽樣子!”


    “回娘娘,趙小姐她……她……”那個宮女麵色有些難看,支吾著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怎麽了?”皇後“蹭”一下從座椅上起身,麵有急色。


    “她不見了!”那個宮女猶豫了好大一會兒才支吾著說了出來。


    聞言座下一片嘩然。


    “什麽!”皇後麵色一變,這麽大的一個人怎麽可能說不見就不見了呢?皇後黛眉微蹙,沉聲吩咐到,“此事先不要聲張,本宮先帶著一些人分頭去尋找一下。”皇後說完便轉頭看向眾人,揚聲說到,“這趙小姐就在剛才突然不見了人,不知眾位可願隨本宮先去尋找?”


    “這人不見了自然是要找的。”


    “是啊,臣女這就願隨皇後娘娘一同前往尋找。”一時之間座下的眾女紛紛應和。


    “那好,我們這便分頭去找。搖光,你帶著幾人往那邊去,本宮帶著幾人就順著這條路去找,記住,無論找不找得到,一柱香的時間後回這裏碰麵。”皇後說著見大家沒有任何異議後便當先帶著慕挽歌和北辰卿以及其他幾位小姐夫人往一個方向去了。


    不知轉過幾條路後,隱隱聽得前麵有爭吵的人聲,皇後立馬便帶著眾人加快腳步往那裏趕去。


    “趙信是個大蠢貨,趙鳳澄是個廢物傻瓜……嘿嘿,至於你嘛,你……你……你是一頭發情的公豬!公豬!哈哈。”趙鳳澄手裏拿著一根草,舉動著手中的一個小枝條在麵色鐵青的北辰烈麵前用力地揮了揮,揚起一張臉笑得異常開懷。


    “小馬兒,快快跑,駕駕!”趙鳳澄高舉著手中的小枝條,將它當作馬鞭,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北辰烈高高撅起的屁股之上。


    北辰烈以雙手雙腳著地,撐起手掌在地上爬來爬去,而趙鳳澄則端坐在北辰烈的背上,揮舞著手中的枝條,一下又一下地鞭策著北辰烈前行。


    “我是個蠢貨,我是個廢物……”趙鳳澄滿麵笑容,嘴中不停重複著這幾句話。


    跪趴在地上的北辰烈此時才真是有苦說不出,想他堂堂北辰國的五皇子,竟然這般屈辱地給這麽一個女人當馬兒騎,真是要氣死他了!


    可是他為什麽卻抗拒不?他想站起來,他想將背上這個死女人狠狠甩開,可是就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威壓壓著他一般,讓他無從反抗,不得不聽從這腦海中讓他極其厭惡的那個命令行事。


    “混賬,你們這是在做什麽!”皇後看著那邊玩得“不亦樂乎”的兩人,麵色沉得仿佛結了一層寒冰,聲音也低了八度。


    北辰烈瞬間覺得皇後的這一聲吼讓他輕鬆了不少,那個無形之中一直壓製著自己的威壓也終於消失了。他仿佛屁股著火了一般,反手一把抓過趙鳳澄的肩膀,一用力便將騎在他背上的趙鳳澄給狠狠地甩了出去。隻聞得“砰”的一聲,趙鳳澄狠狠地撞上了不遠處的假山,發出一聲悶響。


    “嗯……”趙鳳澄忍耐不住地痛哼出聲。


    北辰烈見著麵前好幾雙眼睛意味不明地直勾勾瞧著自己,不禁麵色鐵青。


    “烈兒,告訴本宮,你剛才在做什麽!”皇後也是麵色難看到極致,瞪著一雙眼睛冷聲質問到。


    “這個女人,不知發什麽瘋,纏著本殿下非要玩什麽騎馬的破遊戲!”北辰烈黑沉著一張臉,斜眼狠狠剜了一眼此刻正躺在地上打滾痛哼的趙鳳澄,心中隻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這個該死的女人,害他在這麽多人的麵前出了這等醜事!


    皇後聞言將目光轉向在一邊的地上打滾的趙鳳澄,見她神色癡傻,不禁疑惑地問到,“趙小姐這是怎麽了?”


    “鬼知道她怎麽了!本殿下一見著她時她就這副瘋瘋傻傻的模樣了。”北辰烈說到這裏冷哼一聲,聲音中滿是不屑。


    “來人,快去喚個太醫來給趙小姐瞧瞧。”皇後打了一個眼色,立馬便有宮女上前將躺倒在地不住翻滾的趙鳳澄給拉了起來。


    慕挽歌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也是翻起滔天巨浪。


    她剛剛明明隻是掰斷了趙鳳澄的一隻手的腕骨關節,那斷了的關節接上也便好了,除了痛點,也就沒有什麽了。這趙鳳澄斷斷不會因此而嚇傻了吧?那她好端端地怎麽突然就傻了?還有……慕挽歌轉眸看向一旁麵色鐵青的北辰烈,慕挽歌甚至能看到北辰烈那緊繃起的嘴角因為過度氣憤在不自覺地抖動著,看得出來他也是氣到了極致。那他為什麽會甘願被趙鳳澄當馬驅使呢?


    慕挽歌覺得今日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奇怪了。


    先是慕挽月與左君逸暗通款曲被抓,現在又是趙鳳澄無故瘋傻,北辰烈做出反常之舉,今日發生的這一切都實在是太奇怪了。究竟是誰,在她準備的好戲還沒開演就給她準備這麽幾出精彩的戲的?


    慕挽歌目光一轉,不經意間瞥見花兒目光冷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可是嘴角卻勾著一抹與他年齡不相符合的笑容。慕挽歌心中一驚,她現在怎麽覺得這個一直在她麵前裝乖賣癡的花兒並不是她表麵所看到的那麽簡單呢?


    許是感受到慕挽歌的視線,花兒抬頭對著慕挽歌露出甜甜一笑,嘟嘴說得無辜,“她們剛才玩的那個騎馬的遊戲看來挺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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