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挽歌隻感覺一股電流從額頭那個濕軟的地方一下蔓延開來,不過一會兒,就傳遍了她的四肢百骸,驚得她又羞又澀的。她雙眸微瞠,驚訝地看向一臉迷人的笑意的罪魁禍首,聲音顫抖,“你……你在幹什麽?”


    “這是定情之吻。”花祭淵笑意盈盈地說到,聲音含著明顯的輕快之意,“等這次的事情結束了,我就要娶你。”花祭淵說到這裏時,麵上斂去了嬉笑之色,一本正經地看著慕挽歌。


    慕挽歌能從那雙晶瑩剔透的紫眸裏看到自己略顯驚訝的眼眸,此刻,他的眼底,就隻倒映著一個自己,那般專注,好像,此刻他的眼中就隻有她一個人。


    “笨狐狸,這事結束後,你,願意嫁給我嗎?”花祭淵這話說得極其認真,一雙眸子裏甚至還含著微不可察的期待與緊張之意。


    慕挽歌緩緩垂下了眼眸,纖長得如同蝶翼一般的睫毛一下便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緒。


    許久,慕挽歌都沒有說話。


    “哈哈……”花祭淵突然張口笑了起來,笑容明媚,眼底如同一汪波光粼粼的湖水,美得驚心。


    “笨狐狸,你還真笨呢?我不過就說說,你還就當真了?”花祭淵聲音帶上了一如既往的不正經,含著幾分戲謔之意,他微一探身,低頭直勾勾地瞧著慕挽歌,聲音輕揚,“笨狐狸,我自由慣了,喜歡一個人便喜歡著,也不想用親事來禁錮住自己的自由。”其實,如果那個人是你,就算沒了自由又如何?


    花祭淵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黯然。她終究還是沒法接受他嗎?他其實感受得到,她曾經是受過很大的傷害的,所以,對於這男女之事,她或多或少的在逃避著什麽……


    不過沒關係,她曾經的生活中沒有他,她的痛苦他沒能陪著她,可她以後的生活中,有了他,那麽她的哀傷與痛苦,就由他替她通通承擔起來。


    他一定不會再讓她哀傷痛苦,她若流淚,那他便吻幹她的淚水,絕對不讓她的淚水落在地上。


    慕挽歌睫毛微微顫動,緩緩抬起了眼睫,一下便迎入了花祭淵波光粼粼的紫眸中,心中的意味一時有些難以言喻。


    “……”慕挽歌張口還未說什麽,就被花祭淵用食指輕輕地按在了菱唇之上,伴隨而來的,是他低沉性感的聲音,“什麽也不用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麽。”花祭淵大手輕輕一攔就將慕挽歌給輕輕地攬進了懷中。他下巴緊緊地枕在慕挽歌的頭頂之上,將慕挽歌整個人牢牢地鎖在懷中,聲音平靜,“你這個笨蛋。”


    慕挽歌緩緩閉上了眼眸,嘴角微微暈開一抹笑意,他的懷抱真的很溫暖,很能讓她安心,難道,她真的已經越來越依賴他了嗎?


    “唔……”花祭淵突然皺著眉頭低哼了一聲,癟著嘴巴說得一臉的憋屈,聲音含著不明的意味,“笨狐狸,你身上什麽味道?怎麽這麽難聞,看來……”他眯著眼眸微微地搖了搖頭,癟著嘴巴繼續說到,“看來,以後得叫你臭狐狸了。”


    慕挽歌原本愜意地依偎在花祭淵懷中的身子突然一僵,麵色也變得有幾分難看。她倏地睜開自己原本微微闔上的雙眸,猛地一下從花祭淵懷中起身,沒好氣地說到,“我在牢中也被關了十多天了……”


    慕挽歌看向花祭淵的眼中明顯帶著一抹不善的意味,磨著牙到,“你嫌我臭,那便離我遠些,你……”慕挽歌雙眸一瞪,惡狠狠地說到,“你站住,不準再過來了!”慕挽歌看著那隻該死的蝴蝶,一邊說話嫌她身上味道不太好,一邊臉上又掛著顛倒眾生的笑容,一步步地向她靠近……


    不知為何,此刻慕挽歌看著那張美豔逼人的笑臉,隻覺得,怎麽這麽欠揍呢?


    花祭淵眼底笑意加深,這個時候氣得鼓圓了腮幫子的她,看起來,才有那麽一點她這個年齡該有的少女的嬌憨的味道。


    她總是在極力的壓製自己,克製自己,生生地將才十三歲的她逼得就像是一個小大人一般,已經完全沒有了她那個年齡的女孩子該有的嬌俏可愛。這樣的她,活得多累……他不想讓她累。


    花祭淵勾唇笑得勾魂攝魄,紫眸微微眯起,裏麵光華灼灼,其實他自己不知道,他這個下意識的眯眼一笑的動作,跟慕挽歌頗有幾分相似之處,也不知,這兩人,究竟是誰影響了誰?還是誰,在他們之間,對方都已經滲入了彼此之間的骨血細節之中。


    “不管你香還是……”花祭淵頓住話頭,笑得一臉欠揍,風華無雙地繼續接著話,“我都喜歡,我就喜歡!”他這話說得堅定,似乎是為了證明他說的話沒有半句虛言,他大手一攬,就將慕挽歌又給牢牢地給壓入了懷中。


    慕挽歌猝不及防下,臉一下就撞進了那個騷包微微敞開的胸膛,慕挽歌的薄唇,一下就親上了他白皙細膩得如同女子般的肌膚。


    慕挽歌臉頰一臊。


    這隻騷包蝴蝶,一定是故意的!


    花祭淵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攬著慕挽歌的手漸漸加緊了力道,口中低聲說到,“笨狐狸,這次我要親手替你將這邊的一切事情結束,然後……”花祭淵話音一頓,他嘴角勾出一抹邪笑,話語說得異常不正經,“然後我就把你擄去神帝國,當我的壓寨夫人。”


    慕挽歌嘴角抽了抽。


    “你可以離開了。”慕挽歌這話說得異常冷靜,花祭淵沒有從裏麵聽出絲毫的不舍挽留之意,不由得笑意立馬便凝固在了嘴角,聲音含著委屈之意,“不挽留一下?”


    慕挽歌輕哼了一聲,背轉過身子,明顯地一副“你還不走”的模樣。


    “哎……”花祭淵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語氣中頗是無奈之意,話語幽幽,“既然你不挽留,我也不好意思厚著臉皮留下了,我這就走了。”花祭淵說著拂了拂袖袍,捋了一下胸前的長發,動作優雅高貴至極地就邁著步子往牢門處而去,那樣子,可真的是美豔天下,風華無雙。


    慕挽歌斜眼睨了花祭淵一眼,正對上他懶懶看來的目光,慕挽歌不由得呼吸一窒。這個騷包的蝴蝶,長得還真是不俗,這副樣子,看來還真是高貴得凜然不可侵犯,美豔得讓人不敢逼視。可慕挽歌隻要一想起剛才他那副無賴的模樣,慕挽歌就在心中默念數次:假象,假象,這一切都是他做出的假象!


    “再過得兩三日,你就可以出去了。”花祭淵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聲音透著一股魅惑的味道,“唔……到時,我們再好好培養下感情。”


    慕挽歌眼神一沉,果然,剛才她看到的就是假象。


    花祭淵風華無雙的一笑就步態從容優雅地直往外麵而去了。


    慕挽歌輕輕鬆了一口氣,看著花祭淵漸行漸遠的背影,眼底劃過一絲笑意。不知從何時起,她似乎已經在慢慢地喜歡了那個騷包蝴蝶的這種相處方式……


    ……


    花祭淵一路如入無人之地一般,暢行無阻地就直往外麵而去。可他一走出地牢口,他原本挺得筆直的脊背,倏地一下便彎了幾分。他一下抬手扶住一旁的牆壁,才避免了自己的身子倒下。


    他的嘴角更是緩緩地溢出了一絲鮮血,順著他弧度完美的下巴,蜿蜒而下。


    花祭淵嘴角笑意加深了幾分,帶著幾分苦澀,幾分無奈,似乎還有一些別的什麽意味。


    “嗬嗬……還是不行嗎?”花祭淵低沉性感的聲音在這暗夜低低響起,透著一股魅惑人心的味道。


    他緩緩抬手,毫不在意地拂去嘴角的血跡,嘴角勾出一抹雲淡風輕的笑容。玄武大陸的規矩,從來沒有一個人壞過規矩,他倒成了第一個了,也不知以後還會遭受什麽天譴與反噬呢。


    不過,天譴反噬與她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麽。


    花祭淵嘴角勾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這麽愛一個人。因為,以前,對於女人,他從來都是不屑的,他甚至覺得,連多瞧她們一眼就是在浪費時間,所以,對於那種生物,他從來都不會浪費自己一丁點的精力。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他竟然會這般愛一個女人。那個笨狐狸,並不是他所見過的女人中最漂亮的,就連當初,他也是被那個,麵色蠟黃得如同一塊皸裂的黃土地她所吸引的。隻因為,他從來沒有遇見過向她那般膽大聰慧,果決勇敢的女子。


    笨狐狸……天父說,她是他命中的人。上天是眷顧她的,他命中注定的人,他也剛剛好喜歡她。


    花祭淵掩在袖中的手緩緩攥緊,強自忍住胸口的劇痛,他一步步地就直往遠方而去。


    接下來的幾天,還有一場盛大的好戲要上演呢?那就當做是他提前送給她的一份訂婚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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