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思留聞言,低眉沉思起來,似乎在認真地思考著花慕思地提議,可花慕思也不是那愚笨之人,她自然知道,這樣一個人,是不可能就這麽輕易答應和她合作的,除非,她能夠拿得出什麽讓他對自己刮目相看的本事才行。


    果不其然,花思留接下來的話就驗證了花慕思的想法。


    “你想和我合作,也得有籌碼才行,不然,我憑什麽選擇你?”花思留一雙陰鷙的眸子冷冷地看著花慕思,嘴角勾出嘲諷的弧度,這個女人現在這副模樣,可是比剛才討喜多了。


    花慕思聞言,嘴角暈開意料之中的笑容,“既然如此,那我便送你一個見麵禮。”花慕思眼底光芒灼灼,裏麵閃著深沉詭譎的光芒。


    “哦?”花思留聞言,心中倒起了幾分興趣,凝眉細細打量著眼前這個女子,似乎在等待著她繼續說下去。


    花慕思嘴角勾出笑意,壓低了聲音,對著花思留唧唧咕咕地說了一番話,聽得花思留神色漸變。


    他沉了眉目,冷然看著花慕思,聲音陰冷,“這些,你怎麽會知道?”他的話語中難掩驚訝之意,這個一個婦道人家,這種事,連他都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如何知道的?


    花思留一時眼底風雲變幻。


    花慕思看著花思留那震驚的神色,嘴角滿意地暈開一抹笑容,聲音也上揚了幾分,比之剛才,明顯多了幾分底氣,“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這事,不管我是如何得知,反正,我是幫著你的就對了。”花慕思說到這裏眼眸一眯,眼底閃著針尖般的寒芒,“那個女人,奪走了我的一切,我一定要讓她一一還回來!”花慕思這話說得咬牙切齒,話語之中,頗有一股要把慕挽歌抽筋剝皮的意味。


    花思留見此,瞳孔深邃了幾分。心中轉過數個念頭,這女人,看來應當是極為了解慕挽歌那個死女人之人,如此,倒可以利用一番,而且……她剛才說出的那個消息,價值確實很高。他要好好想想,應該怎麽把那個消息加以利用,把它的用處發揮到最大,讓那個狂妄的男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花思留嘴角勾出殘冷的笑意,今日,就先給你來碟飯前甜點好了。


    想必,時候差不多了……


    花祭淵,你能得到父王那般的信任,不過是因為你有一個好母親罷了,可若是,她一點點的失去了父王的寵愛與信任,那麽,你還有什麽優於我的長處呢?父王對於你,是不是也會漸漸失去疼愛之心呢?


    花思留想到這裏,嘴角笑意漸深。


    “你的過去我不感興趣,我比較在意的是,以後,你能給我帶來怎樣有趣的事情。”花思留聲音又低又涼,聽來就像是有小蛇滑過脊背一般,讓人後背發涼。


    “你就好好看著吧,一定會讓你滿意的。”花慕思嘴角冷意凜然,慕挽歌,現在的我與曾經可大不一樣了,以前,我在意自己地名聲,在意自己的地位,很多事情,都無法放開手去做,可現在,我什麽都沒有了,我還有什麽好在意的?我整日整夜想的,也不過是怎麽讓你生不如死而已!我說過,你最好讓自己死在那場大火中,不然,我必定要讓你後悔苟活了下來!


    花思留看著花慕思眼底那陰狠的光芒,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聲音平靜地說到,“這事我會和父王解釋。”


    花慕思聞言,心中也鬆了一口氣。她明白,花思留這話的意思就是說,她代替慕挽歌來和親一事,他會讓神帝國的王不追究,而以後,她和她麵前這個男人,就會以夫妻的身份相處下去……


    雖然,這和她預期的相差了很多,不過,隻要她能夠呆在這神帝國中,隻要她還活著,來日方長,誰又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呢?


    一切,都還是未知。


    花慕思和花思留兩人對視了一眼,眼底光芒凜凜,心底各自打著自己的算盤。


    ……


    再說慕挽歌被花祭淵拉著一路疾行,直往花祭淵的神淵殿而去,一路上,慕挽歌就那麽被花祭淵安安靜靜地牽著,一句話也沒有說,她凝眸看著那個男人美麗異常的側臉,一時心中不知道是什麽想法。


    “太不可思議了,王上剛才在花仙園裏,竟然對王後發了脾氣……”


    “可不是,這也多年,也從沒見王上用那般語氣……”接過話頭的人,突然止住了話語,把所有未完的話全都吞進了腹中,緊接著是“砰砰”兩聲下跪的聲音。


    那兩名原先低聲議論的婢女,看到麵色沉凝站在麵前的花祭淵,嚇得身子一個哆嗦,雙腿一軟,下意識地便跪倒在了地上,口中慌慌張張地說到,“奴婢見……見過太子殿下。”


    她們餘光瞥見,太子殿下似乎手中牽著一個男人,難不成她們殿下還是個斷袖?怪不得,以前,從來沒見殿下和什麽女子親近過,原來是……


    兩人心中不由得一陣扼腕歎息。


    花祭淵一雙紫眸淡淡掃過哆哆嗦嗦跪在地上的兩人,薄唇緊抿,“以後再讓本宮聽到此類話語,本宮……”花祭淵頓住了話頭,聲音寒涼,“挖了你們的舌頭。”最後一句話花祭淵故意加重了語氣,字字寒冷如冰,嚇得那兩個跪在地上的婢女麵色慘白,不住的磕頭說著“以後再也不敢了”的話語。


    花祭淵冷冷睨了她們一眼,瞬間她們覺得寒芒罩身,那股密不透風罩下的威壓,情不自禁地讓她們更加想要匍匐在地上。


    這就是強者的力量。


    花祭淵垂眸看向慕挽歌的時候,寒意盡褪,嘴角一彎,挑著一抹明豔絕代的笑容,如同拂麵而來的春風一般,讓冰消雪融。


    花祭淵手指輕輕撓了撓慕挽歌的手心,看見慕挽歌微紅的臉頰,花祭淵輕笑一聲,捏著慕挽歌的手就離開了。


    花祭淵和慕挽歌兩人一來到神淵殿門口,慕挽歌就感覺氣氛有些不對。顯然,花祭淵也有所察覺,薄唇緊繃,抬步便向著殿內走去,一踏進殿門,慕挽歌還沒來得及看清發生了什麽,一抹麗影一閃而過,“砰”一聲便重重撞進了花祭淵的懷中,可憐的慕挽歌,就被那個不明物體給擠到了一邊,腳步踉蹌下差點跌坐在地上。


    慕挽歌心中驚異,凝眸看去,這才發現竟然有人不怕死的雙手抱住麵色沉凝的花祭淵的腰,一張臉更是深深地埋進了花祭淵的胸膛之中。慕挽歌斜眼一瞧,花祭淵嘴角緊繃,麵上神色明顯有些不愉,慕挽歌再轉眸瞧向那個不怕死的人,卻覺得,這背影怎麽看著有些眼熟?


    “小淵,嗚嗚,他,他今天竟然對我大吼大叫!”


    小淵?


    慕挽歌嘴角抽了抽,能夠用這種語氣與那隻騷蝴蝶這般說話的人,除了她,也沒有別人了吧。


    花祭淵垂眸,一臉嫌棄地看著那個雙手拽著他胸前衣襟,不住往他胸口上擦鼻涕擦淚的女人,眉頭微微跳了跳,抬手一把抓過那個女人的後衣領,扒拉一下就將她扯離了自己的懷抱,眉峰微蹙地看著那個滿麵淚痕的女子,語氣不善,“少在這裝模作樣。”


    那女子眉目明媚動人,眼角飛揚,帶著跋扈的熱情,紅唇如火豔麗,一看就知道是個性情爽朗奔放的熱情女子。


    那女子,正是花祭淵生母靈一兮無疑。


    靈一兮聞言,鼻頭一皺,聲音中帶著幾分委屈的味道,低低說到,“你父王真是個混蛋,竟敢那般對我,簡直氣死人了!”靈一兮一說起此事,氣得臉頰通紅,語氣中也帶上了憤憤之意。


    “從來都是你對父王發脾氣,父王哪敢那般對你?”花祭淵意味不明地睨了氣呼呼的靈一兮一眼,這話說得頗有幾分不耐煩的意思。


    慕挽歌看著眼前這一幕,不自覺的眼眸微眯,露出一抹笑意。


    “他真的吼我了!”靈一兮音量提高了幾分。聲音委屈,那樣子,竟像是在向花祭淵撒嬌一般。


    “誰管你。”花祭淵薄唇輕掀,說出的話毫不在意。


    靈一兮聞言,氣得眉頭一紅,目光一轉就看見了站在一旁的慕挽歌。靈一兮雙眼一亮,伸手就要去拉慕挽歌的手,卻被另一隻大手捷足先登。


    那隻大手一把抓住了慕挽歌的手腕,輕輕一拉就將慕挽歌給拉到了他的懷中,他長眉微挑,斜斜地睨了靈一兮一眼,聲音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你別想打她的主意。”


    靈一兮翻了一個白眼,不滿地嘟囔到,“有了妻子就忘了娘的家夥!”


    花祭淵聞言,嘴角一挑。


    慕挽歌隻覺得額頭三條冷汗滑過,嘴角也微不可察的抽了抽。


    “歌兒……”靈一兮十分親近自然地喚了一句,走近幾步,抬掌就一巴掌拍開了花祭淵,親昵地拉過慕挽歌,叨叨念到,“歌兒,你給我評評理,今日這事究竟是誰的錯……”靈一兮說著就極其自來熟的,對著慕挽歌叨叨地講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慕挽歌開始本還沒放在心中,可越聽卻越覺得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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