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他昨夜沒能分辨出來那個幻術,與他中了那個多管閑事的女人招脫不了關係,可他不得不承認,昨夜,就算他沒有中那個女人的招,他也沒有把握能夠分辨出來那個幻術……


    甚至直到今日自己醒來那一刻,他也覺得昨夜與他顛鸞倒鳳之人是那笨狐狸。


    在他垂眸看到躺在自己懷中之人是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時,那一瞬間,他先是震驚,然後是惱怒,最後是羞愧……


    他以為自己背叛了,背叛了他與那個笨蛋之間的感情。


    如果不是他看到了那個女人光潔白皙的皮膚,他也不會想到昨夜一切不過一場幻術。


    隻因為,那個女人的皮膚太過光潔,連一絲歡愛後的痕跡都沒有,如果……昨夜,他真對她做出了那樣的事,她今日怎麽可能是那副模樣?


    花祭淵嘴角勾出冷厲的笑容,他的修為在神帝國也是數一數二的,仔細想想,不是他狂妄,放眼神帝國確實沒有一個人的修為能夠趕得上他。那麽,昨夜那場幻術到底是誰的手筆?他可不相信,那個叫平遙的蠢女人能夠有這等本事……


    到底是誰在暗中作祟,他,一定會把他揪出來!


    慕挽歌嘴角一勾,讀不出意味,輕輕反問,“說完了?”


    “嗯?”花祭淵蹙眉,似乎沒明白過來慕挽歌這淡淡地反問是個什麽意思。


    “那放開我吧。”慕挽歌語氣平淡,讓花祭淵有些琢磨不透。


    花祭淵眉頭一皺,這隻笨狐狸,心中還在賭氣。


    “唉……”花祭淵無奈地輕歎了一口氣,聲音中滿是寵溺之色,“真拿你沒辦法,心裏不舒服就說來,你可以罵我,打我,我絕不還手。但你現在這副不死不活的模樣是要做甚?嗯?”


    花祭淵說著擱在慕挽歌腰間的手,蜷了蜷,不規矩地捏了一把慕挽歌的腰,慕挽歌身子一僵,麵上神色有些掛不住了。


    “來來,現在給你個機會,不然,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花祭淵說著手腕一翻,一下就把慕挽歌的身子給扳了過來,讓慕挽歌一張陰沉不定的臉,避無可避地看著他。


    慕挽歌聞言,輕輕揚起頭來,眼眸一眯,彎出彎月一般的弧度。


    花祭淵心力呼不好,沒當她露出這種笑意的時候,她肚子裏鐵定在翻倒著壞水。


    “我,怎麽舍得……”


    “砰!”


    慕挽歌剩下的話被一聲砰然的響聲所取代,緊接著就是花祭淵的痛呼聲,以及慕挽歌意味不明,又涼又冷的聲音,“我怎麽舍得不打你呢……”


    慕挽歌話音一落,對著花祭淵的臉又是一記拳頭揮了過去。


    “唔……”


    花祭淵悶哼一聲,身體踉蹌地往後退了幾步,捂住臉頰不住的哼哼唧唧,“打人不打臉,你怎麽這麽沒有原則?”


    慕挽歌嘴角一勾,笑意森然,平日裏,總是被這騷蝴蝶給欺壓,今日,她難得揪住他的小辮子,可得將以往自己所受的憋屈連本帶利的討回來才行!


    慕挽歌一想到這裏,眼角眉梢間俱是笑意。


    她轉了轉手腕,稍微活動了下筋骨,瘦弱的身形迅疾如同猛獸,直朝著雙手捂臉的花祭淵就衝了過去。


    花祭淵原本明豔的眉眼,一下便耷拉了下來,麵上愁雲慘淡,口中哀嚎,“你這是要謀殺親夫?”


    慕挽歌冷然一笑,哪裏管花祭淵的指控,對著他就沒頭沒臉地揍了下去。


    “你怎麽一直打臉?你,該不會是嫉妒你家相公的美貌吧?”花祭淵笑眯了一雙淡紫色的眼眸,這話說得很欠揍。


    如果她能開心,這種打打鬧鬧也沒什麽不好……


    慕挽歌斜睨了那笑得囂張而又自戀的臉,嘴角一勾,聲音不懷好意,“確實嫉妒得很……”慕挽歌話音一落,一個勾拳甩過去,花祭淵很不幸地中了招,那明豔的笑意一下就難看的凝固在了他的臉上,他嘴角抖了抖,真疼,這笨蛋下手可真夠狠的……


    在慕挽歌的下一拳逼至眼前時,花祭淵腳下一動,身形一下疾掠開好幾米遠,靈巧地躲開了慕挽歌的攻擊。


    慕挽歌眼神一冷,氣急到,“你怎麽躲了?”


    花祭淵邪氣一笑,“我說不還手,可沒說不躲。”


    慕挽歌聞言,一口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難受得很。


    她興趣懨懨地住了手,經過剛才的一番動作,她原本雪白的臉頰上也染上了層層緋紅之色。


    “你此次做出這種事,以示懲罰,今後一個月你都不準再碰我,明白?”


    慕挽歌一雙彎月般的眼眸斜斜地睨著眼周略微透出青紫之色的花祭淵,這話說得不容商量。


    花祭淵聞言,嘴角一下耷拉了下來,一臉的不爽。


    不過很快他就抿唇笑了開來,透著濃濃的邪氣,“昨夜一事,你已經打我出氣了,你看,這就是證據。”花祭淵說著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臉,此刻那裏正青紫一片,招搖地掛在他那張豔絕天下臉上,怎麽看都顯得不協調。


    “所以那事就一筆勾銷,而且,我昨夜並沒有碰那個女人,而你,昨夜卻實實在在的是一夜未歸,而且,還把我打成了這副模樣,你不覺得,你應該彌補我一下嗎?”花祭淵這番話娓娓道來,說得頗有幾分道理。


    慕挽歌聞言,卻明顯地神色一僵,麵色青紫難看。


    她吞了吞口水,猶豫了半天才梗著聲音強自堅持,“昨夜你沒碰她,那也隻是你的一麵之辭,我怎麽知道是不是真的?”


    花祭淵嘴唇一勾,紫眸裏閃著不明的光,“你真的不知道我所說之話的真假嗎?”花祭淵嘴角笑意加深,看來越發邪惡,“你想想你每次醒來地模樣,再想想那個……”


    “停!”慕挽歌黑著一張臉沉聲打斷花祭淵的話語,磨牙到,“你,到底有沒有點羞恥心?”


    花祭淵無所謂地聳聳肩,話語中滿不在乎,“不是你讓我說的嗎?”


    “我什麽時候讓你說這話了?”慕挽歌終於忍無可忍,說出的話也帶了點顫音。


    花祭淵腳下一動,身子緊貼而上,一下就黏在了慕挽歌的身上,笑得沒鼻子沒眼的,“昨夜我的事,我已經解釋了,那你呢?你為什麽徹夜沒回來?”


    花祭淵嘴唇靠著慕挽歌的耳垂,慢悠悠地問到。


    慕挽歌經花祭淵這麽一問,這才想起自己還有一事要問他。


    慕挽歌正了神色,凝眸淡淡看向花祭淵,沉聲說到,“藍汶昨夜遇襲,差點喪命。”


    花祭淵神色一凜,看向慕挽歌的眼中帶上了淩厲之意,“你,懷疑我?”


    慕挽歌抿著唇沒有說話。花祭淵見此眼神更加沉了幾分,冷哼一聲漠然說到,“那個男人,我可沒動手。估計是他自己得罪了人吧……”花祭淵嘴角的笑意有些嘲諷。


    等等……花祭淵瞳孔一縮,腦中飛速地掠過一道光。


    這神帝國中幾乎無人的修為可以比得上他,以前也從未遇見過這樣的事情。


    可這次突然遇上這等事情,而且還是在那個藍汶來了之後,他,會不會有什麽問題……


    花祭淵眼神沉冷了幾分,可得找個機會好好試探一番。


    不過眨眼的時間,花祭淵的腦中已經轉過了無數個念頭。


    “你真的沒做?”慕挽歌斜眼睨了花祭淵一眼,再次確信到。


    “自然。”花祭淵白了慕挽歌一眼,這話回得沒有絲毫猶豫。


    慕挽歌細細打量了一番花祭淵神色,見他神色之間一片坦然,不像說話,所以也就不再過多追問,還好,這個騷蝴蝶沒做出那樣的事來。


    “咦?難不成你昨晚一夜都在照顧那個混蛋?”


    花祭淵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關鍵之處。


    慕挽歌聞言,神色一僵,瞬間說不出話來,她眨巴眨巴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磕磕巴巴地辯解到,“沒有,自然是沒有的。”


    完蛋了……慕挽歌心中哀嚎。


    “哦?”花祭淵拉長語調淡淡反問,聲音中濃濃的危險味道。


    他眼眸一眯,嘴角一勾,“你撒謊可是騙不過我的!”花祭淵說著聲音一沉,有些不滿地說到,“現在看來,你該補償我!”花祭淵說著眼眸一深,聲音悠悠而來,“說吧,怎麽補償我?”花祭淵癟著一張嘴,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趁著他那個青紫一片的臉頰,看來倒真有幾分慘不忍睹的模樣。


    慕挽歌心中一軟,一時衝動,一句話衝口而出。


    “你想怎麽補償?”


    這句話一出口,慕挽歌就後悔得想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掉。


    果然……


    花祭淵聞言,長眉一挑,話語中滿滿都是曖昧的味道,“不求其他,隻求讓我吃飽。”


    花祭淵說著一張臉就湊了過來。


    慕挽歌麵色一黑,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攥緊握拳,抬手,“砰”一聲就一拳打中了花祭淵那美豔天下的臉。


    殿內響起一聲慘叫……以及,一道清脆悅耳的嬌笑聲。


    這或許就是愛吧,無條件的相信,每天不管吵鬧,還是甜蜜,與他們而言,都是幸福的。


    慕挽歌知道,這個騷裏騷氣的男人,已經深深的走進了自己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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