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高楓,你給本宮出來,出來!”皇後將這麽個不大的地方,翻了個底朝天,仍舊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不由得麵色變得有幾分猙獰,雙目略顯赤紅地恨恨瞪著屋內地每個角落。


    可無論她怎麽氣急,這屋中仍舊沒有他的身影,別說人了,就連他的氣息,都稀薄得她幾乎就要感受不到。


    皇後抬步走向那個鎖鏈處,緩緩蹲下身子,細細打量,鐵鏈上的鎖有被撬開的痕跡,而且,這四周沒有打鬥的痕跡,看來,他要麽是被人救走了,要麽就是他自己逃了出去。


    嗯?


    皇後眼眸微眯,一支有些熟悉的簪子闖入了她的眼簾之中。


    皇後走近,彎腰撿起那支簪子,沒錯,正是自己前些日子丟失的那支簪子,她還以為這簪子丟了呢,卻沒想到,竟然落在了此處。


    不過……皇後細細打量了一番那支簪子。簪尖有磨損的痕跡……


    皇後突然瞳孔微縮,眼底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


    簪尖磨損!


    難道,他是借由這支簪子撬開了鎖,然後,逃了出去?


    皇後一想到此處,就氣得胸口微微泛疼,那握著簪子的手也不由的緩緩收緊,銳利的簪子尖端刺進她的皮膚,帶來清晰地疼痛感,鮮血7絲絲滲出,順著她那緊握的手指,從指縫間,一點點地緩慢流出,緩緩滴落在地。


    她知道,那個本事,是那個女人交給他的!這次,他還真是將這以前他極為不屑的招數,給發揮到了淋漓盡致的程度。


    皇後眼底陰霾不定。


    那個女人,連死了,都還不忘和她作對!可惡,可惡至極!


    皇後眼底陰霾一片,嘴角緊繃著的弧度,看起來有些嚇人。


    慕高楓,你以為,你可以逃出本宮的手掌心嗎?既然要死,本宮又豈會讓你一人獨活下去?本宮絕不,絕不會讓你再去找那個女人!慕高楓,本宮一定會把你再抓回來的!


    皇後眼底的陰霾一閃而過,嘴角緊繃出冷硬至極的弧度。


    手下一個用力,“哢嚓”一聲脆響,那支簪子就斷在了她的手中,用力往地上一擲,斷簪摔在地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皇後轉身,腳步迅疾地直往外麵追去。


    那個死腦筋,他現在應該不會蠢到去找北辰傲天吧?


    而且,他,一定還沒有走遠,如果,她抓緊追過去的話,說不定,還能把他追回來。


    暗地裏潮濕陰冷,死寂一片,隻聽得到皇後疾行時發出的衣物摩擦的聲音。


    從庖房的暗門裏出來以後,皇後不敢絲毫耽擱,舉目在四周掃視了一圈,猜著他可能離開的方向,皇後一路追尋了過去。


    此刻夜色深沉,鳳棲殿的燈火也有些昏暗不定,慘淡微弱的燈光淡淡地籠罩著鳳棲殿,看來靜謐得讓人可怕。


    皇後此時連提燈也不曾,就著昏暗的燈光,一路摸索找去,可找了許久,那個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竟然沒有留下絲毫蹤跡。


    “這麽晚了,你在找什麽?”一道低沉的聲音穿過沉沉黑暗,傳進了皇後的耳中,皇後不由得身子一僵,麵上的神色凝固了瞬間。


    她抬眸,循著聲源望去。


    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負手立於不遠處的黑暗之中,昏黃的燈光,在他的身後,打下一片的陰影,越發顯得他整個人挺拔如鬆。


    “你來這裏做什麽?”暗夜裏,皇後沉了麵色,腳步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同那個人拉遠了距離。


    可那人,明顯沒有就想這麽放過她,他長腿大邁,一步步的逼近皇後,一股攝人的威壓,瞬間向著皇後逼近。


    “朕問你,你,在找什麽?”


    北辰傲天步步緊逼,壓低了聲音,一雙鷹隼般犀利的眸子,在暗夜下,灼灼發光。


    皇後麵色變了變,不過很快,所有的情緒波動就被她滴水不漏的掩蓋了起來,她輕咳一聲,平靜無波地回到,“不過是丟了樣喜愛的東西。”


    “什麽東西?”


    皇後本以為北辰傲天會就此作罷,哪裏想到,他今日可真是耐心十足,竟然還有這般地閑情逸致與她黑燈瞎火地在這裏閑聊。


    “喜愛的東西。”皇後不想對他多做理會,懶懶回了一句就準備繞開他直往一邊走去。


    “朕問你什麽東西?”北辰傲天眸色微沉,嘴角緊繃,一字一句極為緩慢地問到。


    聲音中,已經隱隱帶上了怒意。


    這個女人,總是如此無視他的話,他不知道,這個這麽多年來,隻會想著別的男人的女人,他怎麽就一直放不下!


    無論她對他多冷漠,多無情,他終究不能做到像她那麽無情無義。


    “天色已晚,陛下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皇後聲音仍舊平靜得不起絲毫波瀾,說著,她當先轉身便往回走去。


    誰知,手腕處突然傳來的一股巨力,製止住了她的進一步動作。


    皇後眉頭微蹙,微微偏頭,剛好對上了北辰傲天冷然如冰的眸子。皇後嘴角一勾,聲音平靜,“不知陛下還有何事?”


    “你可知,群臣上書,說你有不軌之心,麾下流雲軍犯上作亂,身為其主,該與其同罪,所以,他們讓朕……處死你!”說到最後三個字時,北辰傲天的聲音明顯低了幾分,帶上了幾分不讓皇後察覺的失落。


    “然後……你現在決定要處死臣妾了?”皇後嘴角微彎,聲音中帶了幾分嘲諷的意味。


    北辰傲天目光觸及皇後嘴角那嘲諷的笑意時,瞳孔微縮,心口彌漫開一股細長的疼意。


    本來,今夜,他隻是想來看看她的,如果,她願意對他服個軟,哪怕,要冒天下之大不韙,他也願意。可是……她從來都不肯對他服個軟,隻怕,她寧願死,也不願對自己低聲下氣的吧?


    北辰傲天一想到這裏,心間的那股苦澀之感更甚。不由自主地,他扼著皇後手腕的手,也加重了幾分力道,痛得皇後眉頭微皺,凝眸冷然的看向北辰傲天。


    “你覺得呢?”北辰傲天話語中含著無法壓抑地怒意,這話說得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皇後聞言,眸光不動,掃過北辰傲天緊繃的臉後,投向遠處,平靜無波地說到,“君心難測,臣妾不敢妄自揣測。”


    北辰傲天聞言,眼底陰霾一閃而過,嘴角也繃緊了幾分,磨著牙,咬牙切齒地說,“葉流珠,你就要這般陰陽怪氣地與朕說話嗎!”


    “陛下說什麽,臣妾聽不……啊——”皇後話還沒說完,一股騰空感猛地襲來,原來就在剛才,北辰傲天手下用力,一把就將皇後打橫抱起,直向著寢宮的方向而去。


    皇後麵上閃過慌張之色,厲聲喊到,“北辰傲天,你要做什麽!”


    北辰傲天嘴角挑著邪魅的笑容,聲音戲謔,“自然是要做夫妻之間,應該做得事情……”


    皇後麵色一白,眼底的慌亂那麽明顯。


    北辰傲天垂眸淡掃一眼,觸及皇後的眼神之後,心中一痛,她,就真的這般厭惡自己碰她嗎?還是說,她隻是想守著一個幹淨的身子,好等著他的回心轉意?


    一想到這裏,北辰傲天心間那股酸澀之意更加明顯,擱在皇後腰間的手,也不由得加重了幾分力道。


    不顧皇後的掙紮,北辰傲天抬步就向著內殿而去。


    “北辰傲天,你停下來!北辰傲天……”


    “北辰傲天,無論怎樣,我的心中都隻有慕大哥一人,就算你可以淩辱我的身子,我的心,也絕對不允許你……”


    “咚——”


    皇後的話還沒有說完,一聲重重地悶響傳來,然後是一聲低低的悶哼之聲。


    皇後雙手肘撐地,後背撞在冰冷的地麵之上,痛得她嘴角咧了咧,聲聲悶哼之聲,從她唇角溢出。


    原來就在剛才,北辰傲天直直地就把她給重重地摔砸在了地上,不留絲毫情麵,痛得她不由得皺了皺眉,揉了揉自己被擦破皮的手肘,眉心微蹙,一雙黑亮逼人的眸子,直勾勾地瞧著直直立在她麵前,冷眼看著她的北辰傲天。


    “你的心,永遠屬於他的,是吧?”北辰傲天逼近幾分,含著咄咄逼人的味道,鷹隼般的眼眸之中,冷意凜凜,“朕永遠無法在你心中占據一席之地……嗬嗬,葉流珠,你這個蠢女人,這句話,你給朕說了十多年了,你,還沒說膩嗎?”


    “這話,朕一字一句,深深地記住了,你用不著這麽再三地反複強調!”


    他話語中的怒意顯而易見。


    皇後雙眸怔怔的瞧著他,一切隻當作不知。


    “哼!”北辰傲天恨恨地睨了被摔在地上的皇後一眼,一甩袖,攜著呼呼的風聲直往另外一邊走去。


    十多年了,這種日子,他也受夠了。他努力了十幾年的感情,似乎並沒有什麽進展。


    他與她之間,仍舊維持著這種讓他怒極了的關係,她的心裏,仍舊是隻有那一個人。


    他累了,這段感情,或許,真的需要畫上一個圓圈了,他,也該讓自己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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