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挽歌看北辰烈眉頭緊鎖,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也不出言打擾,靜靜地等待著北辰烈的回答。


    也不知過了多久,北辰烈啞著嗓子緩緩說到:“慕挽歌,算你狠!”


    他一言一出,慕挽歌就知道,他是做出妥協了,答應了自己剛才的要求。


    慕挽歌聞言,眼眸半眯間含著淡淡的笑意,繼續說到,“為了防止雙方耍手段,這個交易,現在就進行吧。”


    慕挽歌話音一出口,北辰烈嘴角猛地抽了抽,看向慕挽歌的眼神,越發凶狠。


    這個女人,還真是心思詭譎。她對自己的心思也是了解透徹。


    她很清楚,如果給了自己一點時間,他不可能如此被動地被慕挽歌牽著走,他一定會想出其他的法子,所以,她這才提議出,那個交易,現在就進行。如此一來,這般匆忙的情況下,自己根本來不及部署什麽,那麽,那筆交易,就會按著慕挽歌那個女人所預料的那般發展!


    這個女人,當真是可恨至極!


    北辰烈一想到這裏,恨得牙槽子都泛起一股酸脹之意。


    “怎樣?”慕挽歌眼眸微眯,彎出一抹彎月般的弧度,讓人見之心憐。可在北辰烈看來,北辰烈心中真是恨極!


    北辰烈咬了咬牙,繃著一張臉,幹巴巴地應了一聲,“好。”


    慕挽歌嘴角笑意加深,從座椅上起身,對著北辰烈微微欠身行了一禮,禮貌十分地說到:“煩請殿下在前帶路了。”


    北辰烈見此嘴角猛抽了抽,這個女人,還真是……招人恨!


    “那本殿下怎麽知道,你手中那所謂的籌碼,是真是假。”北辰烈眼底凶光一閃。


    “待我一見到北辰卿,我會先告知五殿下五美令相關的事情,等他們安全離開帝都城後,我就會立即將玉扳指雙手奉上。”慕挽歌見北辰烈眉頭一皺,開口想要說話,慕挽歌立即出言搶先說到,“在五殿下沒有拿到玉扳指之前,我願意先當當五殿下手中的人質……”慕挽歌特意將最後的人質兩字給咬重了,說得意味深長。


    北辰烈聞言,那緊皺著的眉頭,隨即就舒展開了幾分,笑得虛情假意,說出的話,更是假得沒有邊際。


    “王妃自然是本殿下的貴客,怎麽會是人質?”北辰烈麵上揚著淡淡的笑意,說著就當先走在前麵帶路。


    慕挽歌眯眼意味不明的一笑,和花祭淵不緊不慢地跟在了北辰烈的身後。


    花祭淵輕輕出手,一把牽過了慕挽歌的手,將慕挽歌柔軟的手,輕輕地包裹在他溫暖幹燥的大掌中,花祭淵伸出小指,輕輕地挖了挖慕挽歌的手心,慕挽歌眼眸斜睨,淡淡地覷向麵色沉凝地花祭淵。


    恰恰迎上了花祭淵暗潮湧動的紫眸,裏麵仿佛春風卷過的湖泊一般,起了絲絲漣漪。


    兩人雖然沒什麽交流,可慕挽歌僅僅看花祭淵那眼神,就知道他心中擔憂。


    慕挽歌眯眼一笑,回捏了下花祭淵的手背,示意他放心,不用擔心自己。


    這事,她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這次,是一舉扳倒北辰烈的最好機會!


    她如何能夠輕易放過!


    北辰烈一倒,這北辰國中,還有誰會對北辰卿有著性命威脅?


    先不說,北辰烈曾經同慕挽月聯合起來陷害自己的那檔子事,就憑他曾經對北辰卿的所言所行,她都不能輕易地繞了他!


    而且,他活著,對於他們而言,絕對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北辰烈如今修為暴漲,現在,隻怕除了那騷蝴蝶還能夠與他一戰外,其餘人,隻怕根本就不是北辰烈的對手,所以,要除掉他,還得另想法子。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那個金屬黑匣子,應該還有兩發的。


    用那個收拾北辰烈,剛好……


    慕挽歌在這行走中,心中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打算。


    北辰烈帶著兩人一路行來,來到府門前後,騎上備好的馬匹,一甩鞭就跟在北辰烈身後,直往帝都城外而去。


    幾人縱馬疾馳,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就來到了城外的一家民屋前。


    北辰烈翻身下馬,慕挽歌也跟著翻身下馬,隨著北辰烈直往那民屋行去。


    北辰烈抬手敲門,三長兩短的聲音響起後,那緊閉的門扉“咯吱”一聲就被人從裏麵打開。


    北辰烈回頭,示意慕挽歌跟上。


    慕挽歌跟在北辰烈身後,不緊不慢地就向著那民屋內走去。


    慕挽歌與花祭淵兩人都渾身戒備,絲毫也不敢掉以輕心。


    兩人隨著北辰烈走進民屋後,才發現,裏麵與普通百姓家,並沒有什麽區別。


    隻是,那裝作獵戶夫妻的兩人,卻單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對著北辰烈行禮。


    “把那個瞎子帶出來!”北辰烈雙手負於身後,冷然吩咐。


    “是。”那兩人也不猶疑,鏗然應了一聲後就利索起身。


    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就傳來一陣木輪子滾動的軲轆聲。


    慕挽歌凝眸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張無比熟悉的容顏。


    隻是較之以往,那臉更蒼白了幾分,更清瘦了幾分,那衣服穿在他身上,空蕩蕩地鼓動,連撐都撐不起來。


    慕挽歌心中不免有些荒涼,對這個男人,心中憐惜之意更甚。


    “歌兒,你來了?”北辰卿許是許久沒有說話,嗓音變得又沉又啞,仿佛一把鈍鋸一般,一下下地摩損著慕挽歌的心,讓她的心口微痛。


    “嗯,我來了。”慕挽歌強忍住鼻頭的酸澀之意,勉力維持著自己聲線的平穩,看似淡定自若地應了一聲,可實際,她的心中,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


    慕挽歌抿著嘴角,抬步就準備向北辰卿走去,卻被北辰烈突然橫攔過來的手,給擋住了去路。


    慕挽歌眼底掠過一抹暗芒,很快就消失不見,歸於一片平靜。


    “人也見著了,有關五美令的事情,你現在可以說了吧?”北辰烈淡淡的將身子堵在慕挽歌麵前,聲音平靜無波地問到。


    慕挽歌腳步往後退了一步,語聲幽幽而來,“五美令,乃是屬性分別為金木水火土的五個人,每個人,都有一種與他屬性相對應的特殊能力。”慕挽歌說完後,目光平靜地迎視上北辰烈駭然睜大的雙眸,語氣幽幽地說到,“現在,你可以放了他了嗎?”


    “沒了?”北辰烈抿著嘴角,輕掀薄唇,淡淡反問。


    “就這些了。”慕挽歌平靜以對。


    “該說的,我也說了,現在殿下是不是可以放了北辰卿了?”慕挽歌眼眸微眯。


    “那玉扳指呢?”北辰烈濃眉緊皺,伸出手來,完全一副索要的模樣。


    慕挽歌眯眼一笑,轉頭,附唇在花祭淵的耳邊,嘀嘀咕咕地說了好一番話。


    在慕挽歌與花祭淵咬耳說話時,北辰烈凝耳靜聽,將慕挽歌與花祭淵的說話,幾乎一字不差地聽在了耳中。


    然後,北辰烈緊繃的唇線不由得鬆動了幾分,嘴角不可抑製地,淡淡彎出了一抹弧度。


    慕挽歌目光微不可察地淡淡瞥向北辰烈,再觸及北辰烈嘴角那微微挑起的弧度時,慕挽歌眼眸深處,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飛掠而過。


    “我留在這裏,他去拿玉扳指。”慕挽歌平靜無波地說到。


    慕挽歌說著,目光平靜地看向北辰烈。


    北辰烈緊繃著嘴角,輕點了下頭。


    慕挽歌與花祭淵對視一眼,雖然什麽話也沒有說,可一切已經盡在不完之中。


    兩人在一起幾年了,早就已經形成了一股不用言語說出的默契。


    “你小心些。”花祭淵紫眸深邃的瞥了慕挽歌一眼後,就徑直向外走了去。


    北辰烈轉身,對著身後那個獵戶打扮的男人咬耳低聲吩咐了幾句。


    那人麵色不動的聽北辰烈說完了話後,垂著頭,半弓著腰就慢慢地退了出去。


    慕挽歌斜眼瞥到那個退出去的男人,嘴角一挑,“五殿下該不會是差他去調人馬過來了吧?”


    慕挽歌這話問得漫不經心。


    北辰烈聞言,麵上笑意更甚,可那笑意,卻明顯地未達眼底,“就算是去調派人馬了,你,攔得住嗎?”北辰烈那副自以為是的模樣,看得慕挽歌心中厭惡。


    慕挽歌聞言,但笑不語,時間靜靜流淌。


    慕挽歌抬步,緩步繞過北辰烈,直往北辰卿走去,北辰烈也不阻擾。


    如今,慕挽歌和北辰卿已經是他的圈中之物了,讓他們敘敘舊,也沒什麽大礙。


    剛才,慕挽歌和那神帝國的,穿得花枝招展地男人所說的話,他全部都聽在了耳中,那玉扳指的藏身之處,他也已經知道了,所以,現在,他隻要等,隻要他的人,一找到玉扳指,那麽,他立即就會拿下這兩個人!


    那時候,真真的贏家,就是他北辰烈!


    五美令,玉扳指,北辰國皇位,統統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包括……慕挽歌那個女人,也會是他的所屬物。


    當天下都是他的時候,區區一個女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北辰烈一想到這裏,嘴角就不可抑製地微微彎起了一抹弧度,眼底光芒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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