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心語明眸一動不動地瞧著神色有些異常的塗旭,皺著眉頭問到,“為何不讓我跟著去?不管什麽風雨,我都會和你一起承擔。”慕心語話語堅定,看向塗旭的眼中也是不容拒絕的堅定之意。


    可素來對慕心語百依百順的塗旭,這次,在這件事情上,似乎也打定了自己的主意——堅決不讓慕心語隨同前往。


    “語兒,你向來聰慧識禮,這次的事情,事關重大,你若去了,會分散我的精力,所以……”塗旭是個嘴笨的,說著說著,竟然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話語一下就梗在了他的喉嚨間,隻用他的一雙灰褐色的眸子,靜靜地“瞪”著麵有擔憂之色的慕心語。


    而慕心語,一雙溫婉如水的眸子,也是靜靜地瞪著塗旭,不發一眼。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焦灼。


    “三妹,這次,要不你就聽塗旭一言。”慕挽歌半眯著眼眸,笑得暖意融融,說出的話也低了幾分,“塗旭此番行事,自有他的考慮,我們能做的不多,隻有支持而已。”


    慕心語聞言,瞥頭看了慕挽歌一眼,眼神之間閃過猶疑之色,最終慕心語還是輕歎一口氣做出了妥協,“好,這次,聽你的便是。”


    塗旭聞言,老實敦厚的眉眼之間,暈開明朗的笑意,看得就連慕挽歌也忍不住露出了笑顏。


    幾人坐下來,再次暢談了一會兒,商量好種種事情後,慕挽歌就同慕心語和塗旭兩人告別。


    慕挽歌一走出醉風樓後,就徑直往苗禾居而去。


    來到苗禾居時,慕挽歌卻明顯地發覺氣氛有些不對,大門緊閉,四周寂靜,根本沒有一點人聲。


    慕挽歌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抬步拾階而上,手指扣起門環,輕輕地敲了敲。


    “咯吱”一聲,門竟然被人從裏麵打開。


    透過微微打開的門縫,慕挽歌對上了一雙碧海藍天般的眸子,不由得心頭微驚。


    “挽歌見過聖上。”慕挽歌斂袖,對著北辰卿福身行了一禮,恭聲說到。


    北辰卿彎著唇淡然一笑,聲音中帶上了幾分寵溺柔和之意,“歌兒,是你回來了……”


    慕挽歌見此,明明他與往常並無二樣,可不知為何,她這心裏,總是有一種微刺的感覺,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祟,現在她瞧著北辰卿,怎麽看,怎麽不對勁的感覺,可在內心深處,她還是希望,這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畢竟,曾經她對北辰卿的種種感情與信任,都是不參雜絲毫虛情假意的。


    而且,內心裏,她不願意相信,那個曾經寧願自己全身濕透,也要將傘傾向自己的人,會對她下手……


    所以,慕挽歌不願意同北辰卿說開,似乎,這般沉默著,他們兩人就還是能夠如同曾經一般。


    “怎麽是你來開門,府中的下人呢?”慕挽歌眉頭微皺,抬步走了進去,目光有些疑惑地四處打量。


    北辰卿笑笑,聲音清泠動聽得如同山間泉水叮咚,甚是悅耳動聽:“我想一個人呆會兒,所以把所有的下人都遣走了。”


    慕挽歌聞言,抿唇不語,緩了好一會兒才悠悠地繼續說到,“綠茵呢?”


    北辰卿聞言,嘴角的弧度加深了幾分,透著意味不明的味道,“花祭淵身子狀況越發不好,綠茵同神帝國王妃一同離開了,說是要去找什麽土屬性之人。”


    北辰卿說到這裏,頓住了話頭,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眉目中帶著疑惑之意,“歌兒,那土屬性之人,是什麽意思?”


    北辰卿說著,碧海藍天般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慕挽歌,似乎期待著慕挽歌的回答。


    慕挽歌聞言,皺著眉頭卻陷入了深思之中。


    綠茵對北辰卿頗有好感與感激之意,她將去意相告,她還可以理解,可以她對母妃的了解,這等關鍵之事,母妃是不會告訴與她而言,隻有幾麵之緣的北辰卿,所以,北辰卿這話……


    慕挽歌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他這話明顯是在說謊,難不成,母妃和綠茵已經出了什麽事?


    慕挽歌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心口不由得微微縮緊了幾分。


    他,真的對母妃和綠茵出手了嗎?


    慕挽歌心頭一沉。


    “他們在哪裏?”慕挽歌強忍住心頭的那股不適,勉強維持住自己聲線的穩定,語氣沉凝的問到。


    慕挽歌的問話,讓北辰卿的麵色不由得僵硬了幾分,嘴角帶著幾分尷尬地抽了抽,語帶幾分不解地繼續說到,“歌兒,你這話什麽意思?”北辰卿話語低沉了幾分,“我隻知們去找土屬性之人了,去了何處,我也不知道。”北辰卿說著,目光幽幽地看向了慕挽歌。


    慕挽歌聞言,嘴角一挑,勾出了一抹冷笑,都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要再繼續欺騙下去嗎?慕挽歌心中有些失望。


    慕挽歌也不想再與他繼續繞下去了。


    “綠茵她們在哪裏?”慕挽歌抿著唇,神色冷冽地看著北辰卿。


    北辰卿聞言,神色一僵,目光中透出了幾分意味深長的味道,“歌兒,剛才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


    北辰卿地話語中,透出了幾分失落之意,似乎對慕挽歌的不信任,感到沮喪失落。


    慕挽歌冷嗤一聲,聲音也沉然冷凝了幾分,“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和你再繼續繞關子下去了,說,綠茵他們在哪裏!”慕挽歌半眯著眼眸,眼底寒意凜冽,看得北辰卿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而上,一直涼到了他地心底。


    慕挽歌話語之中,有著幾分咄咄逼人之意,腳步更是逼近了幾步,不給北辰卿絲毫退讓的空間。


    “說,綠茵和靈一兮,在哪裏?”慕挽歌見北辰卿抿唇不語,不由得又冷著聲音重複了一遍。


    北辰卿麵上神情越發僵硬如冰,薄唇緊繃成線,仍舊沒有說話,看向慕挽歌的眸子中,神色難明。


    “花祭淵在房中,你帶著他離開吧。”北辰卿輕歎了一口氣後,語聲幽幽地說到。


    慕挽歌眼眸一眯,眼底冷光凜凜,他這話是什麽意思!放她一馬,讓她帶著騷蝴蝶離開?


    慕挽歌心中冷笑一聲,話語中冷冽了幾分,“要離開,我也要帶著綠茵和靈一兮一起離開,所以,他們在哪裏?”慕挽歌絲毫不讓,步步緊逼,讓北辰卿明顯地沉了臉色。


    “你走不走?如果我改變了主意,那麽,你和他都別想離開了。”北辰卿麵色一片冷然,看著慕挽歌的模樣,無波無瀾,可話語中的凜冽之意,確實讓人膽寒。


    慕挽歌神色一凜,他果然,露出了真麵目……


    “她們,在哪裏?”慕挽歌眉目冷冽了幾分,嘴角勾出冷硬的弧度,看向北辰卿的眼眸之中含上了幾分厲意,氣勢也是絲毫不讓。


    北辰卿聞言,嘴角繃緊了幾分,眼眸中有著慍怒之色。


    “嗬嗬……”北辰卿薄唇一掀,冷笑出聲,“你還是這般冥頑不靈!”北辰卿的話語之中含著濃濃的嘲諷之意,“如果不走,那麽,你和花祭淵都別想離開。”北辰卿的話語之中盡是強硬之意,看向慕挽歌的眼中冷意凜凜。


    北辰卿就知道,以慕挽歌的性格,就算他如何強言恐嚇,她都不可能改變主意,結果,果不其然。


    慕挽歌眉目一冷,嘴角挑出冷笑,聲音沉凝,“你不交出她們,我不可能離開!”慕挽歌抬眸,和北辰卿冷冷對視著,北辰卿一雙眸子深處光芒雖然有些凝固,可裏麵的凜凜厲意,卻讓人不容忽視。


    兩人目光對視間,劈裏啪啦的電光雷鳴,犀利異常。


    兩人冷冷對視了好一會兒,最終北辰卿當先做出了妥協,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後,語聲幽幽地繼續說到,“罷了,我總是贏不了你的。”


    慕挽歌一聽就知道北辰卿對於此事是做出了妥協的,慕挽歌心中不由得一喜,連忙繼續追問到,“綠茵他們在哪裏。”


    北辰卿冷笑一聲,聲音中盡是一片漠然之色,“綠茵,屍體在後院,你自己去看。”


    慕挽歌一聽,麵色瞬間一變,雙眸微瞠,恨恨地瞪著對麵神色漠然的北辰卿,嘴角繃緊了幾分,麵上神色難看了幾分,“你說什麽?”


    慕挽歌一字一句地問到,話語沉凝肅然,裏麵含著點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我說,她已經死了。”北辰卿麵上神色絲毫未動,目光平靜無波地看著慕挽歌,說出的話,淡漠無情。


    “死了?”慕挽歌一字一句極為緩慢的重複,每說一個字,慕挽歌的神色就更加沉凝了幾分,她掩在袖中的手,也不知覺地緩緩收緊,用力到手背上的青筋都在隱隱的鼓動。


    “你殺了她!”慕挽歌雖然是在質問北辰卿,可話語中已經是肯定的意味,隱隱還含著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看向北辰卿的目光中,也帶上了隱隱的赤紅之意。


    “是又如何?”北辰卿語調微揚,說出的話,十分的冷漠,這副模樣,完全與之前的那個人,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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