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天石窟門前,凜凜地立著七個人影,身姿挺拔,一看就知道不是凡人。


    慕挽歌半眯著眼眸,定定地瞧著眼前那扇厚重宏偉的石門,嘴角抿出了細碎的弧度。凜凜的風吹過,帶起幾人寬大的衣袍在空中上下翻飛,彼此糾纏著。


    隻要打開了這扇門,找到裏麵的金沙河,取出金沙河中的野萼花,就可以解了騷蝴蝶身上所中的詛咒。


    慕挽歌一想到這裏,心裏就不可抑製地彌漫開一絲絲喜悅之意。


    慕挽歌暼頭,目光剛剛好迎視上了花祭淵悠悠看來的目光,兩人對視,其間的情意不容多說。


    “笨狐狸,沒事的。”花祭淵向慕挽歌走近了幾步,輕輕地拉握過慕挽歌的手,動作輕柔的捏了捏,聲音柔和,“不管什麽事,我們一起麵對。”慕挽歌聞言,眯眼一笑,眼眸深處閃著盈盈的光芒。


    慕挽歌目光一轉,轉眸看向身後的五人,金木水火土,五個男人,各有特色,卻不得不說,個個都是氣度非凡、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謝謝你們。”慕挽歌斂袖,對著金木水火土五個屬性的男人彎腰行了一禮,語氣真誠。


    “歌兒,對我,你客氣些什麽。”沐青伸出雙手,虛扶了一把慕挽歌的雙臂,語聲柔和地說到,麵上更是露出了溫婉得如圖春風般和煦的笑容,看得慕挽歌心裏暖暖的。


    慕挽歌不會忘記,這個男人,清清楚楚地記得自己來月事的那幾天,而且,他時常會親自配製一些丹藥替她調解身子,說來,他對自己也是頗多照顧,慕挽歌心中也早就已經把他當作大哥一般看待,所以,兩人之間的感情較之其他人,自然多了幾分親昵。


    “沐大哥……”慕挽歌對著沐青眯眼一笑,盈盈的笑意帶著幾分暖意融融的味道。


    “嗬嗬……”沐青看著慕挽歌那副模樣,溫柔一笑,抬手輕輕地揉了揉慕挽歌的頭頂,動作溫柔親昵,看得花祭淵眼神一深'',大手輕輕一攬,就將慕挽歌給攬進了自己的懷中,大手緊緊地禁錮著慕挽歌的纖腰,示意性地捏了一把慕挽歌的腰,一雙紫水晶一般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慕挽歌,眼底暗潮洶湧,眼中的意思顯而易見:你夫君還在這裏站著呢,怎麽就和其他男人眉來眼去了?


    慕挽歌和花祭淵多年的夫妻之情,早已經心意相通,所以,花祭淵眼中的意思,慕挽歌自然能夠絲毫不差地讀出。


    慕挽歌心中頗有些無奈,斜著眼睛橫了花祭淵一眼,其中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慕挽歌目光一轉,對上了金曜浮光碎金一般的眼眸,裏麵沉寂無波,不起絲毫波瀾,就那般冷峻沉寂地盯著慕挽歌。


    他眼神很深邃,深沉得如同一汪古潭,讓人一眼看去,根本就讀不到他眼中的絲毫情緒。


    金曜與他也算是同上過戰場,共過生死的人,所以,兩人之間情分也是不一般。而其餘三人,赤焱曾經將她從火場中救出,救過她的性命,而藍汶,隨她一起共同前往過神帝國,對她也是一番真心,而塗旭,是三妹妹的心愛之人,自己自然也不能讓他出了什麽事。


    慕挽歌抿了抿唇,嘴角挑出一抹細碎的笑容,目光深邃難明地看了金曜,沐青,藍汶,赤焱,塗旭一眼後,衝著他們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可以動手了。


    “歌兒……”沐青輕喚一聲,上前走近了幾步,目光幽幽地看向慕挽歌,聲音中帶著幾分凝重之意,“歌兒,野萼花全身都含著劇毒,你可不能用手取。”


    “嗯?”這話慕挽歌倒是第一次聽說,她雖知道野萼花長在金沙河中,可卻不知,野萼花竟然全身上下都是劇毒,根本不能用手來取,這下,沐大哥倒是告訴了她一件重要的事情。


    “不能用手來取?那該如何取下野萼花?”慕挽歌眉頭微蹙,薄唇緊抿成線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個……”沐青猶豫了一會兒,眼底閃過絲絲愧疚之色,繃著嘴角猶豫了好一會兒後,沐青才語句緩慢地說到,“歌兒,對不起,這個我也不知道。”


    沐青說到這裏,麵色帶上了幾分愧疚之色,不由得垂下了目光,避開了慕挽歌直直投來的目光。


    “沒事的。”慕挽歌勉強擠出一抹笑意,笑意盈盈地安慰著情有些低落的沐青,“這事,一定有辦法的。”慕挽歌眉頭微蹙,半眯著眼眸陷入了沉思之中。


    “萬物相生相克。”正在慕挽歌低眉思忖的時候,一道低沉魅惑的聲音,磨著慕挽歌的耳垂,低低地傳進了慕挽歌的耳中。


    不過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突然間讓慕挽歌如同醍醐灌頂一般,腦子中清明了不少。


    “野萼花長在金沙河中,它渾身帶有劇毒,那麽,在金沙河周圍,就一定有可以克製野萼花上劇毒的東西。”


    慕挽歌聞言,側眸目光悠悠地看向花祭淵,眸子中閃過一抹精光,聲音肅然,“騷蝴蝶,看來,你腦子沒有壞。”慕挽歌眉梢眼角間不自覺地暈開了一圈圈的笑意,瞬間為她一張本就絕色的臉,增色了不少。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再拖延。”慕挽歌語氣中透著幾分堅定之意,轉眸,目光堅定地看向金木水火土五人,語聲緩慢堅定地說到,“我們現在開始吧。”


    金曜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的看到了一些別人無法讀懂的情緒,他們對視一眼後,互相點了點頭後,都齊齊往前走了幾步。


    “歌兒,以後,你可得和他……”沐青說到這裏,目光一頓,看向慕挽歌的眼中帶著幾分別的味道,猶豫了一會兒之後,沐青才繼續接著說到,“你和他,可得好好的相處。”


    慕挽歌聞言,眉頭一皺,心中起了一絲異樣的感覺,沐大哥這話,怎麽聽,怎麽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聽著,倒像是有種交待……遺言的感覺?


    “沐大哥,我們過得好不好,你可以親眼看看……”慕挽歌話語中帶著幾分故作的輕鬆之意,看向沐青的眼神中,帶上了幾分疑惑的味道。


    接受到慕挽歌疑惑的目光,沐青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情緒過於激動了一些,連忙輕咳一聲,掩飾了所有的情緒,輕笑一聲後,繼續說到,“嗬嗬……這倒是。”


    慕挽歌眯著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沐青的神色,看他這樣子,頗有一種,掩飾的嫌疑?


    “你……”慕挽歌眼眸犀利,還想再問些什麽,卻被沐青搶言打斷,“好了,這也耽誤許久了,我們馬上開始吧。”沐青聰明地轉移了話題。


    慕挽歌轉眸看了一下花祭淵,麵上雖故意維持著鎮定之色,可額頭滲出的細細密密的汗珠,卻出賣了他的真實情緒。


    慕挽歌知道,花祭淵此刻隻是強作鎮定。


    他的狀況,隻怕不太好。


    所以,這時間,也耽誤不得了。


    一念及此,慕挽歌不再猶豫,點了點頭,語氣堅定地說到:“那我們開始吧。”


    慕挽歌說著,目光一一地掃過了金曜等人。


    “好。”金曜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麵上仍舊維持著原來的冷峻神色,如同往常一般,根本讓人看不出來一丁一點的異樣。


    慕挽歌此刻整個心都係在了花祭淵的身上,也沒有多想,點了點頭後,就示意金曜沐青等五人開始。


    “歌兒,你可還記得你曾經贈送過披風的那個乞丐?”自來到這洞天石窟就一直沉默不語的藍汶,卻突然開口悠悠地問了一句讓慕挽歌摸不著頭腦的話。


    慕挽歌眉頭一皺,眼底閃過疑惑之色,看向藍汶。


    藍汶向來是個心思敏銳之人,一看慕挽歌這疑惑的眼神,藍汶就知道,慕挽歌已經不記得曾經那個卑微得不足一提的乞丐了,念念不忘地隻有他自己一人而已。


    其實,他又何嚐不知,一直以來,都是他自己在自作多情而已,她心中根本沒有他半點的。他滿心滿眼裏,都是那個神帝國太子,根本看不進去他半點,嗬嗬……事到如今,他還念念不忘做什麽了?一廂情願苦,苦不堪言……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也沒有什麽好執念的了,就此放下,反倒還可以在……前落得一個輕輕鬆鬆。


    一想到這裏,藍汶瞬間覺得那個一直壓著他的重擔被卸去,一身輕鬆了不少。


    藍汶精致細膩的眉眼,原本自帶了幾分憂鬱的味道,可此刻這一笑,眉眼舒展開來,讓人隻覺得豔光四射,就好像撥開雲霧的太陽一般,美得晃眼。


    見此,慕挽歌心中那股異樣的感覺,越來越濃烈,可慕挽歌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突然五道光芒一下衝天而起,互相糾纏成一道五彩光芒,對著那厚重的石門,就直飛了過去。


    在這陣略微有些刺眼的光芒中,慕挽歌被刺得微微眯起了眼睛,花祭淵抬起手掌來,遮擋在慕挽歌的眼前,隔絕了那刺眼的光芒。


    在這一陣光芒中,慕挽歌隱隱聽得“咯吱”一聲石門被打開的厚重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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