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成有些緊張地站在了骨科三病區和骨科二病區之間的示教室門口,果然是看到了昨天下午英語筆試考場裏的人,幾乎全都在這裏。


    而且,還有許多人都很正式地著著西裝,帶著領帶,站在走廊上。


    這樣正式的裝扮,肯定是要加不少分的,不過陸成看到還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是便裝。


    至少,不是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都穿了正裝。


    那麽就隻能繼續在專業上加油了。


    不多時,一個年紀在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從科室走了出來,手上拿著一份名單。


    “接下來,我念到了名字的人,回答一下。”


    “你們會被分成兩批,進行麵試,前麵二十六個,就在這個時候,另外的二十六名同學,先跟我到樓下去。等到第一批同學麵試完了之後,再上樓來。”


    “等會兒還有你們的師兄,會看著麵試出來的同學即時離開。”


    麵試很正式,根本就不給任何麵試內容交流的機會。


    “薑從躍,杜代冒,常青……”她沒多廢話地就開始念起了名字。


    每個人都很緊張。


    很不湊巧的是,陸成竟然是在第五個,就要參加麵試。


    不過,與前麵四個人人反應不同的是,陸成反而覺得比較慶幸,因為麵試的時候,不同於操作考試,操作考試,可能最開始還比較嚴格一些,


    但是麵試不一樣,越是往前,可能給人留下的第一映像就越是好。


    排在第一位不好,但是第五位,卻是較好的位置。


    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就驚呆了起來。


    除了第一批麵試之外的二十六人,被帶下了樓,剩下的二十六人,則是緊張地按照序號排起了隊。


    並沒有太多人進行交流,


    有可能不認識,即便認識的同校的人也被安排給故意打亂了。


    再加上,現在站著的,都是競爭對手,想要上線,說得不太好聽點就是要幹掉對方!


    還太多的交流,根本不可能的。


    “薑從躍。”九點十五,眾人還沒有看到教授們走進示教室的時候,


    竟然,就已經開始叫人進去了。


    隻有兩種可能,一,麵試的教授們,其實早就到了示教室。


    二,科室裏有其他通道到達示教室。


    這一幕,已經略有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本來他們都還以為他們需要等一下教授們的。


    “啊?到。”第一個麵試的薑從躍明顯有些慌,回了一聲後,才匆忙地走進示教室。


    門被關了,裏麵不知道在發生什麽。


    五分鍾後,薑從躍臉色略有些發白地從裏麵走出來。


    就有師兄領著他往電梯附近走了。


    也沒人能問出來具體有什麽內容。


    ……


    “杜代冒。”


    “常青!”


    ……


    “陸成。”


    終於,在二十分鍾之後,叫到了陸成的名字。


    陸成並沒有之前那些人那麽慌,但是心裏還是沒有底,他也不知道這裏麵會遇到什麽,但是,陸成自覺得他有一個優勢,那就是周玄青教授就在裏麵,是他熟悉的人。


    走入門,陸成可以看到,一共有十六個人坐在自己的對麵和左右側,年紀從30歲到60歲都有,三分之一的地中海。


    正對麵的,是一個個子並不高,而且最為放鬆的教授,桌麵上擺放著的名字是王世冬。


    按照這個座次,很可能他就是骨科大主任,也是骨科最大的老板。


    果然,他在最核心的一排的邊緣,看到了周玄青教授,而周玄青教授則是一貫地含笑看著他,也沒多少其他的動作。


    除了這些人之外,陸成所站的正前方,還有一個病號服坐在哪裏,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麽用。


    正對著陸成的王世冬就道:“你現在麵前坐著一個病人,你需要對他進行接診,現在你就可以開始了。”


    沒有任何可能的提示,更沒有給陸成任何有用的信息。


    難怪第一個進來的人就直接懵了啊,這種接診,比臨床和病房裏的接診可要難多了,一般住院的病人都是從門診過來的,都基本上帶著住院證,你隻要按照這個方向去問就好了,心裏有底。


    這是相當於一個門診的測試,研究生的麵試就這麽難,有點出乎了陸成本來的預料。


    麵相普通的中年婦女,身材虛胖,此刻麵帶苦色,右手垂直落下,即便是坐下之後,都隻有右手靠在了桌子上,穿著病號服,但就是不主動說話。


    “您好,您是哪裏不舒服?”陸成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馬上開始問。


    她馬上就焦急地進入了狀態似的說:“醫生,我這左邊的胳膊,痛得要死,動也不能動,特別是下雨下雪和變天的時候,痛得受不了。”


    陸成聽完,眉頭微微一皺,問道:“你這裏痛了多久了?”


    “快有一年多了!具體多久記不得了。”


    “痛得都是一樣厲害嗎?還是從什麽時候起變更厲害了一些呢?”


    “前麵都還好,就三個月之前,就痛得厲害了,每天都痛。痛得根本睡不著,做事情也做不了,你不知道,我以前都能把我孫子輕易地抱起來,但是三個月之前,就抱不動了,就連擇菜,都成問題。”


    “我這也沒辦法接我孫子上下學了,他在家裏就總是整天吵……”


    陸成耐心地傾聽著,待到她說得差不多了之後,才問道:“那你有受過傷嗎?”


    病人可能見陸成之前聽得比較耐心,也是比較隨意地說:“可能有,也可能沒有,不記得了,以前經常抱孫子的時候,偶爾會散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什麽時候傷到了。我那孫子又胖,也重,以前最喜歡吃我做的菜了,自從我胳膊不能動了之後,我孫子吃飯也吃不好了,都瘦了有七八斤了。”


    “醫生,你說我這是怎麽回事呢?”


    聽到這話,所有的教授們都看向了他,這個病人的病史,非常像一個肩袖損傷的病人,至少按照她的講法非常有指向性。


    陸成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馬上就開始了肩關節的體查,因為他有點懷疑病人講的話,


    馬上開始了體查,病人終究不是專業的,陸成最開始並沒有說話,隻是看著病人的表情,發現在做體查的過程中,病人雖然眉頭緊皺,但沒有加重和減輕的嫌疑。


    這倒是讓陸成鬆了一口氣,病人可能看過病史,知道肩袖損傷的一些特征,所以來誘惑他,但他畢竟不是專業的,所以在陸成不告訴對方自己在做什麽體格檢查的時候,對方還是無法再做出來誘惑性的表現。


    這套路!簡直了,難怪前幾個人進來後的表情都不太好。


    這病人在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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