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是方泥馨客氣客氣,但陸成在方泥馨表明了身份後,也更多的在和方泥馨客氣客氣。


    就昨天那幾個縫合,喊陸成自己做,陸成有把握能做得出來,隻是當時方泥馨隻主刀,沒有給陸成授權的情況下,陸成是不敢妄動的。


    一台手術,隻能有一個主刀和很多助手,永遠不會有兩個主刀。即便是兩處手術,那也是分別團隊的主刀,而不會相互影響。


    因為每個人的思維和對疾病的看法總會有不一樣之處。


    方泥馨想了一下,才站起來說:“曹曉和、陸成,你們跟我走。”


    “去哪兒?方師姐?”曹曉和都還沒從陸成的話裏麵反應出來,就聽方泥馨要走,當然是有點懵的問。


    “我們去一個秘密的基地,我在那裏有進去訓練的權限。有一台簡易的關節鏡,可以模擬練習一下關節鏡的操作。”方泥馨走到門口後,就推門而出。


    “等我換個衣服,我們馬上打車過去。”


    ……


    半個小時後,方泥馨就帶著陸成與曹曉和來到了瀏陽河附近的一個院子裏,院子裏樹木鬱鬱蔥蔥的,還修有幾棟高約六層的建築。


    門牌上各自掛著牌子,因為隔得有些遠,所以沒看得清具體的情況。


    但是方泥馨帶著陸成幾個人走去的地方,掛著的牌子就是機能學實驗室。


    院子裏來來往往有一些人,匆匆路過,在看到了陸成幾人後也隻是掃了一眼,覺得眼生後也就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曹曉和看著這場麵,嘴巴張得有點大,便問道:“方師姐,你是從哪裏找到的這種實驗基地啊?”


    這種基地,曹曉和在京都實習的時候,有幸去過他三爺爺依托的實驗基地,也與這個差不了太多,這可是真正做研究的地方。一般人,是沒機會接觸到這種東西的。


    方泥馨說:“這是我讀博士的時候,我老師推薦我來這裏做的實驗,這裏麵還有機能學的實驗室,我當初練習基本功,就是在這裏。”


    “這邊的實驗室負責人與我挺熟,後來就購買了一台運動醫學的模擬機器,我大部分時間也是在那上麵操作的。”


    方泥馨一邊說,一邊就用一張圓形的藍色卡片把大門的鎖給打開了,守著的門衛推下看報紙的眼鏡瞄了幾眼後,才把眼鏡重新掛上。


    “是小方啊,可是很久都沒來這裏了。現在應該都工作了吧?”他慢吞吞都問,臉上含著笑。


    “曲老師,我現在是在工作了,所以來的時間少了點,上個月也來過,您忘了啊?”方泥馨笑著回說。


    “才一個月多麽?人老了,記性不好了。”叫曲老師的人望著陸成和曹曉和,似乎也想從記憶中找到這個兩個年輕人的麵孔。


    “這兩個是我師弟,我帶他們過來做一個小實驗,就兩個小時。曲老師,您通融一下?”方泥馨走上前,甜甜地說。


    曲老師把一個登記本往前推了一下,說:“登記,別損壞了器械就好。”


    “放心吧,曲老師,我這麽多年可一直沒搞壞過器械的哦。”


    ……


    陸成幾個人來到操作台前麵的時候,曹曉和才問道:“方師姐,下麵那個曲老師誰啊?”


    “一個老教授,這個實驗室的主管,退下來後沒事做,現在在兼職做門房大爺。我們現在附二醫院百分之八十的呼吸內科的教授,都是他學生。”方泥馨波瀾不驚地回著。


    曹曉和頓時就張大了嘴巴,隻覺得這大爺是真tm牛逼。


    方泥馨然後就打開了一個封閉盒子的開關。


    頓時,透明盒子的麵前就出現了一麵大約老式電視機大小的屏幕畫麵,正是箱子內的情況。


    箱子的下麵放置著一塊塊的小石頭,有大有小,小石頭分成了幾堆。在小石頭的後麵放著兩個空盒子。


    空盒子的後麵還有空白的紙,也不知道有什麽用。


    而在封閉盒子的上麵,有三個大概一手握的搖杆,下方兩個平齊的搖杆是類似於血管鉗的把柄模樣。


    最裏麵的搖杆是圓球狀,類似於老式遊戲機的樣子。


    方泥馨介紹道:“這裏有三個搖杆,前麵兩個對應這下麵的兩把鑷子,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先後用左右兩把鑷子交替把石頭撿起來放進到盒子裏。”


    “它的操作模式就是關節鏡的操作模式,而且運動的軌跡和範圍也差不多。三百六十度都需要自己去控製。”


    “最裏麵的那個搖杆是搖杆筆,你要是能夠用它在空白的紙上寫好字,就算是練得差不多了。”


    “我來給你們示範一下。”


    說著,方泥馨就馬上左手搖動了左邊的鑷子,慢慢把鑷子移動到即將到達小石頭上方的時候,她手動打開了鑷子,然後夾住了一顆小石頭,再次移動到空盒子的上方放開。


    畫麵的運動方向正好與她操作的方向相反,在畫麵中看起來的操作其實並不難,就是把石頭移動一下。


    曹曉和看完就有些躍躍欲試,覺得也並沒有那麽難。


    搓著手看向方泥馨,目光熱切。


    “陸成,你來試一下吧。小曹,等陸成試過了你再試,這樣你才知道你現在的水平到底是個什麽樣子。”方泥馨並沒有給曹曉和機會,反而是澆了一盆冷水。


    曹曉和當時就一副嗶了狗的樣子。


    陸成也不推遲,雙手同時移動了兩下鑷子,對比了一下自己手的操作與鏡子中的鑷子活動軌跡後,就開始了操作。


    他也和方泥馨一樣地把鑷子拿到了小石頭的上方,打開鑷子,然後夾住,升起,移動到盒子上方,放開。


    接著是右手,同樣的操作重複。


    動作也竟然不慢!


    方泥馨看得略有些呆,這陸成果然不簡單,這肯定不是第一次這樣操作。


    曹曉和則是一臉的不屑。


    就這?


    就這麽?


    陸成第二次的動作明顯加快了很多。


    小石子是不規則的,要用鑷子夾住,可不容易,就算普通人直接用鑷子夾住,都有點困難。


    隔著盲盒操作,自然難度更加增加了。


    這需要精準地夾住著力點,並且不讓石頭彈出去,而且力道還不能太大。這種操作,第一次能夠慢慢來就不錯了。


    再接下來,陸成似乎是習慣了,左右序貫操作,左右手同時操作,愣是玩起來不亦說乎。


    方泥馨都看呆了,她第一次練習時候的場景,那簡直叫一個慘不忍睹。


    陸成現在的實力,強過她,並不是玩笑話。


    方泥馨看到這裏,就稍微歎了一口氣,打斷了陸成:“好了,別玩了。”


    “你再試試這個搖杆,用搖杆寫一個字,隻要能夠寫成一個字,就算是你基本成功了。”


    方泥馨這回並沒有示範,因為她自己都還不能夠寫一個完整的字,當然,像一,二這種簡單的字,當然是不算的。


    “這兩個按鈕,紅色按鈕是出墨,黑色則是停止放墨。”


    “好。我知道了。謝謝方師姐。”陸成覺得新奇,這種練習鏡感操作的方式,還真是新鮮。


    陸成就先試了一下搖杆。


    果然發現比較難以控製,而且還要寫字,寫字可比單純的夾住石頭移動要難多了,一筆一劃,都是相反的,自己在腦子裏還要提前設計好,並且操作出來才算。


    陸成並沒有先出墨,而是在空中先感受了一會兒。


    待到感覺差不多的時候,陸成才終於把裏麵的‘筆’放到了紙張上。


    方泥馨看完,便提醒道:“陸成,你要注意,這個機械之所以要控製出墨與停墨的功能,而不采用簽字筆那種均勻出墨的功能,就是為了鍛煉你的掌控能力。”


    “它類似於毛筆寫字,你得學會控墨和寫字的時候的速度,你第一次寫字,隻要能夠把字跡寫好就行了,沒必要注意美觀度。”


    出墨和停墨需要自己控製,就是說,你可能在一個地方停留的時間長了,那麽墨就要深一些,運動快了,可能就要淺很多。這種是對力道的掌控,也是對時機的掌控。


    方泥馨這麽一提醒,陸成頓時又把筆提了上來,然後把準備按出墨的手鬆開了一會兒。


    然後才重新操作,這是真正的反向操作。


    寫下了第一筆,是一個點。


    停墨。


    然後再寫第二筆,又是一個點。


    停墨。


    第三個肯定也是點,隻是最後這一點,需要的操作很多,這是三點水的偏旁。


    出墨,停墨。


    第三個點完成。


    一個雖然不太好看,但是字體明顯是出來了,還能看。


    方泥馨頓時張大了嘴巴,心裏嘀咕,難道外科就真的是天生為男生而準備的麽?女孩子就真隻適合內科?


    方泥馨以前一直不服這句話,但是今天看到了陸成明明隻是第一次玩這個,竟然就能寫出字體來。


    這是方泥馨以前很少遇到的挫敗感,隻是以前遇到的人,都是一些比她大了很多的老家夥,那些人比她多活了多少年,和他們比那是方泥馨閑得慌。


    曹曉和隻是心裏想,切,我小學三年級寫三點水就比這寫得好看了,不就是毛筆嗎?


    我的毛筆字是最擅長的了,當然,他也不好就這麽直接打擊陸成,畢竟陸成也從來沒幹過這事兒啊。


    大概半分鍾後,陸成一筆一劃的還竟然就真的完成了泥字。


    歪歪斜斜,但是是個華國人,讀過書,認識這個字的人,都認識它。


    陸成就道:“方師姐,寫得有點醜。”


    “要不你來再教學一下吧?”


    陸成這是在真心求教,這個器械,他從來沒玩過,而且方泥馨的操作水平,又不差。


    方泥馨頓時後退了一步,說:“這就不必了吧,你已經寫得很好了,這種反向寫字,本來就是有些逆我們的習慣,而且還不是用的直筆。”


    “今天帶你們過來,我主要的目的是為了讓你們兩個練習的。”


    這麽說完,他就說:“小曹,你也來練習一下。”


    方泥馨說話的時候神色閃躲,心裏暗說,小陸你開什麽玩笑,我讓你試試其實隻是想讓你試試,你一下子寫出來這麽好,還讓我來寫,你這不是在害我嘛?


    我要能寫出來,你以為我不給你示範?


    還好今天還有曹曉和在,我能轉移話題,要隻是我單獨帶你來,肯定就著了你的道了。


    果然,我媽媽說得很對,單獨和男孩子出去,很危險,很難好好地保護自己。


    曹曉和當即滿臉興奮地點了點頭,道:“欸,好嘞。”


    自信非常。


    然後立刻開始了夾石頭的操作,曹曉和還試都不試,就直接開幹。


    第一手就直接把下麵的盒子都給掀翻了。


    曹曉和當即一愣,臥槽??


    啥情況。


    然後他拿著鑷子在空中試驗了幾下,才反應了過來,哦,原來是這樣。


    不就是反著來嘛。


    “師姐,剛剛是個誤會,是我太著急了。”曹曉和解釋著,然後就全身心地投入到右手的操作上。


    移動鑷子,看著鑷子到了石頭的上方後,


    下沉,捏住。


    用力地捏住。


    升起來,移動!


    曹曉和把劇本都寫好了。


    石頭也夾住了,隻是在上升的過程中,石頭piu一下飛了出去。


    bangbangbang!


    在不知材質的盲盒盒壁上反彈了好幾次後,哐啷啷一下子地掉在了底部。


    曹曉和當時人傻了!


    他不信邪,再試了一下。這次他不敢用大力氣了,


    到了空中的時候,那不規則的石頭就掉了下來。


    哐啷啷地掉在底部作響,並不是丟進盒子裏的那種沉悶的聲音。


    當即,曹曉和把鑷子一放,臉上含笑,一副求教的語氣說:“師姐,這東西還是沒那麽容易玩,要不你再給我講一下吧,這力道的控製,該怎麽控製得好?”


    方泥馨感慨了一下,暗道:果然,那句話還真不是必然,並非所有的男生在外科上就有絕對的天賦。


    便道:“其實這個器械的練習分有很多步,第一步是先把石頭給捏起來,然後放下,練習好夾石頭的力道。”


    “然後才是移動,最後才是從這盒子旁邊練習夾起和放下兩步。”


    “你一步跨得太大了。所以像現在這樣很正常。”


    “不過這寫字是一氣嗬成的,要不你來試試?”


    曹曉和的眼睛瞪得老大,心說:要不是你是師姐我都想打你了,那我能和陸成這樣牲口比麽?他是人麽?


    嘴裏卻十分羞澀地不好意思說:“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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