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的晚餐,祝威還是吃上了紅燒獅子頭,水晶肴蹄也給他擺了四隻。祝威吃得滿嘴油,捧著大臉,幸福的飄回自己的房間,並且將這種幸福感一直持續到第二天下課。


    因為心情好,祝威大度的原諒了祝英台在他腦門上動筆的大錯,又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祝英台後麵,歡歡喜喜的去了路秉章的房間。馬文才正在收書,他用餘光瞥一眼祝威,一泓沉靜的眼波裏夾帶著一絲寒涼。


    路秉章邀梁山伯下棋,祝威問:“英台,那你做什麽?”


    祝英台神秘一笑:“我啊,反正不是找你下棋!”


    祝威怒掀一排桌子:哼,誰稀罕!待會別來找我說話,不然一句“英台,別吵,專心看棋”——祝少爺我堵死你!


    結果……


    一進路秉章的房間,祝英台就揚起笑容:“如意,如意。”


    祝威將內容補全:如意如意,隨我心意。


    於是召喚如意金箍棒?


    當然不是。


    隻見一個穿著土黃色僮仆裝的小個子從裏屋走出來,一一叫人:“路哥,梁山伯,祝英台,還有——這位是?”他說著,疑惑的望向祝威。


    祝英台拉過祝威,介紹道:“這是我哥哥祝威,也在尼山書院讀書。”


    “祝公子。”如意叫道。


    祝威呆住了:“怎麽又是一個女人?!”


    祝英台一聽不妙,一腳蹬在祝威腿上:“哥哥,你糊塗了!書院裏麵除了師母和丁香姑娘,哪來的又一個女人?”


    聞言,如意眼裏流瀉一絲暗光。路秉章卻誤會了祝英台所要遮掩的事實,道:“祝英台,既然祝兄已經發現了如意是個女子,也不需要隱瞞他。”說著,他看向祝威,將一個故事娓娓道來。


    路秉章身負婚約,有一位叫做如意的未婚妻。前不久,他的父親因病逝世,路秉章應父親臨終前的囑咐到尼山書院求學,因為熱孝,他暫不能娶如意為妻。不料朝陽府的潘太守見路家式微,要強娶如意做妾,如意的父親迫於潘太守的權勢不得已答應了,如意卻寧死不屈,獨上尼山來投靠路秉章。


    路秉章說完,如意已經淚盈於睫,她一把抓住路秉章的手,淚如雨下:“路哥,如意不愛富貴不愛權勢,隻求生生世世與你相守!”


    梁山伯和祝英台都是滿臉動容,唯有祝威一臉驚奇:“如意如意,你叫如意,是姓‘如’麽?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姓!”


    如意:“……”


    路秉章:“祝兄,如意姓李。”


    祝威“哦”了一聲,想了想,安慰道:“李如意,李如意,理應如意。你一定能夠如意,與路秉章生生世世在一起。”


    如意強笑道:“承祝公子的吉言,如意……”


    “你的名字好,我的名字也不賴啊,”祝威沾沾自喜道:“祝威祝威,威風凜凜的威!這麽霸氣的名字,敵人一聽都要抖三抖!”


    “……”如意果斷收回自己的感激不盡。


    路秉章和梁山伯也是一副無話可說的樣子。


    祝英台湊過去,踮起腳,狠狠的一拍祝威的大腦袋,不無嫌棄道:“祝威,祝威,隻能助威,你能夠讓誰抖三抖?八哥,拜托你不要再耍嘴皮子了。”


    這樣的話,祝英台說過許多次,每次都惹得祝威跳腳,這次也不例外,隻聽祝威大聲叫嚷道:“祝英台!怎麽說我也是你哥,你怎麽能這麽鄙視我!文才兄就從來不會這樣對我!”


    祝英台:為什麽“你不能鄙視我”會和“文才兄從不這麽做”扯上關係?


    祝英台在腹議著,還以為祝威這一次又是雷聲大雨點小,不料他吼過以後,扭著肥圓的身體就氣咻咻的破門而出。祝英台呆了一呆,她一直仗著祝威性子軟,不會和她計較,這一次真的惹怒了他,她該怎麽辦?


    梁山伯推她一把,催促道:“英台,快去追啊。”


    祝英台像是被一語點醒,趕緊追了出去。


    如意看著祝家兄妹接連奔出房間,有些反應不過來,“路哥……”


    路秉章道: “親則生狎,近則不遜,這個道理隻能由祝英台自己探尋。”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祝英台因為那一瞬間的遲疑,沒能追上祝威,在她四處尋找祝威的時候,祝威正一把推開馬文才的房門,氣喘籲籲的走進去。


    馬文才坐在書桌前,一手撐著下頜,另一隻手散漫的翻動著書頁,他聞聲向祝威望來,眼神寂冷,聲音更是清冽,問:“祝威,你有什麽事麽?”


    祝威自動自發的搬了個小凳子,坐到馬文才跟前,被馬文才問起,他一下子鼓包起胖臉,像一隻被欺負了尋找主人出氣的小貓兒一般,訴說自己的不快:“文才兄,我又被祝英台鄙視了。”


    馬文才本來就不喜歡祝威黏著祝英台,他心裏還有氣,麵上也就不冷不淡,隻是又翻了一頁書,問:“她為什麽鄙視你?”


    祝威討厭馬文才在和他說話的時候還把注意力放在書上,他半截身子探過書桌,一把搶下馬文才手裏的書,抱在懷裏不撒手,然後滿意的感受馬文才將目光投注在他的身上,才道:“反正我不論做些什麽,她都會鄙視我。”


    馬文才隻是挑眉,道:“她愛鄙視你,你便不沾她。”


    祝威“咦”了一聲:“我還以為文才兄更偏向打擊報複的手段。”


    馬文才嘴角微動,不知是笑是怒,“你是這麽想我的?”


    祝威搔搔臉頰,這不,反派一般定律嘛。


    見祝威不答話,馬文才的嘴角又上揚了些許:“你說得沒錯,如果是我,確實會選擇打擊報複。但是你嘛……”


    祝威目光炯炯的盯——如果馬文才也鄙視他,他就怒掀書桌!


    隻聽馬文才表情微妙的問道:“你當然也可以打擊報複,但是對待祝英台,你舍得麽?”


    祝威小胸脯一挺,目露凶光道:“我怎麽不舍得打擊報複祝英台!但是——”他一瞬間癟了,縮在小凳子上,不無苦惱道:“我舍得打擊報複祝英台,我爹娘就舍得修理我,而且、而且,無論怎麽打擊報複,祝英台都得受苦吧……我都不願意受一點委屈一點苦難,怎麽能夠讓別人經曆這些呢?”


    祝威的聲音弱弱的,明明他說的那些話並未如馬文才的意,卻生生讓馬文才的心裏柔軟了一截,“祝威,你……”


    “我什麽?”祝威抬頭,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文才兄,你看我多虧,被祝英台狠命的欺負來欺負去,還不忍心去報複她,所以啊——你一定要用一桌子的好菜來安慰我!”


    馬文才:“……”


    祝威一提到吃的,臉上就泛起紅光了:“文才兄,有水晶肴蹄麽?”


    馬文才斬釘截鐵:“沒有。”


    祝威繼續問:“文才兄,有清湯越雞麽?”


    馬文才毫不猶豫:“沒有。”


    祝威不懈堅持:“文才兄,有糖醋裏脊麽?”


    馬文才:“再問下去,今晚什麽都不給吃!”


    祝威消停一會兒,又問:“那,今晚都有什麽吃?”


    馬文才笑了:“除了肉,什麽都有。”


    祝威:qaq文才兄欺負人!


    馬文才欣賞了一下祝威蠢哭的表情,便低下頭繼續看書。祝威坐在小凳子上眼巴巴的看著他,看了一會兒,馬文才神色不動。祝威隻能委屈的癟癟嘴,從馬文才的書架上抽出一本雜書,裝模作樣的看了起來。


    過了片刻。


    “文才兄。”


    “嗯?”馬文才看向祝威,祝威卡巴卡巴著眼睛,將手裏的書遞到馬文才的桌子上,指著書上的一行字,說:“這幾個字怎麽念啊。”


    馬文才暗自好笑,順著祝威的意思念道:“芙蓉雞片。”


    祝威把書一合,整個人撐在桌子上,逼視馬文才:“這個可以有麽?”


    如果馬文才說這個真沒有,他就掀人了!-皿-


    隻見馬文才笑意盈盈:“這個啊,可以啊。”


    祝威還來不及歡呼,馬文才又道:“可惜,馬偉不會做。”


    祝威:“……”


    文才兄,最討厭你了!


    才默默在心裏傲嬌一把,祝威的下巴被馬文才捏起,那雙寒潭一般沉寂的眼眸直勾勾的望入他眼睛深處:“討厭我?那麽,你今晚去書院的飯堂用餐吧。”


    祝威:=口=文才兄有讀心術!果斷搖頭擺尾賣萌求原諒。


    馬文才拍拍他毛絨絨的腦袋,心想:或許,今晚就讓馬偉添一道菜吧。


    兩人之間氣氛正好,馬文才猛然抬眸。透過半掩的房門,他的視線和另一道驚異的視線相撞。馬文才的嘴角微微勾起,狀似挑釁——祝英台,你的哥哥,我接收了。


    (作者有話要說請務必看)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我食言了,沒能堅持日更下去。


    我是最了解自己的人,我寫文是為了愛,但是要讓我一直愛,就需要數據的加持。


    因為我天天念叨數據數據,所以我的基友把我當成隻愛數據不愛文的機器了,就是我回校的那天,鬧翻了,我帶著難過的心情寫了三千字的笑文,然後等來了200點擊和13個收藏。


    內心好灰暗,我本來還想堅持告訴自己,日更就有收獲,但是別人都告訴我,你該放慢更新養養數據了,於是,別人養數據好歹慢慢漲收,我養數據卻狂掉。


    是因為你們覺得我不守承諾了麽?


    之前其實我就處境尷尬,保持日更,一周不夠申榜剛字數,兩周超過申榜字數很多,我隻能雙更雙更趕在一周上榜,努力保證質量,卻結果拿不到好的推薦位,讓這篇文在起步上就陷入窘境。


    我不敢貪心了,就算我再怎麽求收文追文別養肥別霸王,它還是這樣,我隻能慢慢來,希望耐心的姑娘們能夠陪我走下去,如果不願意等它慢慢的長大,希望你們能找到更多更喜歡的文。


    以後一周更新五天,每天一章,章節字數一般不低於三千。收藏滿五百,評論滿五百的時候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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