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才是行動派,一個吻不幸福,他就反反複複的吻。


    結果,第二天在馬車上——


    祝威十分難過:“文才兄,我被蚊子咬了。”


    馬文才關切的問:“咬到哪裏了?”


    祝威指指自己的嘴角,不小心碰著了,他就嘶嘶兩聲,“你看,咬得又紅又腫吧,還是咬在嘴邊,我今天吃飯都不香了!”


    馬文才給他順毛:“待會擦點藥,很快會消腫的。”


    祝威還是很鬱悶:“為什麽偏偏是咬嘴巴!都不咬別的地方!”


    馬文才挑眉:“你這是歡迎蚊子今晚再來咬你?”


    “文才兄!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吃飯不香的祝威有點暴躁。


    馬文才卻不動怒,隻是笑得別有深意:“你放心,它應該不會天天咬你的嘴唇的。”至於別處……馬文才看向祝威那截白白嫩嫩的脖子,有一絲意動。


    祝威不滿意:“什麽天天咬!我才不想再被咬呢!”


    馬文才沉吟:這個,有難度。


    於是,在前往朝陽府的路上,祝威每天起床都會發現身上有幾個紅點點。往往是此消彼長,什麽位置都有,而且數量越來越多,麵積越來越大,直到抵達朝陽府境內,依舊沒有好轉。


    祝威一邊擦藥,一邊小聲嘟囔:“真是邪門了!怎麽有這麽鍥而不舍的蚊子,居然跟著人一路人杭城飛到朝陽府!”


    馬文才聞言,但笑不語。


    才到朝陽府城的城郊,路秉章已經坐不住了:“馬兄,你不是說如意被潘太守關在城郊別院麽?你知不知道別院的具體位置?”


    梁山伯一聽,大驚失色:“路秉章,你這是要闖潘太守的私府?”


    祝英台也為之擔心,勸說道:“你別衝動啊!擅闖朝廷官員的府邸,那可是大罪呀!縱是你身手了得,以後讓如意陪你過一輩子亡命天涯的日子麽?”


    這其中的利害,路秉章也不是不知,他在深深的猶豫並痛苦著,甚至掰斷了馬車裏內置小矮桌的一個桌角,“梁山伯、祝英台!我真的不能再等了!我可以想象如意是多麽期盼我去救她,我遲去一秒,她就多盼一秒,我舍不得她有一點兒擔驚受怕,怎麽能安心的讓她呆在潘太守的地方!”


    梁山伯和祝英台聽了路秉章的真情流露,都不由得為之動容。卻聽祝威大叫道:“路秉章!你居然掰壞了文才兄的小桌子!”


    路秉章一愕,還沒來得及反應,祝威已經可憐巴巴的轉向馬文才了,“文才兄,路秉章掰壞了馬車裏的小桌子,以後我不能趴在桌子上偷看你……呃,不能再在桌子上擺糕點吃了!”


    馬文才揉揉祝威的腦袋,“無礙,重新做一張就行。”


    祝威不樂意:“重做一張是要花錢的呀!文才兄你也不必說是幾貫銅錢幾兩銀子,換算成桂花糕,你說一張小桌子能買幾斤桂花糕?”


    馬文才懶得理他,“小桌子買不到桂花糕。”


    祝威噎了一下,還要開口,馬文才附到他耳邊低聲說道:“乖乖閉嘴有桂花糕吃,不然讓你再也嚐不到桂花糕是什麽滋味。”


    qaq!文才兄就知道嚇唬人!


    偏偏祝威就吃這一套,明明被嚇到了,還往馬文才身上扒拉。馬文才摁住他,望向路秉章,叫道:“路秉章。”


    路秉章趕忙道:“馬兄!我會賠你一張小桌子的!”


    梁山伯和祝英台:“……”


    祝威眯起眼睛——目的達成!


    馬文才不為所動:“路秉章,我不想做你的從犯,祝威也不能做。所以,我得否決你的蠢辦法。”


    祝英台不喜歡馬文才總把祝威和他綁在一起,也深深的厭惡馬文才那種掌握一切淩駕所有的態度,她嗤鼻道:“你倒是有什麽好辦法,說出來啊。”


    馬文才睨她一眼,悠悠道:“我們不直接去別院,而是去拜訪太守府。”


    “拜訪?”路秉章重複這個詞。


    “是的,”馬文才沉靜道:“我已經遞了拜帖,拜訪潘太守。”


    梁山伯、祝英台和路秉章不明所以,馬文才一切了然於胸的神情,卻讓他們說不出反駁。至於祝威,他已經被馬文才洗腦,吹捧道:“信文才兄者,得永生!”


    馬文才輕輕嗬了一聲,被祝威當作信仰,真是一種不錯的感覺。


    馬車駛入朝陽府城,馬文才不知道從哪裏找人一群丫鬟小廝,帶著精致的布匹、名貴的茶葉,由馬偉領先,叩響了太守府的府門。梁山伯、祝英台、路秉章和祝威則扮作仆從,跟在馬文才身後。


    看門人通報一聲,潘太守親自來迎,一邊說著套話,一邊把馬文才往花廳裏引。至於那些拜訪禮,他一個眼色過去,太守府的管家已經將東西收走了。


    祝威看得眼直——


    文才兄你這是撒掉了多少斤桂花糕的錢啊!


    到了花廳以後,馬文才陪著潘太守喝了一杯茶,眼覷著路秉章已經站不住了,他才表明來意:“小侄今日一來是代父拜訪,另外,還有一件私事。”


    “哦?“潘太守坐直了身體,問道:“賢侄有何要事?老夫若能相幫,自然不會推辭。”


    馬文才便問:“聽聞世叔最近巧得一姝,名喚如意?”


    一提起如意,潘太守的眉毛就是一皺,“賢侄如何知道的?”


    馬文才拱手道:“世叔有所不知,小侄在尼山書院求學。”


    潘太守頓時明了,“哦哦!原來賢侄是為了如意而來。”


    馬文才隻是笑著,算是默認。


    “這,”潘太守有些遲疑,他雖然不喜歡如意不情不願哭哭啼啼,好歹是費了手段才到手的美人,這還沒吃下肚,確實不舍, “這個如意,賢侄你看……”


    馬文才隻道:“小侄不敢奪愛,願用十位美人換一個如意,不知世叔意下如何?”他說著,輕拍手掌,一列美人魚貫而入,各個俏麗非凡,娉娉婷婷的站著,仿佛珠玉盈滿殿堂。


    潘太守哪會不滿意,他笑眯眯的捋一捋髭須,又客氣了幾句,將美人收下,並吩咐了親信去別院領如意過來。在等待的時間裏,他與馬文才暢談,笑得開懷,顯然十分得意。


    有了十位美人,潘太守不再留戀如意,大方的將她推給馬文才。馬文才成功將如意要了過來,就不在太守府久留,潘太守意思意思的挽留幾句,又客客氣氣吩咐管家送馬文才出太守府,自己則慢悠悠的去了後院,賞花品美,樂不思蜀。


    坐進馬文才的馬車裏,路秉章抱緊如意,低聲的叫著她的名字,訴說失而複得的歡喜與忐忑。梁山伯滿臉動容,祝英台卻無心於此。她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對馬文才發難,大聲指責道:“馬文才!用女人作為工具,就是你說的不愚蠢的辦法麽!”


    馬文才淡淡的看她一眼,不屑解釋。


    祝英台隻當馬文才理虧,語氣更是激憤:“因為一己之私,你斷送的是十個女人的青春、自由和幸福!是、我們都想救如意,但是你用這樣卑鄙可恥的方法,如意會開心麽!”


    被代表的如意扯了扯祝英台的衣袖,示意她少說兩句,祝英台卻不肯罷休:“如意,你也是一個女人,你知道潘太守是多麽惡心的,你害怕落入潘太守的手裏,那些女人也是一樣,她們都是被馬文才推進火坑的!”


    祝威心裏火起,指責道:“祝英台!你怎麽可以這樣說文才兄!”


    祝英台可不怕祝威,一個冷眼過來,低喝道:“你閉嘴!你已經被馬文才洗腦了!我早就說了他居心叵測,你還跟著他瞎轉悠!八哥,你是我的八哥,你怎麽不維護自己的妹妹,反倒幫起外人來了!”


    馬文才一直麵沉如水,此時聽到祝英台責怪祝威,他皺起眉頭,冷喝一聲:“下去!”


    祝英台大怒:“下去?我當然會下去!但是我得替那十名女子討個公道!”


    馬文才冷冷掃她一眼,仿佛古劍出鞘,內斂銳利,帶著殺意。


    祝英台一時呆住,隨後將車簾一掀,直接從馬車上跳了下去。


    馬偉被嚇得刹住馬車,梁山伯跟著一掀簾子,朝祝英台追去。


    路秉章和如意尷尬不已,卻還是在向馬文才道過謝以後追向祝英台。


    馬車裏隻剩下馬文才和祝威兩個人了。


    馬文才揉著鼻梁,輕聲問道:“祝威,你怎麽看我做事的方式。”


    祝威評價道:“嗯,這是一種沒有傷亡的科學的手段,雖然潘太守的菊花臉有點惡心人,我覺得我今晚吃不下飯了。”


    馬文才為祝威的粗神經失笑,又道:“這樣的事我做過不少……”如果讓你厭惡,讓你遠離,我不會改,隻會牢牢的綁住你,等你慢慢適應,習慣我的處事方式。


    馬文才的眼底,暗光流瀉。


    “你是文才兄啊!我怎麽會介意你!”祝威理所當然道:“喏,這麽說吧:如果你是好人,我陪你行善積德,你是壞人,我陪你殺人放,多麽簡單!”


    馬文才神色一動,祝威正緊巴巴的看著他,見狀忙道,“噯?我是不是說錯了?我模模糊糊記得以前看見過這麽一句話的,居然背錯了麽,等等、文才兄你的臉色怎麽變得這麽奇怪。啊,嗷!文才兄你別擰我的臉!疼、疼!”


    馬文才擰得祝威臉頰通紅兩眼淚汪汪,這才放手,又是無奈,又是寵溺道:“你個小混蛋,真夠沒心沒肺。”


    祝威氣得直哼哼:“你才沒心沒肺呢,你全家都沒心沒肺!”


    馬文才也不在意祝威的出言不遜,他抓過祝威的手,肉乎乎的手掌隔著衣料貼在他的心口,低聲問道:“怎麽樣?有心麽?”


    “有……”祝威喃喃的說,耳尖爬上一點點紅,他又煞風景的補上一句:“有心,那肺呢?”


    作者有話要說:我真的黑了祝英台了。。。


    本來沒想這麽做,結果把她黑出了翔。


    真是太對不起梁祝傳奇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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