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司宴說不在乎,相信她的清白,蘇景怡卻總覺的他好像話裏有話,卻也不敢深問。


    再也沒有比他信任自己,更值得她高興的。


    吃過晚飯,蘇景怡躺在床上,呆呆的聽著浴室裏,水聲嘩嘩。


    就在今天早上,她還以為,她和慕司宴一定會分開了。


    想不到,還能同床共枕,這真的是一場不真實的美麗夢幻。


    浴室內,慕司宴站在噴灑下麵,強勁的水柱打在他的頭上,身上,他緊緊的閉著雙眼,內心卻是糾結紛擾。


    太突然了,他都沒有一點心理準備,他深愛的那個女人,竟然會和夏天錄扯上關係,還是他的親生女兒,這簡直就像是命運在給他開了一場天大的玩笑。


    曾經,他信誓旦旦的對身邊的人發誓,這輩子,絕對不沾夏家的女人。


    沒想到,這狠狠的一巴掌,直接甩在了他的臉上,又辣又痛,卻連反抗都反抗不了。


    雖然他在瞬間就決定,不管她是什麽身份,誰家的女兒,他都不會放她離開。


    可這也隻是他偏執的決定,如果這事捅到了爺爺奶奶耳邊,他又該用什麽借口去說服爺爺呢?


    爺爺最疼愛的妹妹,就是被夏家的人生生折磨而死的。


    慕司宴突然覺到心髒都幾乎痛到停跳,他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躺在外麵的那個無辜的女人。


    可是,他愛她,甚至把她看作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女人,是他的妻子,他怎麽舍得讓她受盡委屈?


    關了水,慕司宴用力的甩去短發上的水珠,突然想到之前蘇景怡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還多次的說他會不要她的話,原來,她也一直在擔心著這件事情,還追問夏家和慕家之間的糾葛,是不是她早就做好了要離他而去的準備?


    想到這,慕司宴的心,亂透了。


    他推開浴室的門,沉步的朝著床的方向走去。


    蘇景怡在聽到浴室的門打開的時候,她就嚇的趕緊閉上雙眼裝睡。


    她的心裏也是亂蓬蓬的,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他。


    雖然這樣的結果不是她造成的,可畢竟,這已經是不可更改的事實。


    慕司宴站在床邊,凝視著側著身子,蜷縮在被子下麵的嬌小身體。


    心又揪緊了。


    掀開被子,他在另一側躺了下去,眸光卻還是凝在她的身上,她烏黑的長發散了一枕,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但卻對他而言,是致命的誘9惑。


    他突然伸出手去,在被子下麵,摸到她緊緊的捏著的小手,大掌輕柔的包握住。


    纖弱的身體,止不住的輕顫了起來,慕司宴這才發現,她根本就是在裝睡。


    “不要多想了,睡吧。”慕司宴輕輕的貼過去,將她溫柔的摟入懷裏,在她的耳邊低沉的說。


    “嗯!”蘇景怡輕應著。


    臥室裏十分的寂靜,兩個人的呼吸,都有些緊滯,卻又偶爾的急促著。


    “慕司宴,你難道就不好奇我和夏天錄到底是什麽關係嗎?”漫長的靜默後,蘇景怡突然開口。


    慕司宴微微一震,沒有言語,隻是把她摟的更緊了一些。


    蘇景怡突然感覺到內心酸楚,嗓音出透著一股自嘲:“有些話,一直藏在我的心裏,我害怕說出來,也害怕讓你知道,可我現在覺的壓在心裏的東西太重了,我想告訴你,你想聽嗎?”


    慕司宴薄唇在她的頸項處輕輕的吻了吻:“如果說出來,能讓你好受一些,你就說,我聽著。”


    蘇景怡吸了一口氣,語氣有些悲涼:“以前我媽媽總是拒絕你,嚴厲的要求我必須離開你,我一直以為是媽媽太保護我,可直到有一天,她告訴了我原因,夏以菁是我的親妹妹,同時,她也是你名正言順的未婚妻,我媽曾經以死相逼,要我一定跟你斷絕任何的關係,那個時候,我的心真的很痛,由其是當我發現,我其實早就喜歡上你了,卻無法和你在一起,我每天都處在崩潰的邊沿。”


    聽著她悲涼的聲音,慕司宴的心就像被刀子在割,想起那段時間,自己處處緊逼她,冷嘲熱諷的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去傷害她,他就覺的自責又懊悔。


    “抱歉,都是我不好!”沉沉的嗓音,充滿了對她的憐惜。


    蘇景怡卻輕輕的搖了搖頭:“這不能怪你,我知道你那段日子,你也不好過,要怪,也隻能怪我自己命苦,怎麽會和自己的親妹妹愛上同一個人,說到這裏,想必,你也知道我和夏天錄的關係了吧,他是我的親生父親,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一直沒辦法接受,所以,也一直不肯認他。”


    慕司宴沉沉的答道:“我今天下午就去找過夏天錄了,我一直以為他和你如外麵流傳的那種不潔關係,所以有些失去理智,他顯然不想我有所誤會,就直接把你們的關係告訴了我,說實話,我當時也很震驚。”


    “你去找過他了?你知道他是我的父親?”蘇景怡猛的一僵,快速的轉過身來,對上他的雙眼:“你既然知道我是他的女兒,為什麽你還對我這麽好?你不是最恨他的嗎?”


    “身為子女,每一個人都無法選擇自己的出生,我是恨他,可你是無辜的,我還沒有失去理智的地步。”慕司宴柔聲回答,也希望她能夠不要有心理壓力。


    蘇景怡卻眼含熱淚,咬住唇,泣不成聲:“不,血脈相連,我既然是他的女兒,你又怎麽能不在乎?”


    “景怡,就算我在乎,難道就能改變什麽嗎?你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妻子。”慕司宴摟住她的肩膀,薄唇吻去她的淚。


    蘇景怡卻覺的悲酸難受:“你應該把我趕出慕家,跟我離婚,我可是你仇人的女兒,我雖然不知道夏天錄到底對你們做過什麽,可你們都恨他。”


    “不準跟我提離婚,景怡,我是不會跟人離婚的。”慕司宴隻覺的心口堵的發悶,一想到要失去她,他就痛到發瘋。


    “司宴,我也不想離開你,哪怕是一天,我也不想。”蘇景怡情難自禁,粉潤的唇主動的吻上他的薄唇,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不斷的滾落。


    慕司宴隻能熱切的回應著她的吻,越吻,心越痛。


    哪怕是這樣的熱情擁吻,卻還是讓兩個人的內心充滿了不安。


    “司宴,要我,好嗎?我想和你在一起。”蘇景怡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竟然說了這麽羞人的話。


    慕司宴望著她淚如雨下的小臉,楚楚動人,心中情愫,早就按耐不住。


    又聽到她溫柔纖語,早就有些失控,健軀輕輕的壓住了她,薄唇更加溫柔的去吻她的小嘴和臉頰。


    蘇景怡也有些失控,她拋棄了女人的嬌羞,兩隻小手,緊緊的勾纏著他的脖子,主動的仰起了小臉,接受他的疼愛。


    當兩個人融為一體的時候,蘇景怡卻深深覺的難受,一股無法壓仰的悲涼,襲上她的心頭。


    她的小嘴,狂亂的在他的胸前亂吻著,像個可憐又可悲的小貓似的。


    慕司宴溫柔又不失霸道的一次次的要著她,他的一顆心,也被她吻的亂七八糟的。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索要,這讓慕司宴感到驚喜,她主動起來的模樣,真的很迷人,也很抓心。


    讓他對她更加的愛不釋手,情難自控。


    終於,兩個人都累透了,這才結束這一切,彼此依靠著,緩緩睡去。


    次日清早,慕司宴醒過來,發現身邊的人已經離開了,微怔。


    急急的下床去找,看到她獨自站在陽台上,身上隻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裙。


    風卷起她的長發,輕輕的飛揚著。


    晨曦的陽光落在她的身上,聽到腳步聲,她回眸朝他笑了笑。


    慕司宴被她那溫柔的笑意擊中,一顆心竟然不受控製的狂跳了兩下。


    就仿佛第一次的悸動那般,原來,他愛她如此的入骨深切。


    這樣的女人,讓他如何舍得放手。


    “什麽時候醒來的?你也不多穿一件衣服,萬一感冒了怎麽辦?”慕司宴輕聲的責怪她,竟然如此的不愛惜自己。


    蘇景怡卻搖了一下頭:“不會,這風吹在身上,很舒適。”


    “睡不著嗎?”慕司宴看著她雪白的小臉上,那烏黑大眼下有一片淡淡的黑影,難免要心疼。


    “嗯,睡著了,也會做惡夢,幹脆就不想睡了。”蘇景怡輕喃,她真的是被惡夢嚇醒的。


    她夢見她和慕司宴終於舉辦婚禮了,在海邊,賓客滿坐,五彩的氣球載著新人的祝福飛上了天。


    當兩個人執手緩緩走過紅地毯的時候,她卻發現那個新娘不是自己,是一個很陌生卻很漂亮的女孩,自己灰溜溜的躲在一個角落裏,像見不得人的小醜一樣。


    就在那一刻,她被嚇醒了,醒來,看到身邊男人熟睡的臉,她的心卻久久無法安定。


    這種恐懼一直纏著她,讓她隻能站在冷風中,才可以忘記那個可怕的惡夢。


    “做了什麽惡夢?告訴我。”慕司宴從她的後背貼過來,他溫暖的胸膛,讓她感覺好了許多。


    她輕輕的搖著頭:“我不記得了,就是一些很亂的夢境。”


    慕司宴低頭,薄唇在她的耳垂處刮蹭著:“聽話,再回去睡一會兒。”


    “不睡了,反正也不早了!”蘇景怡笑了起來。


    下一瞬,身體就被男人打橫抱起,直接將她丟上了床去:“才五點,還早,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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