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了早朝之後,安韶忽然轉變了行走的方向,關於明秀的事,母後或許知道一二,他必須向母後問個明白。<strong></strong>


    “母後,兒臣有一事想要請教。”安韶站在皇後麵前,態度有些生硬。


    皇後揮了揮手,示意所有的宮女都退了下去。安韶見皇後如此,心下明了,看來,母後是早就知道秀兒的事了。


    “我兒是來問明秀的事吧。”皇後邊說邊從鳳座上站起了身,朝著梳妝台走去。


    “母後,秀兒到底去了哪裏?東宮裏的那個女人又是誰?”


    皇後從梳妝匣裏抽出一封信,擺在安韶麵前,說:“這是母後安插在敬國的細作傳回來的信,你看看吧。”


    安韶心裏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急忙打開信封取出信。


    信上內容很簡潔:“敬國三王南寧王大婚,王妃乃明大將軍次女明秀。”


    安韶將信狠狠拍在桌子上,對皇後道:“這怎麽可能!”


    “明秀失蹤是她入住將軍府的第二日。(.無彈窗廣告)那時將軍夫人廖氏不敢隱瞞,私下入宮告訴了我,我便立刻著人查找明秀的下落。這封信是你出征前三天得到的。”


    “她為什麽要這樣?”安韶有些悲痛。


    “這很正常,我兒你不要忘了她的身份,她可是敬國大將軍的次女。”


    安韶不再說話,皇後說:“這些年母後眼見得你為她沉淪,即便她不是俘虜,母後也不會讓她嫁給你。”


    安韶抬眼看著皇後,“母後,你為何要這麽做?”


    “因為你將是安國未來的皇上!”皇後正色道,“安國的大業還沒有完成,一切兒女私情,隻會毀了你!更何況,她是敬國的將軍之女。”


    皇後語氣又稍稍平緩了些:“母後不得不為安國的未來著想,這畢竟,是你父皇一生的心血。我想,你也不會希望安國在你手上灰飛煙滅吧?”


    安韶緊握的拳頭顫抖著,他一拳打在麵前的桌子上,桌子瞬間裂成了兩半,連同桌上的玉瓷茶具全部乒乒乓乓地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皇後被安韶突如其來的憤怒嚇了一跳,她平複了一下心情,對安韶也冷淡了下來:“韶兒,你好自為之。以後,明秀的事不要再來找本宮。還有,你宮裏的那個代嫁,她必須以明秀的身份存在。不要對她有任何抵觸,她的來曆有些神秘,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本宮希望你好好把握,重新開始。回去吧,本宮累了。”


    安韶被自己的母後下了逐客令,神情低落地往東宮走。那行“王妃乃明大將軍次女明秀”的字如刀子一般,一遍一遍地刺痛自己的心,每想一次心便痛一次。


    這就是自己愛了那麽多年的女人嗎?


    年幼時,父皇還在東征西討,除了母後沒有人管自己,他可以自由自在地和她在一起。那些年,她和自己在大菏葉下躲雨,躲著侍女們摘二娘園裏的牡丹花,帶著她偷偷溜出安營,每每得到了好吃的好玩的第一時間都會給她送過去。她和自己還曾在深夜躺在安營的點將台,數著夜空中的星星,那時她說下了非他不嫁的誓言。


    隻是,那麽多年的感情,那麽真摯的誓言,都是假的嗎?為什麽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自己?還偏偏是在即將嫁給自己的時候。


    難道是因為,自己讓她等的太久太久,所以她對自己失望了?


    越是悲傷,安若嵐的模樣就越是清晰的展現在安韶的腦海。安韶從來不相信一見鍾情,對於安若嵐也是。


    回到東宮,安韶徘徊到玲瓏殿,這裏沒有屬於自己和秀兒的記憶,卻四處回蕩著那個鍾靈毓秀的女人所講出的牛郎織女的故事。


    她從何而來?叫什麽名字?今年幾歲?又是一個怎樣的人?安韶這才發現,她的一切他都一無所知,就這樣把她草草打發到挽樓,任她自生自滅。


    安韶突然覺得自己為了明秀似乎變得可怕起來,就像太傅講的那些昏君一樣,不愛江山愛美人,最終落得個國破人亡的下場。


    “來人,封鎖玲瓏殿,不準任何人靠近玲瓏殿半步。”安韶下了命令後就轉身離開了。


    明秀已嫁為人妻,那就永遠忘記她吧。況且,整個東宮的人都已經默認了現在在挽樓裏的人才是明秀。


    隻是,和她的故事又將怎樣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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