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這鬼天氣怎麽突然冷了,”幾個衛國的什長瑟縮在營火邊,遠遠的看著申國的士兵精神抖擻的舉著火把巡營。


    “申國這些兵鬼都不怕冷麽,”


    “和他們將軍一樣,沒有人味。”


    而被衛國士兵稱沒有人味的吳鬥南剛領著一個罩著鬥篷的人進了兵營的主大帳。


    罩著鬥篷的人一進軍帳,就將連帽放下,跪倒在地道,“拜見吾王。”


    吳鬥南將來者所持的密封好的絹帛呈給了申坤。申坤看了眼絹帛外封的印記,對吳鬥南擺了擺手,吳鬥南便微微躬身退出了大帳。


    申坤看完手中的絹帛的內容,抬眼看向階下微微彎腰的人道,“你回去告訴他,太後就是太後。”


    階下人微微一怔,點頭道,“小人知道了,如果王沒有什麽吩咐的,小人就告退了。”


    申坤頷首,階下人便慢慢的倒退出了大帳。


    申坤站起來將手中的絹帛扔進炭盆之中,麵無表情的看著炭盆中因絹帛而跳躍的細小火焰。


    這時外麵有人通報,申坤應了一聲,吳鬥南便大步走了進來向申坤行禮,並將前鋒部隊的最新戰績稟告了申坤,申坤立刻讓侍衛將申衛兩國的將領召集起來,進行下一步的軍事部署。


    冬日因為氣候原因本來並不是作戰的好時節,可是對於地處南方的申衛征討更南方的小國和部落而言,卻並不會受太大的影響。


    處暑(1)之後,申國和衛國就聯合開始對其南方的小國和部落展開了摧古拉朽般的進攻,所到之地攻無不克,到了此時,已經將南方的大部分小國和部落納入了申衛的領土之內。


    衛國因為新推行的兵製由軍功的大小授予官爵,可是沒有大量的戰爭,又怎麽有軍功,加之衛國因為改革,國內的矛盾衝突劇烈,也需要一個外因的來轉移攻擊新政之派別的視線,所以申國邀請衛國一起掃清南方小國正中改革派的下懷。


    對於申坤來說,即使沒有衛國的軍隊,他想掃蕩南方的各個小國部落也不是困難的事情,但是他需要和衛*隊的接觸和鏈接頻繁而又緊密,畢竟他所圖的不僅僅是南方而已。重生之盛世官商


    在申衛聯軍下,這些南方的諸小國和部落如同螻蟻,北方的諸國雖然聽聞申坤最近的行動有所忌憚,可是不會因為南方的諸小國和部落就出手的,這是各國之間的默契。和昔年魏旭滅了林胡,諸國除了祝賀,卻不會幹涉魏國的行為一樣。自從百年前魏國開始兼並周邊的小國開始,本來有一百多個國家的中原,現在也不過剩下十幾個國家而已。


    隻要不牽扯他國利益,互不幹涉兼並自己周邊的小國已經是各大國之間的默契了,當然,如果這個小國能去他國求助又是另一回事。


    戰爭已經到了收尾的階段,除了一些殘兵敗將,申衛更南方已經沒有獨立的小國和部落了。


    雖然申衛聯軍名義上是聯軍,可實際上軍隊的最高指揮隻有申坤而已,畢竟現在衛國地位能與申坤相較的,一位是申含光,是女性;另一位衛彰,隻是剛過總角的孩童,不可能直接參與前線的戰爭。所以衛軍的指揮權幾乎全權在申坤的手中,由申坤來調配。


    隻是每當戰爭結束的時候,申含光會來到軍營,一是勞軍,二是和申王進行戰後利益的分配。當然還有一個目的,在軍中也有些影影倬倬的傳言。


    在軍中的主帳中,除了從小一直伺候申坤的寺人,所有的近侍都退出大帳。


    喘息漸停,戰爭讓申坤格外的興奮,戰爭後擁有一個女人讓他完全的放鬆,而且這個人還是阿姊,讓他心身都愉悅了起來。


    申坤撫摸著申含光的脊背,突然將申含光托起,凝視她的雙眼道,“阿姊,給我生個孩子吧。”


    申含光細白的雙手撐在申坤的胸前,吃了一驚,“阿弟怎麽突然有這種想法?”


    申坤親了親申含光的臉頰,笑道,“隻有阿姊生的孩子才配做我的太子。”


    申含光軟倒在申坤的身上,頭枕在申坤頸窩中,掩飾住自己的表情,“阿弟,我是衛國的掌政太後,時常要臨朝聽政,如果懷孕生子,根本瞞不得世人。況且,你那邊要怎麽處理這個孩子?”


    申坤翻身,伏在申含光身上,一手輕撫申含光修長的頸項,另一隻手已經順著申含光曼妙的身軀撫摸了下去,“我這邊阿姊自然不用擔心,隻需給他找一個身份高貴又聽話的養母即可。人選我已經有幾個,阿姊可以從中挑選一個自己喜歡的。至於衛國,阿姊可以以養病的借口遠離朝政,把朝政交給手下的大臣一年,畢武子或者方鏽,一年的時間而已,他們也鬧不出什麽大問題。外麵我也可以幫阿姊看著。”掠愛:錯上王爺榻


    申坤低頭吻著申含光的頸項,含糊的說,“阿姊,我年紀也不小了,需要一個太子了。”


    申坤一直是強勢的,這樣近乎撒嬌的話語在他六歲之後,申含光就再沒有聽到過了,讓她一時有些恍惚。


    申含光被申坤弄的喘息漸起,按住申坤的撫摸她的手道,“我總是覺得不妥,萬一這件事情暴漏,可是動搖國本的大事。阿弟,你是申國的王,不能如此任性。況且舉申國還沒有合格淑女做太子的生母麽?”


    申坤抬起頭道,“阿姊不願意麽?”


    申含光看著申坤,斟酌道,“阿弟,你突然如此,讓阿姊措手不及。等幾年讓阿姊考慮一下好麽?現在阿彰還小,衛國的改革也正在關鍵的時候。我這時候離開前朝,實在有些不放心。”


    申坤垂下眼瞼,掩蓋眼睛裏幽深的光。


    、、、、、


    宿國和滑國同樣都是宋國的邊陲小國,名義上都是依附宋國的小伯國,兩國唇齒相領,而宿國的西邊便是戚櫟所在的宋國城池。宿王素無大誌,隻喜歡寶物和美人,戚櫟投其所好,和宿王的關係還不錯。


    戚櫟若是要向東方做生意,最便捷的路程就要先通過宿國,然後再路過滑國。當日宋玹提出讓戚櫟向魏國販賣丹砂的時候,戚櫟並不擔心宿國,隻是擔心首鼠兩端的滑王。


    而宋王的當即便給予戚櫟答複,告訴他接下來的征伐滑國的行動。


    滑國因常年挑釁宋滑邊境,所以在宋滑邊境修築了嚴密的防禦工事,屯駐了重兵。以宋國的實力想要攻克一個滑國易如反掌,可是宋玹想要最快的時間和最少的傷亡,於是便想通過宿國借道而直取滑國的王都。


    宋玹派關欣通過戚櫟的關係找到了宿王寵愛的臣子左紀,送上了一份大禮,讓左紀將關欣引薦給了宿王。關欣向宿王說明了宋國討伐滑國要借道宿國的請求,有送給了宿王一些寶物,並且承諾一旦攻克滑國的王都,滑國王室的寶物都歸於宿王。宿王連連點頭,就想當場應允。重整山河


    不過左紀雖然不過是一介佞臣,可是也懂得這種借道的國家大事是不可能在暗室中決定的,於是含蓄的製止了迫不及待的宿王,讓關欣等待明日的朝會的結果。


    左紀怕關欣不悅,又安撫關欣,此事一定能成。


    待到第二日朝會時,左紀便奏明宋王要借道伐滑的請求。剛說完,還未等宿王表示意見,一個長須長者便道,“大王不知唇亡齒寒之道理?若是今日我們借道給宋王,讓其滅亡滑國,明日恐怕滑國的下場就是吾國了!”


    左紀瞟了一眼長須長者,“顏大夫何須如此擔憂,滑國身為宋國的伯國,卻屢次挑釁宋國的邊土,此乃不義。滑王窮兵黷武,倒行逆施,使滑國民不聊生,國人不堪忍受,此乃不仁。如今宋王討伐滑國也是理所應當,而宋王不願意從宋滑邊界伐滑,也是為了不想折損更多的百姓。如此仁義之君所行大事,吾等豈能不予以助力,反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宿王聽的連連點頭,其實讓這位以愛美人寶物著稱的宿王真正動心的,並不是左紀所說的那些所謂的仁義之道,而是關欣送來的那些寶物,但是這些條件都屬於秘密協定的,並不好放在朝堂上說出。


    顏大夫一看宿王完全同意左紀的摸樣,自知借道之事早已是定局,如今拿到朝堂上說,也隻不過是為了過個明路罷了。不由得暗歎一聲,心裏想著回去收拾細軟,要遁去哪個國家才好避禍,於是不再言語。


    而宋玹早就陳兵於宋滑邊界了,以宋玹對於宿王的了解,此次借道的結果不言而喻。


    宿王為表示恭敬,還出了國都前來迎接宋玹,並且表示自己一定要協助宋王征討滑國。


    宋玹很高興,二王一路上言笑晏晏,宿王雖然政事和治國上一塌糊塗,可是對於寶物的鑒賞卻別具一格,宋玹有時和他討論起來,發現宿王將自己的精力都放在收集寶物上,果然是有所造詣,品評寶物的能力就比宋玹要高出一籌。


    作者有話要說:(1)處暑,二十四節氣之一,意義是“夏天暑熱正式終止”。秋收的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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