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既然大家都能做到,那我再給大家提醒一下;我們班級除了我以外,中西醫教授分別是三比三。大家有相應的問題,也可以去谘詢相應的教授,若是你們在課餘時間願意去軍區醫院幫忙的話;可以和中西醫兩科的主任提前說好,不能突然就要求幫忙。軍區醫院的醫生和護士都有一定配給的,你們若是搶了人家的工作,那可不美。”最後一句話,楚天意帶著淺笑,又喊著調侃之語說出。


    教室裏一度緊張、沸騰、激烈的情緒,都得到了一定的緩衝。


    “楚教授,我們會按照您說的去做的。”


    “楚教授,您請放心;我們都是有一定自製率的人,不會給各位教授引麻煩的。”一名中年醫者笑著附和。


    不少人也跟著附和。


    楚天意微微含笑,點了點頭,“如此甚好,希望我們能在這十個月裏相處愉快;也預祝大家,都能有所收獲。好了,今天上午的課就說道這裏;大家還可以休息半天,明天正式開始培訓,大家一定要精神飽滿的投入到培訓之中。”


    “好。”異口同聲的回應聲響起。


    楚天意笑著點點頭,“那麽,下課。”


    教室裏瞬間熱鬧了起來,討論醫術的有之,討論各位教授和楚天意這位年輕女教授的人有之,討論他們打算的人有之。


    兩名年長的長者走到她的身前,“楚教授,你好。”


    “您們好,兩位長者找我有事嗎?”楚天意溫和笑著,對他們點了點頭,“兩位長者若是有什麽要求,盡管提。”


    “我們沒什麽要求,隻是好奇什麽樣的名師能教導出楚教授這樣在醫術上驚才絕豔的人。若是楚教授不方便回答,我們不會追問。”


    兩名老者頭上的發鬢都隻是白了大半,顯然他們是保養的極好的。


    楚天意眼裏閃過一抹黯然之色,“家師已逝。”


    “原來如此,是我們唐突了。”兩名老者齊齊拱手道歉。


    楚天意回以一禮,“當不起兩位長者的道歉,家師已逝數年,讓兩位長者白白來問這一回了。”


    “不白問,不知楚教授能否告知家師名諱?”


    楚天意含笑頷首,“家師姓柳,名元宗。”


    “是禦醫門的那位柳元宗嗎?”兩名老者先後急切的問著。


    “是的,家師正是禦醫門那位柳元宗;怎麽,兩位長者也知道家師。”楚天意不由的疑惑。


    旁邊稍微矮一些的老者笑了笑,“是認識,柳國手是位了不起的醫者;可惜,天嫉英才。”


    “唉,怎麽就仙逝了呢?我們二人當初對柳國手是崇拜不已;當年,也因為柳國手的原因,我們才會去學習西醫。雖然那時候我們的年紀都大了,但也憑著一股子毅力學出了一點名堂。”稍微高一些的老者笑談間,滿是追憶。


    楚天意心頭泛起感傷來,曾經的國手,現在還有幾人能記得?


    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


    “嗬嗬嗬,我還不曾聽說過師傅的這些事情;兩位長者若是有時間,以後多和我說說如何?”


    “那是好的,以後有時間,我們一起探討醫術,如何?”


    “自然是好的。”楚天意欣然點頭,看了一眼從教室裏走來的郝長,告辭一聲,“兩位長者自便,有人找我了。”


    “告辭。”


    “告辭。”


    兩名老者告辭離開。


    楚天意站在原地,等待郝長來到身前方才道:“走吧!去我的辦公室談。”


    “嗯。”郝長紅著臉,點點頭;跟著她一路回到軍區醫院門診部的辦公室。


    楚天意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隨意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郝長,不用客氣,請坐。”


    郝長悄然坐到凳子上,看了看周圍沒人,辦公室靜悄悄的;心裏發慌,連也更紅了。明明是初春的a省,還和冬天沒兩樣,他卻覺得很熱。


    楚天意倒了一杯水遞給他,“郝長,現在請你過來,是想問問;你的醫術是跟著何人學的。”見他抬頭望著她,有些驚疑不定的樣子,倒是讓她心裏有了意思期盼,“你不用緊張,我之所以問你;是因為我詢問你的時候,你的理論,有很多是與我師門傳承之中相同的。當然,天下中醫同出一源,也有可能是相似而已。”


    郝長不是傻子,聽到她的話,不由的深思起來;方才那副害羞的樣子,完全消失不見,雖然臉還是紅紅的,整個人卻嚴肅了起來。


    這倒也讓楚天意心裏多了一絲戒備。


    “郝長,你不用怕我對你師傅不利;我隻是問問而已。”楚天意抿了抿唇,還是不願做逼問的行為,“我也是一個有師門傳承的人,而我的師門,在我師傅那一輩的時候;因為小人當道,致使師門落寞,門中弟子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家師臨死前,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聚集師門所有弟子,恢複師門往日的榮光。”


    郝長抬頭見她眉宇間的愁緒,整個人也沉浸在傷感之中;心下亂跳,這樣的情緒,何其梳洗。


    “敢問,楚教授的師門是?”


    楚天意不由警惕的看了他一眼,轉而又笑了;如今禦醫門已經沒有威脅的人,她倒是習慣了草木皆兵了起來。


    “當初的小人都死的死,下獄的下獄,倒是沒那麽多顧忌了;我師門是禦醫門,禦醫門傳承四十代,卻毀在了一幫子小人手中。真是可悲可歎,又讓人忍不住惋惜,心痛。”盛極必衰。


    郝長從聽到禦醫門三字就怔了,良久回過神來。


    楚天意屢屢看了他好幾次,也沒出聲打攪。


    郝長半響才回過神來,“楚教授如何證明您是禦醫門中人?”


    “自然是有的,不過這是師門信物,輕易不的給外人看。”楚天意眼底劃過狡黠。


    “這......”郝長為難的下頭。


    楚天意喝了一口水,抿唇而笑,“師門信物是不得輕易給別人的,想來你應該明白的。”


    郝長忍不住看了看她,咬咬牙,“我聽師傅說過,他也是禦醫門的人;所以,我想看看楚教授的師門信物,確定是否為家師所言的禦醫門。還請楚教授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看看您的師門信物。”


    “你師傅真是這麽說的?”楚天意皺著眉,這會兒她倒是不急了。


    “是師傅說的......”郝長忽而腦中閃過師傅曾經說過的話,“對了,不要信物,有一句話是曆代弟子相傳的;禦醫門以禦之一字......”


    “禦醫門以禦之一字.......是否如此?”楚天意倒是眼前這個看似靦腆,實則極有定力的青年有了一份好感;憨厚實誠,對師傅一心一意,多方顧慮方才道出了他的來曆。這樣的人品,再加上他的那份天賦,也難怪他的師傅會動心。


    “是是是,就是這個;您真是禦醫門的弟子,請問您的師傅是那位?”郝長激動非常。


    楚天意鬆了一口氣,看來她要盡早給自己準備一份師門信物才行了;禦醫門門主令是她不能拿出來的,有份信物也是好的。


    幸好,上輩子在禦醫門呆了幾十年,知道信物的製作和規矩。


    “我師傅姓柳,名元宗。”


    “是掌門師叔祖。果真是掌門師叔祖,太好了;我出門的時候,師傅便交代我打探禦醫門的事情。順便找尋一下禦醫門門人的下落,若是找到了,便悄悄帶回去見師傅。沒想到在這裏能見到掌門師叔祖的弟子。”郝長喜不自禁,抓耳撈腮的,就差跳起來蹦達了。


    楚天意心下也歡喜不已,果然,她的猜想是正確的,“郝長師侄,不知你師傅是禦醫門中的那一位?”


    “我師傅是魯臨揚,師祖姓從。”


    郝長此言一出,楚天意伸出手來,“郝長師侄,麻煩請你把你的師門信物給我看看。”


    “好。”郝長將一塊翠綠色的玉佩。


    楚天意那在手中翻看了片刻,確定是師門秘密的玉佩和刻印的文字,不是能仿造出來的;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將刻有他名字的玉佩還給他,“你是不是有一個師兄叫曹文山?”


    “聽師傅說起過,是有這麽一位師兄;當初跟著師傅學了幾年的醫術,不過,聽說這位師兄下落不明了。”郝長如實以告。


    真有曹文山這麽一個弟子,那問題可就大了,“我這事兒有件事,需要見了你師傅才能說明白;你聯係一下你師傅,讓他早日到a省來一趟,就說找到了師門的人,相信他會來的。”


    郝長看她說話的語氣,和鄭重的態度,明白這事兒可大可小;而且與他那位師兄曹文山有關係,“楚師叔,我會和師傅寫信的;我們村子比較窮,到現在都沒有一台電話。”


    “沒事,你寫信回去告訴你師傅;對了,別直接告訴你師傅,怕中途信件會被人拆開。你師傅應該教過你一些暗示的手法,就用暗示的手法來寫;明麵上寫問候信,在裏麵夾雜一些信息進去。”楚天意忽而想到現在的郵政並不如後世的那般嚴謹,眉頭皺了起來。


    郝長倒是沒想到郵政也有問題,不過,既然師叔說了,他也相信,“好,我回去就和師傅寫信;下午就寄出去,那讓師傅來了,到哪兒找我們啊?直接來軍區醫院嗎?會不會進不來?還是師傅來了,住那兒啊?我倒是住在醫院裏,師傅沒地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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