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家門,雷策為她攏了攏身上的大衣,微涼的大掌牽上她的小手,用力捏了捏。


    楚天意輕抬眼瞼,盈盈淺笑,“別管我了,我不冷。”


    “嗯。”雷策點著頭,卻依然拉著她的手,帶著她往軍車的方向走。


    夏琛跟在兩人身後,身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師姐,姐夫,你們還要黏糊到什麽時候?現在已經八點了,再晚可就得遲到了。”


    雷策回頭看了他一眼,幽暗深邃的鷹眸,讓夏琛心下一個瑟縮,乖乖閉上了嘴。


    楚天意好笑的搖著頭,任由丈夫將她送上副駕上;瞧著丈夫上了駕駛座,回頭一看,便見夏琛朝她做著鬼臉,“趕緊上車,再不上來,你可隻有走路去了。”


    “走路?這鬼天氣。”夏琛拉開後車門,鑽了進去;車子啟動間,將他顛了個倉促,雙手緊緊抱住副駕駛座的車椅,“師姐,你看看姐夫,你師弟差點就給顛前麵去了。”


    “嗬嗬嗬,活該;臭小子,看你還說不說你姐夫了。”楚天意輕拍夏琛的頭。


    “是是是,我好心搭了驢肝肺。”夏琛無奈的坐下,“你們夫妻兩就是狼狽為奸,有異性沒人性。”


    楚天意被這小子說的話給逗樂了,“臭小子,找打是吧?”


    “不敢,不敢。”夏琛舉起手。


    雷策唇角輕勾,猿臂伸展,指腹摸了摸媳婦笑顏如花的臉頰,“笑著好看。”


    楚天意鬧了個大紅臉,倒是讓夏琛在後麵竊竊偷笑了一次,“夏琛還在,別胡說。”


    “不是胡說。”是真的。


    “行了行了,趕緊去禦醫門祖宅接魯師兄和郝師侄;咱們每天都是一起去的醫院,路上也有個說話的人。”楚天意推開他的手,為他指路。


    軍車一路行駛到禦醫門祖宅範圍,要到門口的時候,遠遠看到郝長小心的給魯臨揚穿上厚衣服。


    “魯師兄,郝師侄,走了。”夏琛探出頭,朝外麵喊上一聲;郝長看到他們到來,哈著熱氣,推著魯臨揚快步而來,“夏師叔,楚師叔,你們可算是來了;師傅的手都凍僵了,師傅這些年身體都熬壞了。好不容易養回來,可是怎麽都沒辦法恢複到以前的樣子了。”


    始終是受過損的身子骨,隻能做到大概恢複。


    楚天意從前方回頭,“郝長,給魯師兄搓搓手和臉,暖和暖和;一會兒到了醫院那邊更冷,咱們那教學區人員偏少,冷的慌。”


    “好。”郝長連連點頭,握住師傅的手就是一陣揉搓;可他一個大男人,手下也沒個輕重的,揉了一會兒,魯臨揚的手沒回暖多少,倒是被他搓的脫了皮。


    夏琛看得一陣肉疼,“郝師侄,你算了吧!糙漢字一個,我來給魯師兄搓搓。”接手魯臨揚的手,避開已經搓脫皮的地方;在他一雙手掌上不停的為他按摩穴位,這才避免了魯臨揚繼續遭罪。


    “這樣不行,魯師兄是在外麵冷的太久了;來,把軍大衣給魯師兄披在身上,暖和暖和就好了。”雷策一邊開著車,一邊脫下軍大衣遞給郝長。


    郝長這才注意到雷策這麽個人,“唉,謝謝啊!不過,我怎麽沒見過你啊?”


    楚天意理著軍大衣,催促道:“趕緊給你師傅披上,別真給凍壞了;不然,好不容易養回來的身體,都得付之一炬了。”


    “嗯。”郝長回頭就把軍大衣披在了魯臨揚身上,雙手還緊緊拉攏著軍大衣的扣子,“楚師叔,你還沒告訴我,他是誰呢?一臉的傷疤,又是軍人;看他的樣子......不會是他吧?”


    “就是他。”楚天意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兩人半隱半答的,卻讓人聽的明白。


    雷策開著頭,目光直視前方,“郝長師侄,我是你楚師叔的愛人雷策,初次見麵。”


    “您好,您好。”郝長愣愣的,連連點頭。


    “看他那傻樣,怎麽著,覺得我姐夫配不上我師姐?”夏琛說完,重重點頭,“我也這麽覺得,姐夫這樣子,頭發長,胡子雖然沒了;可是臉上的傷口,配上他這麽高的身板,倒是更像土匪一些。這形象就和說書裏麵說的土匪一模一樣,怎麽看怎麽像。”


    一邊說,還鄭重其事的點著頭。


    “夏琛,你怎麽淨瞎說,這話要是被有心人聽到,還不得給你姐夫找禍啊?”楚天意冷了他一眼。


    “師姐,別緊張,我就是說說而已;平時在外麵一準不會這麽說。”


    楚天意點點頭,“知道就好。”


    車上的回暖在一點點回暖,魯臨揚的體溫也在漸漸回暖,臉上的蒼白也有了些許緩解,手上的溫度也沒有之前的冰涼。


    “好了,魯師兄,你動動手看看。”夏琛收了手,引到著他的手指動了起來。


    魯臨揚跟著他的動作,“好了,手指靈活了;連也不冷了,隻是今天的天怎麽就突然降溫的這麽厲害呢?昨兒都沒這麽冷。”


    “現在是十一月的天兒了,能不冷嘛!現在的天氣隻有一天比一天冷的;再過半個月,就能穿羽絨服了。”楚天意緩緩解釋著。


    魯臨揚聽得點頭,“也是,隻是再過半個月,我們就該在m國了;m國那邊的天氣更冷呢!我們要帶一些厚衣服走才行。”


    “正是,對了,魯師兄,我名下公司這個月有一款羽絨服很時尚;適合您現在這個年紀穿,等他們生產出來了,讓他們給您和秦師兄送兩件。”楚天意想到魯臨揚回來這麽長時間,也就準備了一些夏秋裝,冬裝沒幾個套;a省的冬天會下雪的,那天氣零下好幾度,不穿羽絨服根本沒法過。


    “行,那就謝謝師妹了。”魯臨揚欣然接受,他也是知道她名下公司的名諱的,兩套衣服對她來說什麽也不是;說多了,倒是客氣生疏了。


    幾人說說笑笑間,車子停在軍區醫院外。


    “好了,到了,下車吧。”楚天意推開車門下車。


    郝長推開車門,把輪椅搬了下來;又把魯臨揚扶下來坐在輪椅上,拿起輪椅上的厚衣服給他搭在腿上。


    夏琛從另一邊下車。


    雷策搖下車窗,朝妻子揮了揮手,“媳婦,晚上我來接你,下班後你就到辦公室裏休息一會兒;別出來等著,小心凍著。”


    “知道,你快去軍區複職。”楚天意揮著手,嬌俏地臉龐上滿是笑靨,“對了,領導人讓你去找他,你別給忘記了。”


    “嗯,好。”雷策點點頭,回以一笑;朝魯臨揚揮揮手,“魯師兄,今天你們的事情就能結束了;晚上到家裏來吃飯,我們第一次見麵,得好好親近親近才行。”


    魯臨揚揮著手,顫著聲兒道:“沒問題,你先忙去。”


    “那我做了啊!”雷策輕笑著關上車窗,開車離開。


    “哎.......看我這記性,軍大衣!軍大衣!”魯臨揚指著肩膀上的軍大衣,朝著軍車一個勁的招手。


    楚天意上前推著他就往醫院裏走,“魯師兄,您別激動,不過就是軍大衣;您放心,他凍不著,等他到了軍區那邊,有的是軍大衣穿。隨便挪一件就行,凍不著他的。”


    “那還好。”魯臨揚歇了讓雷策回來的心思,“隻是現在的衣服,不都是軍區有數的嗎?一人一件的。”


    “他這不是剛執行任務回來嘛!就是說軍大衣壞了,要重新領取一件也不是不行的;我們服裝公司負責做部隊的衣服,今年的軍大衣可不少,後勤部準有存貨。”楚天意安撫著他,推著他一路往教學區趕。


    夏琛附和道:“魯師兄,您就放心穿著;我師姐說的沒錯,後勤部肯定有存貨。”


    魯臨揚點點頭。


    四人趕到教學區,大家都已經到齊,連身體稍微好一些的朱勤山都趕了過來。


    考核一如前兩天那樣,隻是這一次人數少了一半,考核起來倒是方便了許多。


    用了六個小時的時間進行考核,期間也是將三個組的人分開;從一個組中最優秀的開始挑選,稍微略遜一些的淘汰。


    楚天意看過三個組的結果後,將記錄冊交給米國偉;米國偉笑著宣布了晉級名單,“第三輪晉級名單分別是,西醫組:任玉航、呂方國、潘雲翳;中醫組:傅長宏、樊陵、鄔常安;中西醫結合組:夏琛、郝長、單鴻儒、梅盛林。”


    “以上是晉級的名單,沒念到的則是淘汰。”


    楚天意對著一半沮喪的醫者學子們道:“別喪氣,別喪氣;留下來的同誌,上麵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們。隻是這個任務得由唐老首長親自和你們說,所以,你們得耐心的等兩天。”


    “還有任務?”竇建章年輕的臉上帶著驚喜和異樣的身材。


    “對,還有非常重要的任務;所以,大家都別垂頭喪氣的,打起精神來,俗話說的好,天生我材必有用。你們這個材雖然不能為國爭光,卻也一樣能為國出一份力,你們說是不是?”米國偉宣布了結果,楚天意就要進行安撫工作了。


    這些醫者學子們從某種角度來看,也是難得的人才;而這樣的人才,國家是一定會利用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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