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要不要先去青樓樂一樂。這對王滿秋來說自己又不是處哥,自然不會排斥,但還是讓他徘徊了很久。張君寶催了好幾次,還以為他擔心嫂夫人會再次找過來,說了不少安慰的話。一直到最後關頭他還是放棄了,不說現在身無分文,就剛才穿的那件衣服,還有那個秋褲,凍的他小鳥思巢蛋打顫,那還有閑情逸致去逛窯子,更何況他也找不到西天極樂世界在那裏。最後商量著還是決定去棋室轉轉。


    在張君寶的帶領下,隻轉了幾個街口,他們大老遠就看到棋室門口集聚了很多人。


    那些自命風流的才子們顯然是不屑於與王滿秋為伍的,因為他看起來穿的太另類了,真的格格不入。眼前都是三五成群的有一撥沒一撥的聊著,他們的共同點就是手上都搖了一把扇子,吟詩作對之時總要無意識的搖上兩把。


    已是深秋時分,這些仁兄拿把扇子扇上兩下,難道是為了禦寒驅冷?王滿秋心裏好笑。


    才子們聚在一起,難免是要比劃幾下的,帶王滿秋過來的那個家夥見到另外三人,便搖著扇子,哈哈大笑著迎了上去道:“咦,王兄,趙兄,李兄,你們也來了。”


    四個家夥互相拱手致禮,互道彼此彼此。


    “眼下還未輪到我等報名,與其枯坐無聊,不如我們吟上一首接龍詩好不好?”王兄發話道,其他三兄連聲叫好。做群演的都這麽賣力,也蠻拚的。


    最先提議的那人當之無愧的被推選為了龍頭,負起了開一個好頭的重責。


    王兄沉吟良久,眼見落在地上的幾片樹葉,眼睛一亮,大喜之中方才搖頭晃腦的吟道:“一片,兩片,三四片——”


    “五片,六片,七八片——”李兄吟道。


    “九片,十片,十一片——”趙兄接道。


    葉子都被人數完了,那結尾的張君寶眼珠一轉,高聲吟道:“落入從中皆不見。”


    “好詩,好詩。”四個人一起高聲叫好。


    王滿秋在旁邊無助的感慨,老子已經夠無恥的了,可是與這三個小子比起來,臉皮還是不夠厚啊,你們要抄襲人家,也弄個文雅的露臉少點的詩。不知道盜版可恥嗎!接下來讓我情何以堪!不知道我連數葉子都不會嗎?


    “好濕,好濕呀,四位兄台。本人雖不喜詩文,但卻略懂鑒賞,沒想到各位胸中早有溝壑。但憑這幾句,當今天下那些所謂的才子佳人,便沒有幾人能與各位相提並論了。”王滿秋說完後自己都覺得惡心。


    “慚愧!慚愧!”四位仁兄,紛紛抱拳回應著。還搶著說實話,真難得。


    “是好慚愧,好慚愧!你們全家都慚愧。”王滿秋看著這些恬不知恥的四兄,打心眼裏暗叫著。都是前輩呀,我可找著你們了。以後再也不會孤單寂寞冷了。


    “不知這小格格長像如何?竟然惹來大江南北如此多的才子前來應選,都快超出曆年的上京趕考了。”王滿秋說道。幾個男人聚在一起不談女人,會很無聊的。這個你懂的。


    “天下女人還不都一個樣,燈一黑,就是給你一頭豬,你也分辨不出好壞來。”趙兄說道。


    “前輩呀,你真是重口味,在下佩服,佩服。”王滿秋對趙兄,已經有點畏懼了。他有點擔心,這幾位仁兄是不是都還沒有進化過來。


    “想要一睹芳容這有何難,過了海選,她自會親自與你手談。到那時不小心摸下小手也是可以有的。”李兄猥瑣的說道。


    “言之有理,小弟受教了。”王滿秋這會也覺得滿腦子都是小格格的形象了。耳濡目染後又潛移默化的受教育,才知道不管是什麽時候,那怕上下五百年,天下的烏鴉都是一般黑的。


    “兄台,等會海選時,你應該沒帶銀子吧,先借你五十兩吧?”張君寶主動問道。


    “報名也要銀子嗎?”王滿秋問道。


    “報名自然不要,海選要!”


    “這還不一樣嗎?”


    “先報名後海選,怎麽會一樣呢?”


    “怎麽個海選法?”


    “當然是用海碗喝酒了,三十碗剛好一缸。五十兩銀子。兄台海量否?”


    “不海量!不海量!慚愧!慚愧!”


    這那裏是海選,明明就是變相賣酒嗎!


    “嗬嗬,看來你還真不明白,這六王爺就是一個酒癡,你想呀,要做他家的女婿,能不海量嗎?”


    “言之有理,隻是這海選過後,再去手談,不是和酒後駕車一樣嗎?”


    “酒後駕車?”


    “就是老牛推車啦。”


    “言之有理。一語中的。”


    看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還老牛推車,那不冤死了,如狼似虎才能夠盡現男兒本色。


    “這王爺不住京城,怎麽搬到江寧來住呢?”


    “說來也是天下奇聞一件,這六王爺家有兩個格格,大格格幾年前嫁給了當朝宰相劉大人,便便這個劉大人,為官清廉,平日裏又經常救濟十裏八鄉的窮親好友,手上自然沒有多少閑錢。六王爺又好酒成癡,不巧的是幾年前碰到幾個來我大華進貢的紅毛子,他們送了一些紅紅綠綠的酒給宰相大人,誰曾想這事被六王爺知道了。偷偷吃了獨食,沒曾想卻上了癮,最後迫不得已,散盡萬貫家財,安排人去了一趟紅毛子的英吉利,硬是買回了幾船酒。誰曾想在回途中遭了台風,一瓶酒也沒帶回來。大格格為了六王爺,迫不得已來到江寧。你知道她幹嗎來了嗎?”張君寶問道。


    “不知道!”


    “她是來為六王爺釀酒來的。劉大人狀元及弟的時候在江寧做了幾年的知府,那時大格格閑來無事卻學會了釀酒。咱們江寧的洋河大曲那可是天下有名。”


    “這和小格格招親有什麽關係?”王滿秋問道。


    “哈哈,當然有關係了。這事情說來有趣,這小格格從小就聰明伶俐,機智過人。十歲那年她就想了一招。她決定年年招親,年年海選。唯有今年人數最多了。”


    “這又是為何?”


    “小格格,今年已經二八芳齡,出閣在既。這曆年來選拔出來的人都在那候著呢,聽說有五、六位之多了。今年還說要弄個什麽總決賽,真是讓人好期待呀。這多年的等待,總算可以抱的美人歸了?”


    “豬哥,不是,張兄,你這次想必是誌在必得呀。”


    “那是當然了。我是誰呀。”


    你不是張三嗎?叫你豬哥阿三沒錯呀。如果我年齡再老一點,就住你家隔避,看你家兒子以後長的像誰。王滿秋抑鬱著。


    “兄台,你可不知道,為了小格格我已決定每日必飲酒一缸,長此以往,酒量一定會大增,就一定能抱的美人歸了。”


    “張兄,你五年前的誌向,到現在還沒開始實踐,也算一奇葩了?”李兄揭出了他的老底。


    “那時小格格尚年幼,怎麽可以有非分之想呢。咱們都是讀書人。”


    “張兄,言之有理。不過各位兄台,我要先告辭了,家裏後院著火。不得不回去一趟。張兄今日之事先謝過了,改日必登門造訪。”王滿秋手裏有了銀子,急著想找個地方填飽肚子。


    “理解,理解。誰家後院沒有著過幾次火呀?哈哈。”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張兄也,後會有期。”


    王滿秋也不等其它幾位仁兄還理,轉身就走進了附近的巷子。


    我不會是穿越了吧。四周觀察了大半天,硬是沒有看到一個攝像頭,更沒有看到一個工作人員,張君寶給的銀子,還握在手裏呢,那可是真金白銀,好大的一駝,沉甸甸的這不可能有假。


    先不管它了,既然是死裏逃生。那就既來之則安之了,再說泡妞是畢生之所願,在那裏泡不是泡呀!


    好像容貌有所改變呀,這麽說我應該是重生了。如果真是重生我就應該有個家才對呀。我怎麽就想不起來了呢!


    一陣頭暈之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餘輝滿天了。


    看著巷子裏橫七豎八的躺著不少人,他突然記起了一些事情來。想來這些都是那些海選沒通過的才子,這會醉的都不醉人事了,個個嘴邊吐出的汙物,弄的滿巷子烏煙瘴氣。剛才沒參加海選是對的。


    我去!想起來了,我是一個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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