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芸臉色異常慎重地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張佑,低著頭沉思了好長時間,猛然抬起頭來,像為了某件天大的事情下了什麽狠心作出了什麽重大決定似的,用堅定的眼神死死盯著胡三的眼睛足足看了1分鍾。


    胡三在一刹那感受到了張芸那眼神裏的堅定,略顯蒼白的臉上平靜如止水,絲毫不起半點波瀾,也用堅定的眼神回應著張芸這足足1分鍾時間的死死一盯。


    接近古稀之年的兩人卻上演了類似於“眉目傳情”的情境讓林靈直接懵掉了。


    “決定了嗎?”


    “決定了,我相信你!”


    “張芸!到底什麽是‘天人際會’療法?”林靈此時有點著急地重複了剛才問過張芸的那個問題。


    通過兩人的對視,林靈感覺到這個“天人際會”療法似乎真的是非常危險的,因此也很是迫切地想知道這個療法的來龍去脈。


    “林靈,這個‘天人際會’,我們家傳的《意氣拳》功法記載也是略有提及,這個療法是傳說中能夠起死人肉白骨的逆天級治療方法,據說我們張家的老祖宗在睡夢中夢見一白衣秀士借助天地之靈氣重新塑造了肉身使一堆白骨重獲新生,這位老祖宗在醒來後便突破了練神期,花了三個月時間領悟了這個逆天的療法,取名‘天人際會’。隻是因為我們的家傳《意氣拳》功法的祖訓是隻傳男不傳女,體質稍弱者不傳,外姓者不傳。所以,你當然不知道什麽是‘天人際會’療法。”


    張芸擦著汗對林靈解釋道,隻怕這句“隻傳男不傳女”又要惹林靈情緒波動導致練功時會不慎走火入魔了……


    林靈當場就想發作了。這是尼tm什麽狗/屁/的破祖訓?你自己的親生兒子張佑你居然不傳害得他現在咋樣了?外姓者不傳,甄勇的《意氣拳》功力咋來的!


    “那胡三為什麽會《意氣拳》功法?而且看她的樣子,她的功力居然比你高,竟然連你都還沒有領悟的‘天人際會’她卻都給領悟了?”


    “額,這個,那你得問那個叫什麽‘閑雲野鶴’的老者了……”


    張芸還沒有說完,胡三看著林靈疑惑的眼神,便接著張芸的話茬繼續說下去。


    “林靈,你別誤會,我的功力是那位老者傳授的,跟張芸的關係並不是很大。‘天人際會’療法對施術者的要求非常高,必須達到練神期。對於一般武者來說,那簡直就是個神話。而施術的原理,便是施術者運用真氣引導病患吸收天地靈氣,進而打通人與天地之間的聯係,借天地之力,淬練與修複身體,激發大腦潛能,從而使身體在與外界交換能量的同時,使身體完全康複。”


    胡三看了看病床上的張佑手臂上的點滴管子,順著管子,點滴不斷地滴下來。


    “這種療法對病人的唯一要求,便是現代科學無法解釋的氣功學的‘辟穀’!這就是為什麽院長會讓張佑這兩天保持空腹隻用營養液補充身體能量的原因。”


    “辟穀!”


    這時連張芸都驚叫了一聲,就更別說是林靈、甄勇、張巧靈與陳楚楚了。


    一般人是不理解辟穀的,都認為辟穀是非常瘋狂、非常自虐的事情。


    讓一個病人辟穀?這可真是個天大的玩笑,病人的身體由於傷痛非常虛弱,一不小心,那不就意味著讓病人冒著“被絕食”甚至是“被餓死”的風險嗎?


    “胡神醫,這個佑兒的身體,這個辟穀……”


    張芸不無擔心地詢問著胡三,連名稱都變了。之前的堅定,代替的卻是擔憂。畢竟兒子可是自己的心頭肉,萬一有什麽閃失,那……


    “張芸呀張芸,我說你呀你,都已這麽多年過去了,你怎麽還沒有半點進步?你怎麽還老是沉浸在過去那個歲月裏,還按照自己僵硬不變的的方式思考問題?你這到底是愛你的‘佑兒’還是害你的‘佑兒’?你到底有沒有為你的‘佑兒’好好想過你總是‘庇護’著他不讓他以自己的方式完成本該是由他自己完成的事,你的‘佑兒’自己內心的感受是什麽樣子的?你有沒有好好地與‘佑兒’溝通過?你以為什麽事情都是你自己替你的‘佑兒’作決定就是替你的‘佑兒’著想了?”


    胡三一聽到張芸此時還真如自己擔心的那樣提出了一個關乎信任度的問題,早已經穩固在了波瀾不驚、冷眼旁觀、無欲無求的心境卻還是忍不住一陣怒意。


    “胡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沉浸地過去的歲月裏,也沒為佑兒作決定,我是擔心佑兒受不了像超過練體之苦的‘辟穀’磨煉,‘人是鐵,飯是鋼……”’


    胡三的怒意一旦暴發出來,便隻會一發而不可收拾,哪會聽人家的解釋呢?幹脆也不藏著掖著了,將自己心中一直以來的想法一股腦地和盤托出了。


    “張芸呀張芸,我承認你是一個好指揮員,好將軍,戰場上你是無往不利。可是,作為父親,你在我眼裏卻根本就是不合格!你更沒有資格做好一個父親的!你將在部隊裏的習慣也帶到了生活中,總是喜歡操控別人,卻不問別人的感受!”


    “都說不經曆風雨無法見到彩虹,可是你的親生兒子‘佑兒’所經曆的風雨卻都隻是你給他無意中‘親自’人為製造的!他孤獨一人,所有的社交關係全都因為你的專橫、霸道給截斷了,他生活在你親自製造的陰影當中,他受到了傷害,你有安慰過他嗎?他一聲不吭聲地一失蹤就是兩年,現代社會的媒體這麽發達,你有去尋找或登尋人啟事試圖跟他取得聯係嗎?失蹤的兩年裏,他為什麽一個人‘行俠仗義’?他的生活沒有一點‘自由’,沒有一點作為你張芸的兒子的溫暖,這就是他現在躺在床上的病根!可以這樣說,你的‘佑兒’不願醒過來再麵對你!”


    “唉,胡三,你說得這些都對,可是,我……我……我也有自己的苦衷呀!我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張芸曆盡滄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


    “服從命令?當然,你是服從了命令,你不但服從了命令,還誤解了命令!”胡三這時候站在張佑的病床前,左手叉著腰,右手指著張芸的鼻子不斷指指點點,看得甄勇與張巧靈麵麵相覷,林靈則一臉的興災樂禍。


    可以說,胡三的一番話,正好說出了林靈長期以來憋在心裏的一番真心話。


    “我問你,當年你接到的是什麽樣的命令?你自己看看吧!”胡三從自己的錦盒裏取出了兩三年前的一份報紙的剪報,遞給了張芸。


    雖然報紙沒有具體刊登這個命令的原話,也沒有具體提到“張芸”這兩個字,但是張芸可以確認,報紙刊登的這則新聞,卻是如實地記錄了當年的整個事件。


    “你看清楚沒有?啊?張芸呀張芸,你呀你,這則新聞報道是不是真實的?當年的命令,你是不是誤解了呀?你給我說呀!不會說了吧!那就我給你說吧!當年軍區的命令隻是讓你不得插手張佑的事,以免再引起不必要的流血與犧牲!可你做了什麽?你敢拍著胸脯說,你完全執行了當年的命令可以回去複命了嗎?你,你,你對於張佑的對手將張佑置於隨時可能喪命的危險之中也不聞不問了!”


    “雖然那時候我並不知道那個軍區最高長官所下達的這個命令是針對你的,你也已經辭官歸隱對世事不聞不問。但是當年的軍旅生涯使我養成了一個習慣,每天關注時事新聞,那件事情給了我一個直覺,很有可能,你也是其中當事人。我當真覺得很奇怪,一件小小的事情,居然會愈演愈烈,最後還鬧出了人命了!”


    胡三說到這裏,輕輕地捋了一下額頭的一絲青發,眼睛裏露出了一絲淡然。


    “按理說,在這個時候,我不該打擊你的。但是,張芸,當你想明白了之後,我想你自己也應該知道接下來到底應該怎麽做才能夠彌補當年你犯下的錯誤了。當年,那位病人的家屬通過陳楚楚找到了老村長去求我為那位病人治病的時候,我本不願意,可看到了那位病人及其家屬的堅強意誌和心態上積極樂觀的精神,看著那位病人臉上陽光般燦爛的笑容,我出手救治了他。我想,我的決定是對的。盡管那位老者師傅特地交待過,隻要我遇到修練《意氣拳》功法的我必須救治,可那位病人並沒有修練過任何武功,我也救治了,為什麽?因為他的心態陽光!”


    “最後,張芸,我跟你說,今天我來到這裏了,自會想盡一切辦法救張佑的,隻不過,並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的,而是看在林靈及甄勇和張巧靈的麵子上的。你自己可以過來看看張佑現在臉上的表情,哪還有屬於年輕人蓬勃向上的朝氣?話我已經說到這裏了,你好自為之吧,不過,你可千萬不要幹涉我治療張佑了!”


    胡三最後一句話說得斬釘截鐵,無形的威壓隨著那句話,一瞬間壓向了張芸,聽到胡三的最後一句話之後,張芸感覺到了強大的威壓,本能地,背後冷汗直冒。


    “那個,胡三,我聽你的,我感覺有點累了,先去床上躺會了,你先忙吧。”


    胡三看著張芸緩慢地走出了病房,嘴角露出了微笑,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


    “林靈姐,我已盡力了,接下來,要看張佑自己的了。”胡三說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讀取張佑的腦電波信息再翻譯出來,還可真是一件費神的事呀。沒想到,張佑的精神力居然這麽強,他張芸的精神力還不及張佑的一半,真怪了。巧靈娃子,還有甄勇啊,快,快,你們倆快給我揉揉肩膀和腰,都酸死了……”


    (諸位書友,星夢謝謝大家的支持!隨著點擊率的提高,本書即將超過20萬字,星夢會再接再厲,不會讓大家失望的,昨天的雙十一快樂嗎,嗬嗬嗬……星夢那可憐的親緣哪,現在還是個光棍,為昨天的過節沒有更新請一天的假……還望各位書友莫見怪,星夢會一直堅持下去努力完本,不會去計較本書的成績。星夢隻不過為了完成自己的一個夢想,將自己之前受挫時的所思所想表達出來,與各位書友分享一下心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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