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葆四,葆四!!”


    大清早還沒等睜眼,龐旁就咋咋呼呼的在外麵敲門,“有事兒要找你幫忙啊!”


    我迷瞪的起身,一開門就看見了龐旁那張焦急的臉,“葆四!我二姨,我二姨中邪了!”


    中邪?


    這什麽年月啊,大家都搶著中邪啊。(.)


    “說清楚,怎麽回事兒。”


    龐旁拿著手機有些慌,“就是我早上給我媽打電話,她說我二姨這兩天情況特別不好,總是說她大嬸子要帶她走,神神叨叨的,我媽也不知道怎麽辦,知道你會看,所以想讓你去幫忙給看看……”


    我有些沒太聽明白,“你二姨的大嬸子是誰。”


    “就是我大奶奶啊,我家那個鄰居,你記得嗎,過節那天你給我打電話我說我在老家要參加個葬禮,就是我大奶的,她那天要出殯……”


    我哦了一聲,“那就是過完頭七了?”


    龐旁點頭,“過完了,我媽講就是過完後我二姨就不對了,她膽子特別小的,一般這葬禮什麽的她都不去,這不是都鄰居麽,我爸還是大奶奶的幹兒子,她就去了,誰知道……”


    我明白了,迅速去洗臉刷牙,間隙時問她具體症狀。


    這種磨人的好整,不是之前得罪過死者就是參加葬禮出殯時沒送明白,簡而言之就跟韓霖他奶最早磨孫桂香差不多,最嚴重也就那步了,鬧不到哪去。


    我是老接觸這些感覺無所謂,龐旁是怕的不行,說她二姨現在房門都不敢出,就說她那個大奶奶在門口站著等她,要帶她走,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弄得她媽都跟著緊張了。


    “葆四,我二姨你也許不認識,但是她兒子你見過,就是我那個影視公司上班的哥。”


    我哦了一聲,有印象,那超級大爛片麽。


    “放心吧。”


    我安慰的看著龐旁笑笑,“別緊張,小事兒,啊。”


    龐旁臉都白了,“我二姨對我可好了,她可沒有脾氣了,就是不知道她說的是真的假的,要是說真的,我大奶奶為啥要帶她走啊,她們倆也不是親戚啊,不對,是不是親戚也不能這樣啊!”


    我看著慌張的連話都說不明白的她隻能在心底表示理解,換好衣服裝著家夥事兒的包一背就看向她,“走吧,車上說。”


    龐旁感激的點頭,一旁的小六早已不聲不響的準備就緒了,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他的任務就是給我做好助理,也不用準備啥,出人就行。


    我是挺淡定的,這種事屬於先生的入門級吧,再加上看姥姥做的多了,也比較習慣,再者,別說這事兒不大了,再大的事兒,都不能慌,平事兒的都慌了,那遇事兒的不更毛啊。


    許是被我感染,龐旁開著車情緒平複了不少,隻是臉色還有些控製不住的難看,聊了一會兒後我側臉看著她,“你大奶的為人怎麽樣。”


    “對我還行,挺好的啊。”


    龐旁應著,“她是挺好強的那麽個人,我爸說眼裏就是揉不得沙子,年紀大了之後脾氣稍微有些刁鑽,但我覺得都還好……”


    “跟你二姨有過節麽。”


    龐旁本能的搖頭,隨後又想起什麽似得看向我,“沒有吧,就是我大奶家的有個小孫女兒,那時候就想當明星,讓我哥給牽線,我哥說歲數小,最好是去念影視學院,科班出身好出頭,他幫不了人成明星,然後大奶奶家那個小孫女兒還沒考上,大奶就不樂意,還找我爸說我哥不幫忙,我二姨那個人膽兒小,聽我爸說完了還特意去上門道歉,大奶奶後來也就沒多說什麽……這應該不算是過節吧……”


    這種壓根兒就不算事兒,那就應該是葬禮出的岔子。


    “你大奶出殯那天,你二姨去送了嗎。”


    龐旁翻著眼睛想了半天,“應該是去了,好多人呢,主要也是衝我爸,我爸認得大奶奶做幹媽,他還戴孝了呢。”


    我嗯了一聲心裏算是有數,症狀詢問完了下一步就是看病,掐根兒就行了,中邪了麽,肯定不會是無緣無故的。


    快到地方時我想起個更重要的事兒,“對了,胖兒,溫奇的事兒你幫我打好招呼沒。”


    龐旁嘴咧了一下,“你真要去啊。”


    “昨晚我跟你白說了啊。”我真是無奈了。


    龐旁皺眉,“不是白說,是他那地兒我越尋思越嚇人,就像是咱當初那荒村似得,滲叨叨的,而且他還聚靈,最重要的是過後要給他爸治病,這事兒又有危險,難度係數又高……”


    難度係數不高我還不感興趣呢!


    “我昨晚給他去電話了,他關機了,你等我一會兒再打。”


    龐旁看著我的眼神相比她二姨的事情更加憂心忡忡,“葆四啊,我真心覺得溫奇這事兒複雜,你一定要小心啊。”


    我點頭,明白她的顧慮,難易程度大家心裏都有數,她肯定也是聽溫奇說了,要找什麽樣的陰陽師,鬧多大的動靜,所以她也很矛盾,既擔心我的安全,也怕我出岔子,畢竟,這關係到溫奇的以後。


    爭家產麽,這種戲碼我以前還真是在電視上老看。


    “胖兒,我知道人最難克服的就是顧慮,我一直不願意去用雜七雜八的念頭束縛自己,我想幹好一件事兒的時候,我就不願意去多合計,我就想做好,就是這麽簡單。”


    有點像自我洗腦吧,不停的告訴自己你行你行你就真行了,不行也得行!


    小六坐在後麵死不爛顫的接茬兒,“大胖兒啊,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四姐,你放心吧,不管啥場合,都還有我呢,我四姐不帶出事兒的。(.棉、花‘糖’小‘說’)”


    我愣了一下,回頭看了小六一眼,他知道我們聊得是什麽?


    隨即了然,這家夥昨晚又溜門縫了。


    龐旁也有些驚訝。“你知道你四姐要去哪啊。”


    小六有些得意地笑,“我什麽不知道啊,那個叫什麽沙口的醫院麽,這家夥,趕上升級打怪了,哦,對了,弄這事兒的就是你那心馳神往的另一半。”


    龐旁的臉一紅,“什麽另一半,那是我哥,我認得哥!”


    小六擠眉弄眼的看著她,“這路子我明白,先認哥,再認妹,認來認去成媳婦兒……”


    一個沒忍住,我就笑了。


    龐旁窘迫的不行,直接把自己二姨的事兒扔腦後了,“我才沒你那想法呢!”


    小六就跟個情場老手似得探頭過來,“別害臊,這有啥的啊,我告訴你啊,你得自信啊,這個對待愛情吧,就得勇往直前,我支持你……啊。”


    我轉臉瞪他,“你支持個頭啊,先管好你自己吧!你倒是自信了,你這麽自信那林黛玉怎麽還忽然懷孕了!!”


    小六的臉頓時死灰,捂著自己的心口就坐回後麵,“四姐,你紮我心啊……”


    我撇嘴,看向龐旁,“胖兒,盡早棄暗投明吧,那溫奇是真不配上你。”


    一說到這龐旁就不言語了,過了半天嘴裏才嘟噥著,:“是我配不上他……”


    我無奈,真想說,你家世好,人品好,長得還福氣,清清白白更沒有什麽不堪回首的過去,甚至連對象都沒處過,怎麽就非得在溫奇這棵歪脖樹上吊死呢。


    想想我還是把這話給咽了,我不也一樣麽,嚷嚷著要離開那樹,可繩子還在心上係著,啥時候才能斷啊。


    ……


    龐旁家除了那幾棵樹沒了一切都是老樣子,他爸媽可能早早的就在門口等上了,一見我那真跟接見領導似得就迎上來用力的握住我的手,“葆四啊,喃個丫兒可給俺們想完了,這多少年了啊,呀,一點都沒變啊,還是那學生樣兒啊!”


    龐媽在旁邊不停的點頭,:“這丫兒就是娃娃臉想,長得就小,進屋,趕緊進屋……這咋還帶水果啊,葆四,是俺們要求你幫忙兒啊!”


    水果是來的路上買的,我知道人家是找我來幫忙的,可跟著龐旁父母四年沒見了,我想總不能空手來,寒暄了一陣子我直接步入正題,“叔,嬸子,不用跟我客氣,我本來就應該早點來的,這樣,咱先去看二姨,把正事兒辦了,之後咱在敘舊,成嗎。”


    龐爸連連點頭,別耽誤,拉著我的手就順著街口走,“哎,成,咱先辦事兒。”


    走了幾步還回頭看了一眼龐旁他媽,“喃就別跟著去了,你害怕你在家待著,等我信兒,這邊兒葆四看完了你給做點好歹的!”


    好歹的?


    我還愣了一下,半晌才反應過來,好吃的,這海蠣子味兒啊。


    龐旁他爸走的很急,一路上都有些緊張的跟我學這件事兒的始末,“前兒個突然就嚴重了,俺家我二姐吧,那就是個老實巴交的人啊,那膽兒小的,比耗子大不了多少,我就想不清楚,我幹媽,找她麻煩幹什麽玩意兒!”


    我聽著連連點頭,“那枕頭下放過剪刀試過嗎。”


    “試了,那剪刀,菜刀,斧頭,我的媽呀,都要趕上兵器庫了。”


    小六在我身後憋不住的笑,我微微側臉看著他扯著龐旁小聲的開口,“你爸挺逗的啊。”


    龐旁沒理他,快走了兩步跟到我旁邊,“葆四,你說我二姨這個不會要命吧。”


    我沉了沉氣,有些嚴肅的回道,:“先看看吧。”


    龐旁他爸有些緊張,,“俺們這歲數的,都懂點這些東西,人家也給出招了,說弄那個桃木枝兒啊,在門上別著,都沒有用啊,二姐嚇得現在都要成神經病了!”


    這麽執著的磨‘磨’,我想不通。


    拐進了一條胡同後龐旁他爸伸手指了指,“就那家。”


    我看了一眼點頭,也是二層小樓,這裏算的上是遠郊漁村,但的確是如龐旁所言,家家戶戶條件都不錯,村子不大,但每戶都是二三層的小樓。


    大院裏有自己的車庫,牆門內外還都種植著茂盛的花草,有開的大朵的蜀葵,還有沿著柵欄牆攀爬的薔薇,尤其是龐旁的二姨家,那薔薇花兒更是掛了半個院牆,明明是來處理邪事兒的,可是看著這些粉色的花兒心情莫名的就輕快了幾分。


    抽回神的時候心裏默默的想,要是我將來買了房子,也要有個小院子,種一院子的花兒……


    “二姐啊,你開個門,先生我給你找來啦!”


    在大門口站定,龐旁他爸伸手拍著大門就扯著嗓子喊了起來,有鄰居探頭,“老龐,喃這是上哪找的先生啊。”


    龐旁他爸大咧咧就看過去,“我早就認識,老陳出那事兒喃記得不,就是這先生給我解決的!”


    那鄰居跟他爸歲數差不多大,一聽這話掐著煙就走了出來,眼神在我和小六臉上掃了一圈,隨後有些疑惑的看著小六開口,“呦,現在這先生都這麽年輕啊,老龐家那樹有問題的事兒就喃給解決的?”


    “哪啊!”


    龐旁他爸還拍著門,手卻朝我伸了一下,:“這是先生,那是先生的……啥稱呼來著,手下!”


    我心裏想笑,龐旁爸知道小六是我弟弟,但我一開始也介紹了,說是來幫我忙的,沒成想他嘴一禿嚕還整出個手下。


    “哎呀媽,女先生啊。”


    這鄰居看著我止不住的驚訝,“我瞅著她歲數不大吧,老龐,行不行啊!”


    龐旁有些不樂意,扯著我的手看著那鄰居張口,“林大爺,葆四是我同學,打小就有師父的,厲害著呢!”


    姓林的鄰居撇嘴,“這厲害不是喃用嘴掰掰的,介得看事實說話,這個小先生,喃說大爺說的在不在理。”


    我沒多說什麽,反正在哪都不缺好信兒的人,愛看熱鬧就看吧,正好可以幫我宣傳了。


    龐旁他爸又拍了幾下門後,院子裏傳出了腳步聲,大門一開,露出了一張憔悴的男人臉,年紀比龐旁爸稍長,看上去像是兩天沒有睡好,眼睛紅的厲害。


    沒等他開口,龐爸就忙不迭的介紹,“二姐夫,這給二姐看得人我找來了,這位就是,胖兒的同學,有本事,當年一眼就看出我家那樹是被老陳給坑的那個!”


    “葆四啊,這是我連襟,你就隨著胖兒叫二姨夫就行了!”


    我點頭,看著開門的男人叫了聲二姨夫,他看著我眼底也有些懷疑,但顯然礙於龐爸的麵子沒多說什麽,點了下頭,“進來吧,她在屋了。”


    龐爸招呼著我進門,稍一側臉,就看見了門上掛著的桃木枝,沒多言語,眼見那個姓林的大爺也跟在身後,能看出他們都挺熟的,誰家出了點啥事兒也都知道,自然就沒個外道。


    我跟在他們身後直接進屋,一樓是個大客廳,上樓,看見一個臥室門後二姨夫回頭看向我,“她就在裏麵了。”


    小力的敲了敲門,“燕兒啊,別害怕啊,妹夫把先生給找來了,特意來幫你的。”


    說完,伸手輕輕的紐門,林大爺探頭要看,龐爸有些不樂意,“喃老欠欠的跟著看啥,是不是閑的腦袋長包了。”


    林大爺挑眉,“喃這叫啥話,我這不是關心麽,看看這是咋回事兒,咋被磨成這樣……”


    “不幹喃事兒,靠邊!”


    龐旁爸扒拉了林大爺一下,順便把我推進了屋裏,抬眼,我就看見了坐在床裏麵的女人,她蜷著雙腿窩在床的一角,很瘦,眼眶顏色介於青和黑之間,這天兒還穿著個毛衣,像是很冷,給人各種蕭瑟之感。


    房門在我們身後關緊,林大爺和龐旁爸還在外麵鬥嘴,我聽著他爸讓林大爺走,那個林大爺還不走,說鄰裏鄰居的要看看我給怎麽破,他這也是關心。


    “二姨……”


    龐旁搶先一步奔到床邊,看著她這樣就要哭,“這才幾天啊,你怎麽就變這樣了啊。”


    我盡量屏蔽他們的聲音走上前仔細的看著龐旁她二姨,隻看她聽見了龐旁的聲音顫顫的轉臉看她,嘴張了張吐出了一個字,“胖兒……”


    心裏吐出一口氣,還行,這是嚇破膽了,但是精神還沒問題,不然這虛病撤了還得去醫院看實病。


    龐旁吸著鼻子點頭,“二姨,這是我同學,她是專門來幫你的!”


    “幫我……”


    她二姨雙眼有些無神的看向我,“怎麽幫我?”


    我沒說話,上前拍了拍龐旁的肩膀示意她讓開,隨後上前一把掐住她二姨的手指,轉臉看向小六,“針,火機。”


    小六點頭,手在我書包裏翻出根別再方布上遞給我,之後再拿出打火機一同遞到我的手裏,這東西按理說都可以去事主家現要,但我為了方便,專業,所以都盡量自備,針拿到手上後先用火一撩消毒,隨後捏著她二姨的指腹輕輕一紮,“忍著。”


    整套動作要快,也不需要做心理疏導耽誤時間,出血後看了一眼顏色,紫紅,看血的顏色可以分辨被磨程度,紫紅說明那東西還沒上過身磨,隻是幹嚇唬而已。


    最嚴重的血是黑色的,那種的就是韓霖他媽的程度,蹲灶台上借身吃飯了。


    龐旁二姨嘴裏噝了一聲,像是才回過神,“你是?”


    “我是幫你的。”


    我收好東西淡淡的回了幾句,隨後發現她手腕不對,擼起袖頭一看,皮膚上點點塊塊全是青紫。


    沒用我問,龐旁就嚇得張口,“二姨,你這是怎麽啦!”


    龐旁她二姨看著自己的胳膊開始陷入恐怖的回憶,“這是大嬸子掐的,她掐我……她用力的掐我……”


    我回頭看向她二姨夫,“二姨夫,這事兒你知道吧。”


    他訥訥的點頭,“我知道,前晚上睡覺,她忽然就對著自己掐起來了,蹬著腿掐,我怎麽弄她都不醒,後來好不容易弄醒了,一條胳膊還有身上都掐紫了……”


    “她要帶我走啊!!”


    龐旁二姨喊著在旁邊提醒,“那個老太太在床邊拉我,她笑嗬嗬的喊我的名字,讓我去陪她,我說你都死了,我不去,她就變樣了,特別凶的樣子瞪我,說你不去,你惹到我了還敢不去陪我,上來就掐我啊!!”


    夢魔。


    這種是做夢嚇唬人的,鬼壓,掐,進不來屋就在夢裏磨,都是這種。


    可她說了惹,是怎麽惹得。


    眼睛掃了屋子看了一圈,桃木劍,還有斧頭,剪刀,菜刀,真的都挺全乎的……


    我心裏思忖了一下又看向二姨夫,“放完這些東西後她還是做夢是嗎。”


    二姨夫點頭,“做,說是大嬸子一直在外麵敲門,讓她出去,框框砸門,她整宿整宿不睡覺,就說敲門聲太大,我是一點都沒聽著,就是被她鬧騰的沒法睡覺……這個,你真的能看?”


    “可以。”


    我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二姨夫,聽龐旁講,你們家之前跟這個大奶奶家也沒有過節是嗎。”


    二姨夫搖頭,“沒有,我媳婦兒膽兒小,在這裏跟誰都沒過節。”


    基本跟龐旁說的就對上了,我點頭繼續發問,“那大奶奶葬禮那天,二姨有什麽做的不對的地方嗎。”


    二姨夫皺眉,“沒啊,我媳婦兒都不太敢靠前,在殯儀館那,最後說要火化了說要拉走了,她這才跟著上前邊倒了杯酒,大家都這麽幹的啊。”


    我轉頭坐到二姨的身邊,拉住她的手微微發力,“二姨,你不用怕,我是來幫你的。”


    她手涼,我氣壯,這麽握著她手,她會安心,“你真的能幫我?”


    我篤定的點頭,“我能。”


    聲音盡量輕柔,但又得透著底氣,讓她相信我的底氣,“現在你能跟我仔細說說你參加葬禮那天都做什麽了。”


    “我……”


    她看著我像是在想,“我沒做什麽,我就是害怕,我害怕這種事,以前遇到我都不去的,這回我是看都是老鄰居,再加上她是我妹夫認得幹媽,我就去了,誰知道,她就纏上我了,我真的什麽都沒做的……”


    我點頭,看向二姨夫,“給我拿點鹽過來……”


    二姨夫有些驚訝,大概沒想到我會跟二姨暢通無阻的溝通,其實這是正常的,我是帶著氣來的,起的就是讓她安神的作用,再說,她這才哪到哪。


    “普通吃的就行?”


    我嗯了一聲,手還跟著她二姨握在一起,等到鹽拿過來,我讓小六點了三根香,朝著她二姨的頭頂繞圈,隨著煙氣,用指尖捏了一點鹽輕輕的揉搓著她二姨的耳垂,頭發,這是火氣的位置,起的作用是祛除晦氣的同時壯火安神。


    在這個過程中,我還在細心地詢問,一遍一遍的確定她的步驟,包括,她是怎麽出的家門――


    “我接到信兒就去了,害怕,然後俺家這個還說係上個紅布條,大家都係,為了辟邪,我膽小,就特意穿了個紅內褲……”


    示意小六把香可以收起來了,根兒掐到了。


    龐旁茫然的看我,“葆四,咋回事兒啊。”


    我轉臉看向二姨夫,“二姨是把這個大奶奶給衝到了。”


    “衝到了?”


    我點頭,“正常去參加葬禮,係個小紅布條都可以,這個是起到辟邪的作用,也是在間接地告訴往生者,我是來祭拜你的,但是你不可以嚇唬我,我有防身的東西,不傷你,但你也不能動我。


    可是你穿個紅內衣,或者是紅內褲,那效果就不一樣了,相當於挑釁,在逝者魂魄眼裏,紅是很刺眼的,他們會很難受,遇見脾氣急的,自然就會糾纏。”


    要不說鬼這個東西有時候也挺不講理的,專門挑軟的掐,龐旁二姨的性子軟,越害怕這髒東西就把越來勁,也挺氣人的。


    二姨夫半懵不懵的看我,“這還有講啊。”


    我點頭,“當然有講,就相當於有人喜歡念佛經,沒事兒安安心神,辟辟邪,誰都知道金剛經厲害,有人就故意去念那個,結果不念還好,一念還招來猛鬼了,它們會認為你在挑釁,髒東西都很偏執,稍微惹到就會沾上來了。”


    話音一落,我就清楚的聽到了大家抽冷氣的聲音,自認為解釋的還挺清楚的,大紅大紫本來就是出喪忌諱的顏色,凡事發力過猛,自然就起相反的效果。


    “那怎麽辦啊。”


    二姨夫臉白了一陣就看著我著急的詢問,“好弄嗎。”


    “好弄。”


    不是很難,我安慰著二姨讓他安心,隨後看著二姨夫起身,“最簡單的方法就是送,如果能送走,那以後就太平了。”


    “那要是送不走呢。”


    嘴裏輕吐一字,“滅。”


    二姨夫哆嗦了一下,“咋滅啊。”


    下下之策,不過我想也應該讓他知道,“就是把她打散再沒有做為,不過這種的我不推薦,畢竟,她活著的時候你們都是鄰居,而且,她的子女……”


    “是,我們都認識,這個滅了肯定不行,妹夫也不能同意啊。”


    二姨在後麵拉我的手,“小姑娘,我看你說的一套一套的,送走,給大嬸子送走行不行,別讓她再來找我了……”


    二姨夫有些著急,“可要是她不走那咋辦啊,小姑娘,不瞞你說,我媳婦兒以前也老有這種事兒,但我出去燒燒紙就好了,這兩天大奶奶她家子女也知道我媳婦兒的事兒了,俺們關係都挺好的,人家也特意去墳頭上燒紙念叨了,說別讓她嚇唬我媳婦兒,可我媳婦兒這到了晚上還害怕,我現在就怕她一直這麽纏著,這身體老被這些東西纏那不纏完了麽。”


    我明白了,合著這老太太氣性還挺大,挑著個軟柿子掐個沒完了。


    硬送,我怕治標不治本啊。


    主要是龐旁二姨的性子太軟,有些髒東西磨人是為了提條件,要東西,有的,則是為了出氣,聽龐旁講那大奶奶脾氣也有些刁鑽,就怕她這氣著了反複折騰,在我麵前給她走了,回頭我一走她興許再回來,那龐旁二姨上哪能吃得消。


    拍了拍二姨的手算是安慰,“這樣吧,先送,要送不走……”


    看著二姨的臉,我張了張嘴,“那就讓二姨,鎮住她。”


    髒東西麽,欺軟怕硬的主,軟的要是不吃,那就打服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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