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還有男人,本能的就移動了幾下腳步做防守狀,轉過臉,驀地發現秦森也和我做著一樣的納悶兒動作,他也在摸自己的後脖子!


    也就是說……


    我和他都被咬了?!!


    那這是……


    蠱?!!


    沒等我開口,那正被安九正揍著的周瘋子嘴裏就發出了嘁嘁的笑聲,“打,打死我啊,有本事打死我啊……”


    “我當然要……”


    與此同時,安九高抬的胳膊卻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般僵在原地一動不動,“安九!!”


    我踉蹌著跑上前,周瘋子卻將身體定在她前麵的安九用力一推,安九趔趄的後退,倒地後大幅度的痙攣,伸手指著桂姨的方向,雙眼猶如銅鈴般的睜大,“是,是……”


    還是第一次,我看到安九如此驚恐。[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硬撐著不適扶著安九的肩膀,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就在桂姨的身後的右手邊,另一個辦公室的門不知道何時開了,門裏,同樣也站著一個老太太,年紀看上去和桂姨差不多,很瘦,微駝,頭上挽了一個高高的發髻,隻是那臉,白的超乎常人。


    那蛇就是她放的?!!


    “婆……婆……”


    安九嘴唇還在顫抖著,臉上的胎記都變得黑了幾分。


    那婆子卻是麵無表情,慢騰騰的走到欄杆附近,灰濁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安九,嘴裏‘噗’的一吐,一坨亂糟糟的像是碎餡兒一樣的東西屎一般‘啪’的掉落在地。


    安九的雙腿卻在她那坨東西吐出時徹底的繃直,表情痛苦的難以言喻。


    “安九!安九!!”


    小六嚇得手足無措,把安九從我的懷裏接過就抱在懷裏,嘴裏不停的叫著叫著安九的名字,我卻看著那婆子吐出來的東西不動,那是,那是安九的蜈蚣,被她給嚼碎了?!!


    “幺妹兒,我找的你好苦哦。”


    那婆子吐出蜈蚣後就幽幽的開腔,聲音低沉沙啞的就像是從地獄裏剛爬出來!!


    我心裏有數,原來她就是把安九煉成蠱女的那個婆子!


    也就是……沈明雅的後手?!!


    安九的額頭開始冒汗,轉手開始推我,“快走……快走……她,我弄不了……”


    “走?”


    那婆子冷著臉站在二樓,“我們這行當,隻要出手,就沒得讓事主不滿意的道理,幺妹兒,你是我一手拉扯大的,這些年,我找的你好苦,跟我回吧……”


    “你做夢……”


    安九喘著粗氣看她,‘啊’!的大叫一聲給自己打氣,起身大力的把我推開,胸口一頂,一條漆黑油亮的鐵頭蜈蚣就從嘴裏飛出,桂姨嚇了一跳,趕忙朝著一側閃了幾步,那婆子卻是麵色如常,腳下微微一退,一條白色的雙頭蛇居然吐著信子直立於欄杆之上!


    雙頭蛇?


    我驚住了,這年頭還有這玩意兒!!


    “你居然煉成了!!”


    安九的蜈蚣顯然在看到雙頭蛇後也是一頓,“回……”


    但沒等叫回來,那蛇卻是率先而出,蛇尾盤踞在欄杆上,兩張大嘴爭相就朝著那要回頭的蜈蚣而去,個頭不大,但身體卻是可以拉長,細細的,像根白色的麵條上頂了兩顆三角大頭!


    隨著安九的一大口鮮血噴出,蜈蚣自然已經落到了蛇肚!


    “安九!!!”


    我撲到了安九身邊,“還剩幾條了,不要衝動啊!!”


    “她吐得,是我放出去找上頭的那條……”


    安九痙攣著吐血看我,“剛才,又一條,我不在乎剛才那一條,但是上頭,上頭那裏啷個辦,他,他接不到信兒了……”


    “別說這些了,你別在放了!”


    心裏迅速的計算,在毛屍那裏時我記得安九說她還剩四條,那現在就剩兩條了啊!


    “她煉成雙頭蛇了……”


    安九臉衝著我使勁兒,“你快跑,那蛇蠱是最無聲無息的,她克我的,雙頭蛇,會吃掉,吃掉我們的蟲,是最厲害的……”


    “不,這並不是最厲害的。”


    婆子的耳力驚人,不疼不癢的就在二樓接茬兒,“幺妹兒,這回跟我回去,我會用你的五髒在養出一個頭,以後,就是蠱王嘍。”


    我咬牙瞪著她,回手就去拿挎包裏的煙,煙頭塞進嘴裏渾身卻軟軟的發不出力,尤其是手指,想按下打火機居然都有些吃力!!


    “小姑娘……”


    那婆子心滿意足的收回白蛇,看著我眼底滿滿都是陰冷,:“我還以為我的幺妹兒是找了個多厲害的人投奔,原來,也是個沒到時候的,像你這種請仙兒的先生是比較難纏,不過折騰完了,也就沒的力嘍,認命吧,一會兒,還是會很舒服滴。”


    “你什麽意思。”


    她話一說完,我就覺得有點熱,身上的皮膚,還有點癢。


    婆子陰沉沉的一笑,“我下的情蠱,叫有情人,終成眷屬,你的蠱,是最無痛,無毒,最察覺不出,最好破,最的舒服的一種。”


    情蠱!!


    不對啊,所有的蠱或者是降頭都得有引子啊,不可能是隻被咬了一口就中上了啊!!


    想法一出,嘴裏莫名出了一股清鮮的香氣。


    轉臉我就看向龐旁,“龐旁!你的雞湯!雞哪來的!!!”


    “我,我打電話讓我爸給我郵的啊……”


    龐旁正六神無主的扶著已經單膝跪地的秦森,“湯,湯怎麽了?”


    “嗬嗬嗬嗬嗬……”


    周瘋子神經病一般的又笑了起來,“好戲啊,真是一出好戲啊,鋪了這麽久,可算是可以收尾了。[]”


    我怔怔的,看著那周瘋子慢悠悠的擦了一把臉上的血,然後戴上口罩,“你以為我就這麽想玩這個胖子?切,她需要我廢那力嗎。”


    “車禍,那車禍……”


    “車禍就是為了秦嘍。”


    周瘋子聳了聳肩,“不然怎麽就那麽巧會讓秦森看到去幫忙啊,當然都是算好秦森會開車路過的啊,妹妹啊,為了你和秦森的這個情蠱啊,我們可真是大煞苦心啊。”


    身上開始一波一波的發熱,我強撐著清醒看周瘋子,“那你怎麽就能確定會有雞湯,我會和秦森喝!!”


    “雞湯啊。”


    周瘋子撓了撓下巴,“那你就要問那個胖子嘍,她在電話裏說的清清楚楚,爸,給我發兩隻那個什麽溜達雞,要給葆四熬湯,哦,不過我要提醒你,你這個蠱啊,是下在湯裏的,秦森那個,我們為了保險起見,早在龐旁的車禍現場就搞定了,他喝不喝湯,都無所謂啊。”


    我是不是還得感謝周瘋子此刻的知無不言啊。


    也就是說,秦森在車禍時遇到的推搡受傷也不是意外了?


    真是欲哭無淚,這蠱引下的還真是絕了啊!


    周瘋子看著我的表情很是得意,“妹妹,女人都有這一天的麽,沈阿姨對你多好啊,特意找人陪你玩了這麽一場大戲,然後呢,還特意找個好男人和你圓房,從明天開始,你就是個徹底的女人了,你開不開心啊,嗯?”


    我無話可說,沈明雅為了搞我居然連自己的養子都利用,我還能說什麽!


    計劃的那麽早,我哪一步都是走在她的棋局裏的不是嗎,不懂得隻是,她何必這麽絕?


    沈明雅究竟與我有什麽不共戴天之仇啊!!


    “桂姨……”


    單膝跪在地上的秦森咬牙開口,抬起的眼底已有控製不住的潮紅,“你叫我來的真實目的,其實是這個?”


    桂姨清了下嗓子,坦誠道,“沒錯。”


    秦森的紅著的眼底劃過一絲悲涼,:“這都是幹媽的意思?她居然一早就算計我?”


    “我給過你機會啊,誰叫你剛剛不殺這丫頭的。”


    桂姨抿了抿幹癟的唇,“不過夫人說了,哪怕到了最後一步你質問她,你也會明白她的苦心。”


    “嗬嗬。”


    秦森搖晃的想要起來,結果一步邁出,當時就又踉蹌跪地,“我把她當成母親,她要我做這種事!我和陸二是兄弟!”


    “正因為你們是兄弟!!”


    桂姨回答的理直氣壯,手對著我一指,“要是別人把這個丫頭做了那二少爺會自我洗腦的,這年月何等開放啊,這事兒就得你來,你碰了她,那二少爺就會蒙陰一輩子,再也不會和這個丫頭怎麽樣的,秦少爺,你幫幫忙,這個女人絕對不能進我陸家的門啊!!”


    秦森的頭低在那裏搖晃,露出的後頸也已經是斑紅片片,“看來,幹媽真的是沒把我當成一家人啊……”


    “多的話我不想再說了,日後夫人會跟你解釋的,今晚,我的目的,就是把這事兒促成了。”


    桂姨似再懶得解釋,轉臉看向那白臉婆子,“什麽時候倆人能情不自禁啊,我們這邊還要拍下來呢。”


    拍下來?


    白臉婆子一臉淡定,“看個人意誌力,半個小時後會漸漸發力的,放心吧,我的名頭不是白來的,要不是之前為了養蠱,我早就出來找我這個不孝子了,今晚你們怎麽做我不管,錢匯到我戶頭裏就行,我就一個要求,我的人我得帶走。”


    桂姨無所謂的看了一眼安九,“可以,我們留她也沒用,你現在就可以帶人離開了。”


    說著還回頭看那三個壯漢一眼,“送白師父上車。”


    “草你們媽的!!!”


    一直照顧安九的小六急眼了,幾步衝過來撿起我身旁匕首就向樓上跑去,“你們這些老妖婆子敢害我四姐!我殺了你們~!!”


    幾乎沒等小六跑上去,其中一個壯漢就給小六拎了過去,隨後三個人就在狹小的走廊空間裏一同出手,圈著小六就是輪番出腳,聲聲刺耳!


    最後一腳砰的踹出,小六就像是脫線的球,直接從走廊的樓梯上鼻青臉腫的滾落下來!


    我掙紮著要爬起來,身上開始不停的盜汗,伸出去扒著地的手腕也都開始泛紅,“六兒……”


    “日你的仙人……”


    絕望的抬眼,安九咳嗦著從地上站起來,腳下一步上前,“我跟你拚了!!!”


    “別啊!!!”


    眼看著她兩條蜈蚣同時從嘴裏飛出,那白婆子卻上下嘴唇一陣亂動的從自己的衣服中放出了剛剛的雙頭白蛇!


    “安九……”


    我咬牙扯出自己脖子上的項鏈,手上拚盡全力的撇出,“呃啊!!!”


    就在白蛇向著蜈蚣吐出信子的瞬間,空氣中刹那的就豎起道厚厚的墨綠色的屏障,有水波的聲音蕩開……


    滴答……滴答……


    像是某個結界,忽然分開了安九的蟲子以及那白婆子的雙頭白蛇,兩個人都受到了這股波紋的影響,不約而同的後退,蟲子被彈回了安九的嘴裏,而白色的雙頭蛇也在另一端打到了白婆子的身上。


    耳朵裏嗡嗡直響,所有的聲音都化成了虛無,隻能透過綠色的水狀屏障看到桂姨那方焦灼費解的臉,以及我們這邊安九踉蹌的向小六跑去的身影……


    “跑啊!!”


    我大力的喊著,自己卻聽不到自己的聲音,耳邊皆是瑩潤潤的湖泊中幽深的熔岩滴答聲響,靜謐謐的,像無聲的電影慢鏡,我扯著嗓子看著安九扶起小六,轉過臉擔心的看著我搖頭,知道她一定是聽不到的,所以我我大力的做著口型,“跑!找人來啊!快跑啊!!”


    因為雙腿沒力,我站不起來,隻能坐在那裏搖晃的身體拚命的指著大門,那一刻很短,抑或者,很長,我喊得五官接近扭曲,滿心卻隻剩絕望――


    安九扯著小六終於奔向了大門,周瘋子在屏障的一頭還要拉她,隻是手一觸碰到這綠色的瑩潤高牆,當時就被彈得後退幾米,跌坐在地,扯下口罩後大聲的喊著什麽,我聽不到,可口型能猜到,她在喊,攔住他們!!


    我搖晃的看著,看著大門被安九硬生生的推出個縫隙,小六還在回頭不停的指著我,嘴裏大聲的喊著什麽,安九拚命的扯他,說著我聽不到的話……


    直到大門在眼前關上,我心一放的同時卻已然淚湧如注。


    滴答……


    滴答……


    水聲還在耳邊蕩漾,木木的轉臉,我看著高高的把周瘋子他們攔開的碧綠,陸二,你在哪裏。


    ‘啪嚓!’


    結界忽的一破。


    耳旁嘈雜時我看見自己那戴了好久的平安扣應聲而破,水泥地麵上隻剩一地綠色碎渣――


    “媽的!桂姨,那倆人跑了!!”


    顧不上周瘋子,我爬著去撿地上碎成顆粒狀的平安扣,驚恐的感覺無以複加,怎麽會碎成這樣啊,“我的玉啊……”


    “撿什麽撿!!”


    後背忽的悶疼,周瘋子一腳就踩上我的手背,:“這什麽鬼東西!!”


    “別動她!!”


    桂姨急了,“現在傷了她一會的事兒要怎麽做!”


    還好,手背上的皮靴移開了,我趴在地上又開始用手摟著碎渣,徒勞,卻又是本能的反應。


    “她那個是擋煞的翡翠,也就這一下子了。”


    白婆子帶著人下樓,臉上滿是嚴肅,“放心吧,那丫頭是我養大的,她跑不了,我現在去追,剩下的事,交給你們了!”


    說完,這白婆子就自己出了門,走到門口回頭又來了一句,“把他們放在一起,會慢慢控製不住,過了十二點,要是沒人給破,必死無疑。”


    手上的動作一頓,我婆娑著淚眼看著大門再次關緊,周瘋子卻是輕笑一聲,蹲到我的身前看我,“這是陸二送你的吧……哈哈,碎了,玉碎了……”


    說話間,她還伸手挑釁般拍了拍我的臉,“你在牛氣啊,不是挺狂的嗎,怎麽現在哭的像狗一樣啊,姐姐我告訴你啊。這個玉啊,都是有預兆的。”


    見我哭著瞪她,周瘋子把嘴湊到我的耳邊,“我這輩子和陸二沒戲,你也沒戲知道嗎,把我弄成這樣,我死,也得拉你上路。”


    “別廢話了,來人,把這個女人和秦少爺弄到一起。”


    桂姨開始下令,我兩條胳膊隨即就被左右拎了起來,手上還抓著一把綠色的碎渣,腳在地上被拖著,直到秦森身邊,像是被扔麻袋一樣,‘啪’的癱倒在地。


    “葆四,你……”


    秦森咬牙還想扶我,但自己都是沒力的,他脖子上的襯衫領口像是難受,動作開始有意沒意的去鬆,“龐旁,你快,把葆四,扯開些,扯開些……”


    龐旁聽著秦森的話就來扶我,“葆四啊,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就不應該叫我爸給我寄什麽雞,我不應該給你熬湯,對不起,我總是給你添麻煩。”


    我難受的什麽都不想說,手上用力的攥拳,掌心那些碎渣的刺痛感能稍微的刺激下神經,保持清醒。


    眼前的那些男人開始被這幾個壯漢抬走,包括那個已經疼暈的黑炭塊,倉庫的門遠遠的在眼前打開,他們都被送上了車,這情形很像是倒出地方,倒出地方給我和秦森這兩個被人玩了一遭的可憐蟲。


    ‘啪啪。’


    人收拾空了,周瘋子才拍了兩下手走過來,“妹妹,這裏很寬敞,你疼啊,要用力的叫,效果會很好的,可惜就是沒給你們準備個床……噝,不過情難自控,我想你們也不會在乎這個的,是吧!”


    “滾……”


    周瘋子捂著自己的嘴看我笑,“我滾?我一會兒還要擔當攝像師那,任務很艱巨的,得做下記錄給陸二欣賞啊,哦,你們放心,我會在二樓拍的,長鏡頭,要全景的,就是不曉得陸二看到時會怎麽樣,自己的兄弟和女朋友,不對,妹妹,你以後的身份,對陸二來說,就是嫂子啦,嘿嘿,溫奇叫你小嫂子還真是叫對了啊……”


    “你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龐旁一個猛撲就過去了,“你心怎麽這麽壞!給樊麗出招誣陷我就算了,還這麽害葆四!溫奇怎麽會有你這樣的朋友!我掐死你!!”


    兩個人扭打在一起,我癱在地上,後背倚著紙箱,除了手掌用力,其它的,什麽都做不了了。


    “別他媽和我說溫奇,他配有孩子嗎,他配嗎!!”


    周瘋子和龐旁在地上滾了幾圈就占了上風,騎在龐旁的肚子上就掐住她的脖子,“我現在就告訴你,樊麗的孩子就是我弄的!嫌我醜!這就是他嫌我醜的下場!你們都不得好死!!!”


    龐旁不可思議,“你……你害了人家的孩子還給人出主意……”


    周瘋子冷笑出聲,“一群蠢女人,你們不過是占了先天的優勢,哪個比的了我!”


    “你個瘋子……瘋子……”


    龐旁被她掐著脖子,徒勞的伸手要抓她的臉,周瘋子臉一別躲開,“我沒你瘋!你個臭不要臉倒貼的貨!!”


    “差不多行了,正事要緊……”


    桂姨還在那邊的二樓觀望,“周小姐,個別私人恩怨抽空你在自己解決。”


    “沒問題!!”


    周瘋子應著,起身對著龐旁的肚子就用靴子狂踹了幾腳,得到滿意的反應後再幾步在走到我的身前,“妹妹,你放心,一會兒要是秦達不到你要求,我這還有三呢,保證讓你滿意,十二點之前啊,你這什麽蠱就得破,不然啊,你可就一命嗚呼了,自己看著辦啊。”


    “周,周……”


    龐旁從地上佝僂著爬起來,對著周瘋子跪下,“你放了葆四吧,我求求你,我來,我來行不行……”


    “你配嗎。”


    周瘋子冷哼了一聲,吩咐人過來,“把這個胖子弄到樓上,大家一起看好戲!”


    “周,周!!”


    龐旁被人像我剛剛那樣的扯起,拖拽著朝著那邊的樓梯走,回頭,帶著淚的臉滿是內疚的看向我,“葆四!葆四!對不起!!”


    我生咬著下唇內側,看著龐旁,心口顫抖著流淚。


    可悲,為我們每一個在套子裏的人。


    無恥,終將會成為某些人的墓誌銘。


    “關燈!”


    周瘋子隻留給我一個洋洋得意的背影,一聲大喊後,白亮的燈暗的按了幾分,沒有黑,而是變成了很曖昧的暖黃色,就著燈光,周瘋子走上二樓,架起攝像機對著我們,擴音喇叭再次放到嘴前,“妹妹,這情調夠嗎!”


    我哪有力氣回話,平生第一次,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有些一驚一乍的在那癱著,秦森一動,我就嚇得縮腿朝著一旁移動,掌心已經被碎渣咯的出血,這是我唯一能做的,能提醒自己保持清醒的!


    秦森沒看我,還在用力的伸著胳膊,我順著他手伸出的方向看過去,是我腳下的一把的匕首,就是之前桂姨讓他殺我被他扔出去的那把!


    “拿著……”


    秦森低著語調說著,“你把那匕首拿到手裏……”


    我咬了咬牙,腳尖把匕首勾過來,拿到手裏後秦森卻指了指自己,“刺過來……”


    怔了一下,我搖頭,“不行。”


    他抬起臉,臉頰已是紅粉,“這個蠱我聽過,未必非得是我們不可,誰都可以破,隻是在規定時間內,得找到人,你看過雪山飛狐嗎,就是桃花霧,跟那個差不多,隻不過種到兩個人身上,會有吸引力而已……”


    秦森微微牽起嘴角,用隻有我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著,“你別怕,我相信陸二一定會來的,那玉是他的,他會有感覺的……來,你把匕首刺過來……尖頭衝向我就好……”


    我紅著眼,持著匕首衝向秦森,“哎……”


    嚇了一跳,秦森的手居然衝著刀刃就握住了!


    我沒敢回拔,就這麽看著匕首僵在半空,沒過一分鍾,血滴答滴答的就從他的掌縫裏流出來了。


    “鬆手啊你……”


    秦森眼紅,但笑的蒼白,搖頭,低聲道,“痛感,會讓人保持清醒。”


    “桂姨,他們再搞什麽啊!”


    周瘋子在不遠處的二樓絲毫不掩語氣裏的焦躁,相比之下,倒是桂姨從容淡定,“急什麽,那東西是有個過程的,那白婆子說的清楚,現在是沒力氣,一會兒,就如狼似虎了……”


    我哆嗦著,聽著秦森小聲的開口,“別哭,我雖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可也絕不做落井下石之事,我知道這裏麵的輕重,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沒辦法麵對陸二的……”


    心一直在揪著,我眼看著那血從秦森的掌心裏下越流越多,“秦森,是我連累你了,對不起啊,我……”


    “你道什麽歉啊,我們隻不過都是被人利用罷了。”


    秦森一直壓著聲兒,身上動了動,語氣中滿滿都是無奈,“他們都叫我秦少,我以前不懂,現在想想,是沒有把我當成一家人,所以,他們叫我的姓,提醒我,我隻是個外姓人而已。”


    “不是,陸二說你是他最重要的人,他說過的……”


    秦森側臉看了看我,嗓子聲壓得有幾分沙啞,“我告訴你一個秘密,行嗎。”


    吸了吸鼻子,我還是點頭,身體的力氣像是開始恢複,隻是熱,卻越發的難忍受。


    咬牙生挺,我看著秦森死握著那匕首的刀刃湊過頭,嘴巴輕輕的湊近我的耳朵,“其實,我十二年前,是第一次對你動心……”


    身上一震。


    秦森笑意輕輕,“五年前在福利院,是第二次。”


    我一動不動,石化般坐在那裏,“秦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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