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你什麽時候來的”


    坐進車裏,我沒急著開車,而是給小六一些時間去恢複情緒,這家夥別看打小就不正經,但臉兒薄,有句話叫死要麵子活受罪,就是說他現在呢!


    小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我看著車窗外還在朝我車打量的那旅店老板淡淡的應了一聲,“昨天。[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哦。”


    小六囔囔的,順著我的眼神看了一眼,“那老板其實挺好的”


    “他要不好我能給他錢嗎。”


    我轉臉看向他,“說吧,這幾個月你發生什麽事了。”


    小六耷拉著眼在那吸著鼻子。“就是兩個多月前,我有一天睡醒了一睜眼就發現安九不見了,她的東西什麽都在,手機也在床頭放著,唯獨人不見了我就知道她人被白婆子給弄走了可那時”


    他說著,欲言又止的樣子看我,“你和陸大哥的情況也都不好,我不敢和你們或者爸媽說這些,我怕你們擔心我,我也擔心你們,所以,我就自己過來了,可是在這兒,我人生地不熟的


    一開始,我是雇的當地人上山找的安九,這裏山林子密,跟咱家那邊還不太一樣,總有些奇奇怪怪的蛇蟲鼠蟻,可這些都能克服,就是總迷路,有一回在山上困了三天差點都沒出來。那白婆子我連個影兒都沒見著最後我沒錢雇人了,就自己每天都上山找”


    小六說著自己還拚命的壓製著情緒,“其實這旅店我兩三天才能回來一次的,主要是想著他能幫我看下東西,箱子裏還有很多安九穿的用的,我想找到她了,別沒有她的東西她得跟我急”


    我沒應聲,就靜靜的聽他說完,在這個過程中,總是會聞到一股子結合了汗液的臭味兒,就是這小子身上散發出來的,也難怪人家趕他走,能髒成這樣也是一種境界。


    “四姐,其實我之前還讓雇的當地人也給我找了蠱婆,但是她們都說弄不了白婆子,說她是什麽白蛇王,聽到她名頭還都挺怕的,隻能我自己來了”


    自己說了半天,小六越看我表情越沒底,有些慌張的擦了擦自己的眼,“四姐,我是不是特別的沒出息”


    “不。”


    我搖了下頭,伸手拍了拍他穿的那件髒的看不出原色的長袖t恤,“挺爺們兒的。”


    “噝~”


    我這一碰他,小六嘴巴卻是一咧,但沒給我發問的時間就急著出口,“那我們現在趕緊去找安九吧,她肯定就在這村寨的山裏了,我們”


    “急什麽。(.無彈窗廣告)”


    我打斷他的話,“山這麽多,要上哪個山頭,地毯式搜尋你得搜到什麽時候。”


    “那”


    小六急著睜大眼,“安九那邊等不起啊!她說那白婆子找她就是要用她煉蠱,就是製作什麽三頭蛇的蠱王!會吃她內髒的!”


    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懂一些,沒白混了!


    我打開扶手箱,示意他看向裏麵,“瞧瞧吧。”


    “蟲兒!這是安九的蜈蚣啊!”


    我點了下頭,“很活潑,對嗎。”


    那蟲子自從到了這地界就跟嗑藥了似得,一分鍾都不消停,爬來爬去,要不是它。我也不能這麽痛快的就把小六找到。


    “四姐,我不懂什麽意思啊,我聽安九說過她給你留了個蟲兒,說是這蟲要在她就死不了,可是她現在身體裏那個誰知道”


    “那個肯定凶多吉少。”


    我淡著聲給小六解釋,“百分之九十已經報銷了。”


    小六的五官僵住,:“那不就是說”


    我點頭。“對啊,安九現在身體裏的那條蟲沒了,在白婆子那,就相當於活死人一個”


    看到小六急著張嘴,我耐著心繼續解釋,“你也知道白婆子抓安九是要用她做三頭蛇蠱王,為什麽要用安九呢,因為安九從小就是在毒水裏泡大的,隻要白婆子殺了安九所有的蟲,等於安九的命就沒了,這個身體,就是個適合養蠱的皮囊。


    到時候,白婆子隻要掰開安九的嘴把雙頭蛇放進去,那雙頭蛇就會在安九的體內修養。吃安九的內髒,喝安九的精血,大約需要七七四十九天,這白頭蛇就會吸收安九身上所有的毒,蠱王有多種,有金蠶,還有這種所謂的三頭蛇,劇毒一入,雙頭蛇就會從安九的子宮附近破頭,從而長出第三顆頭,從今以後,別說讓它咬人了,你就是讓它隔著衣服在身上爬一下,那都是必死無疑”


    相當於武俠小說中的鶴頂紅,也就是批霜,一味從古到今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劇毒藥物,其聞風喪膽程度,讓什麽十香軟筋散一眾自愧不如。


    小六沒太聽懂,“你的意思就是說,得所有的蟲都死了這個安九才能給白婆子養那個三頭蛇?”


    這小子的智商還沒被日子折騰殘廢。


    “對啊,隻要安九有一條蟲還在。這個婆子就沒法下手,因為安九還會有氣啊,隻不過現在是跟植物人的狀態差不多,所以我說是活死人。”


    這也是安九給我留條蟲的原因,她留後手,防的就是怕發生這種事。


    小六抽了口涼氣,“四姐。你的意思就是,安九現在還沒被用來煉蠱?”


    我點頭,“這個我可以保證。”


    “可是那白婆子要是對她做別的呢!”


    小六還是著急,“她人事不知啊,要是那白婆子生氣找不到這條剩下的蜈蚣對一氣之下給她砍了或者是”


    “你消停的”


    我真是聽不下去,還砍了,砍了就你這樣的去找趕趟啊!


    “看到這條蜈蚣沒,它就是安九,安九也是它,它現在全須全尾,那安九肯定也是沒事兒的,再者,你也說這白婆子現在要找安九剩下的這條蟲,隻要我帶著蟲兒來了,那白婆子肯定是能感受到的,不用等我們上山,她就會主動出手了,你明白嗎。”


    小六認真的聽著,“就是說,要等?那得等多久啊”


    我扯了扯嘴角,“不用多,一晚就夠了。”


    “一晚?”


    小六輕輕的念叨了一聲,“那要是不來怎麽辦?!”


    我噙著一絲篤定的笑,“她必須得來,一來,得看看蟲兒,二來,還得試試我本事。你以為她不怕?越是玩大的人,越謹慎,也越緊張”


    車裏靜了幾分,小六很仔細的看我,“四姐,我咋覺得你變了呢。”


    我挑了挑眉,指了指頭發。“顏色?”


    小六搖頭,“不僅僅是那個還有神態”


    “怎麽說?”


    “反正”


    他撓了撓自己髒兮兮的寸頭,“挺酷的。”


    我切了一聲,小六還看我強調,一臉感動,“真的!剛才我一抬眼你幫我遮著把傘,我還以為。是我出幻覺了,確定是你後,就覺得這心,一下子就安了,就像是小時候,你掄著那板磚,二話不說就把孫洪勝的腦袋拍了,那形象特別的高大,我真是”


    “差不多得了啊,你拍馬屁我聽著惡心。”


    小六聽完我的話差點沒忍住就笑了,自己控製不住的情緒的擦了擦眼淚,猛地想到什麽看我,“四姐,你之前不還是睡著麽。怎麽這是自己說醒就醒了?”


    我點了下頭,“不光醒了,還應驗了你的話。”


    “啥話?”


    我牽著嘴角看他,“你那三聲鑼鼓還記著麽,在六號哨所那突然像神經病似得自己念叨的”


    “三聲鑼鼓振天響啊”


    小六雲裏霧裏的看我,表情再次誇張,“啊!不會是起勢了?!”


    我嗯哼了一聲。小得意的樣子。


    “真的假的?!”


    看著我的表情,小六自己就點頭了,“應該是真的,就衝你這非比尋常的發色,加上這從骨子裏透出來的牛比就絕對是真的!”


    我心裏無奈,這小子可算是活過來了。


    死沉沉的氛圍我是受不了的,以前心裏不太有底的對付毛屍那頭一晚我還樂意偷聽他們鬥地主呢。現在我人到了,還可以確定安九暫時沒被那白婆子怎麽樣,我更不想和小六沉浸在一種悲戚的情緒裏,又不是失散多年,犯不著抱頭痛哭。


    小六白活了一陣又看我詢問,“陸大哥呢,陸大哥好點了嗎。”


    “他啊醒了,能說話了”


    別的,他也不和我說,也不讓我知道啊。


    感覺到我的失落,小六就沒敢再多問,“陸大哥的事兒我聽說一些,其實這些年,咱家真的全靠他了那他什麽時候回來?”


    我搖搖頭,一口氣歎出,“等安九沒事了,我就去找他。”


    小六抿著唇角點頭,一臉感觸,“要是可以的話,我也想去,我還想看看我那倆外甥呢”


    我把手機甩給他,啟動車子,“你先看視頻照片過過幹癮吧。”


    小六接去看了一會兒,嘴角傻樂,“我媽給我發了些,叫星星月月麽,男孩兒像陸大哥,女孩兒像你唉。咱們去哪啊。”


    “先找個地兒,你得洗洗澡”


    味兒太大了。


    小六有些不好意思,“去那旅店就行,便宜,不過,就是洗澡不太方便。”


    後麵的一句話他是從嗓子眼裏擠出來的,我猜也是。要是洗澡方便他能造這樣?


    “所以啊,得給你找個洗澡方便的地兒,不然這樣怎麽見安九啊!”


    我嘴裏應著,眼尾的餘光瞄著小六再次沒了動靜,提到安九,他就難受。


    看了一會兒視頻,他像是想到了什麽似得看向我,“四姐啊,我其實有個事兒沒明白,你說這個白婆子吧,她為什麽單單把安九抓走了不抓我啊,她肯定得知道我會找她的吧!”


    “很簡單啊。”


    我打量著路邊找著差不多的酒店應聲,“因為白婆子不傻,她知道你是我弟弟,你有個姐夫叫陸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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