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爾佩亞·馬爾福(一)


    我是卡斯爾佩亞·馬爾福,或者說曾經是。


    我出生於距今一千年以前——喂,這句話一點都不可笑!我的父親是伯加索斯·馬爾福,母親是維洛塔·馬爾福。我最尊敬的人是薩拉查·斯萊特林教授,最討厭的也是他。因為他會和我搶塞利西亞。


    啊,忘了說,塞利西亞·洛麗塔·奧利凡德,她是我的未婚妻。


    她是個很討人厭的女孩子。瘦瘦小小的,就像一直長不大一樣。不過她的臉蛋真的是相當漂亮——雖然這點我一直不樂意承認。


    她有著一頭奧利凡德家特有的月光一樣的銀色長發,還有一雙淺綠色的眼睛——那雙眼睛純淨得連一絲褐色都沒有。奧利凡德家的人都有一雙奇妙的眼睛,奇妙的、可以看透一切掩藏在黑暗下的本質的眼睛。聽說他們有妖精的血統——據說塞利西亞的母親就是一個妖精——所以他們聰明、長壽、記憶力卓絕,但是也和妖精一樣,薄情寡性。


    薄情寡性,這一點在塞利西亞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體現。因為我跟在她身後整整追了十幾年,她居然視我這個未婚夫為無物。我欺負她,辱罵她,扯壞她的裙子折斷她的魔杖,可是她從不看我一眼——這簡直無法原諒!


    塞利西亞是個標準的拉文克勞,她是一個學術瘋子。她在學齡前的所有生命都被她心愛的魔杖和煉金術所占據,完全無視了我的存在。當她來到霍格沃茨,她的生命中總算出現了煉金術之外的人——可惜那個人不是我。可是我連嫉妒也不能,因為那個人是薩拉查先生。薩拉查·斯萊特林,是我們所有純血巫師的信仰。他是神,神是隻可以仰望的。不可以愛,不可以恨。否則,將會萬劫不複。


    我看著我的未婚妻,飛蛾撲火般追逐在另一個男人身後。我卻隻能在陰暗的角落裏,默默地長蘑菇。


    這真是讓人無法忍受。


    塞利西亞,她是我的。就算我有多麽的討厭她、憎惡她,可她還是我的。她的生命從出生開始,就和我綁到了一起。


    我悄悄跟在塞利西亞身後,打斷她和薩拉查先生獨處的每一個場景,用最惡毒的詞匯諷刺她,嘲笑她的自不量力。她終於注意到了我——可是!可是!難道聰明人的腦瓜都是如此不同尋常?她居然以為,居然以為……我愛上了薩拉查先生!天哪!我們都是男人!她,塞利西亞,居然以為自己的未婚夫,愛上了她的夢中情人!可笑!真是可笑!


    就是這樣,我們的“三人行”持續了五年之久。就當我以為這一切將會永遠地持續下去,我已經準備接受我的妻子和我之間會永遠站著第三個人——一個男人的時候。薩拉查先生和格蘭芬多校長吵一架,然後離開了霍格沃茨。而塞利西亞,她死了。


    她死了。


    我甚至不知道她是為什麽而死。作為她的未婚夫,我居然什麽也不知道。


    奧利凡德家封鎖了和她有關的所有消息。


    我渾渾噩噩地被父親關在馬爾福莊園裏,哪裏也不許去。


    我有大把大把的時間供我揮霍,來思考。


    我在想塞利西亞。


    我比塞利西亞大兩歲。當我已經可以跌跌撞撞地在馬爾福莊園裏追逐著那些傲慢的白孔雀,想要拔下它們漂亮的尾毛的時候,母親跟我說,我的未婚妻,誕生了。


    她出生於馬爾福莊園,她是奧利凡德家的獨女。她叫塞利西亞。


    我偷偷地看過她,那時她尚在繈褓中。那銀色的頭發稀疏,還毛茸茸的。眼睛大得驚人,但就像一直沒有焦點一般,彌漫著大霧。她的手指塞在沒牙的小嘴巴裏,我看見透明的口水順著手指流了下來,傻極了。我一直想跟她說,你剛出生的樣子,就和我們家的家養小精靈一樣——真像!可是她從來不理會我。


    哦,塞利西亞,她其實是在馬爾福莊園長大的。


    我的身體一直不好,上學之前,我幾乎沒有離開過莊園。塞利西亞她住在馬爾福莊園裏,她就是我從小到大唯一的玩伴。


    不,準確的說,是我看著她玩。塞利西亞就像不屬於這個世界一樣,她的思想一直遊離在不知道什麽地方。這導致了她經常忽視了我這個眼前的大活人。


    我很不高興。她怎麽可以無視我!


    好吧,我承認,雖然我不如其他的馬爾福一般,長相美豔、魅力無匹,身體還很瘦弱。但是我也是個馬爾福!馬爾福的驕傲不容侵犯!


    可是……如果是塞利西亞的話……那就算了吧。


    反正我已經習慣了——我是多麽悲催的一個馬爾福!我估計是馬爾福史上唯一一個妻管嚴了——我甚至還沒有娶到她,就已經被她吃得死死的。


    是的,算了吧,好吧,我承認。


    我愛她。


    我真不知道看上她哪一點了。除了張漂亮臉蛋,她簡直一無是處。她不會優雅地品酒,也不會風情地跳舞——所有貴婦應該會的一切她都不會。她的品位糟透了,她喜歡大顆的寶石和大塊的黃金——黃得和s一樣。她甚至連一個朋友也沒有——除了那個高年級的海蓮娜·拉文克勞和她稍微走得近一點。


    塞利西亞的世界,隻有魔杖,薩拉查先生,還有我。


    真可憐,我是排在最後一個的,可有可無的那一個。


    可是我就是愛她。


    我愛她,一直愛。但我直到她死了才發現,我居然這麽愛她。


    沒有她,我的生命已經毫無意義。


    從得知塞利西亞死訊的那一刻起,我就臥病在床。整個人的神智都是昏昏沉沉的。我什麽也看不見也聽不見,我滿腦子都充斥著一個人——塞利西亞。


    可是我們在一起的回憶卻是那麽少,我們幾乎沒說過幾句話。我隻有一遍一遍地回想,才能讓這些回憶填滿我所有的心緒。


    我必須要找些東西填滿自己的心,不然我會發瘋的。真的。


    我在床上一直躺了半年。直到有一天,母親來看我。


    她什麽也沒說,隻是給了我一根魔杖。


    那是塞利西亞最後一件作品。


    紫衫木,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杖芯材料不明。


    這根魔杖是骨白色,精致無比。我著了魔似的每天摩挲著它,可是我卻無法使用。


    這根魔杖它不承認我,就像塞利西亞不承認我一樣。


    他們,都不要我。


    一個星期後,我從床上爬了起來。一個月後,我將那根紫杉木魔杖歸還給奧利凡德家族。半年後我從霍格沃茨順利畢業。隨著年齡的增長,我的身體變得健康,我的相貌終於慢慢改變,變得豔麗而魅惑,就像每一個馬爾福一樣。可惜塞利西亞再也看不到了。


    畢業一年之後我和另一個純血家族的女孩結了婚。我甚至不清楚自己妻子的名字,隻記得她有一雙漂亮的綠眼睛——和塞利西亞一樣。果然,馬爾福家的男人都不可能成為妻管嚴,真可惜。


    婚後一年,我有了一個可愛的兒子,他頭發的顏色很淡,幾乎近似於銀色,他的眼睛和他母親一樣是美麗的綠色。我很愛他。我給他取名為安杜魯墨達,他是我的仙女。(仙女座 ,andromeda。)


    在安杜魯成人禮的第二天,我知道,我就要死了。


    因為我居然看見了塞利西亞站在我的麵前。她說,是時候了。


    我的兒子,已經成長為一個合格的馬爾福。我也是時候離開了。


    我留下了自己的畫像,畫像上是我十六歲的樣子。那時,塞利西亞還在我的身邊。那時,我還是一個病弱蒼白的少年,一點也不美麗。但是那就是塞利西亞眼中的我。


    我死的時候,身邊一個人也沒有。我的脖子上掛著一個掛墜盒,它陪伴了我二十年,我這麽多年都沒有打開過它。盒子裏麵是塞利西亞,她在對我微笑。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身處一個相框裏。


    我變成了一幅畫像。畫像上的我是十六歲的樣子。我被掛在牆上,看著妻子的眼淚和兒子的控訴,我微笑。


    因為我已經不是卡斯爾佩亞·馬爾福了,我是一個畫像而已。


    我所有的隻是卡斯爾佩亞·馬爾福的記憶,還有他臨死前的那一段執念。


    那個執念,叫做塞利西亞。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卡卡的故事我在腦子裏想了很久了,想的時候我糾結了一個晚上,可是寫出來之後總是覺得有些蒼白。


    我覺得最讓人糾結的故事不是太過於強烈的愛與恨,而是看完之後想哭又不到淚點——這種感覺很蛋碎,隻有一點點淡淡的遺憾。


    所以我就遺憾地糾結了⊙﹏⊙b汗


    後麵的情節還沒跟上,但我隻能說,塞利西亞永遠都沒有發現卡卡同學其實是愛她的。這種不為人知的愛情,我最萌了,也最傷感了的說╮(╯▽╰)╭


    ps:嚴重感謝忘川童鞋的補分。。。就算是我自己刷分都沒耐心的說~~~~太愛你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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