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於子期的那年,我十九歲。


    他拉我出浮華夜場,保我衣食無憂,免我顛沛流離。


    每當寂寞來襲,他寵我愛我。


    天真如我,以為這便是愛情。


    可那次,他竟為達目的,親手把我送上了別人的床。


    後來,我懷孕,正主找上門來償。


    他笑著解圍:她隻是生孩子的工具。


    果然,分娩當天,他抱走了我的兒子,隻扔下一筆錢……


    再遇時,他說:苒苒,回來吧。


    我有點哭笑不得,問:這一次,你又想從我的身上得到什麽?


    早上七點,我從噩夢中驚醒,轉過頭去,瞅了眼旁邊空著半邊床,心中一陣失落。


    於子期已經走了,像往常一樣,連聲招呼都沒打。


    我起了床,穿著白色的睡衣在偌大的房間裏遊蕩,仿佛一隻沒有靈魂的野鬼。


    都說,心若沒有方向,到哪裏都是流浪。


    我不再流浪,可前路的方向卻是愈發的迷茫。


    我叫荏苒,兩年前是一個坐台小姐。


    那會兒,我才十九歲,被會所裏的媽咪下藥送進了一個老板的包房。


    我受不了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一個比我爸還老的猥瑣胖男人,就踹了他的命根子,逃了出來,正好遇到了於子期。


    他是會所的vip客人,剛三十歲,長得高高帥帥,經商,出手大方。


    這裏的小姐幾乎都期待著有一天能夠爬上他的床,可惜,於子期是個怪人,每次隻點麗莎的台。


    當時,大夥兒都羨慕極了,而麗莎本人則是得意洋洋,還向大家宣布自己馬上就要被於子期包養了。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最後那個所謂的幸運兒竟是剛來會所不久的我。


    跟著於子期出台的時候,我緊張極了,身子不停地輕顫著。


    到了酒店,他見我站在門後一動不動,嘴角抽了抽,輕蔑道:“怎麽,當小姐還害羞?”


    “沒……沒有……”我磕磕巴巴地回答,小臉刷地一下紅了。


    於子期沒有說話,一雙犀利如隼的眼睛將我從頭到尾地打量了一遍,臉上的笑容意味深長。


    在他目光的淩遲下,我羞愧地低了頭,心裏說不清的複雜。


    我想,他肯定很瞧不起我……


    “愣著幹嘛!要我來伺候你?”突然,於子期厲聲吼了起來。


    我嚇了一跳,抬眸,正好迎上了於子期陰鷙幽暗的視線。


    我特別害怕,一邊不停地道歉,一邊邁步走近了他。


    我深吸一口氣,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恐懼和緊張都緩解了一些。


    伸出手,我摸到了他的襯衣紐扣,剛準備解開,哪想,一個巴掌扇了過來。


    我懵了,忍痛捂著臉,盯著於子期,半天不敢說話。


    “誰允許你用這雙髒手碰我的!”他十分生氣,聲色俱厲。


    “對不起……”我趕緊賠笑道歉,唯恐他一個不高興又動手了。


    早就聽說過越有錢的人,越變態,我還年輕,可不想站著進來,躺著出去。


    “真賤!”於子期啐了一句,用力地拽住了我的頭發,滿臉的嫌棄。


    我不敢還口,硬是從牙縫裏擠出一絲笑來:“於哥,您高興就好。”


    那一刻,我也覺得自己很賤,簡直賤到骨子裏去了。


    “婊子!”於子期又罵了一句,鬆開了手,狠狠地踹了我一腳。


    我吃疼,直接癱倒在地,而他卻要求我像狗一樣爬到浴室去洗澡。


    果然是變態!


    我在心中暗罵,卻不敢違抗他的命令。


    畢竟,顧客就是上帝,更何況,是我自己主動招惹上於子期的。


    放下尊嚴,我爬到了浴室,剛一起身,就看見於子期黑著一張臉跟了過來。


    我害怕得打起了哆嗦,而他二話沒說,動作粗暴地撕掉了我的衣服。


    “啊!”我下意識地尖叫一聲,雙手交叉地護在胸前。


    那是我第一次在男人赤身***,心“咚咚”的跳得很快。


    於子期見我的反應異常,先是皺了下眉,然後咧了咧嘴,饒有興致地問:“你不會還是處吧?”


    我紅了臉,愣了幾秒,搖了搖頭,弱弱道:“不是。”


    “我猜也不是,幹這行的,怎麽可能還有人身子是幹淨的,嗬嗬。”於子期冷嘲熱諷,順手打開了涼水。


    我被從頭到尾淋了個遍,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


    “洗幹淨!”而於子期甩下一句冰冷的話,就摔門而去。


    我嚇懵了,顫抖著打開熱水龍頭,擠了沐浴液,將自己渾身洗了好幾遍。


    裹好浴巾,我還沒來得及出門,於子期突然衝了進來,從背後抱住了我。


    然後,他一把扯掉了我的浴巾,健壯而光滑的軀體完全貼了上來。


    我扭過頭去,可憐巴巴地望著他,乞求道:“不要在這裏……”


    “老子想在哪裏,就在哪裏!”於子期怒了,生氣地說完,右手狠狠地捏住了我的下巴,瘋狂地吻起了我的唇。


    我下意識地掙紮,卻被他禁錮著,根本無法逃脫。


    對於他的強吻,我內心是拒絕的,可嘴上卻無條件地配合著……


    突然,於子期停了下來,麵無表情地盯著我,譏諷道:“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多賤!”


    我愣住,像是受了莫大的屈辱,緩緩地轉過臉去,瞅了眼鏡子中光著身子的自己,咬了咬唇:“的確很賤!”


    這時,我透過鏡子看到於子期皺著眉,臉色黑得可怕。


    倏地,我的下體傳來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顯然,是他進來了。


    “好痛,不要……”我忍不住叫了出來,眼中淚花泛濫。


    可惜,於子期並沒有因為我的求饒聲而停下來,反倒是更加的變本加厲。


    他一邊不停地挺著精壯的腰肢,一邊輕扯著我的頭發,吼罵道:“賤人,快叫,大聲的叫!”


    我痛苦和羞恥極了,隻盼望這一切能夠早點結束……


    醒來時,我躺在床上,全身酸痛,仿佛散了架一般。


    奇怪,我應該不是在浴室嗎?怎麽……


    我詫異不已,艱難地爬了起來,隻見於子期坐在不遠處的凳子上,手裏夾著一根煙,吞雲吐霧。


    一道冷厲的目光猛地射了過來,他發現了我,聲音寡淡地說了句:“醒了?”


    我怔了怔,隨即,連忙點了下頭:“嗯。”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發現於子期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你叫什麽?”他吸了一口煙,幽深的墨眸微微一閃,盯著我問。


    聲音依舊寡淡,聽不出半點起伏,卻帶著一種獨特的魅力。


    “任苒。”我回答,低著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見我一副怯生生的模樣,於子期修長好看的手指將剩下的半根煙熄滅,繼續問:“多大了?”


    “十九。”我如實作答,心裏既有疑惑,又有恐慌。


    我不知道他問這些幹什麽,但卻沒有資格拒絕回答。


    畢竟,他是我的顧客,高高在上。


    而我呢,在他眼中,肯定低賤得不如一條狗。


    後來,於子期又問了我幾個關於*的問題。


    我一個不漏的回答完畢,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於哥,您有什麽事嗎?”


    可是,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作為一個小姐,怎麽能反過來問客人問題呢?


    於子期起了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踏著穩健的步伐徑直朝著我的方向走來。


    見狀,我十分害怕,嚇得打起了哆嗦,嘴裏支支吾吾道:“於哥……我錯了……”


    他斂下眉角,沒有說話,幾個大步便邁到了我身邊,並揚起了手掌。


    我以為他又要打我,下意識地別過臉去,心裏忐忑極了。


    幾秒後,於子期的大手垂了下來,我沒有感覺到痛楚,這才意識到原來他隻是想摸一摸我的頭發。


    我側眸,偷瞄著他那張棱角分明且五官深刻的臉龐,不禁覺得他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了。


    鼻子嗅著他身上淡淡的沐浴液香味,我竟有點沉醉,心跳加速,小臉更是染上了兩抹緋紅……


    “看夠了嗎?”倏地,耳畔傳來了一道低醇性感的嗓音。


    我猛地元神歸位,怯生生地迎上了於子期那抹幽深的視線,開口道歉:“於哥,對不起……”


    然而,話音還未落地,他就插了話:“苒苒,別幹這一行了。”


    我一愣,瞬息之後,晦澀的眸光微微一閃,瞅著餘子期,語氣清淺無比道:“於哥,我不懂你的意思。”


    聞言,他沉了沉臉,把原本正在撫摸我頭發的手挪開,然後,緩緩地伸進了褲兜。


    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麽,垂下眼眸,表麵波瀾不驚,內心卻是惶恐不安。


    雖然我已經見識過於子期的簡單粗暴,但他實在是太深不可測,誰知道接下來會不會幹出點變態的事情呢?


    見他拿出來的是一個錢包,我大大的鬆了口氣,臉上掛起疑惑不解的表情。


    旋即,隻見於子期不緊不慢地抽出了一張銀行卡,遞了過來:“這裏麵有二十萬。”


    我一聽這麽多錢,大吃一驚,心想,這個男人果然出手大方!


    我顫抖著伸出了手,剛打算接卡,見他臉色陰沉,趕緊縮了回來,弱弱道:“於哥,這錢也太多了,我不能拿。”


    於子期挑下俊眉,明清銳利的目光仔細端詳了我一番,似笑非笑道:“你一夜能值這麽多錢?”


    聽出了他語氣之中的輕蔑,我羞愧難當,好一會兒才從嘴裏吐出話來:“所以,於哥,我不能收這張卡。”


    語畢,我後悔極了,因為這筆錢對我來說相當重要……


    “你是在跟我裝清高?”於子期十分生氣,雙目灼灼地盯著我,質問的口吻。


    “沒有,怎麽可能呢?”一聽這話,我矢口否認。


    見他怒氣不減,我略一思忖,嘴角輕抽,揚起一抹討好的笑容:“於哥,您別生氣了,這卡我收,我收!”


    然而,就在我伸出打算拿卡的時候,於子期臉上勃然變色:“婊子,竟然敢跟我玩欲擒故縱!”


    說罷,他手掌起落,狠狠的一耳光“啪”的扇了過來,痛得我齜牙咧嘴。


    我抿了抿唇,一股鹹腥味開始刺激我的味蕾……


    有錢人真壞!


    我心中暗罵一句,眼睛裏閃著盈盈的淚光,整個人看上去狼狽不堪。


    於子期這個人實在是太陰晴不定了,變臉比翻書還快!


    見我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他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而是像一隻猛虎似的撲了過來,猝不及防。


    就這樣,我被他壓在身下,不敢反抗,也無力反抗,眼淚不爭氣地滑落……


    待到這場身心痛苦的折磨結束,我已然精疲力竭,躺在淩亂的床上,像條死狗般一動不動。


    誰料,於子期竟毫不客氣地把我踹下了床,然後從錢包裏拿出一遝紅色的毛爺爺扔到了我的臉上。


    “滾!”他怒吼一聲,自己走到了浴室洗澡。


    而我呢,則是忍著巨大的屈辱把散落的錢一張一張地撿了起來。


    我承認我很下賤,但這都是我辛苦賺來的,而且我需要錢。


    我知道,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現在這些幽暗的時光終將過去……


    第二天傍晚,華燈初上,各大夜場開始活躍,延續著白天的喧囂,卻又平添了幾分迷亂的色彩,直叫人如癡如醉。


    我睡了一整個白天,收拾完畢後,急急忙忙地趕到了會所。


    我照常跟姐妹們打招呼,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搭理我。


    這是怎麽了?


    感受到氣氛的詭異,我心中疑惑。


    噠噠噠……


    高跟鞋的聲音漸行漸近,我轉過臉去,一看是麗莎來了。


    “麗莎姐!”我有禮貌地叫了一聲。


    哪想,她竟然一巴掌扇了過來,眼神憤恨地瞪著我,罵道:“任苒,你這個賤人!”


    我怔住,臉上一片火辣辣的痛,眼中滿是無辜,真心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側眸,看了眼圍在四周的其他姐妹,見她們麵麵相覷,竊竊私語,明顯正在小聲地議論著什麽。


    我聽不太清楚,但卻可以肯定話題是有關我和麗莎的。


    於是,我厚著臉皮,重新將目光移向了正在氣頭上的麗莎,低聲下氣地問:“麗莎姐,到底怎麽了啊?”


    “賤人,你竟然還在裝糊塗!”一聽這話,麗莎咬牙切齒地說完,再一次揚起了手掌。


    我又不傻,趕緊躲開,內心的謎團越來越大。


    “婊子!”見狀,她氣急敗壞地罵了一聲,雙目之中仿佛淬了毒。


    我下意識地打起了哆嗦,隻見麗莎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直接拽著我的頭發,破口大罵:“小賤人,沒看出來你本事還挺大啊!居然敢勾引我的客人……”


    聽到這裏,我總算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不由得有點愧疚:“麗莎姐,我不是故意的。當時,我也是沒有辦法。”


    “嗬嗬!”麗莎冷笑,自然不肯相信我的解釋,陰陽怪氣地挖苦道:“怎麽樣?昨晚上爽不爽……”


    聞言,我也是醉了,腦海裏不由自主地回憶起昨晚和於子期出台的整個過程,好像除了屈辱,就是折磨。


    於是,我睜大了眼睛瞪著麗莎,反駁道:“爽不爽,你自己試試就知道了。”


    話音落地的瞬間,麗莎抓狂了,像隻瘋狗似的一邊踢打我,一邊罵我:“賤人!你是在炫耀嗎?艸!我今天非得弄死你這個***貨!”


    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於子期雖然經常點麗莎的台,但是卻從來沒有碰過她。


    嗬嗬,難怪她生氣成這樣呢!


    耳邊充斥著汙言穢語,身上的痛楚讓我瞬間清醒。


    我意識到再這樣下去,昨天晚上好不容易從於子期那裏撿回來的半條命非得被麗莎折騰沒了。


    所以,我毫不客氣地還手,也狠狠地揪住了她的頭發,嘲諷道:“你自己有本事的話,也去於子期的床上啊!”


    麗莎一愣,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恥辱,臉色變了三變後,毒蛇般的眸子惡狠狠地瞪著我,恨不得殺死我的眼神。


    “賤人!婊子……”她繼續踢打著我,踢打不過,就開始撕咬起來。


    我一時招架不住,襯衫最上麵兩顆的扣子被她拽掉了,內衣露了出來。


    看到我身上的痕跡,她眼中燃起了嫉妒的火花,打人的動作越來越癲狂,說出口的話也越來越不堪入耳。


    自然,為了保命,我也不敢示弱。


    記憶中,這還是我有生之年頭一次跟人打架呢,沒想到竟會如此的激烈。


    見我和麗莎扭打實在是太厲害了,看熱鬧的姐妹們紛紛站出來勸架。


    顯然,她們是被嚇到了,擔心再打下去會出人命的。


    可惜,我和麗莎根本就不聽勸,好像非得拚個魚死網破。


    “在幹什麽呢!”突然,空氣中傳來了一聲斷喝。


    是會所的媽咪陳姐來了!


    頓時,圍觀的眾人迅速散開,低著頭,各自忙活起自己的事情來。


    而麗莎和我呢,廝打在一起的身體分開,互相不順眼地瞪著對方。


    “怎麽回事?”陳姐分別看了看我們兩人的狼狽模樣,氣呼呼地問。


    她的嗓門很大,樣子很凶,嚇得我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哪裏還顧得上為自己辯解呢?


    倒是麗莎,吸了吸鼻子,走到陳姐的跟前,拉著她的手,一臉委屈地哭了起來:“陳姐,您可得為我做主啊!任苒這個賤人竟然勾搭上了於子期……”


    然而,麗莎話都沒有說完,就被陳姐厲聲打斷了:“夠了!還不是你自己沒本事!”


    麗莎懵了,嘴唇翕張,半天都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響。


    她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著我,裏麵滿滿的都是幽怨。


    看來,我和她這梁子算是結上了。


    陳姐見麗莎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大聲地吼道:“委屈什麽?不想幹直說!”


    然後,她明清銳利的目光不偏不倚地定格到我的身上,一條一條地數落起來。


    “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麽沒有規矩的小姐!才來了多久,就搞得會所裏烏煙瘴氣的!昨天明明叫你去陪的人是王總,可你呢,竟然不要臉地去勾引於子期。今天一來,又和麗莎打架……”


    (今天在火車上沒空寫,就發了一章別的文,麽麽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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