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邱錦顏驟變的臉色,佘牧野更加肯定了這個事件的真實性,他懶懶地開口問道:“你沒什麽要解釋的嗎?”


    邱錦顏哆嗦著嘴唇:“我解釋,你會信嗎?”


    佘牧野堅定的眼神幾乎要把她給看化了:“隻要你說,我就信!”


    多簡單的一句胡,隻要你說,我就信。愨鵡琻浪


    邱錦顏隻覺得心頭一酸,眼淚差點沒掉下來,眼前的男人說,他信磧!


    不知道積攢了多少的委屈一股腦地湧上心頭,從郝艾天第一天給她的生活帶來困擾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想要佘牧野知道這件事情,她怕他會討厭她,疏遠她,不理她,不要她。


    她一直以來以為的他的厭惡,不過就是她自己的臆斷而已用這7個字來回答她,她從沒想過,她在他的麵前,遇到的一切麻煩,他都會他信她,也……愛她……


    邱錦顏的心裏酸著,也暖著,不知道什麽時候抓住的他的大手,此刻抓得更緊佻。


    淚水早就順在臉頰肆意地流了下來,佘牧野伸出粗糲的手指,輕輕地為她擦掉,然後低聲說道:“傻媳婦!”


    開車回去的路上,邱錦顏終於抽抽搭搭地把所有的事情都和盤托出,她說了荒誕的高中時期,也說了前段時間郝艾天對她的各種***擾,說的時候染著憤怒的情緒。


    當她說完的時候,心裏無比輕鬆,就好像心頭最大的一個負擔被卸掉,整個人輕飄飄得可以飛起來。


    邱錦顏說完最後一個字,抬起頭看了看一臉怒容的佘牧野,不禁嚇了一跳,她原以為,她坦白了,就一定能夠從寬的。


    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佘牧野的手指,邱錦顏心虛地說:“哎……”


    佘牧野沒回頭:“還有要說的?”


    “嗯……”邱錦顏心驚膽戰地抬起眼角:“你是不是生氣了?”


    “嗯!生氣了!”佘牧野重重的鼻音表示他並沒有說謊、


    邱錦顏手足無措起來:“你別生氣了……是我不好……”


    佘牧野回頭看了她一眼,聲音冷冷地說:“跟你有什麽關係?我沒生你的氣,我生的是……那個人渣的氣!”


    “啊?”邱錦顏沒反應過來。


    佘牧野一打方向盤,拐進了錦繡山莊,濃鬱的夜色襯得他的臉龐異常的堅毅:“嗯!敢欺負我佘牧野的老婆,真是活膩歪了!”


    佘牧野的語氣輕鬆了不少,邱錦顏也跟著輕鬆了不少,偷偷地看了看他的側臉,小心翼翼地問:“你沒有什麽要問我的?”


    佘牧野回頭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已經都告訴我了嗎?”


    邱錦顏低下頭,悶悶地說:“可是……爺爺……”


    佘牧野歎了口氣,這事兒還真是不好辦,老爺子要是一旦震怒起來,再想改變他的看法就很難了,他這人脾氣梗,擰起來,八頭牛都拉不住,今天這件事情,真的是犯了他最大的忌諱。過了們的媳婦和別的男人有染,不管是不是被陷害,這臉都是丟到姥姥家了。


    沉默了一會兒,佘牧野開口:“別擔心,交給我!”


    停了車回家,佘牧野的手中都緊緊地攥著邱錦顏的小手,她知道她現在心裏有多大的壓力,在這個似乎,他必須要做她無條件的依靠。


    剛進門,李麗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劈頭就說:“大野,你什麽時候有時間回來一趟?”


    “幹什麽?”佘牧野聽出了李麗口氣中的不滿。


    “把離婚手續給辦了!”李麗的回答簡潔明了。


    “為什麽?”佘牧野的聲音頓時就提高了八度。


    “為什麽?你給我照著鏡子看看,你頭上扣著多大的一個綠帽子呢!還問我為什麽?”李麗一提起這事兒就火大,想起邱錦顏就牙根直癢癢。


    “媽!她是被陷害的!”佘牧野語氣也不佳。


    “什麽?”李麗愣了愣,“看來你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吧?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那要什麽反應?我老婆被人給陷害了,我正生著氣呢!這算不算反應?”佘牧野憋著的氣沒處發。


    “大野!你是不是鬼迷心竅了?”李麗尖叫起來,“那個女人背著你偷人,你竟然還說她是被陷害的?”


    “媽!我再說一遍,她是被人陷害的!不是你們說的那種人!”佘牧野的脾氣馬上就能爆發。


    “她被人陷害?為什麽別人不陷害其他人?單單要陷害她呢?她不是那種人,你怎麽知道她是那種人?她後媽那個德行你又不是沒看見過!今天男人都追到家裏來了!你還不相信?怎麽著,要她懷上野種了你才相信嗎?”李麗氣得要發瘋,不知道這邱錦顏到底給自己兒子下了什麽狐媚的招數,竟然這種時候還向著她說話。


    “媽!我說她是被陷害的,就一定是被陷害的!你要是再這麽中傷她!詆毀她!就別怪我再不進你的門!現在事情都沒有調查清楚,你們寧可相信一個外人的胡言亂語,都不肯相信我的老婆!你們才是最有問題的人!你們從一開始就帶著有色眼鏡看她!你們以為邵曉曉有多好!她連邱錦顏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我隻說一遍,唯一的一遍,我不會跟邱錦顏離婚!絕對不會!”佘牧野帶著憤怒吼出這寫話,聽得李麗震驚無比。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咬牙切齒地說了幾句“好!”就狠狠地掛了電/話。


    邱錦顏站在佘牧野身邊,皺著眉著急道:“佘牧野,你怎麽能跟你媽說話的時候那麽凶呢?她是你媽媽啊!”


    佘牧野激動的情緒還沒緩解,他狠狠地說:“我寧可她不是我媽!”


    邱錦顏嚇了一跳,這得跟李麗多大的仇恨才能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迄今為止,對著周慶那個拋棄了她們母女倆的人渣,她都沒說過這種話,你沒辦法選擇你的出身,就不要抱怨。


    看著一臉震怒的佘牧野,邱錦顏還要再說什麽,就被佘牧野一把攬入懷中。


    他高大的身子蹭著邱錦顏頭頂的頭發,低聲道:“小媳婦,你看到了吧?有這麽多的人想要拆開我們!可是我偏偏不讓他們得逞!邱錦顏,這種時候,你一定要站在我的身邊!半步也不要離開,所有這一切,都不會打敗我們……”


    邱錦顏感受著他呼出來的陣陣熱氣,心裏不禁嘀咕:“這大老爺們今天怎麽這麽酸啊?”


    推開佘牧野,邱錦顏歎氣:“可是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能怎麽辦,爺爺氣成那樣,我……”


    “別管爺爺……爺爺我來搞定,隻要你別出狀況,那一切都不會有狀況。”佘牧野揉揉太陽穴,“你說,要是你早點把事情出清楚,很有可能我們就會杜絕這種事情的發生……”


    邱錦顏低下頭,小聲哼唧:“對不起!”


    佘牧野知道她受到的委屈更大,郝艾天帶給她的驚恐,和佘家人帶給她的失望。


    佘牧野好不容易安慰好了邱錦顏,再三囑咐,不管有誰來讓她離婚,她都不許妥協,任何事情隻有問過了自己才行。


    邱錦顏一邊點頭一邊答應,今天哭了好幾次,有點體力不支,聽著聽著,就在佘牧野的懷裏睡了過去。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半夜了,佘牧野把邱錦顏抱上床,扒了衣服蓋好被子,幫她暖了暖冰涼的小腳,2點鍾,佘牧野又披上了外套,出門下樓。


    明天是元旦,部隊裏有聯歡會,他不能缺席。


    隻是可憐了邱錦顏,隻能自己在家裏呆著。佘牧看著那張沉沉睡去的小臉,忍不住有上前“吧嗒”親了一口,低聲道:“晚安了,小媳婦!”


    ***


    彭越將喝得爛醉如泥的佘如曼扛回她的小屋時,已經累得夠嗆,從佘如曼的包包裏終於摸出來鑰匙,進了門。


    期間鄰居的大媽還探出頭來看,不禁嘖嘖嘴感歎,好麽,平時這男人從來沒出現過,這幾天倒好,直接住進來了。現在的年輕人啊,太奔放了!


    佘如曼喝多了有個陋習,就是睡到一半會嚎啕大哭。


    剛把她丟進沙發,彭越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佘如曼就開始小聲地抽泣,彭越是最見不得女人哭,而且,這個女人還是從來都沒在他們麵前哭過的女漢子佘如曼,頓時有點手足無措,可憐巴巴地問:“大姐,你沒事兒吧?”


    他這不問還好,一問出聲,佘如曼立即從抽泣演變到嚎啕大哭。她的哭法很別致,將腦袋伸進沙發上的兩個靠枕中間,哭聲從靠枕裏傳出來的時候悶悶的,卻顯得她無比淒涼。


    彭越趕緊上前摸了摸佘如曼的背,低聲安慰:“大姐……你怎麽了?”


    佘如曼不理他,哭得更凶,邊哭邊含含糊糊地哼唧哼唧。


    彭越用盡全力去聽,終於聽明白她在說什麽。


    “寡婦不是人嗎?不結婚會死嗎?我不結婚礙著你什麽事兒了?憑什麽說我?”


    彭越一愣,這是誰這麽不長眼,敢抓著佘如曼嘴傷心的事情來說她?


    自從楚銳不在了之後,。佘如曼就十分忌諱別人給她相親、提起她的婚姻生活。


    她在眾人麵前,沒有流露出過多的傷悲,隻是消失了2個多月,出去旅行了一次,回來之後,就買了這套小房子,天天把自己關在裏麵。


    楚銳這個人,忽然消失,就好像從來都沒出現過一樣。


    看著平時大大咧咧的佘如曼哭得幾乎要把內髒都嚎出來一樣,彭越的心裏揪著疼,他從小跟佘如曼一起長大,她從來都是男孩兒樣,從來,沒人見過她哭成今天這個樣子。


    鬼使神差地,彭越伸出手去,顫抖地摟住了佘如曼一抖一抖的肩膀。


    佘如曼似乎沒看清身邊的人是誰,本能地一把摟住彭越的腰,驚得彭越身子狠狠一抖。


    艾瑪,這是大姐第一次這麽抱他啊!


    彭越緊張得有點不知所措,趕緊拍拍佘如曼的後背:“大姐……大姐啊……姐啊……”


    佘如曼似乎沒聽見彭越的叫聲,自顧自地把臉貼在彭越結實的小腹上,邊哭邊嘟囔:“我要是不讓你去就好了!我真不應該讓你去!你要是不去,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了!你別去啊!別去!”


    彭越當然知道這話是跟誰說的,忽然心裏有點酸酸的,當年佘如曼還年輕,一頭長發風姿卓越,也是驚為天人的模樣,隻可惜,這幾年過去,她看似已經放下了過去,實際上,這件事情一直都留在她的心裏,沒辦法忘記了。


    彭越心疼她這幾年來的煎熬,忍不住撫上佘如曼的肩頭:“大姐,這事兒跟你沒關係,就算你不讓他去,他也會去的啊!誰讓他是特警,這種事情他怎麽可能不去!大姐,你不能把這事兒怪在自己頭上。”


    佘如曼自顧自地睡過去,頭枕在彭越的大腿上,淚水浸濕了彭越的褲子,卻渾然不覺。


    彭越低頭看了看佘如曼,看著她睡去的樣子,忍不住幫她把臉上的淚水擦幹淨,然後輕輕地幫她脫了鞋,脫了外套,再把她抱回床上。


    幫她蓋好被子,彭越準備關門離開,誰知道佘如曼皺著臉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準備爬起身。


    彭越趕緊上前扶住她,低聲問:“你要幹什麽?要什麽跟我說!”


    佘如曼醉眼惺忪地看了看彭越,忽然嘴一咧,“哇”地朝著彭越的胸口就吐了。


    一股濃重的味道撲鼻而來。彭越被熏得七葷八素,剛要說話,佘如曼的身子往前一傾,差點從床上掉下來。


    蹭著彭越被弄髒的胸口,佘如曼的衣服被浸髒了一大塊。


    彭越鬱悶地一皺眉:“姐啊,你這是誠心不讓我走啊!”


    佘如曼自然是沒聽見他說話的,吐完了也舒服多了,頭一歪,睡過去了。


    彭越站在床邊兩手*的,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歎口氣,轉身出去找東西來處理這一地狼藉。


    彭越不是沒見過這樣場麵,隻是讓他動手來收拾,還真的是……困難啊……


    彭越悶著頭把佘如曼床邊的地毯都拿到外麵去,然後又把自己的髒衣服給脫了,再去找了一套上次佘如曼穿過的卡通睡衣,費力地將她的髒衣服脫了,再努力地將睡衣給她換上。


    等一切都忙完的時候,彭越已經累得氣喘如牛,這清洗的事兒,看來還是應該給女人幹。


    佘如曼在床上睡得很熟,彭越坐在地上休息,靠著床頭就稀裏糊塗地睡過去了。


    早上醒來的邱錦顏揉著眼睛,昨晚的痛哭讓她的眼睛腫得老大,站在鏡子前麵,邱錦顏無奈地咧咧嘴,這事兒,過得跟放電影似的,她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會這麽慘。


    鎖了門下樓,邱錦顏想要出去走走,打給淩喬安電/話,說是陪著小铖璿一起,準備跟鞏振岩去墨爾本了。


    邱錦顏笑笑,鞏振岩也不錯,要是他們倆能夠在一起,倒也不是一件壞事。起碼,無依無靠的淩喬安也算是有個仰仗了。


    新年的第一天啊,外麵還洋溢著各種喜氣洋洋的氣氛,雖然很冷,但是滿街的紅色還是彰顯著人們對新年的期待。


    一個人很是無聊,邱錦顏就想看看外麵的藍天白雲,放鬆一下心情,開著車出去,邱錦顏避開了人群,找了個露天的公園,給媽媽和姥姥打了個電/話。


    聽見家人的聲音,邱錦顏感慨萬千,果然,媽媽就是媽媽,聽著邱錦顏的聲音有點不對,就質問:“錦顏,我聽見你身邊有汽車的聲音呢,今天元旦,你沒去佘牧野家裏過節嗎?”


    “我去了,媽……這不是做飯少了點東西,我趕出來買嗎?你亂想什麽呢?”邱錦顏趕緊掩飾。


    邱媽媽半信半疑:“是嗎?那你婆婆對你好嗎?”


    “媽……好啊……雖然她不是媽媽……”邱錦顏忍住心中的委屈。


    “我看也是,婆婆跟媽媽就是不一樣,我慣著你的壞毛病,去了別人家可別露出來,你以為誰都能像你媽這樣慣著你啊?”邱媽媽鬆了口氣,邱錦顏其實沒什麽壞毛病,自己的孩子,永遠都是最好的,她唯一自卑的地方,就是邱錦顏沒有爸爸。


    “媽——”邱錦顏拖了長音撒嬌,她知道,媽媽實在是個很不容易的女人,這麽多年,她吃的苦,抗的壓力,比別人的媽媽多了太多。


    邱媽媽歎了一口氣接著說:“你看現在佘牧野在部隊也趕不回來,你既然當了人家的媳婦,就要好好代他照顧他的家人,好好照顧他,知道嗎?”


    “嗯……知道……”邱錦顏心裏有點堵得慌。


    “好了好了,你趕緊去買東西,別讓婆婆等著急了,畢竟不是自己家,別什麽事兒都由著自己的性子,少給人家添麻煩,多幹點活兒,手腳麻利一些,該買的禮物一點都別少了,免得人家說咱們不懂禮數!”


    聽著媽媽不放心的囑咐,邱錦顏心裏麵難受的要命,誰家的媽媽不疼自己的孩子,誰家的媽媽會願意自己的孩子受委屈?要是媽媽現在知道,她被趕出了佘家的大門,現在一個人在大街上無家可歸。


    露天公園很冷,邱錦顏用力地裹緊了身上的大衣,跺了跺腳,發現坐的有點麻,於是站起身來,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遠遠的地方,一對情侶在吵架,邱錦顏走得近了,就聽見女孩撕心裂肺地叫嚷:“你現在就給我滾!我不跟你過了!”


    “別……你聽我說,昨天不是……”男生著急地解釋。


    “不是個p!你去看看今天的新聞去!昨天從鼎龍酒店抓的人,都是什麽人啊?你怎麽能跟他們混在一起啊?你這個樣子,我絕對不可能在跟你在一起!”女孩極力地想要擺脫男人的手。


    “不是啊,你聽我說,我就是昨天去送了一下朋友,我沒想到昨天警察突襲,我也隻不過是例行檢查,我和他們沒關係啊……哎,你聽我說……”男人焦急地解釋著,緊緊地跟在女孩的身後。


    邱錦顏一愣,鼎龍酒店,昨天出事兒了?


    郝艾天不就是鼎龍酒店的總裁嗎?為什麽他昨天還那麽正常地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邱錦顏顧不得那麽多,趕緊從街邊買了一份報紙。


    “某酒店抓獲販/毒分子3名”,占的版麵不大,但是足以引起人們的關注。


    照片雖然沒有拍出鼎龍酒店的logo,但是照片上巨大的那個噴泉,已經很明白地說明了這家酒店的身份。


    邱錦顏掏出手機發了半天的呆,要是鼎龍酒店出事兒,那麽,他現在應該是官司纏身了吧。


    不知道為什麽,邱錦顏的心裏有那麽點高興,郝艾天太囂張了,總得有人收拾收拾他。


    一想到這裏,邱錦顏心情忽然大好,手裏捏著報紙,腿也不麻了。一路腳步輕快地回到小qq的旁邊,邱錦顏打算去商場給佘牧野買件衣服,媽媽說的對,作為他的媳婦,就是該多關心關心丈夫,更何況,他對自己的好,自己也不是沒看到。


    相敬如賓不如相濡以沫,邱錦顏想,好好過日子吧,誰一輩子沒一個坎啊?有些人還有好幾個呢,可是,哪裏有過不去的坎呢?太陽每天都能照常升起,所有的困難終究會過去,這道坎過去了,她一定會更加幸福!比現在幸福!


    她一路歡快地走著,卻忽略了後麵跟上來的一條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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