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狗能當證人,搞什麽?”丁九龍說道。<strong>.</strong>-79-


    “你懂什麽,趕緊讓他們把狗給放了,快點。”


    丁九龍萬分的不情願,能夠吃上一頓狗‘肉’,對於叫‘花’子可是尚好的福利,這下子全都給攪黃了。‘逼’得沒法,陳凡隻能大出血的說:“不就是一頓狗‘肉’嘛,我出錢把那條狗買下來就是了,一兩銀子夠吧?”


    “還差點。”丁九龍想要訛人。於是陳凡把袖子裏的幾個銅板也逃出來,這才歡天喜地的跑開了。沒過一會兒的功夫,就把一條“熟睡”的大狗給抬了過來。陳凡知道它吃了‘迷’‘藥’,這是叫‘花’子們的看家本領。


    讓人給狗灌下解‘藥’,一會兒它耷拉著腦袋站了起來,可能是血壓有點高,所以也不怎麽叫,走兩步又摔倒在地上。


    “好狗,好狗,假以時日,我必定把它訓練出來。”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他認出這是一條純種的藏獒,若是可以馴服成為警犬,對自己的幫助太大了。於是陳凡當即給它取名叫:“霹靂!”


    “霹靂”的長相非常雄壯,犛牛般的體格,獅子般的頭顱,豹子一樣的曲線,全身背長長的黑‘毛’所覆蓋,身體的每一處肌‘肉’都勾勒出一種近乎完美的輪廓,裏麵蘊藏無窮的力量。看上去就像一支隨時都可離弦而出的箭。從細微處看,方頭小耳,‘毛’長皮墜,嘴短而口裂極寬,背直腹收,四肢粗如柱,無論從那個角度衡量,這都是一頭看成標準的藏獒。


    而且不是普通的藏獒,普通的藏獒沒有這麽大,沒有這麽厚實,沒有這麽彪悍和剛毅,它站在那裏,如同鋼鐵巨人般,充滿了王族才有的霸氣,那種與生俱來的野‘性’令它‘逼’視天地,威風凜凜的奔跑在腦海裏。


    陳凡撫‘摸’著它的頭說:“他是藏獒中的幾品,因為沒有受過訓練才會撞在大樹上的,因為他的速度實在太快了,時速可以達到八十公裏左右,這還不算瞬間的爆發力,簡直就是一隻神獸啊。我得到他真是天大的福氣,以後他就是我最好的搭檔和保鏢了。黑鶴雲你給老子等著吧。”


    丁九龍聽不懂,翻著白眼走了。過了一會兒他拿著窩頭回來,嘟嘟囔囔的說:“我看就是一頭傻笨狗,小心他要咬你。<strong></strong>”


    陳凡猛然把手縮了回來,原來“霹靂”正在‘逼’視著他,那深邃的眸子,在黑暗中閃動著光芒,如黑夜星辰,有一種攝人心魄的魔力。透‘露’出來的淩厲和霸氣,顯得如此不可一世,不容侵犯。


    “藏獒認主,不好馴服,不過我有辦法。現在他還沒有恢複神智,一會兒恐怕就要逃跑,所以我必須先把他鎖起來。”


    乞丐都是抓狗的專家,分舵裏麵最不缺少的就是鐵鏈,於是陳凡很輕易的就把“霹靂”給鎖了起來,準備帶回家裏,用訓犬師的特殊方法把他馴服。然後作為警犬來幫助自己發展破案事業。


    他想,矮冬瓜肯定不是他第一個主人,不然他不會失去靈‘性’,一頭撞在樹上暈過去,這就說明主人訓練不得法,所以我是有可能把他馴服的。因為有了“霹靂”,陳凡的不快也被掃清了不少。


    “你派人把‘霹靂’送到我的家裏去,關在灶間裏,別讓人接近他,再給他吃掉‘藥’,不要太多。”陳凡害怕陳小妹受傷。


    “那然後呢。”


    “回衙‘門’。我要看看劉香主他們的情況,哼,黑鶴雲徒有虛名,他是不會有什麽真知灼見的。”


    “沒錯,那王八蛋徒有虛名。”丁九龍跟著罵道。


    陳凡一路回到衙‘門’的時候,吳有才正在開早衙,他告了罪,就站在一旁聽吳有才吩咐縣裏的要務急務,然後宣布開衙問案,立即就有人擊鼓鳴冤,然後跑到大堂上來跪在地上大哭嚎啕。期間吳有才看了陳凡兩眼,因為他鼻青臉腫。


    黑鶴雲不在,陳凡心裏平靜了許多,盡量的不去想他。


    這時候隻聽吳有才很不耐煩的說道:“吳三寶,本官不是告訴你讓你不要來了,你怎麽還三番五次的跑來,是本官沒說清楚,還是你沒‘挺’清楚。這樣的胡攪蠻纏,難道是想要跟本官撒潑放刁?!”


    “大老爺呀,小的豈敢呀。小的實在也是無可奈何呀,十頭牛啊,一夜之間全都被人殺了,那可是小的一家老小的命根子啊。小的這個牛場可是借錢幹起來的,大老爺呀,我們一家都打算要上吊了呀。”


    陳凡拿手算了一下,大約一頭牛有三四百斤,也就是三千文錢的價格,也就是三兩銀子,那麽十頭牛就是三十兩銀子,十兩銀子折合人民幣四千元左右,三十兩銀子就是一萬兩千一萬五千塊錢左右。


    乖乖,在那個生產力地下,物質生活匱乏的年代,三十兩銀子那可是普通人家一年半的生活費用啊。農民


    都還達不到這個標準。難怪這位老兄哭的死去活來,欠了這樣的巨款,可真是夠他一家上吊的了。


    “吳三寶你聽清了,本官知道你很慘,也知道你們一家要上吊的事兒,因為你已經說過六次了。而本官這些日子以來都在為你理會此案,隻是一時之間還沒有什麽進展。你說的事情也太過於蹊蹺賊人把你的牛開膛破肚之後,並不取走一斤牛‘肉’,留下滿地鮮血不顧而去,隻是把胃腸全都掏出來散落在地,這麵也太奇怪了吧。基本上本官排出了盜賊的可能,可若說是仇家,為什麽對牛的胃腸有興趣呢?你說?”


    “大人,小的要是知道,小的就不來報官了。”吳三寶抹著眼淚說。


    “‘混’賬東西,我看你是討打。你不知道本官就一定知道嘛,難道你的牛吃金豆子長大的,盜賊要從它的胃腸裏麵掏出金銀來,你說?”


    “小的不知道,小的隻知道全家沒法活了。”


    “那你有沒有什麽仇家?”


    吳三寶淒淒慘慘的說:“小的一家都是老實本分的人,我爺爺的時候辛苦存錢開始養牛,到了我這一代才有了五畝地四頭牛,後來我借了錢又買了六頭,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過日子,起早貪黑的伺候這幾頭牛,指望著賣給屠戶賺點錢,可是,可是,也不知道是哪個天煞的害我呀,我,我可沒有仇人啊。”


    “我看你就是報假案!”吳有才罵道:“本官派人去看過,根本沒有你說的牛,你說你把牛買了‘肉’了,是不是這話?那我問你,這麽多牛被殺,你家的人全都死了嗎?聽到慘叫難道不會出來看看?”


    “冤枉啊大人。”吳三寶趕忙說道:“牛本來要賣到外地去的,死了隻能賣到本地,而且要立即脫手,不然‘肉’壞了,沒人要啊。所以等不得官府來看,隻能賣了。至於聲音,根本什麽聲音也沒有啊。”


    “你家住的那個地方,臨近墳場,空曠無人,掉一根針都能聽到響聲,殺牛這麽大的動靜你聽不見?分明就是欺瞞本官!”


    這個時候,外麵忽然又傳來一陣敲鼓的聲音。吳有才懶得理會吳三寶,喝令:“將擊鼓人帶上堂來。”


    魏光光跑出去把一個哭天抹淚的年輕人帶上堂來,那人跟吳三寶一樣大聲罵著:“直娘賊,殺我家的牛,該死的東西。”


    “放肆,公堂之上豈容你汙言穢語。擊鼓人,姓甚名誰報上堂來,再要苦惱,大刑伺候,定然不饒。”


    “威武”


    “大人,大人,莫打,莫打,小人的確有冤啊!”


    “你有什麽怨曲盡管到來,大老爺乃是蓋世的青天大老爺,一定會給你做主,如此哭哭啼啼的,豈不是誤事兒。”錢師爺背著手說道。


    “是,小的這就說。”


    “大人,我的事兒呢?”吳三寶急了。


    “你先閉嘴,一個一個的來。”吳有才是煩透了吳三寶了,跟他一說話就沒好氣,因為他懷疑吳三寶是報假案的。


    “昨天夜裏,小人家裏的牛全都被殺了,三頭牛啊,十兩銀子啊。大人,我才肯定是趙四幹的,他和我有仇。”


    “慢來慢來,堂下,你是哪裏人氏,作何營生,報的什麽案子,趙四又是誰?這樁樁件件,你要一樣一樣的說清,本官才能為你理會,曉得?!”看吳有才的神情分明是有些震驚,陳凡更加是震驚不已。


    “小的秦龍,家住北城城牆根,平常是替馬老爺家裏放牛為生,那些牛就放在我家裏,白天到草地上放牛,農忙的時候趕著牛給趙老爺打長工,可是昨天晚上三頭牛都被人給殺了大老爺,您一定要給小的做主啊。把趙四那個直娘賊抓起來吧。”


    “蹊蹺,蹊蹺。”吳有才趴在案台上不說話了。


    陳凡突然說:“我問你,你家的牛可是一兩‘肉’也不少,隻是胃腸被人掏出來啦?”


    “正是,這位捕快大哥怎麽知道?”


    “陳凡,你有什麽話說!”


    很顯然吳有才被陳凡的話又給嚇了一跳,而且是更加的‘迷’‘惑’了。陳凡卻搖了搖頭說:“現在還不知道,隻是覺得似乎不是巧合!”


    “廢話,當然不是巧合。”黑鶴雲扛著大刀,撇著嘴走進來,對吳有才說:“吳大人,這種案子我以前遇到過,二十年前,嗯,二十年前也有這樣的事兒,盜賊的目標是‘牛黃’,大家都知道‘牛黃’可是‘藥’材中的寶物,價值不菲呀。我看隻要搜查本地的‘藥’店,看看他們最近有沒有收購大宗的牛黃,準能破案。我的經驗,二十年來從未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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