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明奇領著一群錦衣衛上樓來喝茶,一眼就看到了陳凡,當下撩起直裰,快步走過來彎腰拱手:“陳兄弟,這可真是太巧了。[].訪問:.。”


    “馬大哥,我也是剛來,你這是――”


    “哦,過兩天要回京城了,隨便逛逛。”馬明奇一笑。


    這時候,樓梯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群潑皮無賴擼著袖子晃著膀子跑上來,吆喝著說:“誰呀,誰敢跟胡爺吹牛b,反了天了,今天非‘弄’死他不可。”


    “‘弄’死他一個人不行,要‘弄’死他全家。”


    “在蘇州這地方,咱兄弟就是天。”


    “陳兄弟,這是怎麽回事兒?”馬明奇立即意識到此事和陳凡有關係。陳凡苦笑道:“遇到幾個無賴找麻煩。”


    “滾一邊去!”胡三柏白了馬明奇一眼。然後指著陳凡說:“別給我留麵子,往死裏收拾,完事兒把人扔到郊外去,再把他家裏人找出來,‘女’的賣到窯子裏,男的賣到西域去跟昆侖奴‘混’日子。”


    “胡爺您就放心吧。兄弟們,上。”


    跟著隻聽稀裏嘩啦,哎呦哎呦的一陣巨響,不到幾秒鍾的時間,十幾個潑皮全都被馬明奇帶來的錦衣衛高手打倒在地上,嚴重的已經昏‘迷’,再也爬不起來了。


    “你他娘的誰呀,知道老子是什麽人嗎?”


    馬明奇照著胡三柏的小臉就是個大嘴巴,胡三柏立即趴在地上吐出三顆牙齒。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連胡爺都敢打,這群王八羔子。”那個野‘雞’嚇得飛快的往樓下跑,被錦衣衛一腳踹下樓梯,在樓梯口暈了過去。錦衣衛們哈哈大笑起來。令人奇怪的是,黑鶴雲從始至終居然一下沒動,低著頭躊躇起來。


    “黑爺,這事兒你不管啊。麻痹的,這小子是誰呀,連我都敢打,我草,他不給我麵子,也要給你黑爺麵子吧。這可是蘇州,不是她娘的杭州,更不是揚州株洲,是蘇州,你小子懂不懂啊?”胡三柏坐在地上,嗷嗷的哭起來了。


    這時候,又有兩個人從樓梯口走了上來,胡三柏一看頓時像打了‘雞’血一樣跳起來:“張大人,張大人,你可給我做主啊。”


    “這是怎麽回事兒?”


    “有兩個無賴把我們都給打了。”一個潑皮說道:“不但把我們給打了,居然把胡爺也給打了,快點把他們抓起來吧。[]”


    老張先是跑到馬明奇身邊深施一禮:“大人!”然後跑到陳凡跟前拱手:“陳兄弟,你也在。”


    “這些人都是你朋友?”馬明奇問道。


    老張說道:“大人,錦衣衛的身份雖然是保密的,但衛所的負責人卻是公開的,所以他們認得我,這不奇怪。”


    “這我不管――”馬明奇說道:“但是他們冒犯了陳兄弟就不行,我和陳兄弟的‘交’情你也知道,這事兒你自己看著辦吧?”老張趕忙鞠躬:“大人,不但是您和陳兄弟有‘交’情,我老張同樣也不差,誰要是冒犯了陳兄弟,當然不行。”


    “張大人,你可別翻臉無情?”胡三柏驚魂未定,咬著牙齒說道。


    “來人,都給我抓回去。”老張變成了麵具臉。


    “慢著!”黑鶴雲終於說話了,隻見他點頭哈腰的對馬明奇和老張說道:“兩位錦衣衛的大爺,我黑鶴雲有話要說。”他故意抬出黑鶴雲的名頭,想要在說話之前,給對方一點考慮的時間。因為十大名捕也不是好惹的。


    “黑鶴雲是什麽東西?”馬明奇其實心知肚明。


    “好像是個捕快!”老張說道。


    馬明奇知道黑鶴雲是個草包,所以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抱著蟬翼刀,指著他腦‘門’說道:“捕快,你給我聽好了,咱們錦衣衛本來不管這些市麵上的閑事兒,咱們辦的是皇差,是大案子,但陳兄弟不一樣,他是我們錦衣衛的朋友,幫過我們的大忙,你以後最好離開他遠點――”


    “大人,黑某人是皇上冊封――”


    “我問你聽好了嗎?”馬明奇吼道。


    黑鶴雲別的本事沒有,武功倒是貨真價實的,就是膽子小點兒。抬起頭來,想要和馬明奇翻臉,可是又一想,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還能一輩子護著陳凡,老子就暫且先忍了這泡‘尿’。


    “是的,聽清楚了。”


    “行了老張,你把這些雜碎抓起來,我和陳兄弟去酒樓喝一杯。至於這個黑什麽什麽的捕快嘛,讓他找個牆根站一會兒,回家吃飯吧。”


    “是的大人。”


    馬明奇和陳凡走了之後,老張‘陰’沉著臉罵胡三柏:“‘混’賬東西,沒長眼睛啊,錦衣衛的馬大人都不認識?”


    “沒惹馬大人,惹的是陳凡――”胡三柏捂著臉囁嚅著說:“大人,兄弟們受委屈了,你可要給咱們做主啊。”


    “現在還不是時候,等馬大人走了吧。”老張簇這眉‘毛’說:“沒法子,先讓兄弟們委屈幾天吧。來呀,帶走。”


    “哦,陳凡這麽牛啊,娘的。”胡三柏萬般不情願的下樓,順手扶起野‘雞’,一道去蘇州府衙報到了。


    “至於你,黑捕頭――”


    “我可以走了吧。”黑鶴雲不悅的說。


    “還不行。”老張說道:“黑大人,不是我老張不給你麵子,剛才那位馬大人是我的頂頭上司,他說的話我不能不聽。”


    “你的意思?”


    “牆角站一會兒。”


    “豈有此理,我是禦賜的名捕,你們錦衣衛雖然位高權重,也不能把我怎麽樣?”黑鶴雲咆哮,但是卻沒敢走。


    老張勸解道:“黑捕頭,我勸你還是忍耐一下,不然馬大人要是把你抓進詔獄,你這個禦賜恐怕就保不住了呀。再說,不就是站一會兒嘛,您也是五尺高的漢子,忍一忍不也就過來了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啊!”


    “哦!”黑鶴雲覺得這話有點意思:“行。我站。”


    *******


    陳凡跟著馬明奇離開茶樓,來到酒樓,馬明奇點了一大桌子的菜,要了兩大壇子的酒:“陳兄弟,咱們錦衣衛不單單會欺行霸市,不單單會為皇帝效力,還會喝酒,我今天叫你來,唯一的目的就是一醉方休。”


    陳凡也是個愛喝酒的人,隻是喝醉了酒品不好,所以沒事兒的時候盡量控製,他覺得馬明奇這人還算實誠,於是笑道:“行。”


    可是喝了一會兒,馬明奇話鋒一轉,“陳兄弟,剛才那人其實我知道,他叫黑鶴雲,在朝廷裏麵名頭也不小,聽說以前幫著刑總破過大案子,為人‘陰’險狡詐,心狠手辣,所以你以後最好還是小心一點。”


    “刑總,是誰?”


    “六扇‘門’總捕!”


    “六扇‘門’到底是啥玩意兒?”


    “刑部的公差!”馬明奇失笑道:“這事兒說起來很麻煩,刑部和咱們錦衣衛一向不對付,我就怕真到時候,護不住你,除非――”


    “除非怎麽樣?”


    “加入錦衣衛。”


    陳凡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大笑道:“饒了這麽大的圈子,原來馬大哥就是要跟我談這件事兒啊。”


    馬明奇說道:“老張這個人,有問題,可能問題還不小。上邊早已經注意到他了,遲早他是要下去的,所以我打算讓你頂上來。”


    陳凡覺得錦衣衛名聲不好,而且水太深了,他並沒有做好去官場上勾心鬥角的準備。現在當這個捕快,有吃有喝還能發點小財,其實‘挺’安穩的。可是馬明奇一番好意,他也不能太生硬了:“馬大哥,我,我不願意離開蘇州!”


    “我看你對錦衣衛不太了解。”馬明奇解釋道:“其實你不用離開蘇州,咱們錦衣衛在全國各地都設有衛所,蘇州也有。隻是你若是當了錦衣衛,以後的身份就會轉入地下,不能夠公開了。”


    陳凡鬱悶的狂灌兩杯酒,“我就說我很倒黴,明明有一份好工作擺在眼前,愣是不能上,你說我的人生還有什麽希望。”


    馬明奇不解:“咋回事兒?”


    “我還沒娶媳‘婦’呢!”陳凡鬱悶的臉都快紮到桌子底下去:“當錦衣衛是我從小的夢想,可如果身份保密,我就成了待業青年,誰跟我呀!”


    “也是!”馬明奇驕傲的臉都快抬到天上去:“這樣,我回去問問領導,看可不可以給你撥出一部分經費,找個高一點的身份當掩護,這樣問題也就解決了。陳凡,馬大哥真覺得你是個人才,真的,像你這樣的人,隻要在錦衣衛和東廠這樣的機構裏麵,才能最大限度的發揮能量,沒準將來得到皇上的賞識都不一定。”


    “馬大哥甚是過講了,我哪有那個福氣,不過我也真有點替皇上他老人家擔心,你要見了他老人家,提醒一句,以後別跟黑鶴雲這種弱智兒童來往了。”陳凡醉醺醺的說。


    “噤聲!”馬明奇嚇得捂住陳凡的大嘴巴:“兄弟,我要提醒你的第二件事情就是――蘇州城裏除了錦衣衛還有東廠。”


    陳凡頓時酒醒了一半。


    馬明奇歎道:“東廠的‘偵事人’,其實比錦衣衛還多。我隻怕他們現在就有人在暗地裏跟著我呢!”


    “不對呀,老張應該認得他們呀!若是有人跟著,他總該提醒的。”陳凡說。


    馬明奇說道:“一來我根本不相信老張,二來老張也不可能全都認得。所以,咱們無論如何要謹言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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