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冬梅領著陳凡來到了她所居住的如歸客棧,陳凡一進門就覺得可笑之極,怎麽好端端的住到這裏來了呢。<strong>.</strong>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堂堂的刑部公差居然不知道這裏曾經是錦衣衛的秘密分舵,這不是要出事兒嗎?


    “你怎麽住著啊?”林強來到房間裏麵,抬頭看了看頓時啞然失笑。


    “那你覺得我應該住在什麽地方,不過就是客棧而已,隨便住在什麽地方都是一樣的。”燕冬梅不以為然的說道。


    陳凡笑道:“難道你不知道這家客棧曾經死過人?”


    “我知道,不就是你那個案子的嫌疑人嘛,難道我一個當公差的還害怕死人嗎?”燕冬梅冷笑著說。陳凡嘻嘻一笑:“透露給你一個秘密吧,其實這家客棧以前是錦衣衛的秘密分舵,具體現在還是不是,我也不知道。”


    “你說的是真的?”燕冬梅有些驚訝。


    陳凡笑道:“用你的話說,我一個堂堂的捕快,正義的化身,幹嘛要跟你撒謊,再說咱倆現在不是正在合作嘛,我對自己的搭檔就更加不可能撒謊了,這裏以前的確是錦衣衛的分舵,我已經查的很清楚了。”


    “那倒也沒有什麽,反正錦衣衛也不可能公開的和刑部作對,我這件案子看起來和他們也沒有多大的關係。”


    “反正小心一點總是好的。”陳凡笑著說:“那個你帶我到這裏來到底是要讓我看什麽,不會就想讓我欣賞你的閨房吧?”


    “住嘴!”燕冬梅冷厲的瞪了他一眼。隨即從鋪著粉紅色被褥的床鋪下麵掏出一個箱子,從裏麵拿出兩錠銀子,全都是十兩一錠,然後交給陳凡說道:“你看看這兩錠銀子有什麽不同的地方嘛?”


    陳凡先沒說話,而是把銀子翻過來,看到下麵寫著庫銀兩個字,又有一行小字寫著河道衙門雲雲的。於是就知道這是她在河道衙門的府庫裏麵順手牽羊拿來的,嘻嘻一笑之後,就說道:“你居然偷盜庫銀,雖說是為了辦案,但也是大罪,要是人家反咬你一口,我保你吃不了兜著走。”


    燕冬梅冷冷一笑,忽然一翻手,掌心出現了一塊墨色的玉佩,陳凡大驚失色,一看自己身上掛著的玉佩已經無影無蹤了,猛地搶過來說道:“好啊,我還以為你是個好公差,原來居然是個小偷,真真的豈有此理。[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七手飛鳳的名頭難道是白來的嗎?沒有一點本事,怎麽可能成為十大名捕!”燕冬梅的冷笑中充滿了得意。陳凡愕然道:“啊,你那個七手飛鳳的名頭就是靠著偷東西得來的呀,原來你不是因為一夜之間捕獲了七名強盜,而是一伸手就能同時摸到七個人的錢包?”


    “我想要的東西,沒有拿不到的,所以河道衙門不可能抓到我的把柄,就算我想要你的腦袋,一伸手,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摘取!”燕冬梅冷冷的說。


    “行了,我明白了。”陳凡不和她計較,而是左右的端詳那兩錠銀子,他覺得這裏麵肯定是隱藏著什麽秘密的,果然,看了一會兒,他就發覺不對勁兒了:“咦,這兩錠官銀還真是不同啊,其中一錠成色青白,另外一錠則色澤偏灰。我見過庫銀,庫銀都是色澤偏灰,因為它們積壓的時間比較長,沉澱了很多的灰塵,所以如此。”


    陳凡把兩錠庫銀放在耳朵邊上輕輕敲擊,洗耳恭聽,突然驚奇的說道:“一般來說,庫銀敲擊的聲音,非常尖細,而這一錠銀子卻是清脆的響聲。我可以肯定,這不是庫銀,而是市銀!”


    “沒錯,隻有市銀才會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而庫銀隻會發出尖細的聲音,很鈍。”燕冬梅眼中有了點讚許的顏色:“看來你也不是一無是處。”


    陳凡說道:“庫銀的色澤其實也是市銀的顏色,隻有市銀才是青白色的。對於這一點,河道衙門的人如何解釋呢?”


    燕冬梅說道:“河道衙門的人說這批庫銀鑄造於梅雨季節,天氣潮濕陰冷,銀子出爐之後,被濕氣包圍,顏色自然是青中泛白的。”


    “這倒也勉強說得過去,不過,這聲音他們是沒有辦法解釋的。”


    “沒解釋,他們建議我去找一位郎中,好好地醫治一下耳朵,因為在他們的耳朵裏,所有的庫銀,發出的聲音都很正常,都是尖利的。不存在和市銀混淆的跡象。人家眾口一詞,我也沒轍。”


    “哦,原來是這麽回事兒。”陳凡笑道:“那這樣看來人家就沒有任何的虧空了,你的確是白白的跑了一趟?”


    “是啊。他們的賬冊我也看過了,上麵的明細賬目,清清楚楚的記著應有庫銀二百八十萬兩,而實際也是這個數目,所以從表麵上看來,的確是刑部搞錯了。”


    “二百八十萬兩?”陳凡的神經好像是顫動了一下:“怎麽這麽巧呢?”他突然問道:“所有的庫銀都是青白色嗎?都是聲音清脆嗎?”


    “根據我的觀察,還是有幾十箱不同的,大約有三十萬兩吧。”


    “兩百五十萬兩,市銀――我的媽呀――”陳凡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隻覺得全身都開始顫抖起來,他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腦袋了。這怎麽可能呢,威遠鏢局那邊剛剛丟了二百五十萬兩的鏢銀,河道衙門就這麽巧多出了二百五十萬兩?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燕冬梅察言觀色的說。


    陳凡點了點頭:“我問你,你今天問知縣大人,又問知府大人,你到底懷疑什麽?”燕冬梅說道:“我懷疑這批銀子是他們借來的,或者是搜刮來的,可是我走訪了當地所有的錢莊還有票號,並沒有這樣的事情。也沒見他們私自的增加什麽苛捐雜稅!”


    “那是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借,他們隻是搶了一票!”


    “又不正經了,什麽搶了一票?”


    陳凡歎道:“本來我一直都非常的納悶,東廠的人為什麽要參與進劫奪鏢銀的勾當裏麵去呢,現在終於開始有點明白了――”


    “東廠?”燕冬梅的耳朵裏麵聽到了一個令她非常忌諱又恐怖的名字,禁不住全身一顫:“你說什麽意思,跟東廠有什麽關係?鏢銀,啊,難道你的意思是說,這些銀子都是威遠鏢局丟失的鏢銀。”


    陳凡歎道:“是啊。剛剛咱們說的那個死在這裏的嫌疑人,冷孝賢他就是東廠的偵事人,這是千真萬確的。”


    “不對。”燕冬梅說道:“東廠的人雖然狂妄,但還不至於去幫助河道衙門,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做,而且銀子原封不動的放到了府庫,對於他們來說一點好處也沒有,我實在是想不通。”


    “那隻是因為他們上麵還有別人,很大的人,大人,其實這一點也是我早就懷疑過的了。現在終於得到了證實。”


    燕冬梅的內心深處,也覺得這個巧合有點太巧了,所以她其實是相信陳凡的推論的,但唯一讓她不能解釋的情況就是,東廠的人根本就沒有可能去幫助河道衙門的人,坐下這種天大的案子。這一點說不通啊。


    “誰?”


    “我心裏懷疑一個人,因為他的身份,也因為他負責的是城門的防守,否則這麽多的銀子從外麵運進來,光是那重量造成的車轍的印記,又豈是幾車絲綢可以比擬的,這種事兒連傻子也騙不過,更何況是守城的士兵呢!”


    “靖邊侯?”燕冬梅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家好像剛剛死了兒子?”


    “你的意思我明白,跟我想的也差不多,沒準是小侯爺徐隱玉幹的,然後他畏罪自殺了是嗎?”


    燕冬梅看著他忽然大笑了起來,笑的前仰後合,差點吐了:“原來你那個神探的名字就是這樣子得來的呀,可是要笑死我了,哈哈哈哈。你以為東廠的人會聽從徐青君的指揮,哈哈哈哈,更何況還是徐青君的兒子,太可笑了。”


    陳凡對朝廷裏麵的事情自然不知道,皺著眉頭問道:“這有什麽好笑的嗎?”


    “東廠,乃是皇上最為信任的所在,超越錦衣衛,超越內閣六部,他們一句話就能把部長級的高官拉下馬,徐青君要不是因為賄賂東廠提督太監,他的富貴也不會享受的這麽安穩,你還以為他能指揮東廠?”


    “這就對了呀?”陳凡說道:“也許就是他賄賂了東廠,所以東廠派人來幫助他,他,他肯定跟河道衙門一起虧空了公款。”


    “東廠的太監們雖然認錢不認人,但他們對皇帝還是有足夠的忠心的,如果徐青君和河道衙門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也許不用刑部來查,他們早就動手了。所以他們絕對沒有理由幫助徐青君辦這樣的事兒。風險太大了!”


    燕冬梅說道:“還有一點說不通的地方,那就是河道衙門為什麽要和徐青君一起分錢,他們可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啊。換了你們的知府大人,或許我還會相信一些。”


    陳凡說道:“可是,根據我的查訪,鏢局出使的那天,的確是小侯爺把鏢局裏麵幾名厲害的人物請去吃飯了,說是喝孩子的滿月酒。”


    “這――”


    “總之這件事情和靖邊侯府絕對脫不了幹係!”陳凡肯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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