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鉤兒翻白眼的時候,陳凡忽然冷笑道:“聽你說的這麽頭頭是道,莫非你是認識燕冬梅的?”月鉤兒卻忽然給出了他一個奇特的答案:“這個我倒是不認識的,因為我一生下來就是刑部培養的臥底,從沒有跟,呃,體製中人接觸過,所以我認識她,她可不一定認識我。<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不過,如果你把這塊牌子給她看,她是能夠識別真偽的。”


    莫非燕冬梅和這女賊是一夥的,燕冬梅的確是出現的太突兀了。然後陳凡心裏苦笑,這根本就不可能,因為燕冬梅出現的時候,他還沒有抓到月鉤兒呢,除非那冷冰冰的女人有未卜先知的法術。


    “早就跟你說過了,我不認識燕冬梅,所以你剛才說的話,我就當你沒說過好了。不過這麵牌子,我還是拿走了,按照大明律,犯人身上是不能攜帶這種危險品的,我害怕你用這些東西繼續的自殺,所以,嘿,沒收了。”


    “狡兔三窟。”月鉤兒突然罵道。陳凡不搭理他,轉身離去。月鉤兒並沒有絕望,以她對陳凡正麵側麵的了解,這家夥絕對不會放過任何可疑的線索,他應該是去查證了,所以她還是非常有希望的。


    但是她也有一些很害怕的地方,也是這次行動的死穴,那就是她絕對不能有一星半點的透露自己的身份,還有行動的細節,如果透露出去的話,那麽事情可就真的鬧大了,沒準整個大明朝也是山河變色血流成河,一塌糊塗。


    陳凡拿著那塊牌子迅速的從裏麵跑出來,他現在也不相信任何人,所以絕對沒有跟任何人提起剛剛自己遇到了什麽事兒,可是他越是這樣的諱莫如深,那些獄卒們就越發的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剛剛陳爺肯定是在裏麵嗨皮了,所以一個個看著他的笑容,那真是要多麽的猥褻就有多麽的猥褻。


    陳凡現在沒空跟他們生氣,所以拉著臉也不搭理他們,直接跑到了如歸客棧裏麵。如歸客棧的老板自然是認識陳爺的,而且還特別的害怕陳爺,一看到陳凡跑進來,有幾個跑堂的立即跑的無影無蹤了,老板也是腿肚子轉筋的趕忙迎上來:


    “你沒事兒老跑我們這來幹啥呀?”


    “我也不幹啥,就是來找你們麻煩的,你信不信,我隨便找找就能讓你關門歇業。[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陳凡覺得他口氣不對,好像自己是瘟疫一樣。沒想到老板還真下的屁滾尿流,噗通就跪下了:“陳爺呀,人家都說滅門的知縣,其實您這位捕快老爺可是比知縣要厲害的多了,這次又要怎麽修理小老兒啊。”陳凡覺得他挺好玩的,就說:“你這裏有火災隱患,安全措施不到位,我讓你關門整改你信不信?”


    “五十兩夠不夠?”老板突然拿出一張銀票。陳凡咬了咬牙,暗自說,這老家夥肯定是錦衣衛的狗腿子,收他的錢不算缺德,“十兩就夠了,我買糖吃。”老板驚恐的看著他,從沒見過這樣的惡棍啊,趕忙掏出十兩銀子。


    陳凡把他收拾了一通,大大的過了一把官癮,嬉笑著說:“你不用管我,我自己隨便看看就行了,反正財能通神,以後絕對不找你麻煩。”陳凡走了之後,老板就一直在猛擦汗,又來聽說還發燒了呢。


    陳凡來到燕冬梅的門口砸門:“冬梅姐姐,冬梅姐——”


    趕上他運氣還真是不錯,裏麵很快就有人答應,燕冬梅拎著頭發,叼著一根發簪打開門,吱吱嗚嗚的說:“你怎麽跑來了,又有什麽事情找我,快說。”陳凡說道:“你也太不客氣了吧,也不知道請我進去坐坐,就這麽讓我直挺挺的站著說呀,我可是有十萬火急而且機密的事情要告訴你,你可別後悔。”


    “暈死。進來吧。”燕冬梅擺了擺手,把發簪插在頭頂。


    陳凡走進去一看,嬉笑著說道:“嘿,看你這樣子收拾的不錯嘛,不錯不錯,很像個女兒家的閨房。”燕冬梅愕然道:“我怎麽覺得你這話這麽別扭,什麽叫像女兒家的閨房,這本來就是女兒家的閨房好不好。”


    “是啊。”陳凡說道:“我有一件東西送給你。”


    “免了,無功不受祿,男女授受不親,你還是走吧,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晚走一會兒,小心身上多兩個窟窿哈?”


    “誤會了。”陳凡說道:“我隻不過是想要讓你辨別一下這塊牌子的真偽,而且,你絕對對這塊牌子有興趣,來吧,拿上。”陳凡從手裏扔出一道銀光,速度慢的可憐,放在武林高手的眼裏簡直就跟蝸牛爬得沒什麽區別。


    燕冬梅伸手接住,驚咦的說道:“這是,這居然是刑部的令牌,刑部的令牌怎麽回到了你的手上,而且,而且還是——”


    陳凡問道:“怎麽樣,到底是真是假?”燕冬梅根本隻看了一眼就非常確定的說:“不用看,絕對是真的。”


    陳凡震驚的說道:“冬梅姐,求你再好好看看行不行,這個答案有點太刺激了,我不大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裏,而且你怎麽就這麽肯定呢,為什麽就這麽肯定呢?”燕冬梅忽然嚴肅的走到門口,背著手說道:“你不知道,刑部的令牌有很多種,但外形大部分都一樣,不是內行人根本不知道這裏麵的訣竅,因為害怕別人冒充,這上麵有很多錯綜複雜的花紋。根據這個花紋,我知道,這是一塊臥底的令牌,那個人在哪裏?”


    “臥底,啊,我撿的。”陳凡瞬間就編了個瞎話:“我看它挺精致的,就拿來給你玩兒,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內幕,臥底是啥玩兒意?”


    “臥底。”燕冬梅說道:“臥底就是從小就接受訓練的刑部密探,她們分門別類會學習針織女紅,青樓操守,甚至偷盜賭博等這些東西,主要就是用來刺探情報,也是刑部對抗錦衣衛和東廠的利器。當然最多的時候,還是為了朝廷執行緊要的人物。”


    “這麽說,你跟所有的臥底都認識了?”


    “開玩樂,就連刑部尚書大人都不可能認得她們,唯一認得他們的就是她們的聯絡人,而她們全都是單線聯係,被要求無論如何都不可以泄露自己的身份,如果被抓,朝廷肯定會予以否認,而這人居然有這麽一塊令牌,隻能說她執行的是最高等級的人物,不過她在被抓之後,被搜出令牌,也會否認是刑部的人。”


    陳凡說道:“哦,難怪這塊牌子跟你的雖然一模一樣,卻根本沒有刑部兩個字。就算是有她也會說是自己偽造的吧。可是我這個臥底偏偏相反,她告訴我,我攤上事兒了,攤上大事兒了,讓我放了她。”


    “你說漏嘴了。”燕冬梅冷笑道:“剛才你還說這是你撿來的。”


    “是我撿來的,我在山裏看到一個穿花布衣服的女子,就上去搭訕,想要伸出鹹豬手,她就給了我這塊牌子,然後對我說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話,想要脫身,於是我就沒把她給那啥了,隻拿到這塊牌子,與其說是撿來的,不如說是偷來的搶來的。”


    “原來如此,我錯怪你了。”燕冬梅點了點頭:“看來她可能也就是怕你不是個東西,所以嚇得把令牌拿出來了,沒別的。”陳凡摸了摸下巴:“那個,冬梅姐,你能不能把那塊牌子還給我,我現在尿急,想要上茅廁。”


    燕冬梅很痛快的遞給他:“拿去玩吧。”


    陳凡趕緊把東西揣兜裏,他當然知道燕冬梅一定會跟著過來,因為她剛才的謊言說的太沒有技術含量了,看眼神就知道她根本不相信陳凡的話。試問一個從小就接受訓練的特務,怎麽可能怕一個淫賊呢。而且,還把絕對不能說的秘密給說出來了,這不是太扯淡了嘛。所以他走的飛快。


    燕冬梅一直施展輕功在後麵跟著,暗想,這小子肯定是有什麽大秘密,難道他真的抓住了刑部的臥底,那麽這個臥底的任務是什麽呢?按理說,她根本就不該過問臥底的事情,按照規定,就算她認出了自家的臥底,也要當做不認得,該怎麽辦就怎麽辦,根本沒有一點綠燈可以開,因為有些時候,身份暴露的後果,真的太嚴重,甚至於連刑部尚書也吃罪不起。


    可是這一次,燕冬梅明顯的也起了好奇心,因為她自己本來就在查一件大案子,偏偏這個時候,刑部的臥底在蘇州落網,那麽她很有可能跟自己查的案子是一樣的,有可能在她哪裏得到線索。


    至於違反單線聯係的規定,她現在還沒有具體去想,隻想盡快的查明陳凡的貓膩。可是他沒有想到,陳凡直接就奔了當鋪。


    “老板,你看這塊東西,值多少錢?”


    蘇州城裏,此時此刻,已經沒人不認識這位警察局長了,陳凡的名字不僅是惡魔,幾乎跟缺德劃等號了,這老板的後台也不硬氣,所以一看到他全身哆嗦:“別人來不要,你來了,五十兩!”


    “一百兩。”陳凡說道。


    “一百,一百二十兩。”老板說道。


    “八十兩!”陳凡說道。


    “一百五十兩。”老板說道。


    “六十兩!”陳凡說道。


    “兩百兩!”老板雙腿打顫,大汗淋漓,差點哭了:“陳爺,您就饒了小的吧,小的到底是哪裏得罪了您,您這麽笑裏藏刀的戲耍小的。”在他看來陳凡要是要點銀子,他就破財免災,這事兒挺好,可陳爺要是不要錢,大約就是想要人命吧。


    燕冬梅站在外麵差點沒暈死,這輩子她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麽買賣雙方反過來講價的情況,簡直太奇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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