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完全看不出來青兒是如何失蹤的!這裏所有的痕跡和線索根本全都被抹掉了!對方是個絕頂的犯罪高手!”經過了陳凡一番縝密的分析之後,他最先的出來的就是青子失蹤的時間,而且他們對這個時間非常的肯定。


    但緊跟著陳凡就失去了方向感,因為他在屋子裏找遍了一丁點的線索,甚至連氣味都被彌漫在屋子裏的玫瑰花香給掩蓋了,因為青兒之前不是正是在曬花瓣嘛。所以目前的他等於就是聾子瞎子,根本什麽有用的東西都得不到,這是他自從辦案以來,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力不從心,根本連下手的地方都沒有。


    當然也有可能是關係則亂。


    “我去買個放大鏡來,你們在家裏等著我。”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蹲在地上的陳凡慢慢的站了起來。


    他覺得王婆子雖然是很關鍵的人物,但現在卻並不是很重要,因為他目前並不是要破案,而是要找人,要找人最快的方法就是痕跡學,至於說罪犯是誰,現在倒沒什麽所謂了,他隻要青兒全須全影的回來就好。


    進入七月之後,蘇州城就經常下雨,這種雨在南方叫做秋綿雨,落在巴蜀一帶就成了華西秋雨,但不管叫什麽名字,意思就是沒完沒了下個不停。搞的人心煩意亂,不敢出門,商戶的生意也因此蕭條不少,陰沉的天空搞得人人都好像烏雲蓋頂,愁眉深鎖,沒什麽好臉色給這座城市。


    陳凡更沒有好臉色,此刻他正打著黃油紙傘走在蘇州吳趨坊外的一條橫貫大街上。綿密的秋雨無聲的飄灑著,雨水灑濕了石子路鋪砌的路麵,也銷毀了他本來可以找到的很多證據,這讓他感覺心中更加的不快。


    陳凡不打算立即去衙門通報這件事情,因為他覺得那樣可能會引起綁匪的不滿,他們本來就是不要陳凡去參與案子才做這件事情的,他又怎麽會不知道呢?所以他打算自己先找一找。


    吳趨坊是一條商業大街,兩旁都是店鋪的黑瓦頂,有形形色色的人在冒雨趕路,用些黃油紙傘,鬥笠、轎頂將這裏充塞,腳步都是啪啪的那麽快。可即便如此,陳凡還是可以聽到很多從縱橫交錯的水巷裏傳出的吳儂軟語和琵琶倥傯,不得不說江南就是江南,無論如何它也物華天寶著。


    這裏有被雨水衝刷的原形畢露的粉袖盈香,也有濕漉漉的齊劉海下麵遮不住的充滿水鄉靈氣的清澈眸子,平時他最最喜歡看這種風景了,不是人的時候甚至有可能過去拿言語調戲兩句,雖然每次或挨罵,或白眼,或唾沫被虐,但還是覺得挺好玩的。因為他以前從不知道,在明朝一個女孩子是不能接受淋雨的,因為那樣的話她那曼妙的身材就會完全的顯現出來,麵巾也失去了作用。


    所以他好幾次都耍著這些女孩子們玩兒,比如把她們從雨傘下麵推出去,或者快速的騎著馬從她們身邊掠過,那時節總會引起一陣高亢的尖叫什麽的,甚至有一次被人認出是陳惡魔之後,差點追到家門口去罵。


    不過今天陳凡倒是沒有這幅心思,他滿心都想著青子和放大鏡。


    目前放大鏡就是青子,青子就是放大鏡,至少他自己就是這麽想的。


    這些密密麻麻的店鋪,屋簷不高,門麵挺寬,上麵寫著絲綢老店、杭粉畫脂名香官皂,京城脂粉齋,嶺南皮貨,太原府通商票號,萬源通現銀折兌,古今典籍明書堂等這些的字樣,可謂是琳琅滿目各色招牌一應俱全,中間還夾雜著一些規模不是很大的茶社和酒樓,上麵有人賣唱,也有人買笑。


    “唱十八摸!”


    “大爺見憐,奴家今年剛剛十四!”


    “瑪德,跟年紀有什麽關係,長的話兩個銅板不唱就滾蛋!”


    然後就開始唱十八摸!


    陳凡今天真的沒有時間和精力來管這些個閑事兒,而且他也管不了,因為這裏沒有青少年保護法,就算有估計也隻能保護到十歲左右,因為再大一點也就到了《大明律》規定的結婚年齡了,超過了十六的女孩子要是沒結婚,那就等著縣裏的教諭天天上門去訓斥你吧,沒準還強迫給你分配一個教習嬤嬤,把你調教好了,直接讓官媒給你介紹一個什麽什麽的窮秀才,硬生生的嫁了呢。


    所以十八摸那就摸吧,陳凡今天管不了!


    他邁步走到了一家店鋪,抬頭看上麵寫著‘東西兩樣貨物俱全’的店鋪,合上油紙傘,順手扔在滴水岩下麵的台階上,直接就邁步走了進去。因為走的有點快了,把店鋪裏麵甩了一下子水點子,頓時引起了店裏麵一片不滿的噓聲。


    “老板,你們這裏有沒有放大鏡?”陳凡走進去一看,這店鋪裏麵的東西還真是不少,而且真的是東西兩洋的貨物,吃的用的什麽都有,比如鳳梨、巴西木什麽的,就連西洋人的服裝和兵器都有,尤其是薄如蟬翼的西洋紅夏布堆積的到處都是。


    陳凡當然知道這是西方工業革命啟蒙的結果,可是明朝人到現在都還在猜測這種布是什麽蟲子吐出來的絲做成的。


    “你這個人怎麽走路的——啊,原來是陳大官人,您這是——”那個夥計起初還挺牛的可是一旦看清了陳凡的麵貌頓時就嚇得縮了縮脖子:“大官人,您有什麽吩咐嗎?”


    “瑪德,沒學過徒啊,這麽跟客人說話的?”陳凡正在不爽,難免作威作福,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從“頭翁”變成的“大官人”,反正別人叫了他也就先受著,估計是因為他最近辦了靖邊侯的事情鬧的身價倍增吧。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那夥計也利索,左右開弓給了自己兩個嘴巴,把腦袋上的方巾都給打歪了。


    “小娘子請稍等!”這時候,站在櫃台裏麵招呼兩位女子買布的老板也趕緊點頭哈腰的從櫃台裏麵抬起護板跑出來。


    “大官人,大官人,小老兒怠慢了,該死,真是該死。”


    “算了,給我拿放大鏡吧,沒工夫看你死不死的。”陳凡從臉上擦了一把水,很不耐煩的對老板說道。


    “陳大官人很著急嘛,怎麽有空到我的鋪子裏來。”這時候,張小生忽然撩起裏麵的門簾邁著四方步走了出來,而他的身後居然還跟著盧寧和淩飛、李石湖三個人,頓時陳凡就有點納悶了起來,這是什麽節奏?


    風、馬、牛!


    陳凡在心裏掰著手指頭算計,這樣的三個人真可謂稱得上風馬牛不相及了,他們怎麽會湊到一起去呢?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李石湖臭不要臉,趕緊嘻嘻一笑,趕緊把一柄生綃白團扇插在脖子後麵,撩起直裰就跪倒自在地上磕頭。


    “你出門拿一柄女人扇子好看嗎?給我滾蛋!”也趕上他倒黴,陳凡這邊正在莫名其妙的煩躁,他出來了,而且跟陳凡明令禁止的張小生在一起,而且還拿一把女人用的團扇,這不是存心找挨罵嘛,所以陳凡就成全他。


    不過說來也是奇怪,盧寧好像跟張小生說的很熱絡的樣子,那樣子簡直就是有說有笑,這就更讓他感到奇怪了,所以陳凡就多看了盧寧兩眼,因為心存不滿所以那眼神就顯得有些毒辣和魅惑人心的力量,頓時把盧寧看的直皺眉頭。


    “你怎麽也來啦?”盧寧跟陳凡一樣的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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