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意思?”


    聯合國大會的中心,各國領導人麵麵相覷,看著這屏幕上出現的四個名字,各自看出了對方眼底的‘迷’茫。(.無彈窗廣告)。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ЩЩ.。


    這四個名字用中文和英文的方式變換出現,字體是白‘色’的,但落在一幹領導人眼裏,這就好比死亡懸賞令中醒目的鮮紅‘色’血液,又好似一把掛著細繩的戒刀停留在頭頂,稍微一個不慎就會被斬落下來,讓腦袋搬家。


    不僅僅是這一處的人,各個地方的分區,包括章魏和吳誌所處的艦隊分區,他們都通過實時轉播的屏幕看到了這四個名字,轉播是隻在軍方內部,全世界範圍內進行的,沒有進入公眾視野。


    “四個人名?”


    之所以能知道是人名,是因為克裏拉奇瓦和卡特羅‘波’這兩個名字對於大家來說太熟悉了。他們兩個人就身處聯合國大禮堂之中,各自坐在第一排的位置,鏡頭轉到他們臉上的時候,看見他們兩個端端正正地坐著,麵無表情。


    所有人大概沉默了十分鍾左右,外星探測器上的信息再一次改變了。


    這一次是更加簡單的三個字體。


    “‘交’出來。”


    ‘交’出來。


    沒有稱呼,沒有敬語,這像是一道冰冷無情的命令,硬生生地扣在所有人的心頭之上,一道沉重的枷鎖。


    “這又是什麽意思?”中國代表第一個打破了這種死一般的寂靜,他冷眼看著屏幕:“這是什麽意思?我們剛送出去了一個‘交’換者,現在又要我們送出去四個?這是在耍我們嗎?”


    更加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就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屏幕上的字體又再一次變了,這一次像是在回答那位中國代表人的話。


    兩個簡單的中文字體。


    “不是。”


    這下子,所有人都沉默了。


    外星探測器在這個時候閃過一下,屏幕重歸寂靜,沒有其他語言,簡單的‘交’流,無形的威脅,竟然讓在座的所有人一口大氣都不敢出。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沉寂中有人翻開文件,紙張劃過的聲音刺耳得好比金屬劃過耳膜,隨後是輕輕的椅子移動聲,再又是沉寂。


    終於,克裏拉奇瓦環視四周,他在第一排的位置上站了起來,邁著山一般穩重的步伐,麵對上麵的五大常任理事國代表人。[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各位,還有什麽看法?說吧。”他頓了頓,“如果需要把我‘交’出去的話,我反對。”


    “我也反對。”卡特羅‘波’同樣站起來,現場開始有點躁動。他不像克裏拉奇瓦,他是個心機慎重的戰略家,在這樣的場合公然表達自己的觀點還是第一次。


    ……


    “為什麽沒有人問後麵的兩位是什麽人士?”吳誌問章魏道,他們也看到了,外星文明的要求一共是四個人,但更多的人注意力放在前麵兩位身上。


    “丁山……我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章魏喃喃幾句,他想起來了。


    “是誰?”


    “是一位中國粒子物理學家,也搞電子技術的研究,我跟他接觸過。好像李院長跟他‘私’底下有很多‘交’流,具體是什麽我不知道。不過身份不像我們想象的那麽普通。”


    “那最後一位呢?”吳誌問道。


    “陳誠?不知道。沒聽說過。”


    ……


    許是克裏拉奇瓦率先打破沉默的緣故,現場的氣氛像是暈開了那樣,緩緩消融了,僵硬的流通起來。一位美國代表轉移了話題,同樣是吳誌問過章魏的:“後麵的兩位人士,你們有誰認識?”


    “丁山博士。”克裏拉奇瓦說,“他在國際研究院裏麵,負責的是人工智能版塊。上一次關於人工智能雛形的提議就是他所提出來的。”


    “陳誠,誰認識?”


    在場中沒有人回答。


    美國代表點點頭,沒有再問下去。


    “基於這個問題,我們是不是可以再假設幾點:為什麽外星文明要求人類族群不斷地‘交’出人來,如果不‘交’出來,便加以毀滅?按照這樣的假設,既然已經有毀滅我們人類族群的能力,那應該就不存在不能自己動手抓人的能力,既然毀滅人類族群是如此簡單,為什麽又非要和我們談判?”


    他這一番話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鳴,氣氛再一次空前熱烈起來。


    克裏拉奇瓦緩緩坐下,他沒有說話,眼睛注視著前方,似乎陷入了沉思。


    “有沒有這麽一種可能。”一位英國代表發言,“外星文明處於某種協議的狀態下,它不能夠毀滅我們的文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我們又有什麽理由害怕?”


    沒有一個理由和解釋能夠說得通,也沒有一個證據證明外星文明存不存在“毀滅世界”這個方向的可能。


    其實懸掛在所有人心中那把最鋒利的劍是:剛才屏幕上出現的那兩個中文字體。


    外星文明能夠監視我們所處的世界嗎?它們用什麽東西監視的?


    ……


    陳誠和楊山兩個人一路從小興安嶺的方向出來,路過三江平原之後,略作停留,一路上兩個人很少說話,自從上一次的偶然發現之後,謎團像是一個困住腳步的繩子,把兩個人的思想都束縛住了。


    密匙就在我們手中。


    這句話是陳誠自己說的,現在,他自己跳下坑裏,發現四周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他出不來了。


    那群人是無緣無故在火車站出現的。


    陳誠和楊山兩個人下車的時候,有警衛過來,要求查看證件,這一過程絲毫沒有引起兩個人的疑心。他們跟隨到了警衛處登記個人信息,因為有行禮托運,一些從西藏帶過來的刀和雲南買到的‘玉’石,以為是引起了一些誤會,便沒有放在心上。


    到了警衛處,警衛借口出去,‘門’被反鎖,這個時候他們才意識到情況有點不對。


    “老兄,這是什麽情況?”楊山最為警覺,他敏感的神經是在軍隊的時候長期訓練出來的,一旦遇到危險就好比嗅到獵物的藏獒一樣,眼中‘露’出凶狠的目光。


    陳誠環顧四周,房間裏麵隻有兩個辦公桌,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有人來了。”


    他們明顯地聽到外頭淩‘亂’的腳步聲,停頓不到一會的時間,‘門’被打開了。


    “楊山是嗎?”


    一個看上去警官模樣的人探頭進來,看了兩個人一眼。


    “我是。”楊山站了出來,他警惕著盯著這位不速之客。


    “好了,確認身份。”對方打開了‘門’,後麵整整齊齊地站著一個警察小分隊,看上去二十來人的樣子,“把人帶走吧。”對方從腰間‘摸’出一個手銬來,遞給後麵的一個年輕警察。


    “怎麽回事?”陳誠看了楊山一眼。


    “我怎麽知道?”楊山不屑地笑笑,他當警車這麽多年,到頭來竟然自己被一副手銬拷上了。


    “你也跟著一起走吧。”那個警官又回頭看了陳誠一眼。


    兩個人一前一後被押上了警車,沿途都是陌生的道路,大概知道方位,但並不知道要前往哪裏。


    到了目的地,陳誠抬頭一看,是武漢市的警察分局。


    “在這裏等著。”那位頭示意後麵兩個年輕警察留下來,他獨自往裏麵走去。


    陳誠和楊山兩個人麵麵相覷,坐在椅子上,楊山眼神似乎在思索什麽,偶爾閃過一絲鋒芒,但很快又歸於沉寂。


    大概半個多鍾的樣子,大腹便便的武漢市警察分局局長出現在兩人麵前,他手裏翻著一份文件,問了幾點基本信息。


    “之前是蘭州市的人?”


    “是。”


    “經曆了災難紀元?”


    “是。”


    他便回頭跟後麵的人說道:“沒錯了,打電話吧,叫人帶走。”


    “帶去哪裏?”陳誠問了一句。


    對方回頭看了他一眼,上下打量,沒有搭理他。


    不久後,所謂來“帶他們”走的人出現了,這次是一小隊武警,他們重新開車,將兩個人押到了火車站。


    “我們去哪裏?”楊山壓低了聲音問道。


    年輕武警腰間別著一把軍用手槍,警惕地看了楊山一眼:“去北京。”


    “做什麽?”


    這一次他沒有理會。


    最終上路的是三個武警和帶著手銬的楊山陳誠兩人,他們做的是硬座火車,一行人上車的時候引起了一幹乘客的注目,看到兩人手上的東西之後似乎很怕他們,下意識地換了座位,也不敢胡‘亂’議論。


    倒是三位武警十分警惕,四處張望,一路上也不怎麽說話,沉默地坐在兩人周圍,看著窗外的景‘色’。


    陳誠也看過去,一片曠野忽悠而過,火車開動了,像是開向一個絲毫未知的地方,輕輕搖動。


    路程要接近二十個小時,陳誠在半路上睡了一會,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三個看守的武警睡了一個,還有兩個睜著眼睛。


    “轟隆隆……”


    火車穿過山‘洞’,陳誠察覺到楊山在身側均勻的呼吸,他沒有睡著。


    “老兄。”楊山突然說,“你還記得在蘭州那一會,兩年前,我們經曆過備戰軍的那些事情嗎?”


    陳誠沒有說話,但是一股寒意從腳底泛起,很快包裹了全身。


    “我說過的,懲罰來了。”楊山說著,又沉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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