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保寧候府,有人膽敢這樣和她說話,王靜雪早就讓人把她吊起來打了,還能讓她耀武揚威的走出這個院子!


    可惜在沈府,在她的院子裏,除了紅燭和她是心貼心一條心,餘下的那些賤婢,個個都巴不得等著看她的笑話呢。<strong></strong>誰會替她捉住照影。


    穆氏可是沈雲磬心尖上的人,這些個賤婢,哪一個不是削尖了腦袋的想要在穆氏麵前表現。


    王靜雪越想越氣。這個穆氏,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讓我堂堂侯府嫡女去給她晨昏定省,瘋了吧她!


    看著王靜雪像一頭暴怒的豹子一樣,在屋裏一圈一圈的暴走,紅燭又是氣又是著急,要是王靜雪坐上了當家主母的位置,哪有這些事。那個穆家的庶女簡直太過分了,中邪了還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就想起來要晨昏定省了。


    甘老太太可沒有讓她晨昏定省。


    甘老太太?


    紅燭突然眼前一亮,怎麽把這個忘了,忙對王靜雪說:“二奶奶上頭可是有正經婆婆的,怎麽不見她去晨昏定省?”


    王靜雪沒好氣的說道:“甘氏那個蠢婆子隻知道一味貪財,平時又厭惡二爺,自然不願意見到穆氏,連日常請安都免了,還什麽晨昏定省呢!”


    紅燭就眼睛一眨說道:“二奶奶能讓您去,您就讓甘老太太叫她去呀。”


    王靜雪暴走的腳步頓時停住。


    是呀!甘氏那個賊婆子可是收了娘親的重禮的,憑什麽她拿錢不辦事。這保寧候府的錢就是那麽好拿的!


    “走,我們去上房!”打定主意,王靜雪抬腳就出門。


    紅燭緊緊跟上。


    看著她們出去,雪穗打發了個丫頭去浩然居正房。


    玲瓏正在泡腳,見照影領了一個清清秀秀的小丫鬟進來,疑惑的朝照影看過去。


    跟著照影進來的小丫鬟就深深地給玲瓏一福,“奴婢是伺候王姨娘的,王姨娘帶著紅燭出去了,雪穗姐姐打發奴婢過來告訴二奶奶一聲,王姨娘去了正房。”


    自己剛派照影告訴她明兒晨昏定省,她就去了甘氏那裏,可見是去找甘氏救援去了,玲瓏心裏冷笑,甘氏最看重的就是錢財,貪財之人,能給你什麽救援,她隻會把你那點嫁妝吃幹抹淨。(.無彈窗廣告)


    玲瓏笑道:“知道的,難為你大晚上的冒著雨過來。”說罷,回身在炕上放著的一個纏絲線笸籮裏抓了一把銅錢和金瓜子,“拿去買吃的。”


    小丫鬟沒有想到二奶奶出手這樣大方,歡天喜地的接過來,恭敬地一福,“謝二奶奶。”


    玲瓏笑著客氣道:“我謝你才是。”


    小丫鬟有些羞赧的笑,照影將她帶了下去。


    “沒想到二奶奶這麽大方。”一路走,小丫鬟一麵和照影嘀咕,“姐姐你真有福氣,能****跟在二奶奶身邊,不像我們,跟著個姨娘,天天防我們跟防賊似得,深怕我們偷了她東西。她自己倒是把屋裏的東西拿起來就砸。”


    照影就笑道:“二奶奶不光大方,脾氣還好呢,你什麽時候見二奶奶罵過人。”


    小丫鬟思忖片刻,笑嘻嘻的說道:“還真沒有,我真羨慕姐姐。”


    “也沒什麽羨慕的,在哪當差不都是在浩然居裏!隻要你好好做,二奶奶自然都看得見。”照影趁機敲打小丫鬟,“二奶奶仁慈,是對那些知恩圖報忠心耿耿的人,可是對那些忘恩負義,背棄主子的也毫不客氣。王婆子就是先例。”


    王婆子可是被杖斃的。


    行刑那天,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好多人看,小丫鬟就站在第一排,看的清清楚楚的,她深深地記得王婆子被打的血肉模糊,清楚地記得王婆子是怎麽從哭天喊地漸漸斷氣的。


    又想到那個場麵,小丫鬟心裏一個激靈,朝照影笑笑,“我自然是衷心二爺和二奶奶的。二爺待我們可不薄。”


    照影滿意的笑。打發了小丫鬟,照影回身去玲瓏那裏。


    “奶奶,我們怎麽辦?”照影一邊替玲瓏擦腳一邊說。


    “什麽怎麽辦。”玲瓏將調好的蜂蜜牛奶膏子從炕櫃上取下來,拿給照影。


    照影接過蜂蜜牛奶膏子,用指甲挑了一點,重新蓋好蓋子,放到一邊,將挑出來的膏子在手掌揉勻,替玲瓏捏腳,“王姨娘去正房了,這個時候過去。,她一定是去讓那位老太太整治您呢!”照影急道。


    玲瓏卻笑,“怕什麽!我這個婆婆可是無利不起早,何不就讓王靜雪費些銀子,反正她有的是錢。”


    照影沒有明白玲瓏的意思,可是看二奶奶一副不慌不忙,不鹹不淡,完全不當回事的樣子,就知道二奶奶心中自然有對策,就不再擔心,專心替玲瓏捏腳。


    王靜雪到的時候,甘氏正和蕭雨衍以及兩個丫鬟打葉子牌。


    甘氏手氣好,都贏了蕭雨衍十幾兩銀子了,被王靜雪的到來打斷,甘氏很是不悅,沉著臉說道:“大晚上的你不在你屋裏歇著,瞎逛什麽!”


    王靜雪還沒說話就被甘氏噎這麽一句,心裏大罵,賊婆子,要不是為了整治穆氏,你以為我願意登你的門,臉上卻不得不一副笑臉,“妾實在是有要事求您,才不得不來的。”


    一聽王靜雪說有要事求自己,甘氏登時眼睛亮了。既然是有事求,那就少不得為所求之事花些代價。


    葉子牌也不打了,甘氏立刻換了一張笑臉,說道:“什麽求不求的,你是老二的妾室,自然是我沈家的人,你的事就是沈家的事。”


    王靜雪心裏翻了個白眼,賊婆,要不是我母親給你送那麽大的禮,你能這麽和顏悅色的跟我說話!


    蕭雨衍心裏冷笑,自己屋裏三個姨娘,可是沒有自己點頭,她們連屋門都不敢出,更不要說跑到上房了。玲瓏做了正妻又怎麽樣,底下一個侯府的嫡女做妾室,她壓得住麽!居然讓人跑到了這裏來鬧,真真的送過來的笑話看。


    不過,這個王靜雪也真是的,都做了妾了,還牛氣什麽。妾就是妾,說白了就是比婢女略好那麽一點,要不怎麽說是婢妾呢!見了自己竟然都不問安,就和沒看見一樣!一個姨娘扶正了的人生出來的假嫡女,還真是自以為是。


    見王靜雪依舊站著,甘氏就吩咐金桔:“金桔,快給王姨娘倒茶。”一麵說,一麵指了自己下首的椅子,“你坐下說話。”


    王靜雪自恃母親給甘氏送了大禮,當然不會和甘氏客氣,穩穩地坐下。


    金桔雖然收了王靜雪的好處,可是她心裏還是厭惡王靜雪。不就是仗著是保寧候的嫡女嘛,對二爺死纏爛打。我金桔除了出身不比你好,論姿色論氣質論對二爺的感情,哪一樣比不上你,憑什麽你就能伺候二爺我就不行。


    知道王靜雪最厭惡杏仁露,金桔偏偏端了一杯進來,笑盈盈的說道:“王姨娘請用,這是老太太這裏剛剛熬好的杏仁茶,奴婢給您加了蜂蜜。”在王姨娘三個字上,咬的清清楚楚。


    “我們姨娘不喝杏仁露。”見金桔端上的是杏仁露,紅燭毫不客氣的說道。甘氏收了夫人的重禮,這金桔也收了不少銀子,紅燭說的理直氣壯,她覺得,收了銀子就應該對王靜雪恭敬有加,有求必應。


    紅燭一愣,有點委屈的朝甘氏看過去。


    甘氏也沒有想到,一個姨娘屋裏的丫鬟,竟然敢在她麵前這麽放肆。再看王靜雪,居然沒有一絲管教的意思,甘氏登時有些不高興,王靜雪究竟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你怎麽能如此縱容你的丫鬟。


    甘氏不悅道:“這裏有你說話的份麽?”


    紅燭一怔,你收了我們的銀子,自然有我說話的份,看向甘氏,你這麽說什麽意思。紅燭正要理論,王靜雪拽了她的衣袖一把,朝甘氏笑道:“是妾管教不嚴,您不要生氣。”


    這還差不多。甘氏指著杏仁露說:“府裏上下都愛喝,你也要跟著適應,既然進了門,總是搞特殊終歸不好。即便我不說你什麽,穆氏瞧見了也不高興。”


    我管她高不高興,她不高興了我才高興。憑什麽府裏人都愛喝我就得愛喝。“妾從小在王府喝這個喝膩了,所以如今隻喝茶水。上次我母親給您送的鐵觀音,妾就很愛喝。”王靜雪表白自己的觀點,提醒甘氏,你可是收了我母親的大禮的。


    甘氏仔細回想,保寧候夫人上次送來的禮物裏究竟有沒有鐵觀音,思來想去,還是不記得,禮物早就讓大兒媳拿去典當行折現銀子了,誰還記得有沒有茶葉。


    不對,典當行怎麽會收茶葉呢!既然典當行不收,自己也沒有瞧見,那這鐵觀音去了哪裏了?


    甘氏的目光陰森森的落在蕭雨衍身上。


    王靜雪一提茶葉的時候,蕭雨衍就暗呼不好,茶葉早就被自己趁著出府的時候,拿回蕭府孝敬母親了。被甘氏陰森森的看著,蕭雨衍打了個哆嗦,扯出個笑來對王靜雪說道:“王姨娘怎麽知道保寧候夫人送給母親的禮物裏有茶葉呢?難道是保寧候夫人和你說的?這可真真是奇了,母親收了禮物都是我打理,怎麽我就沒有瞧見你說的這鐵觀音呢!王姨娘還是想仔細了,話可不能亂說。”


    王靜雪被蕭雨衍不陰不陽的話氣的腸子都皺巴了。你蕭家在我們保寧候府看來,不過是個破落戶,你牛氣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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