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波咬著牙跟毛小方打了個車來到了龍騰別墅區門口後目光怨毒的將車費給了的士司機，那眼神，嚇得的士司機差點沒報警。沒辦法，你要是走過來，人客戶在門口等你的時候看見了多沒麵子。打車嘛好歹還說得過去，現在不很多有錢人都打車麽？咬著牙，李波二人拿著最後的積蓄打了輛的士。
最後，感受著司機那種你一定是大人物的眼神，毛大濕跟李波都心中暗歎，看來這個地兒真是在本地人民心中根深蒂固啊！
終於，七彎八拐之後，二人總算是到了這個前兩年蓉城人民群眾心中的土豪貪官聚集地，位於花溪公園龍騰別墅區。
這裏李波是早有耳聞了，不過就是從來沒來過。相傳之前這裏可是高官的聚集地，千米內建築限高，門口還有武警執勤，周圍連車都不準停。好幾年前李波還是個憤青的時候可是格外關注過這裏，天天在網上瞎灌水來著。現在雖說已經對外了，但你要隻有個三五千萬，估計你都不好意思進來。雖說前段時間的嚴打把裏麵的很多貪官汙吏給拉下了馬，但是就算是拍賣，這裏的房子也是貴的離譜，可以說這裏住的人完全可以代表著整個蓉城頂尖的財力圈子。
果然，遠遠的看見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在小區門口左顧右盼，看來！客戶還真在大門口等著他們。李波暗暗的鬆了口氣，剛剛他還在惱火萬一人高端住宅區不放他倆進去咋整呢！高人嘛！連門兒都進不去，多丟人？雖說毛小方跟李波倆人已經穿上了他倆最高規格的衣服了，但，貌似對於這裏的住戶來說，還是稍顯寒顫了些，跟路邊攤沒什麽兩樣。現在守門的雖說不是武警，但那眼神貌似也犀利得過分呐！
“毛師傅！昨晚匆匆一會，忘了自我介紹了，鄙人陳漢升！有幸再見毛師傅可謂是幸會之至！嗬嗬！幸會之至！！”李波看著麵前這個正朝毛小方伸出手四十多歲的禿頂翻了翻白眼，得！這下子老毛找到知己了。這世道，說話這麽文縐縐的男人估計都一類人。不過，這男人的印堂還真的黑的過分啊！李波心中暗暗想道。通過那個被強加上的陰陽眼，李波看見這客戶的整個額頭和腦袋的禿頂上簡直就是黑雲壓頂啊！
“幸會幸會！在下也是恰逢其會，叨擾了！這位是我助手小李！”毛小方淡淡一笑伸手輕輕的與陳漢升握了握手便向他介紹了下李波，陳漢升隻是側過頭對著李波微微的點頭笑了笑並沒說話，李波連忙點頭回應。這情況李波都經曆過無數次了，畢竟！高人不可能自己背家夥吧？而自己，在外，那就是幫毛小方背東西的小書童而已。人家住這兒還對你笑了下，已經不錯了，李大掌櫃已經見怪不怪了。
稍作客套後，陳漢升帶著二人進了小區，瞧這小區內的環境，李波不由得心中讚歎，有錢人就是舒坦！人這綠化，就光門口這入眼的一小段兒就讓人賞心悅目，各種高大上的植被樹木環繞著一棟棟的獨棟別墅，住這裏，就算一輩子都跟老毛和胖子倆剩男住一起，李波也認了。
就這麽緩步走著，李波微眯著眼貪婪的大口呼吸著這略帶泥土味的各種花草芬芳，舒服啊！估計這味道除了小時候，就隻有在老家的大雨過後能聞到，而在外麵，大雨過後能聞到的，也就泥土味兒而已，花草香，沒門兒！
“等…等下！毛師傅！你看看！”正眯著眼享受的李波突然像是被電了一下般突然定在原地，隨後有些像是被什麽東西嚇到了般捎帶結巴的叫住了正跟陳漢升談笑風生的毛小方。
毛小方聽聞愣了愣，隨後有些不爽的瞪了李波一眼，這不正拉關係呢嘛，你這語氣跟受精的兔子一樣，什麽情況？不過他知道李波缺了一魄，對這方麵連開天眼都不用，啥都能直接可以看見。李波說有事兒，那就是真有點什麽。雖說心裏還有些小埋怨，但毛小方也不是那種馬虎的人，順手從中山裝的小口袋中摸出了一張樹葉形的金黃色卡片，兩指夾住卡片輕輕的在自己眼前亂七八糟的揮了兩下，再快速的在自己雙目前一晃，要不是人客戶在這兒李波早跳上去給他一巴掌了。晃你妹啊！天眼卡直接就可以開天眼，你整那麽瀟灑搞毛！
毛小方這不開還好，這開完天眼一看之下差點沒把他給驚得背過氣去，這，這tm是市中心該出現的？隻見前麵直線距離大約三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一棟與沿途別墅風格差不多的建築，同樣的綠樹環繞，同樣的高大上。但毛小方驚的可不是這些，他驚的是那別墅在天眼視野下的環境。隻見別墅四周，及整個別墅的上空被一團青黑色的氣體完全包裹住了。那感覺就像是暴風雨前的黑幕就這麽單一的籠罩著這棟別墅，給人的直觀印象就是一團即將釋放無數閃電的烏雲般濃鬱、壓抑。這什麽情況？他家建在鬼門關上了？這青黑色的明明就是死氣啊！無比濃鬱的死氣！就是開著天眼看火葬場的上空也不過如此了吧！
“毛師傅？有什麽不對麽？”陳漢升見毛小方的奇怪動作以及之後的那種麵部表情急轉的樣子不由得好奇的問道。
“你別告訴我！那邊那棟房子就是你家！”毛小方指了指那棟死氣環繞的別墅臉色有些難看的看著陳漢升說道。
“對啊！毛師傅真是高人，這都能猜到！”陳漢升沒注意到毛小方那張都快發青的臉驚奇的讚道。
高人！高你妹啊！這咋整？本來還想輕鬆的混口飯吃再幫李波混點房貸，這麽高大上的家夥，吃得下麽？
“額！隻是覺得有些不同而已，稍等！我跟我助手先遠觀一下，看看還有什麽別的發現沒！”毛小方訕訕的一笑說道，說完也沒管陳漢升，拉著李波快步走到了十多米遠的樹下裝模作樣的對著那別墅指手畫腳的。
“咋整！這東西好像有點過了。我們好像吃不下吧！”毛小方臉色有些難看的對李波說道。這情況明顯超過了他們所能承受得範圍了，捉捉鬼什麽的他們倒是不在話下，但眼前這個，起碼是有幾十隻那麽多，而且能凝聚如此恐怖的死氣，那絕對個個都不簡單，沒準還有其他的原因。這個險毛小方可沒自信到自己有資格去冒，但是他是真的很好奇，一般來說城市裏的鬼大部分都是形單影隻的，不管是普通的靈魂或者是惡鬼，幾乎都是為了完成自己未完成的心願而努力奮鬥著。誰會像這裏一樣，整的跟開全民代表大會一樣。
李波也沉默了，入行時間也有那麽長了，耳濡目染的他也算是個明白人兒，現在什麽情況他一清二楚。要是他們是正統的道士那還罷了，畢竟人家正統的道士那本事可絕對不是他們可以比的，而且，就算打不過人家也會上，聽說人家可是為了除魔衛道，是高人，死而後已的那種，但現在這社會，有能力的正統道士哪兒找去？偌大個西南能找出個三五個就算你能耐了。自己隻是為了混口飯吃，有必要去冒這個險麽？
說到這兒，就不得不介紹下李波的職業了。李波、毛小方這樣的職業，在當下有個響亮的名字-----外道流。何謂外道流？那就是靠著粗淺的道家知識混飯吃的一種職業，這種職業起源於改革開放之後，而毛小方本人就是這個職業的第一代從業者。
在那紅色火焰呼嘯大地的漫長時間裏，真正的佛道兩家人士幾乎鬥的鬥死，氣的氣死。剩下那麽鳳毛麟角的也絕口不敢提自己的傳承，在那段真空時期，佛道兩家迎來了它們真正的大破滅時代。就算幸運的還留有那麽一絲半點的傳承也慢慢的被改革開放後的花花世界給完全衝淡。都做生意賺大錢去了，誰還幹這個隻能圖個溫飽的職業？
而就是在那段時間，類似於毛小方這樣沒有其他本事下海做生意的人，開始重新拾起了這活計。那問題就來了，佛道兩家收徒那是必須要有先天條件的，也就是你必須有那麽一絲所謂的慧根、靈根才行。像毛小方這類有那麽一絲絲靈根，又或者是沒慧根的咋辦？不吃飯了？所以，經過十餘年無數人的嚐試，外道流這麽一個新興職業的雛形就此誕生。
而外道流真正的形成一個全國性的職業，則是在九十年代末。那時候的外道流分裂出了三個完整的專攻分支，符士、道師以及佛士。
佛士，就胖子那一類的，懂一些佛家把式。不想體驗那種抓鬼時的高負荷刺激，但又想吃這行飯的，當然就隻有做超度工作以及在大後方幫幫忙跑跑腿什麽的。
道師，就李波、毛小方這樣的，神經大條在一線衝鋒陷陣的，不過由於這個名號有點得罪近乎失傳的道家道統，所以圈兒內基本上叫道徒，對前輩以及道家傳人以示尊敬。
當頭的符士可就真是搶手貨了，要說整個外道流真正能跟道家搭得上那麽一絲關係的就隻有神出鬼沒的符士們了，甚至有的符士本身就是正統的道家弟子，現在李波他們手中日新月異的先進法器，就出自於符士之手，因為現今社會道家真正的本事幾乎是斷了傳承，所以會製作符籙、法器的人就越顯稀少，要算比例的話，打個比方說，像李波他們這樣的一個城市還是有那麽十來個的，但一個城市能有一個符士能夠作為他們的長期補給站，那就要看運氣了。所以很多道徒人士就為買點法器符籙，經常是來回的跑長途，真真的是苦不堪言呐。
當然，外道流經過漫長的時間雖說終於蛻變成了一個貌似擁有完整體係的職業，但這在真正的道家子弟來說依舊是門外漢、不入流的行業。這點不管是毛小方還是李波都是打心底裏承認的，李波還沒見過真正活著的正統天師，認識一個還是早就金盆洗手不做了的。不過聽人說那手段，嘖嘖嘖！聽著都覺得老牛了。就算是被人鄙視，李大大也欣然接受了。跟清華北大的高材生鄙視一個小學生一樣，不丟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道家弟子滿打滿算還有幾個？偌大個中國能湊出來幾打？那麽多鬼你抓得過來？咱也得吃飯不是？靈符你扔街上，沒靈根誰能亂用？符卡就不同了，隻要有符咒、有步法，誰用誰順手，高下立判。所以說，做符卡的符士，不管厲不厲害，人家一定會道術。但你道派弟子，你就不一定會做符卡，人家那份手藝可是真真的。不過李波打內心還是鄙視那些賣裝備的符士大爺，一個比一個貴，簡直比吸血鬼還吸血鬼，有時候一單生意下來，符卡用多了連本都保不住，雖說符卡是可以循環利用，但其內部材料也屬消耗品，用幾次基本上就算是報廢品了，不換又不行，不然保不準啥時候叫救命的時候突然失效了，那就會上演悲劇人生了。
總而言之，外道流可捉鬼，但也隻能算是個靠鬼吃鬼的職業而已，會而不精，所以，麵前這個大買賣，過於危險了。
李波沉吟半晌，望了望遠處那個看起來恐怖異常的別墅又望了望毛小方，輕輕吐了口氣說道：“做！沒準這就是個機會，雖說會冒些險，但報酬也是相對的，我們現在是真需要這筆錢。你想想看，這人能住在這裏，明顯非富即貴。我們要是能幫他解決問題，那以後的生意估計就會好很多，而且都是些高大上的人。不說別的，要是我們不做，下個星期咱可就真撐不下去了！”李波實在是窮怕了，幾個人要吃飯啊！不做咋辦？頓了頓李波繼續說道：“但我們不能就這麽白白去冒這個險，先讓這陳漢升了解了解，至少，先那一部分定金再說！”
毛小方見李波的話說的有些堅決也沒說話，本來他就打算冒這個險的，原因跟李波差不多，近兩年他毛大濕實在是每況愈下，他就不信了，混了那麽多年，會越混越混不下去了？好不容易碰到這樣的大客戶，他可不想就這麽放手。
“放心吧！忽悠人那套我在行！這人一看就是惜命得要死的人，隨便一嚇唬定金保管到手！”毛小方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嘿嘿笑道。
“陳先生，有些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說了那麽多，但從毛小方二人離開也不過七八分鍾而已，毛小方款款行來對陳漢升淡笑著說道。
“毛師傅但說無妨！鄙人洗耳恭聽。”陳漢升一副認真的樣子，我日！這要不是站在這地兒，李波保不準一人給一巴掌扇死你們這群說評書的老貨。
“算了！多說無益！你一看便知！”說罷毛小方從口袋裏再次掏出了天眼卡稍微鼓搗了一陣後就在陳漢升眼前一晃。陳漢升一愣，隨後就這麽盯著毛小方的臉貌似認真的看著，由於他是麵對毛小方背對自己家，對毛小方這動作有些莫名其妙。
“不是看我，看你家！”毛小方滿腦子的黑線，這有錢人都這麽二的？
陳漢升狐疑的轉過身，然後就這麽定住了。良久良久，毛小方奇怪了，這人咋回事兒？這情況不是應該馬上回頭然後跪求大師賜教麽？這禿子咋不按劇本走？
“陳先生？陳先生？”輕聲喊了兩聲後陳漢升依舊沒有任何反應。毛小方隨即走近他身前再次說道：“陳先生？”話音剛落，陳漢升一個短暫急促的呼氣聲隨著肩膀的一下子抖動傳出，把貼的最近的毛小方差點嚇得一個踉蹌。
“毛師傅！我家這是怎麽了？難道真的是鬼？”從一見麵開始陳漢升就一直保持著風度翩翩處變不驚的久居上位者的氣度，但這一刻，他的眼神中終於如毛小方所預料的出現了慌亂。開玩笑！你要是一點都不慌一點都不怕，那估計他跟李波又得空手而歸了。
“別緊張！這樣吧！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吧！估計你現在也不想在你家談了！”毛小方見陳漢升終於跟上了他的節奏，心中暗喜但依舊麵色未動雲淡風輕的說道。
“好好好！就剛剛過來的地方有一棟別墅就是小區內的私人會所，我們上那裏談！”陳漢升連說幾個好字，看來是真的心慌了。要說之前陳漢升的態度算是接待一般朋友的話，那他現在的態度就已經升級到了嶽父的規格。
“毛師傅見諒！之前我也約過幾位師傅，但他們都隻是江湖騙子而已，給了我兩張符紙收了錢以後就不見了蹤影，之前也不知道毛師傅是個有真本事的人，怠慢了兩位還望千萬別往心裏去。”會所中，陳漢升忙不迭的向毛小方致歉，甚至連李波都帶上了，看來就算是有權有勢又咋樣？遇到了自己未知的恐懼，也跟賣菜的一個樣嘛！
“無妨無妨，說說吧！你遇上了什麽？”毛小方輕輕的嘬了一口茶，嘖嘖嘖！好茶啊！
“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就是近半個月以來，經常睡覺的時候感覺有很多人圍著我一樣，而當我驚醒時，更是發現真的有很多滿臉猙獰的人圍在我的床邊就這麽直勾勾的盯著我，而最後醒來時才發現這是一個夢。起初的幾天，我也隻認為是個噩夢而已，無傷大雅。但這個夢，我幾乎天天都做！我實在是受不了了！而且，最近生意上的事情也不順利，簡直是有些度日如年的感覺！”陳漢升一改剛見麵時的穩重，既然都已經暴露出了自己內心的驚恐，估計他現在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了，每個人都有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大老板也不例外。
毛小方與李波對視了一眼後沉默了半晌後看著陳漢升說道：“陳先生！我實話告訴你吧！圍繞你家的死氣其濃鬱程度在下也是是初次遇到，我二人把握實在是不大！我們也隻能盡力一試。成與不成……那就要看天意了”毛小方鄭重的說完後輕輕的嘬了口茶，頓了頓，看著陳漢升眼神中的期望，毛小方臉色稍緩，貌似有些尷尬的繼續說道：“但！在下從來都是兩袖清風行走江湖，而處理你的問題需要置辦不少的法器，若是陳先生想要在下一試，這善緣方麵…”毛小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毛師傅多慮了！毛師傅願意幫我陳某人已經算是我陳某人的造化，豈能讓毛師傅再為金錢俗物費心，您給我個賬號便可，陳某稍後便將定金轉給您！不管成功與否，陳某交定你這個朋友了！不知道毛師傅這個善緣準備怎麽結？”陳漢升能夠住得起這裏，哪兒還能聽不出毛小方字裏行間的意思？當即連連擺手打斷毛小方接口道，對毛小方能讓他看清自家那奇異的現象他早已是信服不已，受到驚嚇後的他哪兒還會對毛小方有半分的防備，再加上毛小方精心打扮後的那副賣相，更是不會有絲毫的懷疑。
毛小方楞了五秒，然後麵露糾結的伸出了兩根手指。
“兩百萬？沒問題！我先給你轉50萬定金！算是今天初次相遇的見麵禮還有兩位師傅手裏家夥的損耗費用，事成之後，兩百萬善緣陳某會一分不少的雙手奉上！”陳漢升看著毛小方爽快的說道。
毛小方差點沒被自己的呼吸給噎死！還沒待他有下一步的動作陳漢升已經一股腦的說完了，不隻是毛小方就連一旁的李波也是一口鮮開水入口差點沒給燙死，兩百萬？還多給五十萬？對毛小方知根知底的他知道，毛小方那貨哪兒敢有那麽大的心，那兩根手指最多代表兩萬塊。沒準兒還特麽是兩千來著。
半晌後，二人出現在了陳漢升家門口，陳漢升在見過自己家居然還可以自動變換天氣的節奏後，自然是整死都不會再回來，說是在沒搞定之前堅決不會再回家了。反正人老婆早在半月前就去兒子家帶小孫子去了，家裏又沒人，這大老板估計把自己家裏鬧鬼當假期了，臨走的時候還是笑著說拜拜的。看來，恐懼與秘書，陳老板還是愛後者大於前者。
人家給錢都那麽爽快，急著賺錢的兩人也不能不做點什麽不是？硬著頭皮，還是來了。雖說口中都叫囂著為了生活啥都豁出去了，但，話是這麽說，但真到了臨門一腳，兩位高手還是有些猶豫，畢竟這次，可是捏著膽子上的，又想要錢心裏卻又住著個二五仔，**絲心態顯露無疑。
“進！”毛小方看著房子四周如實質般濃鬱的黑氣咬著牙說道。
“好！你先進！”李波看著毛小方幹脆的答道。而後……
十分鍾過去了，兩位高手就這麽腳下生根了一樣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滴！滴…..”李波的手機突兀的響了起來，把正在對著房子發呆的二人嚇得不輕。這二人眼中的這裏可不像常人眼中的風和日麗富麗堂皇，入目之處盡是一幅死氣之海。李波頭一次有些想換掉這鬼來電的短信鈴聲了。摸出手機一看，李大高手愣住了。
“陳禿子那麽快？錢到了？我次奧！這….這是真的不？”毛小方拿過李波的手機看了一眼後絲毫不顧形象的驚叫道。
“真…真的。。趕緊趕緊，老毛幫我數數看數目對不？”李波有些口吃了，這驚喜有些過分了，簡直比先前看到死氣還讓他心肌梗塞，要知道他們幫人做清潔，一般也就幾百千把塊頂天了，哪兒見過這陣仗。隨即二人又低頭四隻眼睛一起仔細的再數了一遍，兩人抬頭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心中的激動，五十萬！沒錯！這可隻是讓他們買法器的錢，不算酬勞，這生意要搞定了，估計瞬間還完房貸搬寫字樓都沒問題了！嘴上說的數字跟實際拿到自己手上那完全是兩回事，更別提這兩個一輩子沒見過這麽多錢的人了。
“哈哈哈！這險必須得冒！這麽豪爽的人怎麽得也得多讓他活兩年！李大濕！請！”毛小方狂笑道，眼神那叫一個堅定。
“好！請吧毛師傅！”李波扶了扶眼鏡率先一腳踏進了別墅的大門。
最後，感受著司機那種你一定是大人物的眼神，毛大濕跟李波都心中暗歎，看來這個地兒真是在本地人民心中根深蒂固啊！
終於，七彎八拐之後，二人總算是到了這個前兩年蓉城人民群眾心中的土豪貪官聚集地，位於花溪公園龍騰別墅區。
這裏李波是早有耳聞了，不過就是從來沒來過。相傳之前這裏可是高官的聚集地，千米內建築限高，門口還有武警執勤，周圍連車都不準停。好幾年前李波還是個憤青的時候可是格外關注過這裏，天天在網上瞎灌水來著。現在雖說已經對外了，但你要隻有個三五千萬，估計你都不好意思進來。雖說前段時間的嚴打把裏麵的很多貪官汙吏給拉下了馬，但是就算是拍賣，這裏的房子也是貴的離譜，可以說這裏住的人完全可以代表著整個蓉城頂尖的財力圈子。
果然，遠遠的看見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在小區門口左顧右盼，看來！客戶還真在大門口等著他們。李波暗暗的鬆了口氣，剛剛他還在惱火萬一人高端住宅區不放他倆進去咋整呢！高人嘛！連門兒都進不去，多丟人？雖說毛小方跟李波倆人已經穿上了他倆最高規格的衣服了，但，貌似對於這裏的住戶來說，還是稍顯寒顫了些，跟路邊攤沒什麽兩樣。現在守門的雖說不是武警，但那眼神貌似也犀利得過分呐！
“毛師傅！昨晚匆匆一會，忘了自我介紹了，鄙人陳漢升！有幸再見毛師傅可謂是幸會之至！嗬嗬！幸會之至！！”李波看著麵前這個正朝毛小方伸出手四十多歲的禿頂翻了翻白眼，得！這下子老毛找到知己了。這世道，說話這麽文縐縐的男人估計都一類人。不過，這男人的印堂還真的黑的過分啊！李波心中暗暗想道。通過那個被強加上的陰陽眼，李波看見這客戶的整個額頭和腦袋的禿頂上簡直就是黑雲壓頂啊！
“幸會幸會！在下也是恰逢其會，叨擾了！這位是我助手小李！”毛小方淡淡一笑伸手輕輕的與陳漢升握了握手便向他介紹了下李波，陳漢升隻是側過頭對著李波微微的點頭笑了笑並沒說話，李波連忙點頭回應。這情況李波都經曆過無數次了，畢竟！高人不可能自己背家夥吧？而自己，在外，那就是幫毛小方背東西的小書童而已。人家住這兒還對你笑了下，已經不錯了，李大掌櫃已經見怪不怪了。
稍作客套後，陳漢升帶著二人進了小區，瞧這小區內的環境，李波不由得心中讚歎，有錢人就是舒坦！人這綠化，就光門口這入眼的一小段兒就讓人賞心悅目，各種高大上的植被樹木環繞著一棟棟的獨棟別墅，住這裏，就算一輩子都跟老毛和胖子倆剩男住一起，李波也認了。
就這麽緩步走著，李波微眯著眼貪婪的大口呼吸著這略帶泥土味的各種花草芬芳，舒服啊！估計這味道除了小時候，就隻有在老家的大雨過後能聞到，而在外麵，大雨過後能聞到的，也就泥土味兒而已，花草香，沒門兒！
“等…等下！毛師傅！你看看！”正眯著眼享受的李波突然像是被電了一下般突然定在原地，隨後有些像是被什麽東西嚇到了般捎帶結巴的叫住了正跟陳漢升談笑風生的毛小方。
毛小方聽聞愣了愣，隨後有些不爽的瞪了李波一眼，這不正拉關係呢嘛，你這語氣跟受精的兔子一樣，什麽情況？不過他知道李波缺了一魄，對這方麵連開天眼都不用，啥都能直接可以看見。李波說有事兒，那就是真有點什麽。雖說心裏還有些小埋怨，但毛小方也不是那種馬虎的人，順手從中山裝的小口袋中摸出了一張樹葉形的金黃色卡片，兩指夾住卡片輕輕的在自己眼前亂七八糟的揮了兩下，再快速的在自己雙目前一晃，要不是人客戶在這兒李波早跳上去給他一巴掌了。晃你妹啊！天眼卡直接就可以開天眼，你整那麽瀟灑搞毛！
毛小方這不開還好，這開完天眼一看之下差點沒把他給驚得背過氣去，這，這tm是市中心該出現的？隻見前麵直線距離大約三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一棟與沿途別墅風格差不多的建築，同樣的綠樹環繞，同樣的高大上。但毛小方驚的可不是這些，他驚的是那別墅在天眼視野下的環境。隻見別墅四周，及整個別墅的上空被一團青黑色的氣體完全包裹住了。那感覺就像是暴風雨前的黑幕就這麽單一的籠罩著這棟別墅，給人的直觀印象就是一團即將釋放無數閃電的烏雲般濃鬱、壓抑。這什麽情況？他家建在鬼門關上了？這青黑色的明明就是死氣啊！無比濃鬱的死氣！就是開著天眼看火葬場的上空也不過如此了吧！
“毛師傅？有什麽不對麽？”陳漢升見毛小方的奇怪動作以及之後的那種麵部表情急轉的樣子不由得好奇的問道。
“你別告訴我！那邊那棟房子就是你家！”毛小方指了指那棟死氣環繞的別墅臉色有些難看的看著陳漢升說道。
“對啊！毛師傅真是高人，這都能猜到！”陳漢升沒注意到毛小方那張都快發青的臉驚奇的讚道。
高人！高你妹啊！這咋整？本來還想輕鬆的混口飯吃再幫李波混點房貸，這麽高大上的家夥，吃得下麽？
“額！隻是覺得有些不同而已，稍等！我跟我助手先遠觀一下，看看還有什麽別的發現沒！”毛小方訕訕的一笑說道，說完也沒管陳漢升，拉著李波快步走到了十多米遠的樹下裝模作樣的對著那別墅指手畫腳的。
“咋整！這東西好像有點過了。我們好像吃不下吧！”毛小方臉色有些難看的對李波說道。這情況明顯超過了他們所能承受得範圍了，捉捉鬼什麽的他們倒是不在話下，但眼前這個，起碼是有幾十隻那麽多，而且能凝聚如此恐怖的死氣，那絕對個個都不簡單，沒準還有其他的原因。這個險毛小方可沒自信到自己有資格去冒，但是他是真的很好奇，一般來說城市裏的鬼大部分都是形單影隻的，不管是普通的靈魂或者是惡鬼，幾乎都是為了完成自己未完成的心願而努力奮鬥著。誰會像這裏一樣，整的跟開全民代表大會一樣。
李波也沉默了，入行時間也有那麽長了，耳濡目染的他也算是個明白人兒，現在什麽情況他一清二楚。要是他們是正統的道士那還罷了，畢竟人家正統的道士那本事可絕對不是他們可以比的，而且，就算打不過人家也會上，聽說人家可是為了除魔衛道，是高人，死而後已的那種，但現在這社會，有能力的正統道士哪兒找去？偌大個西南能找出個三五個就算你能耐了。自己隻是為了混口飯吃，有必要去冒這個險麽？
說到這兒，就不得不介紹下李波的職業了。李波、毛小方這樣的職業，在當下有個響亮的名字-----外道流。何謂外道流？那就是靠著粗淺的道家知識混飯吃的一種職業，這種職業起源於改革開放之後，而毛小方本人就是這個職業的第一代從業者。
在那紅色火焰呼嘯大地的漫長時間裏，真正的佛道兩家人士幾乎鬥的鬥死，氣的氣死。剩下那麽鳳毛麟角的也絕口不敢提自己的傳承，在那段真空時期，佛道兩家迎來了它們真正的大破滅時代。就算幸運的還留有那麽一絲半點的傳承也慢慢的被改革開放後的花花世界給完全衝淡。都做生意賺大錢去了，誰還幹這個隻能圖個溫飽的職業？
而就是在那段時間，類似於毛小方這樣沒有其他本事下海做生意的人，開始重新拾起了這活計。那問題就來了，佛道兩家收徒那是必須要有先天條件的，也就是你必須有那麽一絲所謂的慧根、靈根才行。像毛小方這類有那麽一絲絲靈根，又或者是沒慧根的咋辦？不吃飯了？所以，經過十餘年無數人的嚐試，外道流這麽一個新興職業的雛形就此誕生。
而外道流真正的形成一個全國性的職業，則是在九十年代末。那時候的外道流分裂出了三個完整的專攻分支，符士、道師以及佛士。
佛士，就胖子那一類的，懂一些佛家把式。不想體驗那種抓鬼時的高負荷刺激，但又想吃這行飯的，當然就隻有做超度工作以及在大後方幫幫忙跑跑腿什麽的。
道師，就李波、毛小方這樣的，神經大條在一線衝鋒陷陣的，不過由於這個名號有點得罪近乎失傳的道家道統，所以圈兒內基本上叫道徒，對前輩以及道家傳人以示尊敬。
當頭的符士可就真是搶手貨了，要說整個外道流真正能跟道家搭得上那麽一絲關係的就隻有神出鬼沒的符士們了，甚至有的符士本身就是正統的道家弟子，現在李波他們手中日新月異的先進法器，就出自於符士之手，因為現今社會道家真正的本事幾乎是斷了傳承，所以會製作符籙、法器的人就越顯稀少，要算比例的話，打個比方說，像李波他們這樣的一個城市還是有那麽十來個的，但一個城市能有一個符士能夠作為他們的長期補給站，那就要看運氣了。所以很多道徒人士就為買點法器符籙，經常是來回的跑長途，真真的是苦不堪言呐。
當然，外道流經過漫長的時間雖說終於蛻變成了一個貌似擁有完整體係的職業，但這在真正的道家子弟來說依舊是門外漢、不入流的行業。這點不管是毛小方還是李波都是打心底裏承認的，李波還沒見過真正活著的正統天師，認識一個還是早就金盆洗手不做了的。不過聽人說那手段，嘖嘖嘖！聽著都覺得老牛了。就算是被人鄙視，李大大也欣然接受了。跟清華北大的高材生鄙視一個小學生一樣，不丟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道家弟子滿打滿算還有幾個？偌大個中國能湊出來幾打？那麽多鬼你抓得過來？咱也得吃飯不是？靈符你扔街上，沒靈根誰能亂用？符卡就不同了，隻要有符咒、有步法，誰用誰順手，高下立判。所以說，做符卡的符士，不管厲不厲害，人家一定會道術。但你道派弟子，你就不一定會做符卡，人家那份手藝可是真真的。不過李波打內心還是鄙視那些賣裝備的符士大爺，一個比一個貴，簡直比吸血鬼還吸血鬼，有時候一單生意下來，符卡用多了連本都保不住，雖說符卡是可以循環利用，但其內部材料也屬消耗品，用幾次基本上就算是報廢品了，不換又不行，不然保不準啥時候叫救命的時候突然失效了，那就會上演悲劇人生了。
總而言之，外道流可捉鬼，但也隻能算是個靠鬼吃鬼的職業而已，會而不精，所以，麵前這個大買賣，過於危險了。
李波沉吟半晌，望了望遠處那個看起來恐怖異常的別墅又望了望毛小方，輕輕吐了口氣說道：“做！沒準這就是個機會，雖說會冒些險，但報酬也是相對的，我們現在是真需要這筆錢。你想想看，這人能住在這裏，明顯非富即貴。我們要是能幫他解決問題，那以後的生意估計就會好很多，而且都是些高大上的人。不說別的，要是我們不做，下個星期咱可就真撐不下去了！”李波實在是窮怕了，幾個人要吃飯啊！不做咋辦？頓了頓李波繼續說道：“但我們不能就這麽白白去冒這個險，先讓這陳漢升了解了解，至少，先那一部分定金再說！”
毛小方見李波的話說的有些堅決也沒說話，本來他就打算冒這個險的，原因跟李波差不多，近兩年他毛大濕實在是每況愈下，他就不信了，混了那麽多年，會越混越混不下去了？好不容易碰到這樣的大客戶，他可不想就這麽放手。
“放心吧！忽悠人那套我在行！這人一看就是惜命得要死的人，隨便一嚇唬定金保管到手！”毛小方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嘿嘿笑道。
“陳先生，有些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說了那麽多，但從毛小方二人離開也不過七八分鍾而已，毛小方款款行來對陳漢升淡笑著說道。
“毛師傅但說無妨！鄙人洗耳恭聽。”陳漢升一副認真的樣子，我日！這要不是站在這地兒，李波保不準一人給一巴掌扇死你們這群說評書的老貨。
“算了！多說無益！你一看便知！”說罷毛小方從口袋裏再次掏出了天眼卡稍微鼓搗了一陣後就在陳漢升眼前一晃。陳漢升一愣，隨後就這麽盯著毛小方的臉貌似認真的看著，由於他是麵對毛小方背對自己家，對毛小方這動作有些莫名其妙。
“不是看我，看你家！”毛小方滿腦子的黑線，這有錢人都這麽二的？
陳漢升狐疑的轉過身，然後就這麽定住了。良久良久，毛小方奇怪了，這人咋回事兒？這情況不是應該馬上回頭然後跪求大師賜教麽？這禿子咋不按劇本走？
“陳先生？陳先生？”輕聲喊了兩聲後陳漢升依舊沒有任何反應。毛小方隨即走近他身前再次說道：“陳先生？”話音剛落，陳漢升一個短暫急促的呼氣聲隨著肩膀的一下子抖動傳出，把貼的最近的毛小方差點嚇得一個踉蹌。
“毛師傅！我家這是怎麽了？難道真的是鬼？”從一見麵開始陳漢升就一直保持著風度翩翩處變不驚的久居上位者的氣度，但這一刻，他的眼神中終於如毛小方所預料的出現了慌亂。開玩笑！你要是一點都不慌一點都不怕，那估計他跟李波又得空手而歸了。
“別緊張！這樣吧！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吧！估計你現在也不想在你家談了！”毛小方見陳漢升終於跟上了他的節奏，心中暗喜但依舊麵色未動雲淡風輕的說道。
“好好好！就剛剛過來的地方有一棟別墅就是小區內的私人會所，我們上那裏談！”陳漢升連說幾個好字，看來是真的心慌了。要說之前陳漢升的態度算是接待一般朋友的話，那他現在的態度就已經升級到了嶽父的規格。
“毛師傅見諒！之前我也約過幾位師傅，但他們都隻是江湖騙子而已，給了我兩張符紙收了錢以後就不見了蹤影，之前也不知道毛師傅是個有真本事的人，怠慢了兩位還望千萬別往心裏去。”會所中，陳漢升忙不迭的向毛小方致歉，甚至連李波都帶上了，看來就算是有權有勢又咋樣？遇到了自己未知的恐懼，也跟賣菜的一個樣嘛！
“無妨無妨，說說吧！你遇上了什麽？”毛小方輕輕的嘬了一口茶，嘖嘖嘖！好茶啊！
“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就是近半個月以來，經常睡覺的時候感覺有很多人圍著我一樣，而當我驚醒時，更是發現真的有很多滿臉猙獰的人圍在我的床邊就這麽直勾勾的盯著我，而最後醒來時才發現這是一個夢。起初的幾天，我也隻認為是個噩夢而已，無傷大雅。但這個夢，我幾乎天天都做！我實在是受不了了！而且，最近生意上的事情也不順利，簡直是有些度日如年的感覺！”陳漢升一改剛見麵時的穩重，既然都已經暴露出了自己內心的驚恐，估計他現在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了，每個人都有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大老板也不例外。
毛小方與李波對視了一眼後沉默了半晌後看著陳漢升說道：“陳先生！我實話告訴你吧！圍繞你家的死氣其濃鬱程度在下也是是初次遇到，我二人把握實在是不大！我們也隻能盡力一試。成與不成……那就要看天意了”毛小方鄭重的說完後輕輕的嘬了口茶，頓了頓，看著陳漢升眼神中的期望，毛小方臉色稍緩，貌似有些尷尬的繼續說道：“但！在下從來都是兩袖清風行走江湖，而處理你的問題需要置辦不少的法器，若是陳先生想要在下一試，這善緣方麵…”毛小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毛師傅多慮了！毛師傅願意幫我陳某人已經算是我陳某人的造化，豈能讓毛師傅再為金錢俗物費心，您給我個賬號便可，陳某稍後便將定金轉給您！不管成功與否，陳某交定你這個朋友了！不知道毛師傅這個善緣準備怎麽結？”陳漢升能夠住得起這裏，哪兒還能聽不出毛小方字裏行間的意思？當即連連擺手打斷毛小方接口道，對毛小方能讓他看清自家那奇異的現象他早已是信服不已，受到驚嚇後的他哪兒還會對毛小方有半分的防備，再加上毛小方精心打扮後的那副賣相，更是不會有絲毫的懷疑。
毛小方楞了五秒，然後麵露糾結的伸出了兩根手指。
“兩百萬？沒問題！我先給你轉50萬定金！算是今天初次相遇的見麵禮還有兩位師傅手裏家夥的損耗費用，事成之後，兩百萬善緣陳某會一分不少的雙手奉上！”陳漢升看著毛小方爽快的說道。
毛小方差點沒被自己的呼吸給噎死！還沒待他有下一步的動作陳漢升已經一股腦的說完了，不隻是毛小方就連一旁的李波也是一口鮮開水入口差點沒給燙死，兩百萬？還多給五十萬？對毛小方知根知底的他知道，毛小方那貨哪兒敢有那麽大的心，那兩根手指最多代表兩萬塊。沒準兒還特麽是兩千來著。
半晌後，二人出現在了陳漢升家門口，陳漢升在見過自己家居然還可以自動變換天氣的節奏後，自然是整死都不會再回來，說是在沒搞定之前堅決不會再回家了。反正人老婆早在半月前就去兒子家帶小孫子去了，家裏又沒人，這大老板估計把自己家裏鬧鬼當假期了，臨走的時候還是笑著說拜拜的。看來，恐懼與秘書，陳老板還是愛後者大於前者。
人家給錢都那麽爽快，急著賺錢的兩人也不能不做點什麽不是？硬著頭皮，還是來了。雖說口中都叫囂著為了生活啥都豁出去了，但，話是這麽說，但真到了臨門一腳，兩位高手還是有些猶豫，畢竟這次，可是捏著膽子上的，又想要錢心裏卻又住著個二五仔，**絲心態顯露無疑。
“進！”毛小方看著房子四周如實質般濃鬱的黑氣咬著牙說道。
“好！你先進！”李波看著毛小方幹脆的答道。而後……
十分鍾過去了，兩位高手就這麽腳下生根了一樣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滴！滴…..”李波的手機突兀的響了起來，把正在對著房子發呆的二人嚇得不輕。這二人眼中的這裏可不像常人眼中的風和日麗富麗堂皇，入目之處盡是一幅死氣之海。李波頭一次有些想換掉這鬼來電的短信鈴聲了。摸出手機一看，李大高手愣住了。
“陳禿子那麽快？錢到了？我次奧！這….這是真的不？”毛小方拿過李波的手機看了一眼後絲毫不顧形象的驚叫道。
“真…真的。。趕緊趕緊，老毛幫我數數看數目對不？”李波有些口吃了，這驚喜有些過分了，簡直比先前看到死氣還讓他心肌梗塞，要知道他們幫人做清潔，一般也就幾百千把塊頂天了，哪兒見過這陣仗。隨即二人又低頭四隻眼睛一起仔細的再數了一遍，兩人抬頭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心中的激動，五十萬！沒錯！這可隻是讓他們買法器的錢，不算酬勞，這生意要搞定了，估計瞬間還完房貸搬寫字樓都沒問題了！嘴上說的數字跟實際拿到自己手上那完全是兩回事，更別提這兩個一輩子沒見過這麽多錢的人了。
“哈哈哈！這險必須得冒！這麽豪爽的人怎麽得也得多讓他活兩年！李大濕！請！”毛小方狂笑道，眼神那叫一個堅定。
“好！請吧毛師傅！”李波扶了扶眼鏡率先一腳踏進了別墅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