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這隻無價之寶!貴公子縱聲大笑,他朝底下喊道:“給他讓出個圈?雨漸歇11??,任何損失都算得我頭上。<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他可算得真精明。


    一座略大的擂台,木頭支柱,白石框底,至高不過百兩的價值。而他這遭話,已賣了雷煞騎行者一個人情。人情是最難還的債,何況是這位身份不凡的貴公子所施下的人情。


    “公子白發話啦!”底下的人高喊著,“公子白的客人,還不速速避袪?”


    公子姓白,別人都該稱呼他為白公子,可在青州商戶文化之中,隻有流裏流氣的有錢人才會將姓加在稱謂後邊,頗似“雅痞”。不過這個雅痞是自封的,他自以為是流氓,也不希望別人多正經地稱呼自己。


    雖然他現在做得一點也不比父輩差,令許多擁護他親家的商鋪老板都遷到焜州來,形成經久繁榮之勢。


    但總嫌不夠。


    無論買進天下財寶,還是青州之內最能歌善舞的女人,都無法滿足自己。現在,他僅想用最低的代價得到這頭雷煞。


    雷煞的騎行者下來,數萬人圍著深陷倒塌的擂台驚愕竊語。


    陸飲冰道:“哪裏有酒?”


    公子白哈哈大笑,“這裏到處都是酒,可我相中了你這頭雷煞,不知多少錢可以買下?”


    陸飲冰道:“你能出多少?”


    公子白道:“一百兩。”現場所有人哈哈大笑,僅有少數人沉下臉來,仔細盯著陸飲冰的裝扮,他這一族可不是焜州的常客,很少有人見過真正的歌絕人。


    而眾人所笑,莫不是雷煞價值連城,傻子也知道它的價值,區區一百兩......


    卻聞陸飲冰一聲怒吼:“那就一百兩吧!”


    “什麽?他、他莫不是腦子有毛病,真笨哪。[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別人笨?他笨就騎不著雷煞了。你聰明,那你估一下這要多少錢,你買得起嗎?”


    眾人吵作一團,隻有少數屬於精明商戶所想與公子白一樣。無論怎麽算,價值連城的雷煞確實不超過一百兩。


    因為公子白白珪已認出了陸飲冰。


    他認出陸飲冰的服飾,加上歌絕人才有的氣息,就像燃燒的雪。從他肩後露出的內甲紋飾來看,顯然是雪熊的圓耳,是皇家的印記。


    白珪忽然有些心思,他說:“素聞歌絕工藝堅固無比,隻重效用,而不拘泥形態,那麽這樣有雕花而堅固的鎧甲,隻有......”


    “世子才夠資格佩戴。”陸飲冰接下他的話茬。


    底下人沸騰了!他們可都是商人,最精明的商人!熟絡青州各處消息的他們,怎不知道歌絕世子逃出的消息?


    白珪道:“你對朔原來說,也是無價之寶,隻要朔皇知道你在這,我出多大的價錢他也願意買下你。”


    陸飲冰道:“可是我說不定會被逼到自盡,那時候,我便一文不值。”


    白珪道:“所以我給你一百兩,讓我收下雷煞,同時還會抹去你來過這裏的消息。”


    陸飲冰盯著他,道:“你能?”


    白珪道:“我的耳目遍布天下,我的錢財能買來任何舉世無一的珍寶,這裏所有人都必須效忠於我,效忠於白家商戶。”他目光忽然變得毒辣,“不然......整個青州都將沒他的容身之處。”所有人變得平靜,他們敬畏的目光,甚至在瑟瑟發抖。


    白家商戶,熟悉的人都叫“白商”,恐怕再沒有這樣厲害的人物。


    他們遊行於各個帝國之間,卻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他們曾撥下足以敵國的財富慫恿戰爭,條件是另一國掠奪所得,必要分之五成;他們曾將青州聖物盡數收集,又用高十倍的價錢賣出,如此往複,所有聖物最終還是回到他們手裏,其價格早已超過所能估量的範疇;白商,從沒有人計得過他們,沒有人能算過他們超前一步,憑借渾厚的家底與人脈關係,或許他們才是青州最不容輕視的一股勢力。


    可正如白珪所說,有些東西用錢是買不到的。


    錢可以買到士兵,買到最精良的裝備,卻買不到拚死戰鬥的士兵,買不到永不泯滅的意誌。他們一切的人脈關係都建立在金錢往來的基礎上,一旦斷裂,就沒有人願意為他們獻出生命。


    一百兩似乎是最完美的選擇。


    陸飲冰道:“除此之外,我還需一壇烈酒,再讓雷煞送我一趟。”


    “哈哈哈!”白珪笑著說:“讓你走,難道雷煞會自己飛回來不成?”


    陸飲冰道:“那你就別信!這趟交易可以不做!”


    白珪的笑容凝固,他說:“不做?不做對我沒什麽損失,而你還能全身而退嗎?”


    歌絕世子出現在焜州的消息已暴露,白珪言下之意,若陸飲冰就此離去,他便四處播撒歌絕世子在焜州附近的消息,引各路人馬過來追查。


    白珪繼續道:“你好像隻有這一條路。”他微微勾起嘴角,伸出手來,“那麽,你的答案是?”


    陸飲冰拾起擂台落下的槍,那名紅發武士浴血搏鬥過的槍,他猛地一投!


    待眾人反應過來,長槍已被白珪身旁的黑袍近衛攔下。


    黑袍近衛的手鮮血直流,他攥著槍,眉間還在微微觸動。“不愧是歌絕崽子,在朔原花天酒地的兩年,都沒將他尖牙磨平。”


    白珪推下黑袍近衛流血的精絲手套。


    那可是寶蠶吐出的精絲煉製,柔韌無比,尋常兵器根本無法刺穿防護。


    白珪低聲道:“那你的答案是不。”


    陸飲冰驅動雷煞振翅欲飛,擂台四處頓時劍拔弩張,無數護衛與傭兵從塔樓、街道裏鑽出來,幾萬張弓,不乏精雕細紋的望海族武士慣用弓,全都瞄準著同一個目標。


    正此時,白珪卻平了平羽扇。


    ——“停”的意思。


    所有人都立即收起武器,焜州有恢複了尋常的繁榮熱鬧。


    白珪道:“何處有酒?”


    來人呈上。


    那烏黑的古壇,油亮發光,而沒有任何味道發散出來。一壇二十斤。


    白珪單手抬起酒繩,“接酒!”


    陸飲冰拿住酒,他忽然和孩子一樣笑著,從內甲裏拿出烏黑色的火折子,雷煞掠過雅閣之際,他也將這墨竹火折丟向雅閣。


    白珪伸手沒有接住。


    黑袍近衛幫他拾起,恭敬呈起。“公子白,需納入倉儲嗎?”


    白珪笑道:“不用,歌絕人的東西可以隨身攜帶很久,不像那些精雕美玉,每天都要更換。”說著,他就將墨竹火折子收入襟內。


    “我一直很好奇,如果我身無分文,我從青州最富的人跌落為人人喊打的窮人,還有誰願意支持我呢?”


    白珪慘淡地一笑,“我在問你,你會嗎?”


    黑袍近衛道:“不會。”


    白珪舉高酒杯,將那名絕色女伴擁入懷中,他不再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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