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世或有人喜歡將東方古代的戰場,與西方古代的角鬥場相提並論,並稱之為人類曆史上最殘酷的存在。


    然而這所謂的角鬥場,不過是叫奴隸與野獸、亦或同是奴隸互相廝殺而已,論殘酷,如何比得上東方古代戰場?


    不同於於西方的人煙稀少,東方地大物博,人口稠密……隨之而來的,參與戰事的,自然也就遠遠不是西方能比的。


    成千上萬,這個詞語用來比喻戰場中的將士,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尤其是此刻八萬曹軍衝擊袁紹五十餘萬大軍方陣那震徹天際的廝殺聲,血肉模糊的屍體,那漫天的殘肢斷臂腳下血紅的大地,這已經不是區區殘酷、血腥就可以表述了……若是定要用一個詞匯來概括……猶如地獄我,是袁使君麾下上將文醜……將軍麾下大將曲義……將軍麾下裨將成乾將軍麾下……將軍麾下……將軍麾下……刀盾手……咳,其實我隻是一名刀盾手……在袁使君討伐並州時入伍,到現在也有兩年左右了,可惜還隻是一名刀盾手,就連伍長也不是,與我同時入伍的人中,隻要是活著的,大多是什長、伯長,而我,仍是一名刀盾手……是我武藝大差麽因為是我自己不想升官……我入伍從軍,也無非是為了那些綿薄的軍餉罷了,為了家中妻兒老我知道什長的軍餉要比士卒高,也知道伯長的軍餉要比什長高,但是我更清楚地知道,若是我死了,除了一筆少之又少的撫恤外,老家中的雙親妻兒,再也得不到任何任何接濟……袁軍……不同於曹軍我曾聽人說起過,曹軍之中,就算是士卒,戰死之後的撫恤亦是極為厚重,厚重到在你兒女成*人之前,不會為生活所迫,傳聞曹軍士卒家中,都有一塊百畝大的田地,可以種穀物,可以種蔬菜……可惜,我隻是袁使君麾下,不是曹使君麾下……一旦我死了,家中日後是得不到任何補助的與我同期入伍的人中,大多已是伍長,也有些是什長,甚至是伯長,但是,很少有人能在那些職位上做得長久……我隻求那半年一貫錢的軍餉,別的,我不去奢求我時常對自己說,別輕信那些將軍口中的鬼話,什麽榮譽,什麽主公的大業,都是狗屁!要記住的,隻有老家那雜徒四壁的草屋、與那空晃晃的米缸……是的,我隻要記住這些就足夠了……呼…r…呼……主公下令陣前鬥將了……派出的將領是高幹將軍麾下(8將夏昭、鄧升兩位將軍,我曾見過他們,像我這樣的,他們連殺十個,都不帶喘氣的……可是,就算是勇武如夏昭、鄧升兩位將軍,也被曹軍將領斬殺了僅僅在我幾個喘氣間……主公怒了,派出了呂曠、呂翔、馬延、張穎四位將軍,他們可是比剛才的夏昭、鄧升兩位將軍還厲害呢雖然我沒有見識過四位將軍的武藝,但是,他們是主公麾下的將領……應當很厲害才是曹軍中能有餘這四位將軍相抗衡的人物幺?片刻之後,我便明白了,有的!曹軍亦派出四將,這四將……咕傳聞曹軍猛將如雲,所言不虛啊……嘿嘿,這些都是我主公帳外巡邏時聽一位身穿儒衫的軍師說的啕卜啊!文醜將軍也上陣了唔?曹軍中又出來一將,難道曹軍真有抗衡文醜上將軍將領麽,文醜將軍,可是猛將啊一定可以的,文醜將軍一定可以斬桑那茛曹將的……唔?文醜將軍好像很吃力的樣子……曹軍……猛將如雲啊!“咚!咚!”戰鼓響了,主公下令全軍壓上……呼…r…呼……我不禁又摸了摸頭盔內側,那用布縫著的地方,她還等著我呢,我可不能死啊呼……小婉,保佑我吧,保佑我在這場廝殺中活下來!那……那是什麽有一員曹將單槍匹馬殺過來了?這……當著我軍五十餘萬人的麵,那曹將竟是單槍匹馬殺向主公?


    他當他是誰?布麽?


    等等白馬……銀槍…一)一常山趙子龍傳說,他是與呂布不相上下的猛將啊……主公唔?那是……張頜將軍?


    張頷將軍對上了常山趙子龍?


    真是精彩的交鋒啊……呼,不過我來不及驚歎了,曹軍已近在咫尺了“殺!”數十萬人口中的大喊匯合一處,那種夾雜著恐懼、亢奮的喊乒,我……我的雙手,不禁顥抖起來……穩下來!穩下來能保住自己性命的,隻有手中大刀、盾牌,以及身旁的戰友……我,王二,會活下來的“殺!”


    曹軍衝過來了……難以想象吧,隻有區區八萬人,竟然衝擊我軍五十餘萬大軍方陣,那些曹軍的眼神……這就是精兵麽傳言中,曹兵勇武,冠絕天下但是那又怎樣?我不會死的,我不會死的“殺啊!”


    手中的大刀一頓,隨後就聽見“磁”的一聲,眼前是一名曹兵血肉模糊的脖須,以及那驚愕無比的眼神,驚愕中帶著恐懼、帶著迷茫、帶著憤恨、帶著……決然呼……還好退得快,那曹兵臨死前還想與我同歸於盡麽曹……那些曹將殺過來了不不不,別慌,我隻是區區一名刀盾手罷了,那些曹將不會特意來殺我的,我隻要遠離他們就可以了……這一戰,不是為什麽狗屁的榮譽、狗屁的主公大業,我隻要自己活著,能活著領那區區半年一貫的軍餉……僅此而已!“鏘!”大刀被一名曹字架住了……糟了,看他的服飾,那是名伯長……“鏘!鏘鏘!”好家夥,不愧是曹軍伯長級的,遠不是那些曹軍士卒能比的,可“你叫什麽?”那曹軍伯長喘著粗氣發話了。“我?呼……王二,你這家夥,是曹軍之中的伯長麽!”


    “鏘!”“啊!我叫陳二狗……”架住我的刀,這家夥用顥抖著的聲調笑瘋了!都瘋了!曹軍瘋了,袁軍瘋了,我眼前的這家夥也瘋了……那種由胸膛湧出的亢奮、那仿佛用之不盡的力量。


    我也瘋了……小婉……這次,我恐怕……嘖!我在想什麽啊!活下來!小婉還在等著我呢,我不會死的“慘烈啊……”站在一處高坡,望著遠處的地獄,郭嘉有些不忍地仰頭望了天際,“黃沙埋骨,鑠屍千裏……唉!”


    “軍師,”郭嘉身旁寥寥無幾的數員護衛中有一人皺眉說道,“主公吩咐過,叫軍師於隱蔽處藏人,若是袁軍殺來,我等不足慮,軍師可萬萬不能有佯啊!”


    “是啊是啊!”其餘護衛亦是附和說道。


    定了定心神,郭嘉再複凝神望著戰場,望著曹軍與袁軍衝撞在一處。


    就算如今計謀已是無用,難道自己就可以離開此地?自己可是主公麾下軍師啊自己要親眼看著,看著誌才用性命認可的主公,一步一步踏至巔“我軍在兵力上,遠遜袁軍,若要取勝,唯有擒王!箭矢陣……能否撕開袁軍屏障,直射袁紹心口呢?唉!唔?袁軍用的是……月牙陣?龐士元啊龐士元,你冒口倒是不小,想將我八萬將士包圍其中,分而殺之麽?”嘻喃說著,郭嘉麵色有些慘淡。


    兵力,太懸殊了……眼下前去傳令也來不及了,此戰要緊之處,自己已反複對主公說過,主公是天下霸主……唔,相信主公“殺進去了,軍師快看,我軍殺進去了!”有一員護衛指著遠處“哦!”郭嘉眼睛一亮,死死盯著戰局,麵色欣喜說道,“是啊,好!如今就要看,是袁軍的月牙陣先將我大軍包圍住,亦或是我軍的箭矢陣率先刺袁紹下馬!”


    主公……拜托了,嘉還想繼承誌才連誌,輔佐主公問鼎天下可不想中途折了此處啊似乎是聽到了郭嘉的心聲,此時的曹操身披掛甲,手握寶劍‘天下,衝殺在最前,那幄人心神的眼眸,那狂妄而又霸氣的大笑,眼下的曹操,猶如一頭脫韁的猛獸,欲擇人而噬。


    “主公小心,”身旁的許褚幾步上前,將射向曹操的幾支弩箭用刀劈飛,又拴刀砍死幾名撲上前來的袁軍,大聲喝道,“主公千金之軀,不可犯險啊!”


    “哼!”曹操一劍結果逼上前來的袁軍,大笑說道,“我惡來、仲康,區區袁軍,又有何懼?”


    隨後,典韋幾步上前,右手一伸,便將眼前一員袁軍士卒抓在手“喝!”隨著一聲大喝,那袁軍士卒被典韋用力一甩,直飛袁軍方陣,砸倒一排袁軍,天賦神力,駭人聽聞。


    “哈哈哈!”曹操仰天大笑,隨即笑意一收,寶劍一直袁紹所在,曹仁、曹洪、於禁、樂進、李典、許褚、典韋等等等等,數十員曹軍將領在曹操帶領下,直直殺入袁軍陣勢,隨後的曹軍見主公、將軍如此驍勇,士氣更是高漲。


    “趙雲!張遼!”曹操大喝道,“柢住袁軍兩翼!”


    “諾!”趙雲與張遼對視一眼,當即引著身旁曹軍,一左一右,抵住袁軍月牙陣兩處鋒芒,趙雲對上文醜,張遼對上高覽。


    “主公,”曹仁奮力殺至曹操身旁,一麵收割著袁軍士卒的性命,一麵笑道,“這讓末將想起我等往日追擊董卓時……”


    “喔!”往日的回憶在曹操腦海中一閃,那種久違的、屬於戰場的氣息,叫曹操胸口有說不出的激動。


    “是啊,不過,今日之戰,我曹孟德可萬萬不想輸啊,子孝,擊敗袁紹之後,我等便可揮軍天下,無人能擋,成就千秋霸業,留名青史,便在今日!”


    “喔!”被曹操說得心中亢奮,曹仁大喝一聲,回顧身後喝道,“明白!”不遠處的曹洪一槍將一名袁軍刺倒,一夾馬腹殺至曹操“……”望著這旁這兩名族中兄弟,自己最早的部將,又望見袁軍兩翼行進被趙雲、張遼遏製,曹操哈哈大笑,抬手大喝道,“眾兒郎,成名便在今日!隨我殺!取下袁紹首級!”


    “喝!”此間數萬曹兵高喝一聲,聲勢之強駭得袁軍連連後撤。


    難以想象,曹軍以區區八萬之數,打得袁紹前部二十萬節節敗退,曹軍的獠牙,已漸漸觸及袁紹中軍所在了。


    “這曹阿瞞!”難掩心中怒氣,站在戰車之上,袁紹嘶聲力竭喊道,“殺啊!曹軍僅八萬人,如何是我五十佘萬大軍對手?兒郎們,殺過去,取下曹阿瞞首級!殺一員曹將,賞百金,官升三級!殺曹阿瞞者,封侯“喝“曹軍真乃勇武……”戰車之上,袁紹身旁,龐統搖搖頭,凝聲說道,“主公,曹軍用的是箭矢陣,意圖鑿穿我軍,不過此陣亦有弱點,那就是隻有三鼓之力,待三通鼓罷,曹軍若是仍攻不破我中軍,那麽曹軍士氣必定大跌;然而,倘若被其鑿穿……”


    言到此處,袁紹如何不明?隻見他抬手大呼道,“張頜聽令,率大戟士出戰,定要擋住曹阿瞞攻勢!”


    “諾!”一直守在袁紹之旁的張頜抱拳領命。真是不走運啊……才剛與那趙子龍一通惡戰,好不容易脫身,如今又要出戰……嘖!若是再碰上那殺神,我可沒把握全身而退……想著想著,張頜低頭望了一眼自己胸口甲胄,隻見心口處已是碎裂…r…一槍擊碎自己精鐵打造的鎧?……那家夥,當真是人麽?


    嘖“大戟士何在?”


    “吼吼!我等在“隨我殺!”


    “吼吼!”


    僅僅是袁紹一通話的功夫,袁軍前陣二十萬士卒構成的防線已被曹操攻破,不過,也因此,曹操的好運,似乎到了頭……“那是……”長長眼.曹仁滿臉驚倡地望著麵前。


    “吭吭吭!”一陣緩慢、沉重的腳步聲,徐徐傳入曹軍耳中。


    “那是什麽?”


    “怪物麽?”


    “射箭!射箭!”


    “什麽?箭支沒用?”曹軍中頓時響起一陣慌亂。


    “這是……”凝神望著眼前,曹操咽了咽唾沫,苦笑一聲,“本初,你下了血本吧……”


    “吭吭吭!”整齊的步伐,猶如鼓聲,一下一下敲擊在曹軍心口。


    “那是什麽怪物?”許褚瞪大得眼睛望著眼前。


    隻見袁紹中軍之前,緩毀走出一排一排的鋼鐵些空隙,雙手握著一把大戟,無視迎麵射來的無數箭支,一步又一步地朝曹軍而去,而在他們身後的,則是密密麻麻的弓弩手。


    “哼!”望見曹軍攻勢對之一頓,袁紹冷笑著喃喃說道,“阿瞞,隻需你有虎豹騎、陷陣營?我亦有大戟士!”


    大戟士……抬頭望了一眼袁紹,龐統暗暗心驚。


    雖說早就聽主公說過,不過親眼說見,卻是首次,取身強力壯者擇優充入大戟士,可以說,每一個大戟士,都有普通軍隊中伯長、什長的實力在那套精鐵打造的鎧甲麵前,任何刀劍箭支,都是笑話,大戟士要做的,僅僅是是到敵軍麵前,舉起手中大戟卜重重璧下……僅此而已三千大戟士……曹孟德,你要如何應付“當真是怪物啊!”試探著向那軍射了一箭,卻絲毫沒有效果,曹在他身旁的曹洪亦是一臉驚駭,喃喃說道,“這是什麽怪物啊?曹操麵色頓時為之一沉。是怪物?不!若是江哲在這裏,便會明明白白告訴曹操,這是什麽!重步ar.!步兵曆史上的巔峰成果,與重騎兵一樣,是終結戰事的利器如果定要給他們區分一下,大戟士不必多說,重步兵;白馬義從,輕騎兵;虎豹騎,介於重騎兵與輕騎兵之間;陷陣營,亦是介於重步兵與輕步兵之間……“雖說讓他們早做準備,不過還真沒想到要用上他們啊,大戟士……”袁紹哂笑著望著遠方,語氣中對大戟士充滿肯定,似乎大戟士一出,曹操必定敗北一樣。


    然而,眼下的戰局似乎真如袁紹所設想,大戟士一步一步逼向曹軍,曹軍的任何抵抗,在大戟士麵前,都是笑話,等待他們的,隻有被這股鋼鐵洪流活生生碾碎。


    “似乎比虎豹騎、陷陣營更厲害啊……”曹仁舔舔嘴唇,隻感覺口虎豹騎、陷陣營麽……曹操皺了皺眉,暗暗將眼前的大戟士與虎豹騎相比,得出的結論叫他有些泄氣……束手無策啊……守義當初力推虎豹騎,看來自有一番道理啊,不過虎菊與可以抵擋這些怪物麽?


    曹操有些懷疑。


    要知道,虎豹騎的鎧甲雖說堅固無比,不過論其究竟,不過是精鐵加上皮甲,而眼前這些家夥,似乎全身上下,都是精鐵,虎豹騎……能勝麽可能在曹操、秦紹、龐統眼中,亦或是在曹軍、袁軍無數將領眼中,這大戟士確實是牢不可摧,但是在江哲眼中,恐怕就是笑話了……這也是江哲為何不待虎豹騎打造成真正的重騎兵、為何不待陷陣營打造成真正的重步兵緣由所在,重騎兵、重步兵,雖強橫一世,然而其中卻有諸多不便,否則也不會被曆史所淘汰。


    冷兵器中的王者,是輕騎兵可惜江哲不在此處……哦,恐怕就是江哲在此處,也沒什麽好辦法了,因為眼下大戰已經打響,江哲雖有很多辦法可除去這支重步兵,恐怕卻沒有一種辦法是在戰場中正麵擊敗他們的在這大戰之中,重騎兵也好,重步兵也好,是王者!是牢不可摧,是尖銳難擋正如眼下……在有了後麵弓弩手配合的大戟士麵前,曹軍束手無策,劈斷了手中的刀劍,刺折了手中長槍,而那大戟士,僅僅是搖晃一下,隨即舉起手中大戟,重重劈下……曹軍……全線敗退“怎麽可能……”望著遠處的戰場,郭嘉對自己看到的,不敢置信。


    “就差一點……就差一點便可襲入袁紹中軍,鑿穿袁紹五十餘萬“怎麽可能?”身旁數名護衛連聲大呼。


    “敗了……”郭嘉仰天長長歎了口氣,喃喃說道,“主公……你我不會輸“唔?”仿佛聽到了曹操心底的呐喊,郭嘉放眼望向戰場,麵色頓時大變,失神喊道,“主公,不……”


    在郭嘉眼中,隻見曹操仰天一聲怒吼,競仍率領身旁將士,向大戟士發起衝鋒。


    不……我不會輸我不會輸的對麽?誌才“主……主公?”徐晃一臉驚愕,呆呆望著曹操獨自一人率領將士廝殺,西在他身旁的曹兵,越來越少……“呼……”曹仁深深吸了口氣.轉身對曹洪笑道.“沒辦法.誰叫家中叔伯看重孟德呢,你說是吧,子廉?”


    “啊!”曹洪嗬嗬一笑,用長槍敲正腦袋上的頭盔,嘿嘿笑道,“我還想我死後能入曹氏祖墳呢……上了!”


    “唔!”曹仁點點頭,從鎧甲內的內衣上撕下一條布,將握著長槍的手死死綁住,深吸一口氣,撇嘴說道,“嘖!我擅長的是防守啊!”


    “正好,我擅長攻啊!”曹洪暴喝一聲,一夾馬腹,徑直向大戟士“……”許褚與典韋對記一眼,兩人之間的交流不需多話。


    “諸位……”於禁望7眼身旁的樂進、李典、徐晃,沉聲說道,“是男兒的……”


    “是不是男兒你說了算?”樂進撇撇嘴,拍馬殺了上去。


    “這家夥!”隻見於禁又是尷尬又是佩服。


    “上了!”徐晃握了握手中的兩柄戰斧。


    “喔!”李典嘿嘿一笑。


    “還不放棄麽?”袁紹站在戰車之上,握著扶手依著,凝神望著猶“孟德……你的獠牙,無法觸及我啊!士元,下令大軍掩殺!”


    “是!”龐統拱拱手,起身從懷中取過一麵小旗揮了揮。


    “咚咚咚……”袁軍的戰鼓再複響起,數十萬袁軍如滔天巨洪一般朝曹軍呼嘯而去。


    “殺!”


    不能輸啊……我可不想輸啊殺紅了眼的曹操,猶如鬼神一般,發泄著心中的怒意,忽然,眼前一閃,待他抬起頭來,卻見到一支弩苜徑直朝他射去。


    “嘶!”還沒等曹操反應過來,從旁伸出一隻手替曹操擋住了那望著曹操嘿嘿一笑,曹洪笑著說道,“天下可無洪,不可元君啊……若是我戰死在此,要將我葬入曹家祖墳啊!”


    “哼!”曹操冷然的眼神閃過一抹暖色,冷哼說道,“自己爬進“嘿!”曹洪嘴倉一揚。


    “殺!”原本八萬,如今卻是僅有數千,曹軍對袁軍做個最後的衝因為曹操來不及了,來不及再整合軍隊了……不過……“主公……”那些潰敗的曹軍旁數百員曹軍士辛,典韋嘿嘿笑道,“主公說,殺不夠十人;能死,你等殺了幾人?”


    “五個!’’


    “七個!”“九個……再殺一人,我便能死了,哈哈”


    過……我還想再殺五十個!”


    “將軍說得好!我等亦想再殺!”


    “再殺十個!”


    “呸!十個怎麽夠,要殺就殺二十個!”


    “哈哈!殺一百個!”


    “你個混蛋能殺一百個麽?”


    “不信?購一賭?”


    “賭就賭!”


    呼……握了握手中鐵戟,典韋凝聲喝道,“來了!”


    曹軍定睛一看,入眼的,是呼嘯而來的騎軍……“吼!”一聲暴喝,典韋伸手兩把鉸戟甩出,砸倒一排騎兵,隨即大步踏上,深吸一口氣,一拳將一匹戰馬打飛。


    隻見那馬兒重重砸入袁軍騎兵之中,騎兵陣勢頓時大亂。


    “這家夥……是怪物麽?”眾袁軍騎兵麵色驚駭地望著望著那猶如高山一舨的男人。


    “五十……不!要殺一百人呐……”典韋舔舔嘴唇,喃喃說道,“口幹了,好想飲酒啊……兒郎們,上了!”


    “喝!”


    建安三年九月二日,北方霸主袁紹、與中原霸主曹操,在延津展開大戰,雙方共計投入兵馬六十萬,廝殺近四個時辰,直至天邊日落。


    此戰,曹操共損兵馬六萬餘,陣亡將領二十三名,大將一名;而袁紹一方,共損失兵馬二十萬,陣亡將領六十九名,其中包括呂曠、呂翔、馬延、張穎等袁紹麾下直係將領,共計十一名。


    相比之下,大戟士的損失,更叫袁紹心痛。


    整整一百三十五名……曹軍大敗,率殘兵數千退至陳留、官渡一帶;袁軍慘勝,無力南下,屯兵鳥染、延津。此後,袁紹從並州、冀州調、調糧,意圖重整陣勢,再行南下不過論其中究竟,其實是兩敗俱傷,誰也不是贏家“這家夥真是格物啊……”


    “是啊,殺了近百個吧?”


    “兩百多……廝……”


    “別說了,主公來了!”


    “額,啊?”


    “……”踏在血紅的土地上,袁紹凝神望著眼前這位,渾身上下創傷無數、力竭而死的曹將,那是什麽眼神?不甘?逶憾?


    “猛將,便不得怠慢,將他厚葬!”


    隻殺了兩百三十五人麽……嘖!主公……好想飲一口酒再死啊……“主公……“這是何處?”曹操緩璦睜開雙目,擂著額頭望著麵前之人,郭嘉“陳留!”


    “哦……”曹操長長歎了口氣,喃喃說道,“我……還是輸了麽?”


    “主公沒輸,袁紹也沒贏,”郭嘉搖搖頭,沉聲說道,“主公打亂了袁紹的布局,叫他短期間無力南下,不過相對的,我軍也付出了慘重代價!”


    “是啊!”曹操深深一歎,忽然眼睛瞥到一處,頓時麵色大變。


    “仲康,惡來……偷偷飲酒去了?”


    “……”守在帳門處的許褚張張嘀,垂下頭來。


    “哦,我明白了……”曹操麵色瀹然。


    “啊!”


    “主公?”郭嘉麵色一驚。


    “頭痛……頭痛欲裂…’…“主公想必是戰中撞到了頭,而後又聞噩耗,是故如此吧!”


    “嗬!”郭嘉苦笑一聲,四下打量了一下牢房,淡淡說道,“眼下主公與袁紹兩敗俱傷,不過雖說是兩敗俱傷,我等仍有勝算!然而主公眼下卻是這般……嘉心實憂啊!”


    “奉孝來意,我知曉……”


    “你知曉?”郭嘉微微一笑。


    “啊,我知!”郭嘉麵前那人點點頭,隨即苦笑說道,“可惜我知又有何用?我就連這個牢房也走不出,奉孝還想叫我怎樣?”


    “此事我自會說服主公……“……你想調守義來此?”


    “是啊,往日不正是這般麽?文若主內,守義主外,唔?袁紹那大戟士,實在難以對付,或許守義有良策……守義強在軍略,文若強在內治!丁’


    “待主公釋放我之後再說吧……”


    “嗬嗬,文若怕是不知,主公頭疼欲裂,是故此地之事,我一人決之,包括文若之事……“哦?”


    “主公的心思我明白,守義也曾多次書信於主公,隻不過嘛,人“我明白,嗬嗬,如此便好!”


    “那就請文若眼下便趕往許脊,換守義來此!”


    “這麽快?”


    “軍情緊急,日迫一日啊!”


    “好!待我換身衣衫……“來人!將衣衫取來!”


    “……奉孝你也太急了吧?總要等我吃些東西,腹中空空,如何疾奔許都?”


    “來人,將米餅取來!抱歉了,文若,路上吃吧……“你……好好,我服了,快馬呢?”


    “早已備好,就在外麵候著……“你這家夥!”那人苦笑著搖搖頭,起身向牢房之外走去。


    苦了你了,文若……許都“爹爹?爹爹?”江鈴兒不滿地搖著江哲的手筆,朝秀兒喊道,“娘親,爹爹又走神了……“你這孩子!”秀兒走了過來,拍拍鈴兒的腦袋說道,“你爹爹在想事,休要打擾,去和小鄧艾玩吧!”


    “哦……”鈴兒撅撅嘴走遠了。


    無奈地搖搖頭,秀兒坐在江哲身旁,柔柔得撫著江哲背部,輕聲說道,“怎麽了,夫君?”


    “或許……或許我要離家一些時日了……“……”撫摸著江哲後背的手驟然一頓,秀兒抿了抿嘴,猶豫說道,“曹公戰局有變麽?”


    “唔……我看是不樂觀……“去吧夫君,”輕輕將臉龐貼上江哲後背,環抱著自己深愛的男人,秀兒幽幽說道,“勿要以家為念,妾身……妾身等著,等著夫君凱旋歸來……”


    “秀兒……”


    “什麽?夫君?”


    “不,沒什麽……“咯咯,人家都說夫君能言善辯呢……咯咯,夫君之意,妾身明白“等著我……”


    “咦?”


    “總有一日,為夫可以日日夜夜陪伴在你等身邊…’


    “嗯!”


    袁紹、袁術、孫策、劉備、劉表、張白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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