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如今這等夢域,無論現出何種情況都不足為奇。


    故時間倒逝,也無人在意。


    身邊形形色色的人來人往,並不打擾徐餘生幾分,他們來了走皆是沒有預兆,這地界的主宰者憑借自己的喜好讓他們出現或消失,徐餘生也不得而知。


    隻是這次臨於自己身邊的此人來頭有些大,尤其在鄭恩地麵前,徐餘生對她的尷尬是十足的突出。


    徐餘生其實早忘了她名字該何去稱呼,不僅是因為記憶遙遠,更因為自己於她並無幾分印象深刻可言。


    給她個簡稱吧,叫沈佳宜如何?反正確實是徐餘生實在的初戀,雖說同柯景騰與沈佳宜那般的經曆有不小的差距,但這樣稱呼也尚可。


    “不介紹一下嗎?”鄭恩地說,麵上帶了笑意,看不出她懷了如何的鬼心思。


    徐餘生那所謂初戀此刻著一身簡單的校服,是學校每周升旗儀式嚴格要求穿的,並非本人意願,發式也無特意打理過,是最為清新的馬尾,盡管小姑娘並未全然長開,但由此看去實為貌美清秀。


    在這夢境裏,她無視鄭恩地存在與否,已經坐於徐餘生一旁。


    徐餘生看著她還未完全回過神,隻得呆滯回複自己方才的想法:“她……她叫沈佳宜……”


    非常聰明的回答,說的是韓文。


    “讀起來有些拗口,不過應該是不錯的名字,是你以前的女朋友?”鄭恩地說。


    徐餘生正欲回應,但他所謂初戀“沈佳宜”同學卻是因為他倆的對話發覺鄭恩地的存在。


    “餘生哥,她是誰?”“沈佳宜”疑問道。


    徐餘生知曉當前這個場景應該是自己同她戀愛時的約會時分,怕惹怒她,徐餘生自然不敢大意回答,忙說:“不認識不認識,這裏的顧客而已。”


    “可是餘生哥我不叫沈佳宜,不要以為我聽不懂韓文,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家譜,我媽媽以前是漢城人。”“沈佳宜”麵色有些惱怒,她顯然不會相信徐餘生的否認,並且切實聽見徐餘生對鄭恩地稱呼她為沈佳宜……


    “你還會說韓文?”徐餘生睜圓雙目,心下不可思議,乖乖,當年跟她談了有……呃,一個月這麽久的時間,為何連她媽媽是朝鮮族都不曉得……


    “看來餘生哥對我絲毫不了解啊,”“沈佳宜”似乎十分不滿,開始懷疑徐餘生對自己的忠誠,“她到底是誰?你是在腳踏兩條船嗎?真是卑鄙。”


    徐餘生自是否認道:“別冤枉我,我和她認識沒錯,但你認為的那種關係可從來都不存在,別衝動。”


    “沈佳宜”開始憤怒之時便不如她外表那般文靜了,她呲牙裂嘴,質問:“那我們說好的約會,為何會出現她?是想利用她來和我提分手嗎?”


    “當然不是,她又沒你漂亮,拿她來提分手太沒檔次了。”徐餘生除去一味否認外再無話可言。


    “那你真有這種想法是嗎?”“沈佳宜”同學的內心是十分不安的,因為在學校便是知曉徐餘生的魅力有多大,她一直都害怕隨時有人搶走他,所以心思極其敏感,無可厚非,無論徐餘生的解釋是如何她都油鹽不進。


    “你還真是會誤解別人啊。”徐餘生無奈,想伸手取那杯西瓜汁,隻是方才不久前才全數入了自己肚中,動作頓在半空,稍顯尷尬。


    兩人眼見要爭吵起來,鄭恩地左顧右盼一陣,心中有了腹案,便上前,弱弱地用起英文,對“沈佳宜”問:“excuseme?(打擾一下)”


    徐餘生和“沈佳宜”轉頭,望向存在感似有若無的鄭恩地,“沈佳宜”問徐餘生:“你認識的韓國妹子還不懂中文啊?怎麽來的中國?”


    徐餘生也覺怪異,按理說不該,他湊去鄭恩地那頭,低聲問:“呀,你不是來中國旅遊過嗎?連成語都會用,用英文幹嘛,挑釁嗎?”


    “我隻會那麽點,你覺得在你眼裏那個沒人氣的idol學得會中文那麽高大上的東西嗎?”鄭恩地實話實說。


    “那你就別說話,她你惹不起的。”徐餘生隻好提醒道。


    “你管我……”鄭恩地給徐餘生瞪去一眼,便不去理會他,望向“沈佳宜”同學,說,“oh,canihaveaquestion?(我能問個問題嗎)”


    “沈佳宜”端正坐姿,畢竟大敵當前,要有氣勢才行,她淡然說:“yes,doasyouwish.(可以,你請便)”


    見她倆開始用英文開戰,徐餘生頭痛欲裂,鄭恩地顯然在報複自己之前的行為,刻意挑起了這場本不該發生的戰爭。


    “ok,ishe……ah,yushengxuyourboyfriend?(好的,那麽他……呃,徐餘生是你的男朋友嗎?)”鄭恩地問。


    “yeah,heis,andwhatyouwantto.(當然是,但你想要做什麽?)”“沈佳宜”蹙眉說。


    鄭恩地當即演出一派驚訝並附帶憤怒的表情,說:“ohmygod,hejustsaidhe’lllovemeforevertwominutesago,shi.t!(哦上帝,他兩分鍾前才說過會愛我道永遠,該死!)”


    聽見這話,“沈佳宜”自然是憤怒至極,她起身,抓起鄭恩地那杯涼透的咖啡,不帶猶豫,全然潑於徐餘生麵上,指著他用英文順口說:“youbadass!i’llmakeyoupay!(你這混蛋!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徐餘生閉目,默然忍受這無故而來的遭遇,心下無奈,無處可去哭訴。


    “沈佳宜”同學憤然離去。


    “別生氣,也別打我,第一,打女人是不對的,第二,你剛剛跟我保證過我做什麽你都隨意。”


    鄭恩地笑得岔氣,好容易忍住這等場景帶來的衝擊,忙是平複徐餘生此刻極度委屈的內心。


    “鄭恩地啊,”徐餘生取出幾抽餐巾紙,擦拭麵上四處的咖啡漬,雖是夢境,但他的自尊心遭到了不小的摧殘,“我們還是逃吧。”


    “為什麽?”鄭恩地不明就裏。


    “我剛剛跟你說過她不好惹的……”徐餘生無奈,並無想同鄭恩地發火的衝動,“別看她外表長得乖巧,但她是我們學校的女混子頭目……”


    “這是夢境,別擔心,走了便不會再回來啦。”鄭恩地無所謂,在夢境當中她便是老大,無懼任何情形。


    徐餘生不知鄭恩地心髒多大,隻得說:“若不是夢境,我們還有機會逃,但正因為是夢境,我們或許連逃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話說完,便是如約實現徐餘生的猜測。


    徐餘生那所謂初戀離去不過十餘秒時間,咖啡店裏便湧入大量衣著光鮮、樣貌囂張、口中叼煙的高中生。


    為首之人,自是因為男朋友無故被搶而怒火中燒的“沈佳宜”同學。


    “你看過《盜夢空間》嗎?”徐餘生問。


    “看過一點。”鄭恩地回道。


    “知道在夢境當中死亡的話,人會怎麽樣嗎?”


    “醒來。”


    “但我們並非正常的睡眠狀態……我們本體處於昏迷之中,沒有機能可以供我們在死亡之後蘇醒,”徐餘生憂心忡忡,“要是被他們不知輕重打死,我們可能這輩子就在這裏度過餘生。”


    “是嗎?騙人的吧?”鄭恩地並未相信。


    “算了,自己選擇吧,你想跑的話我自然會帶著你跑,如果放棄的話,也沒事,能陪你一起爛在這裏,也不失為一種好事。”徐餘生歎口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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