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餘生心裏麵自然是不好受的。


    雖說總是自大,將“像我這樣的人”狂妄地掛於口齒,但他還是會偽裝,哪怕是麵對鄭恩地。


    畢竟那是商人本色,偽裝這樣東西絕然是不在話下。


    但事實上他還是想要繼續幼稚幾次,不想冷靜處理關乎鄭恩地的任何事務,因為沒有那樣任性,自己便會受到傷害。


    徐餘生也是自私的人,和鄭恩地一樣,都隻對自己的人生負責,他害怕受到傷害,害怕自己的人生因為鄭恩地而抱有缺憾地去度過餘下的時光。


    不過感情這種事,幼稚一次便點到即止,因為那一次可以算作任性,隻是倘若此次如此,那便真是不夠成熟的表現。


    徐餘生自喻成熟到透的男人,他不會不依不撓,再次重演之前的驚心動魄,命懸一線。


    因為那隻會推開鄭恩地,又或者說,照他們的關係而言,應該是“更近一步”……


    隻是徐餘生依然不願放棄,夢中所謂的初kiss算不上什麽,他即便不是強迫症,他也絕然不會同意這種事情在眼皮底下肆無忌憚地發生。


    徐餘生頓感頭痛,心中還是想到了約翰內斯,那位史上第一坑b下屬……雖說不是直係,但倘若他真是直係,也就不會如之前那般那麽坑。


    徐餘生一麵歎氣,一麵無目的地在這一層樓遊蕩,看去有些失魂落魄,原本掩飾的情感也都展現出來。


    鄭恩地這小娘皮……徐餘生真是極難想象為何會喜歡她,漂亮嗎?又不是特別漂亮,嘴還大。身材好?別說了,隻是一塊看板而已。性格好?這你玩笑真的開大了。


    所以說喜歡一個人是全然找不出理由的,即是你有刻意的想法要將其找出,但到頭來,絕無任何結果。


    徐餘生繼續走著步子,若無旁人歎氣。


    隻是,突然,兩個黑影擋住他的去路。


    徐餘生視線裏闖入兩雙純黑gi皮鞋,一左一右,氣勢洶洶,看來並不像友善之人。


    徐餘生抬頭,望見這倆貨,確實,模樣也並非善茬,一身筆挺的黑西裝凸顯壯實的體魄,很是嚇人,頭發梳理得油光發亮,發蠟好說也得用了幾斤左右,麵上還遮了一副大框墨鏡,擋去半張麵龐,但依舊可見他們的職業麵癱。


    奶奶個熊,是誰?


    那群釜山佬又被徐仁國那貨色指使過來弄自己?還是之前樓下那位揚言要自己好看的混子?


    要逃,還是跟他們一戰到天亮?


    徐餘生猶豫不決,但心中有了十足的防備,雖是準備出手,給他們痛頭一擊。


    正當徐餘生夾在自己的兩個思量之中,無法做出抉擇之時,兩個黑西裝大哥卻突然深鞠一躬,模樣極其誠摯。


    徐餘生懵逼,這是什麽?有更深的預謀嗎?如今韓國的黑幫都是這樣機智有心機的嗎?


    “你們是誰派來的?”徐餘生疑惑問道。


    兩人端正姿勢,其中一人回道:“約翰內斯執行官。”


    徐餘生一拍額,終是反應過來。


    嗬嗬,現在他是想要補救同自己之間的關係嗎?那是絕無可能的,在自己最為無助的時候毅然決然地拋棄自己,約翰內斯你可真是一位非常出色的下屬。


    “你們來做什麽?難道不知道我脾氣不好嗎?在醫院這種地方讓你們出醜我也不會特別開心的,現在消失在我麵前的話,我既往不咎。”徐餘生冷言道。


    “對不起,徐ceo,執行官先生已經認識到自己的做法有多麽錯誤,他的手機已經重新開機了……”


    “草!別他媽跟我提他手機關機開機的事情,我現在並不是會保持文明形象的狀態,注意一點!”徐餘生憤怒吼道。


    這貨當真是哪壺不該揭便非要去開哪壺的蓋,毫無眼色,混了大半輩子的社會,所有混出來的經驗都拿去喂狗了嗎?


    “是……真是對不起,這是執行官先生送給您的花,還望收下。”那人變戲法般從背後拿出一籃滿天星,捧於雙手中,欲討好徐餘生的心情。


    徐餘生不說話,隻是冷眼望他,眸子中刻刀般的殺意四麵衝出,直逼兩位約翰內斯派出的苦力。


    那人也算反應過來,忙是將花束隨處扔於一旁的長椅,毫無公民該有的素質可言。


    徐餘生不去計較這些,當然也不說話,目光轉向這層樓不遠處已然人滿為患的電梯,示意他們馬上、立刻滾蛋。


    “徐ceo,執行官說他會補償您遭到的傷害和損失,他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愧疚和歉意,還請您包容。”黑衣者腆著自己的臉皮為老板說好話,以求開脫,不然自己回去難免要被穿小鞋。


    徐餘生好笑,道:“他連那樣的背叛都做得出來,還需要來道歉嗎?況且,他似乎非常的大牌,他若是真的感到愧疚,為何不親自趕來這裏,叫你們兩個逗逼過來是何居心?看不起我?”


    “執行官……有公事在身。”黑衣者小心回道,而這確實是實話。


    “我這次回到明珠以後,不會再讓他被公事纏身了,我會開始著手處理關於徐氏集團韓國方麵總負責人罷免的相關事宜,讓他在他的辦公室裏麵等通知吧,剩下的時間好好享受徐氏集團為他準備的雪茄和紅酒。”徐餘生此刻並不好說話,並且下了狠心。


    黑衣者聽聞此言,自是驚慌失措,約翰內斯那混球來之前下了明令,若是他不能得到徐餘生的諒解而被總公司解雇,那麽在那之前他會先讓這倆貨丟掉飯碗。


    黑衣者冷汗潄潄而下,不敢大意,忙說:“約翰內斯先生說了,您在那個劇組的一切相關事宜,他能夠給予幫助的,全部會毫無保留。”


    徐餘生默然。


    誠實說,徐餘生現在隻想把約翰內斯塞進自家馬桶,往他的肥屁股踹一腳,好讓他進入太平洋與鯊共舞。


    隻是,自己目前形勢並不樂觀,他在韓國這一畝三分地,確需約翰內斯的助力。


    任何事情都不是靠個人感情決定,對自己有利的人物,並不能因為一時之衝動而同他破裂。


    畢竟,對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便是鄭恩地那個野丫頭。


    而放約翰內斯在自己身邊,好說歹說,心中會有個底,因為他可以幫助自己處理鄭恩地的吻戲,這是自然很好的事情,沒有比這個對自己而言更加重要的了。


    這般想來,徐餘生輕笑,附身取來一旁長椅上的花束,細心擺弄上邊的滿天星。


    兩位黑衣大哥此刻心中甚是緊張,因為眼下徐餘生一句話便決定他們是生是死,這位爺是絕然不可以惹的。


    “回去告訴約翰內斯,花很漂亮,我收下了。”徐餘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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