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殿地院子裏,宇文邕在太醫的包紮完後,精神尚可的樣子。他命人準備了一張椅子,坐在中央,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兩個人,一臉的霸氣,不應該是說一臉不屑地看著地下的兩個人。


    “是否很是好奇,去軍演的士兵為何會出現在皇宮?”


    宇文邕開口,他看著陳月娥,當真是不怕死的。也是,沒有此等魄力,怎敢在自己身邊潛伏這麽多年。


    “想知道,皇上願意告訴臣妾麽?”


    忽然,陳月娥恢複了那種白蓮花式的語氣,就像平日裏對著宇文邕時候的樣子,輸給這個男人,她不怨恨。她是陳國的公主,更是被父皇培育出來的間諜,殺手。本該沒有感情的她,因為遇到這個男人變得不再像是自己,失去了理智。但是,她的肩上有自己的使命,因為陳月娥注定不能為自己活著,她沒得選擇。也許,死亡可以選擇,所以,能死在愛的人手裏,也不枉此生。


    宇文邕厭惡地皺起了眉頭,但是,很快便恢複正常,冰冷地說道:“其實,很簡單,朕隻是在得到某個消息的時候,順手將軍演的地點換了一下而已。當然,這件事,隻有三個人知道。朕,負責編排軍演的明陽,以及作為此次軍演的元帥的神舉。”


    “哈哈哈,原來臣妾的一舉一動,從一開始就沒能逃出皇上的火眼。隻是我一直自作聰明。”陳月娥有些苦笑不得,假意將城內所有的兵力放到外邊去,誘惑她暴露勢力傾力一擊,她輸的很徹底。這一次,怕是陳國十幾年來滲透進來的勢力,全部要被連根拔起了。


    “不過,王有才的背叛倒是朕真的失算了。朕萬萬沒有想到你會想到解決朕的暗衛,若不是皇後手裏的暗子,怕是這一局,真是你贏了也不一定。”宇文邕看了一眼阿史那,心有餘悸的說道。


    “皇上,臣妾有個疑問,您是什麽時候開始懷疑臣妾的?”


    陳月娥怎麽都想不透,宇文邕到底是何事開始關注她的舉動的, 而她竟然沒有一絲察覺。


    沉默了很久,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才慢慢開口,說道:“皇後流產的那件事之後,朕查出是你使的計謀,卻意外發現你身後似乎盤踞著錯綜複雜的勢力。”宇文家的男人,睚眥必報,何況是喪子之仇。


    倒是阿史那,看著對話的二人,開口說道:“皇上,可否將陳月娥交由臣妾處置。”


    “允了。”


    幾乎沒有一絲地猶豫,這就是宇文邕,他可以對一個人深情到給她全世界,也可以對一個人絕情到不屑一顧。


    陳月娥有些絕望地暗了神色,眼神空洞的好似一個活死人。她可以死在任何人的手裏,唯獨不能是阿史那舞。一個明明和她有著相似的背景,卻有著不同的人生的女人。同時公主,她被當作棄子培育長大送到了周國,而她卻被如此護著。不公,又有何用,皇上的眼裏,隻有那個女人,無論善惡。


    阿史那滿意地一笑,然後將視線放到楊堅身上。一直以來,後世的記憶自己從未放鬆對這個野心勃勃的男人的警戒。想著那一年,她失去了孝敬她的孫子,失去了如同知交的神舉,一個人孤零零地在佛堂與佛爺相伴。而楊堅,意氣風發地受到萬民敬仰,歌功頌德,被尊為文帝,百姓早就忘了,他是一個強盜,是個逆賊,明明不為天道所容,奈何成者為王敗者寇,曆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而她,隻能青燈古佛,憤恨地看著楊堅歪曲事實,篡改曆史。


    楊堅被阿史那看的發毛,一直就覺得皇後似乎第一次見到自己就對自己有著排斥甚至仇恨。他默默承受著,到了這個地步,自己無話可說。


    “皇上,楊堅該如何——”神舉站在宇文邕身後,問道。


    “株連九族。”


    “是。”


    事情塵埃落定,周國朝廷迎來史上最大的洗盤。數十位朝中重臣被糾錯處決,李妃意圖謀反,賜死。太子受牽連,被廢。一時朝中人心惶惶,宇文邕自選的諡號是武,為政本就強硬,此次態度如何堅決,很多在官場上混成精的都猜到發生了何事,自然更加本分的低頭幹好自己手頭的活,不去惹怒年輕的帝王。


    另一方麵,周國大軍在尉遲迥和宇文神舉的操練中,越發強大。在諸國未察覺的半年裏,一躍到了諸國無法匹敵的強度。軍中人心鼎沸,隻待他們帝王一聲令下,大火征戰沙場,建功立業,一統天下!


    穆夜和高長恭留信離開了,他們本就不是周國的人,尤其是對高長恭來說,他認可宇文邕是可以為天下百姓帶來和平的人,是一個賢明的君王。但是,要他看著自己曾經守護十幾年的國家被他國攻占,也是不可能的。他本意便是和所愛之人過著尋常人家的日子,所以與穆夜相認後,便一道隱姓埋名,找了出民風淳樸地村子定居下來。


    公元576年(北周建德五年),北周武帝宇文邕決定北連突厥,南和陳朝,並乘陳攻占北齊淮南地之機,發起攻滅北齊的戰爭。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有番外,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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