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時薑茶清看見秦甄才意識到為什麽寧母會和他說那些話,秦甄長得十分標致,瓜子臉,黑長發直直垂至腰間,一雙杏眼看人都像在放電,她坐在飯桌前,行為舉止都透著一股大家閨秀的風範。


    “寧哥哥,這蝦丸很新鮮,你嚐嚐。”坐在寧鑫身旁的秦甄用筷子指了指蝦丸,她聲音溫吞,說話語氣也不緊不慢,和寧母有種莫名的相像。


    “我會吃的,”寧鑫不自在得應了一聲,心裏對寧母突然請秦甄感到不快,寧母總是一直試圖撮合他和秦甄,之前他都忍了下來,這次薑茶清在場卻讓他有些無法淡定,他不著痕跡瞥了薑茶清,夾了一個蝦丸過去,“生薑吃個蝦丸,很好吃的。”


    薑茶清隻是垂著眼吃飯,倒是秦甄打量了一下他,隻見她驚喜的出聲,“這位是薑作家?沒想到寧哥哥你可以請到他來吃飯,我真是太高興了!”


    這一句話反而有種反客為主的味道,寧鑫聽了眉頭微皺,他剛想說什麽,寧母就先開口。


    “茶清不僅是很出色的作家,他和寧鑫是從小到大的好兄弟,我也一直把他當成自己親生兒子一樣。”寧母放下筷子,彎著唇目光溫和得看著薑茶清。


    兄弟……兒子……


    “您也一直是敬重的長輩,”薑茶清幾乎快握不住筷子,一頓飯吃的如同嚼蠟一般,他抬起頭,蒼白的臉色讓人覺得他下一刻似乎就會倒下去,他強迫著自己說著違心的話語,“秦小姐如果沒有男朋友不如考慮下寧鑫,他可是相當優秀,選他絕不會後悔。”


    薑茶清沒有後悔說這句話,哪怕是看見寧鑫詫異、失望、空洞的眼神,他都隻是覺得身體哪個部位從深處痛了一下。


    然後什麽感覺都沒了。


    再然後薑茶清就看到寧鑫夾著什麽東西放進秦甄碗裏,兩人笑語嫣然極為般配,他視線漸漸模糊,放下筷子剛站起來就一陣眩暈,控製不住地倒了下去。


    “生薑!”


    薑茶清倒在地上的同時寧鑫跑過去將他拉進懷裏,叫喚了兩聲發現薑茶清情況嚴重,立刻一把抱起準備送去醫院。


    “寧哥哥,讓我也一起……”秦甄走上前卻被寧鑫通紅的眼眶嚇到,她不可思議看著對方充滿敵意的眼神,想說的話隻能咽進嘴裏。


    “寧鑫,”坐在飯桌上的寧母柔聲開口,“快送茶清去醫院吧,耽擱就不好了。”


    “我知道!”寧鑫聲音止不住的揚高,薑茶清體重很輕,加上對方蒼白的麵容,寧鑫這一刻甚至覺得自己抱著一個細碎的瓷娃娃,他雙手控製不住的發顫,邁著腿大步走出門外。


    寧鑫離開後飯桌陷入沉默,秦甄站在原地發著愣,腦海裏浮現的一直是寧鑫那個古怪的眼神。


    為什麽……寧哥哥要用敵人一般的眼神看她?


    “小甄?”寧母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秦甄下意識回過身,臉上的無措顯而易見,“伯母,為什麽寧哥哥反應那麽激動?”


    寧母隻是靜靜得看著秦甄,目光溫和,可就是這副無害的模樣讓秦甄莫名的心顫了一下。


    “寧鑫這孩子也是太擔心茶清了,現在時間也不早,我讓司機送你回去。”寧母看了一眼鍾表上的時間柔聲說道。


    “好,”秦甄也覺得此時再待下去也尷尬,連連點頭,“伯母再見。”


    “再見。”寧母笑著看秦甄離開,嘴邊的笑容也淡淡褪去,臉上多了一絲憂愁。


    “夫人,先生的電話。”管家走過來將手機遞給寧母。


    寧母接過手機沒有立刻說話,像是傾聽著,很快她微微搖頭,“不用多說,聯姻這件事確實急不來,我知道你一時半會趕不過來,秦家那邊我會親自登門解釋。”


    ……


    “鈴鈴——”


    刺耳的鈴聲從手機發出,靳尋腰間圍著一條浴巾從浴室走出來,他看上去剛沐浴完的樣子,頭發還是濕漉漉的,發尾時不時滴落水珠在他俊美的五官,從性感的鎖骨延伸到腹中健美的人魚線,渾身上下散發著性感和慵懶的氣場。


    靳尋垂著眼瞥了一眼手機屏幕,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劃,中年警官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


    “靳尋,死者的屍體已經找到,有一些新發現我發到你郵件上了。”


    靳尋直接點開手機揚聲器,坐在電腦前一邊操縱鼠標一邊問,“曾叔,屍體發現的過程是怎樣的?”


    “這個……”中年警官停頓了一下,“確切說並不是我們發現的,而是凶手打包還給死者家屬的。”


    於此同時靳尋也打開中年警官發送來的圖片,也明白為什麽中年警官用“打包”這個詞形容。


    圖片一共四個不同大小的紙張已經被打開,死者身軀被切成四個部分放在箱子裏麵,屍體部位看上去沒有腐化的痕跡,靳尋很快注意到之前照片沒有拍攝到的腿部,和其他部位不同,腿部表麵上被劃出了很多道口子,看上去傷痕累累。


    “曾叔,死者生前是長跑運動員對嗎?”


    中年警官怕影響靳尋思考一直沒有出聲,直到靳尋說話他才回答,“對,我們也展開對他身邊運動員的調查,死者生前算得上非常優秀了,不排除被人記恨的可能。”


    “有關那些運動員的調查可以放緩,如果隻是嫉恨死者的優秀,那有很多簡單方式讓死者腳受傷,犯不著做出殺人這種事。”靳尋說得很緩慢,但他的大腦在飛速轉動著,他手指有意無意敲打著桌麵。


    “作為長跑運動員,腿顯然是最重要的,從凶手在殺死死者後還用刀割傷死者的腿來看,確實是在泄憤,可如果凶手不是嫉恨死者的運動能力呢?”


    “什麽意思?”中年警官疑惑道。


    房間沒有開燈,屏幕的白光照得靳尋湛藍的眼眸分外詭異,他唇邊微翹,磁性的聲音在寂靜空間如同惡魔在低聲呢喃,“當他找到更完美的藝術品時,自然就會發現原來收藏是那麽的低劣。”


    “什麽!你的意思是凶手已經有了新的目標了?”


    “也許吧,”靳尋合上電腦,他的麵容晦暗不明,“答案很快就會知道的,畢竟他自認為的藝術,也是需要觀眾去欣賞。”


    掛斷電話後靳尋還沒放下手機,就聽見手機傳來一聲短信的嘀嗒聲,在看見短信內容時他瞳孔一縮,立刻換上衣服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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