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丹後期,那又如何?”看著前方,時而出現,時而隱沒的黑衣身影,武德大吼一聲。


    “殺。”


    反手間,黑弓就被武德收入儲物戒中,睡眼忪忪的大龜從馭獸袋中飛了出來,屬於凝丹初期的修為,從它身上緩緩凝聚而出。


    武德伸手一擺,極品法器飛劍出現,滅生劍意施展開來,一股冰寒的蒼白氣息,悄然爬滿劍尖,向前直接轟去。


    啪啦。


    蒼白的寒芒應聲碎裂,黑袍人抬起的右手無聲抓來,一隻鬼魅般的手掌,在武德的上空無形凝現,直往下方拍落。


    “吼。”


    大龜嚎叫一聲,身形猛然變大,將小院撐的個支離破碎,一股傲然的磅礴氣息,從它的身體中覺醒,凝丹初期的修為,直接提升到了凝丹中期巔峰。


    它血色的雙眸變得冰冷無情,無神的盯著前方的空中,噝,肉眼無法撲捉的風聲肆虐,大龜身軀一動,往前撲去,嘴巴直接撕咬開來。


    嚓。


    這是血骨碎裂的聲音,一絲殷紅的鮮血,從空無一物的空中落下,如同黃昏的夕陽,染透了武德的眼簾。


    轟。


    一隻堅硬的拳頭轟在了大龜的身上,受到強力的轟擊,它的身軀接連翻滾,尾部已有著一個深深的血洞,它的氣息飛快的萎靡下去,僅是一擊,就讓使用了傳承秘法的大龜落敗。


    來者實力之強,實屬罕見。


    看著這一切的發生,武德強行將奄奄一息的大龜,收入馭獸袋中,在危險真正來臨時,壓下心中的那抹恐懼,平靜的問道:“你是誰。”


    “你不必要知道,死吧。”沙啞的聲音,從四處傳來,黑白光影閃動間,一隻手掌帶著,一股無往的悍然氣勢,向武德擊殺而去。


    叮。


    輕微的嗡鳴傳來,奏響了一曲天地的樂章,一道黑色的亮光,劃過天際,形成一道漣漪,往空中隱藏的來者纏繞而去。


    琴弦在空氣中肆意摩擦,帶起一抹妖異的鮮紅,一個身影從空中滾蕩而出,縱然是其身上的黑衣,也難掩他此時的狼狽,露在外麵的雙目,更有著無盡的驚懼。


    “暗夜者。”


    清冷的聲音,從遠方傳來,一個批帶白色麵巾的女子,從前踏步走來,緊致的白衣將她的玲瓏身段,展露無遺,一股忽弱忽強的氣息在她身上傳蕩。


    “今日誰都阻止不了本座。”暗夜者冷笑一聲,枯瘦的右手往胸腹一拍,一口精血噴出。


    融於空中,化作一張詭異的臉,臉上的神情怪異無常,頃刻間,就是飛上他的頭頂,融入他的識海中。


    他身上的氣息,陡然大變,凝丹後期的境界,無限的向巔峰升去,眨眼間,就是達到了頂端。


    “唉。”


    身穿白衣的離弦輕歎一聲,手中的琴弦悠的飛去,宛若一把鋒利無匹的劍,向暗夜者刺去。


    暗夜者看著朝自己刺來的琴弦,他的身軀一陣收縮,一把靈器飛劍飛到他的手中,手間靈力湧蕩,直接往前刺去。


    金鐵相觸的低鳴響起,飛劍輕顫,琴弦彎曲,翹起串串火花,射向了暗夜者的眼眸。


    “啊。”


    一聲嘶吼,猩紅的血,從暗夜者的雙目間,滾滾落下,火花越來越盛,就像把把犀利無匹的刀鋒,向暗夜者的頭部絞殺而去。


    ……


    桑木城百裏之外,一個黑衣老者淩空而立,深縮的眸子,遠眺而去,將桑目城內的場景,全部收入眼底。


    “若不是那老不死的存在,本尊早已親自出手,罷了,罷了,這事暫且放下,你去將他帶回。”


    “是。”


    “那件事情,給你半個月時間。”


    “謹遵尊主諭令。”


    語罷,空氣一陣抖動,一道黑影已出現在桑木城的城門之下,他伸手往前一拍。


    一股無法形容的力量,從他的手間,傾斜而出。


    這股力量,剛一凝聚,就是憑空出現在了,遠於數千丈外離弦的身後,離弦美目一凝,抽回了正綻放著火花的琴弦。


    往身後斬去,驚天的轟鳴再起,塵土漫天間,一隻漆黑的掌影從前而來,抓起地上的暗夜者,就是消失不見。


    這些事情的發生,都隻是在片刻間,被鮮血染紅的武德,臉色陰沉的難看,他抬起頭來,對著離弦問道:“你是誰。”


    “你不必知道。”他問了與暗夜者同樣的問題,也得到了同樣的回答。


    離弦頭也不回的往來時的地方走去,她的步子穩健,卻有縷縷鮮血,順著她的步伐流了下來。


    “你受傷了。”武德雙眼一眯,沉聲道。


    “與你無關。”依舊是毫不領情的話語。


    “你救了我。”武德快步衝上前去,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繼續跨下的步伐。


    感受著手間柔軟無骨的玉手,武德沒有任何的其他想法,他隻想著讓這女子,在這裏盡快的恢複傷勢,至於恢複之後的離弦是去是留,他沒有多想。


    離弦被他強有力的手,抓住的那一刻,一股難言的怒火,從心中升起,想要當場發作,然而,她看到身邊的少年,掏出了幾顆丹藥,以她的見識,自然能夠明白這丹藥的分量。


    “這個給你。”


    離弦接過丹藥,聲音柔和了不少,“這是你的?”


    武德默然,他不知道眼前的女子為何救她,更不知道她是否可信,但透過麵紗,隱隱間,可以感覺到離弦目中的期待,他沒有說話,卻點了點頭。


    離弦眼皮一跳,完美的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她有些失神,以她的身份,這種反應,在過往的日子裏,是壓根不會出現的。


    “我陪你三天。”離弦緩緩抽回了手,淡淡道。


    “謝謝。”武德往已經破碎的小院走去,離弦跟隨在後。


    這三天的時間,對武德來說,關鍵之極,他要在這段時間內,以最快的速度,提升自己的修為。


    三天時間,對於他人來說,很是短暫,也根本不可能,有什麽提升,對於武德來說,還是有著一定的把握的,隻是,他對離弦,仍然保留著一絲質疑。


    離弦許是知曉他的想法,美唇輕啟,“你不相信我?”


    “是的。”


    “那你相信誰?”


    “自己。”


    短暫的沉默,換來了天地間的轟鳴,閃電雷蛇在高空中狂舞,淅淅的雨水,從上落下,將小院的四周,全部打濕。


    劈裏啪啦的聲音打散了兩人的呼吸聲,武德將神識探入馭獸袋中,大龜已經進入了沉睡的狀態,它身上的傷勢在自然的恢複著。


    見它已無生命危險,武德這才放下心來,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塊血色晶石,這是在那洞府中所得,一共隻有十塊,他都是保存了下來,與那半枚嬰晶放在了一起。


    源源不斷的血肉之力,湧入他的身軀,他沒有再像以往一般,去強行壓製修為的晉升,他深知此時的自己太過弱小,弱到隨意一名凝丹修士,都能輕易將他抹殺。


    半個時辰之後,他的體內傳出一陣輕響,引氣十二層的修為突破,進入了引氣十三層。


    丹田內兩顆藥珠中的一顆,受到一股強力的牽引,全部粉碎,化為濃厚的靈力,滋潤著他的五髒六腑,體內丹田更是豪光大放。


    轟。


    修為又是突破,進入了引氣十四層,接連兩聲沉悶的聲響,讓離弦睜開了雙眸,不可思議的看著武德,“那明明是修為的突破,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難道十層之外,還有其他的天地?”


    一連串的疑問,圍繞著她的腦海,她想起了族中玉簡內,對她的交代,她隻能苦笑一聲,難道要自己跟他說明?


    可能麽?


    絕不可能,以自己的傲氣,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等荒謬之事,當然,這荒謬也隻是她自已這樣認為罷了,她沒有殺了他就算好的了。


    一日過後,武德的修為已經到了,引氣十四層的巔峰,手中的血晶也被他消耗了半塊。


    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他的心中一股越發渴望強大的感覺,頓時升起,摸著手心間,光滑的壁麵。


    壁麵內閃爍著點點紅芒,這正是那半塊嬰晶,在得到嬰晶之前,他沒想過要融合,按他的打算,是準備在衝擊築基境時,再去進入吞噬融合,而現在這緊要關頭,他已顧不得那麽多了。


    他感覺到了一股他摸不著的暗流,正在他身邊席卷,稍有不甚,就會就此隕落。


    而劉守在分別之時,就被武德遣返了鐵道宗,他應該已經處於突破化嬰的階段,眼下,在他沒有進入化嬰之前,就隻能靠自己的力量了。


    第二日的淩晨,武德從房間內,走了出來,看了眼離弦,道:“你能幫我個忙嗎?”


    “最後一次。”離弦若有所思,想要拒絕,卻還是點了點頭,隨即神色變得凝重無比。


    “謝謝。”


    武德走進房內,吞下幾顆回複靈力的丹藥,盤膝坐了下來,半個時辰過後,將手中的半塊嬰晶,拿了出來,手中靈力環繞,往他的眉心按去。


    嬰晶還未觸碰眉間,武德的眉心,就是開始潰爛起來,一股恐怖絕倫的力量,從嬰晶中爆出。


    感受著眉心的疼痛,武德咬牙悶哼一聲,手中的力道加大了起來,往上狠狠一拍。


    轟。


    一個寬廣的血色圈子,將小半個桑木城全部籠罩,一股超托於凝丹境界,遊離於化嬰境界的氣息,從武德所在的房間傳蕩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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