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一心裏麵好笑:“這人小小年紀,倒是‘挺’會裝蒜的。<strong>.</strong>.訪問:.。還什麽‘在人間最喜歡的’,難道說你還是神仙降世不成。再說了,你喝的茶隻不過是最普通的茉莉‘花’茶罷了,隻要有客人點餐,服務員都會上一壺同樣的茶,這茶聞著確實‘挺’香,卻也算不上什麽好茶。”


    因為出於好奇,吳一就忍不住的偷偷多看了對方幾眼。就見那人上身坐得筆直,下麵卻翹著二郎‘腿’,一邊喝著茶,一邊咂嘴稱好。吳一看著他裝腔作勢的樣子,不自覺的笑出了聲。


    那人聽到吳一的笑聲,先是一怔,朝著吳一的方向看了看,然後,眼望著吳一一笑。那人兩隻眼睛和眼眉本來就是彎彎的,即便不笑的時候看上去也像是在笑,他衝著吳一這一笑,‘露’出一個酒窩,其‘迷’死人不償命的作風,頗有點像李昂。


    吳一也不知道怎麽了,被對方這相視一笑,不自覺的紅了臉。那人估計看吳一有點意思,想故意接近接近,於是,他事先沒有爭取吳一的同意,就一手拿著手杖,一手托著茶盤,茶盤裏麵放著茶壺、茶碗,一屁股坐到吳一對麵。


    那人將茶盤放到吳一的這張桌子上,大大方方的倒了一杯茶,遞給吳一,說道:“兄弟,喝茶嗎?這茶水不錯哦。”


    吳一見這人臉皮也‘挺’厚,不過那人並不惹人討厭,相反,他應該很招人喜歡,因為那人不但長相帥氣,而且還很帶喜感。


    吳一有點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喝酒的同時喝茶的習慣,謝謝你。”


    那人嘖嘖說道:“咖啡和茶,是人類最最偉大的飲食發明啦。來到你們龍朔,我才能喝到真正意義上的茶,西方的茶已經淪為了一種飲料,實在是不值一提。


    而維斯和‘棒’國,雖說都有自己的所謂茶道,其實,他們也隻是流於形式,於真正的茶品文化所知也不多。畢竟,品茶是源於漢文化,而一種文化的傳承,都是要以文字和語言作為媒介的。隻要漢語不衰,漢文化就不會敗落,茶道文化也就不會消亡。其他國家連語言都跟漢文化不同,又怎麽能真正懂得茶道‘精’髓呢。”


    吳一一聽他的談論,感覺對方還是有點底蘊的,看來,這人也不是個繡‘花’枕頭,頓時對眼前這位怪咖的好感倍增。吳一客氣的問道:“哥們,吃了嗎,要不來點?”吳一也不知道應該怎麽稱呼對方,按照當地年輕人的習慣,如果對方跟自己年紀差不多,就叫“同學”或者“哥們”。吳一看眼前的怪咖也不像個學生樣,幹脆就叫了聲“哥們”。


    那人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和啤酒,一咧嘴,說道:“不用了,我還是喝喝茶算了,你們的食物我吃不慣。”


    吳一:“剛才你說‘你們龍朔’,難道哥們兒不是龍朔人?外國人我見的也不少了,可是,沒有一個人說我們龍朔的飲食不好的。<strong>.</strong>我看你跟我們龍朔人長得也沒啥太大區別,你是維斯人還是‘棒’國人?”


    吳一此時心裏麵有了戒備,因為“偽裝者”就是來自維斯,如果眼前這個人也是來自維斯的話,他無故接近自己,難道是想套取財寶的下落?畢竟烏煞剛死,自己還是小心點,別遭了敵人的暗算為妙,搞不好眼前這人跟楊大經還有什麽關係。


    那人聽完吳一的提問,用手捂住嘴巴,發出一聲怪異的笑聲,這笑聲音調還有點高:“嗚……呼呼呼……,被你發現了。不過,你猜的也不對,我既不是龍朔人,也不是維斯人,更不是‘棒’國人。至於我是從哪裏來的……”那人轉而一臉正經的慢慢湊近吳一。


    吳一以為那人的來曆不方便外人知道,才要湊近了小聲告訴自己,於是他也將屁股抬起來,把腦袋一側,想要仔細傾聽那人說什麽。那人將嘴停到吳一的耳邊,低低的聲音說道:“至於我是從哪兒來的,我告訴你,這是個秘密哦。”說罷,那人坐直了身子,照樣自斟自飲,一口口的嘬起了茶水。


    吳一一屁股坐回到座位上,“靠,真是個極品怪咖”,他心裏罵道。吳一沒話找話,問道:“你來京南縣,是來旅遊的嗎?告訴你吧,其實京南縣的風景很一般的,真要欣賞美景,隔壁的京西縣倒是個不錯的地方。”


    那人眯縫著眼睛,說道:“你自己是京南縣的人,怎麽還說自己家鄉不好呢?我來此地,不是為了旅遊,而是要找一件東西。”


    吳一心裏麵一陣緊張,問道:“找什麽啊?”一聽說那人要找東西,吳一不自覺的就聯想寶藏,同時,心裏麵不自覺的就將銅像上的那四句詩在腦子裏又過了一遍。


    那人瞥了一眼吳一,很隨意的喝了一口茶,然後悠悠的說道:“你放心,我可不是為了找什麽寶藏,我對你們人間的財寶不感興趣。咦,‘豐碑猶自紀金遼,雙塔淩增‘逼’九宵,佛火不明鈴語寂,晴煙幾縷逐風飄。’這四句話好奇特啊,明明隻有二十八個字,卻似乎蘊含了很多內容一樣,這就是龍朔人引以為豪的古詩吧?”


    吳一這一驚更甚,霎時間出了一身冷汗。這首詩是李昂剛剛才串起來的,怎麽這個人就知道了。更何況,銅像上麵的三十一個字也隻有京城黃龍宮的幾個僧人、不動僧、鐵扇仙還有自己知道,那人不可能知道的。


    除非是知道暗號的這幾個人中,有人故意將訊息透‘露’了出去。吳一唯一能想到的將訊息透‘露’出去的人就隻有釋勇。其他人不管是誰故意將訊息透‘露’出去,對吳一的打擊都是巨大的,這種不信任感讓吳一感覺很可悲,甚至是可怕。


    吳一心想,既然李昂能將這三十一個字正確排序,其他人也能,隻要找到竅‘門’就行了,甚至是自己,隻要有足夠的時間,也能將銅像上的字按照正確的順序連起來。


    對麵那人看著吳一緊鎖雙眉的表情,又發出一串高亢的長笑:“嗚……呼呼呼呼……你在擔心些什麽,又怕些什麽呢?你放心,沒有人透‘露’你們之間的秘密,如果說有人透‘露’秘密的話,那就是你呀!”


    吳一這下就變成震驚了:“對方難道可以讀懂自己的心思?莫非他有他心通或讀心術的手段?”吳一曾經聽李昂說起過,修行到了高深地步,有可能就會掌握他心通的手段。不過,一般的他心通隻可以感覺到對方的情緒,卻不能讀懂他人心裏麵具體所想內容。可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似乎將自己心裏所想都“看”的清清楚楚。


    那人依舊大搖大擺的坐在吳一對麵,時不時地喝上兩口茶水。吳一決定再試探試探對方,於是,他使用“蟄伏”之術,將思緒收斂於神識之內,這是對抗他心通的手段,當然也是李昂傳授給吳一的。


    吳一問道:“你究竟是誰啊,與烏煞又有什麽關係?”


    那人微微一怔:“烏煞?烏煞又是何許人也,我可沒聽說過此人。不過,你倒是‘挺’特別的,你放心,你有你的秘密,我也有我的秘密,咱們倆互不相幹。在沒有得到命令之前,我不會與你為敵的。”


    說罷,那人起身,叫來服務員:“結賬,前麵這位帥哥的賬也算在我身上。”說完,他掏出一枚金燦燦的硬幣放到了桌子上。沒等吳一和服務員反應過來,他就一陣風似的走出了餐館。


    吳一和服務員對視了一眼,服務員指著那枚金燦燦的硬幣,問道:“這,這是錢嗎?”


    吳一:“我哪知道,你拿起來看看不就行了。”吳一心道,這不會是一枚金幣吧,點兩個菜,一瓶啤酒,外加一壺茶,給一枚金幣,這也太闊綽了。


    服務員將那枚硬幣撿起來,仔細的端詳了一陣,還用牙齒咬了咬,黃金質軟,咬上去會有牙印。等他咬完了,仔細一看,還真有兩個牙印在上麵。服務員也會來事,跟吳一說道:“帥哥,您的飯錢剛才那位已經幫您付了,等會兒吃完飯,您請隨意。”


    吳一點了點頭,他看到服務員將那枚金幣揣到自己兜裏,然後跑到前麵的服務台,為吳一繳費去了。吳一心想,這人也‘挺’機靈的啊,如果金幣是真的,那他這個服務員可就賺了一筆。先不管這枚金幣有沒有什麽文物價值或其他紀念價值,僅僅是這麽一坨金子,也得值個幾千塊錢。哪怕這金幣是假的,服務員也就隻賠了吳一的一餐飯錢。


    吃過飯,吳一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他心裏麵一直想著剛剛那位神秘的怪咖到底是何許人也,如果他真的會讀心術,而且將讀心術運用到如此高深的地步,那麽,此人的修為還要在李昂之上。


    李昂要想讀取吳一內心所想,還需要將神識強加到吳一的神識之上,這樣,吳一雖然無法抗拒,但也能體會的到李昂強力施加上來的神識。而那人讀取吳一的內心所想,竟然在無聲無息之間就做到了,這也太特麽可怕了。


    吳一思前想後的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何來曆,最後幹脆就不想了。反正也想不出來,與其費腦子,還不如抓緊時間煉功來的實惠。


    吳一在靜室之中盤膝打坐,雙手的拇指相對置於小腹前麵,將銅牌托於掌心之中。沉思靜氣,將神識切入銅牌,讀取裏麵的神念。銅牌裏麵所述的功法,講述的是密宗由入‘門’到高深,直至大成的整個係統的修煉過程。吳一以前沒有接觸過密宗,這次就隻能從入‘門’修起。


    密宗修行,由心印傳承為理論依據。這道心印不一定是佛陀,也可能是某位在世的大成就者。吳一修煉的密宗蓮‘花’一派,其心印是由蓮‘花’生大士傳下來的,蓮‘花’生將心印附在銅牌之上,一般人,即便是密宗傳人,如果沒有得到正確的心法口訣,心印也不會顯現。青蓮上師不知用了什麽法‘門’,使心印能被吳一體會得到。


    密宗傳承,以灌頂為主。吳一得到銅牌裏麵的功法傳承,這灌頂的儀式,也就免了。從某種意義上說,吳一的直接傳法上師,就是蓮‘花’生大士。因為銅牌裏麵的功法,就是蓮‘花’生大士親傳的。


    密宗的修行方法,以觀想為主。在定境中,要觀想出一個本尊法身,還要有一個上師。上師可以是佛陀,可以是佛母,也可以是諸菩薩。觀想過程中,還要默誦真言,手結法印,意作妙觀貫穿整個修行過程,使身、口、意構成的自‘性’,與咒、印、觀所構成的佛‘性’相應,產生法‘性’,掃‘蕩’有始以來的浮躁垢習,得大安樂自在。


    不過,李昂曾經言道,雖然,這種觀想之法確實可以迅速使人的心神高度集中,但是,此功法卻也是一個高度的偶像崇拜。他們將自身法身與佛陀化身相融合,實際上卻缺失了自己獨有的“個‘性’”。


    修行的道路有千萬條,但是,萬變不離其宗,修行過程中,其根基都需要先神氣合一。觀想之法的確是達到神氣合一的快捷法‘門’,但其法對火候的要求也很嚴格,稍有不慎,就會“用力過猛”,導致產生拙火,甚至有人會走火入魔。


    吳一此次入靜,也是以“觀”為主,但他沒有觀想出什麽本尊法師,也沒觀想什麽上師,他畢竟是道‘門’中人,此次修煉密宗法訣,純粹是為了印證自身修為的不足。如果心神中觀想出了佛陀作為上師,那吳一豈不就成了密宗中的喇嘛!


    吳一在入定過程中,所觀想的就是銅牌背麵的那個種子字“赫力”。他當然不是隻單純的想象著一個字的外形入靜,而是觀想此種子字所代表的含義。由於有五氣朝元的境界基礎,吳一觀想種子字的過程很順利,一個時辰的修行下來,吳一覺得自己的神識貌似更上了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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