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飛天魔‘女’與冥煞‘交’厚,跟吳一等人為敵的話,即便於宮伯未曾受傷,恐怕也難以敵對。(.)-79-釋文強穩心緒,施禮道:“小僧法號釋文,拜見劍仙前輩。”飛天魔‘女’按照輩分,比青蓮上師還長著一輩,她師尊西昆侖與青蓮的師祖同輩論‘交’,因此釋文以晚輩禮拜見飛天魔‘女’。


    飛天魔‘女’笑道:“你是黃龍宮釋字輩的僧人,那應該是青蓮小和尚的弟子嘍!本劍仙也曾聽人說起過‘真、勇、信、文、武’,乃是黃龍宮釋字輩的五位高僧,今天有緣相見尊顏,也算是三生有幸。”飛天魔‘女’說話時態度輕浮,聽語氣,她根本就沒有把釋文當回事。


    飛天魔‘女’忽然臉‘色’一寒,繼續說道:“那個叫吳一的與你的師兄釋勇為敵作對,你這個當師弟的不說幫著釋勇一起對付他,反而胳膊肘往外拐,你這麽做對得起你師兄釋勇嗎,對得起你們這幾十年間的情分嗎?”


    釋文:“前輩明鑒,非是小僧不念師‘門’之情誼,實在是釋勇師兄所為觸犯我多條寺規。單是結‘交’外道,殘害同‘門’這一條,就夠廢去修為,逐出師‘門’了,小僧是奉家師青蓮上師之命,前來追捕釋文,我與釋文之間並無‘私’怨。”


    飛天魔‘女’:“殘害同‘門’?什麽意思,難道釋勇殺了你寺中的哪個僧人了麽?”


    釋文麵上顯出戚容,說道:“我們追捕釋勇到山外,他竟反出黃龍宮,還與虎賁為伍,將我師弟釋武殘害於秘境入口處,敢問劍仙前輩,倘若西域劍宗之中有人殘殺同‘門’,反出宗‘門’,前輩又該如何處理?”


    飛天魔‘女’冷聲道:“那還用問,當然是殺無赦!”


    釋文:“前輩的‘門’派有自己的‘門’規,我黃龍宮雖然廟小,但是也算是一‘門’修行‘門’派,也有自己的寺規。釋勇半夜襲擊吳一小師弟,又殘害同‘門’,這等惡行,怎可饒恕。小僧不敢專行,說什麽清理‘門’戶,但是也要將他捉拿到案,由我廟中的主持按照寺規處置於他。”


    冥煞急忙說道:“師兄,不可聽他一麵之詞。釋勇是為了給他的兩名弟子報仇,一時糊塗才起了殺人之念,這也算是情有可原。他殺人不成,黃龍宮和姓吳的小子卻步步緊‘逼’,追釋勇到秘境之中,虎賁一來為了替朋友出氣,二來為了保住秘境的秘密,這才出手。有道是,罵人沒好口、打人沒好手,在比鬥之下殺傷人命,也是常事。”


    飛天魔‘女’:“嗯,我自然不會聽他一麵之詞,也不會隻聽你的一麵之詞,趕緊把那個釋勇叫出來吧,有什麽話大家當麵鑼對麵鼓的說清楚,誰是誰非眾人一聽便知。”


    冥煞不由得腦‘門’上的青筋跳了兩下,“這,好吧,把釋勇大師攙扶出來。(.棉、花‘糖’小‘說’)”冥煞心中十分不悅:這飛天魔‘女’今天是怎麽回事,還講起道理來了。秘境之中的秘密以及冥煞師徒的‘陰’謀,飛天魔‘女’早就已經知道,而且她也當著普渡賢宏法師的麵答應合作,這‘女’人向來心狠手黑,從來不講什麽道理,怎麽偏偏今天轉了‘性’。


    冥煞原本以為飛天魔‘女’一現身就會大開殺戒,將吳一等人一舉全殲,哪知道她竟然當起了中間人,想要調解兩家的矛盾。不管矛盾能不能調解,吳一等人知道秘境所在,也知道不少秘密,都絕對不能容他們出離秘境了,殺人滅口才是最好的選擇。


    時間不長,有人將釋勇攙扶了出來,這釋勇雙眼被智果的奪目針所傷,經過冥煞的一番調製,‘性’命已然無礙,但是想要恢複視力,已經是千難萬難。好在他修為還在,神識敏銳,即便沒有眼睛,也能行動自如。


    釋勇出來後,走到冥煞與虎賁身邊,行禮道:“前輩,叫小僧出來,不知有何吩咐。”釋勇一出來,就用神識將現場掃了一遍,他在出來前原本以為冥煞與虎賁已經將吳一、釋文等人除掉了,可是當他神識掃過之後,才發現吳一、釋文就站在對麵。除了虎賁與冥煞外,還有兩個人的氣息非常強,尤其是中間站著的那人,氣息中透出一股令人心生畏懼的鋒利之氣。這股鋒利之氣,就像是有人時時刻刻都在用劍指著自己的脖子,稍有不慎就會屍首兩分。


    冥煞說道:“釋勇大師,中間這位乃是西昆侖的高足,西域劍宗七大劍仙之一的‘飛天魔‘女’’,還不趕快去見禮!”


    釋勇一聽,趕緊深施一禮:“阿彌陀佛,原來是劍仙駕到,小僧眼拙,還請前輩勿怪,小僧這廂有禮了。”


    飛天魔‘女’上下打量了釋勇兩眼:“小喇嘛,你的眼睛怎麽了,為什麽拿塊兒白布纏著?”


    釋勇憤然說道:“小僧一時不慎,被同‘門’的晚輩暗算,這才傷了雙眼,恐怕小僧從今而後,再也不能視物了。”說著話,釋勇還嗚嗚的哭了兩聲。釋勇一出來,冥煞就暗中用神識將此地的情況跟他‘交’代了一番,並囑咐釋勇,一定想辦法說服飛天魔‘女’站在自己這一方,有了魔‘女’的支持,除掉吳一他們就如同探囊取物。釋勇在眾人麵前哭泣,不過是在演戲罷了。


    釋文怒目說道:“釋勇,你叛出師‘門’,還有臉哭麽?要不是你,釋武師弟又怎麽會慘死?你如果不是想要殺害智穀、智果,步步緊‘逼’的話,又怎麽會被智果的太陽針刺傷雙眼?”


    聽到釋文的質問,黑風仙也忍不住跳出來,叫罵道:“釋勇,你個賊禿,枉我還當你是修行高人,仰你、敬你多年,誰知道你竟然拿我當棋子。若不是你,我老黑的同族和子孫,又怎麽會死傷殆盡!你眼睛瞎啦,該!你個王八蛋,我老黑還要將你五髒掏出,祭奠我同族的亡魂!”


    飛天魔‘女’一皺眉,嗬斥道:“住口!在本劍仙的麵前,你個小小妖修,竟然膽敢如此無禮。”飛天魔‘女’在怒聲嗬斥的同時,暗中也施展了法術,一陣劍氣,伴隨著嗬斥聲向四周漫延。這股淩厲的劍氣並沒有殺傷力,但是卻能震懾人的心神,讓人不由得心裏發‘毛’。


    冥煞趁機說道:“師兄您看,在您老的麵前,他們還如此無禮、口出不遜,之前他們說的話更加難聽,我們也是被他們罵的忍無可忍,這才出手的。”


    於宮伯久居深宮,對於秘境之外的‘門’派所知不多,他在宮中潛心修行,對於宮外的‘門’派與修行高人向來是不關心。西域劍宗他也隻是偶有所聞,至於什麽七大劍仙,於宮伯更是聞所未聞。但是,飛天魔‘女’的修為於宮伯可不敢小覷,剛才魔‘女’斬向望月兕的那一記,於宮伯也感覺心有餘悸。這望月兕如果再被如此劈三次,非得形神俱滅不可。


    於宮伯不知飛天魔‘女’的來曆,既然人家並沒有一屁股坐到冥煞與虎賁的那一方,說明還是有機會與之理論一番的,這關鍵時刻可不能因為黑風仙一時貪圖嘴癮,嘴上無德,惹怒了來人。於宮伯如果法器縛神鎖還在,又沒有受傷的話,還有一戰之力,現今他已經處於筋疲力竭之時,真要是打起來,別說飛天魔‘女’等人了,就連黑風仙這一妖修都能要了他的命。


    望月兕本是於宮伯最後的一張王牌,眼下望月兕也抵不住飛天魔‘女’的一劍之威。於宮伯可不願見到飛天魔‘女’被冥煞的讒言所‘惑’,咳嗽了一聲,尖著嗓子說道:“老奴是秘境皇宮之內的宮伯,說白了就是宮裏的老太監,這位冥煞擔任我國中的國師,論修為更是遠超老奴,老奴向來佩服,但是今天老奴才發現,國師大人胡攪蠻纏的水平,也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水準,老奴更是敬佩之至。”


    冥煞把眼一瞪,說道:“怎麽,貧道有哪裏說錯了嗎?你看看進來的都是些什麽人,像這隻老熊‘精’,出言如此惡俗,還怪我與虎賁出手教訓他嗎?”


    於宮伯說道:“國師已經修煉到出神入化的境界,早已經是大成真人,照理說應該心口如一才是,怎麽能出言欺人呢!你與虎賁在秘境之中商量除掉釋文等人,老奴聽的清清楚楚,你們隻是不想秘境之秘被外人得知罷了,這才動了殺人滅口的心思。與這隻黑熊有沒有惡語中傷沒有半點關係吧。”


    冥煞冷笑著看了看飛天魔‘女’,說道:“秘境之秘,當然不容外人知曉,否則大事難成!”他這是在提醒飛天魔‘女’,不要再耽擱時間了,趕緊出手除掉外人要緊,否則,以前商量的計劃一旦外泄,就很難成功了。


    哪知道飛天魔‘女’並沒有理會冥煞這個茬兒,就像根本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一樣。飛天魔‘女’說道:“釋勇,你也別在我麵前表現的很委屈,你師弟釋文說你背叛宗‘門’,殘害同‘門’,你可有所辯解?”


    釋勇硬著頭皮說道:“前輩,冤枉啊。貧僧何曾殺傷過黃龍宮的僧人?那釋武是虎賁將軍誤殺,要說我寺中的確死了不少人,其中三位還是我的至親,兩人是我的徒弟,另外一位乃是我的師弟,更是我的親弟弟,這三人的死都跟吳一有莫大關係。小僧為了報仇,才夜襲吳一,刺殺不成才逃到此處尋求庇護。他們卻緊追不舍,妄想將我斬殺,‘蒙’虎賁將軍與國師大人不棄,才將我收留至此。兩位大人古道熱腸,小僧感‘激’不盡。本指望逃進秘境可以躲過追殺,可是他們得理不饒人,竟然勾結長公主來秘境搗‘亂’,還請劍仙前輩為我等做主。”


    飛天魔‘女’沉‘吟’道:“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這件事還真是難以決斷。吳一跟釋勇之間牽扯的人和事太多,釋勇固然有不對之處,但是有些事情吳一做的也不能算對。吳一小兄弟,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師承來曆呀,你是何‘門’何派,你的授業恩師又是哪一位啊?”


    在場的眾人,飛天魔‘女’都知道來曆,唯獨吳一她不知情,為了不衝撞到其他高人,她這才有此一問,等先問清了吳一師承,再做處置。如果吳一師出名‘門’,或者其‘門’派與自己宗‘門’有瓜葛,最好還是將他拉到自己這一方來;話說回來,如果吳一所在‘門’派默默無聞,那就另外有一番計較。


    她的這點心思,除了冥煞和於宮伯之外,其他人都不能領會。釋文年紀雖長,但是本‘性’淳樸,向來是把人往好處想,自然不知道飛天魔‘女’心裏的打算。其實在場的眾人,誰都不知道吳一的師承,大家都看著吳一,也想聽聽他怎麽回答。


    吳一隻是一抱拳,說道:“前輩見諒,非是我吊人胃口,實在是我家師尊不止一次說過,沒有他老人家的吩咐,我不得將師承向外人道,因此……”


    飛天魔‘女’柳眉一挑,冷笑道:“原來是你師父不讓說啊,也罷,當初本劍仙剛剛出徒的時候,我家西昆侖也不讓我隨意道出師承,算了算了,我就不強人所難了。不過,小兄弟,有這麽一句話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吳一:“願聞其詳。”


    飛天魔‘女’:“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拿著人家密宗的傳承信物,到黃龍宮裏招搖,寺廟裏的喇嘛看見了,想不起貪占之心都難。說到底,因為你的緣故,釋勇倆徒弟被炎煞殺了,這件事不假吧?釋信的死,是因為他趟了渾水,跟你關係倒是不大,釋勇為徒弟之死,向你討個說法,半夜找你理論,也不算打錯吧,你又何必得理不饒人,還追蹤到此處呢。要不是你態度堅決,非要把釋勇捉拿到案,又怎麽會引出後麵的事來,釋武也不會招致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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