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住李昂和尤慕龍去路的是兩名中年道士,兩人看樣子都是四五十歲,但是李昂從他們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可以斷定,這兩人已經年近‘花’甲,並且修為不弱。(.棉、花‘糖’小‘說’)-.79xs.-尤慕龍尤其臉‘色’顯得很是緊張,李昂暗中以神識叮囑道:“當初在東‘門’迎接你的,也有這兩人嗎?不必緊張,隻要你收斂神氣,他們不會認出你來的。一切有我為你做主,料想這一幫道士也奈何你我不得。”


    李昂故作不解的問道:“兩位道長有何貴幹,難道還不允許我們參拜老君嗎?或者說我們參拜的禮數不夠周全?”


    其中一個道士趕緊稽首說道:“無量天尊,兩位施主的禮數並無不妥之處,相反,施主行此大禮,倒讓我們一幫道士有點兒難為情。太上乃是道家之祖,我們很多道教徒都不曾像施主一樣施全禮參拜。”


    另一人麵帶笑容,說道:“我師兄弟哪裏敢攔住兩位施主的去路,隻是方才聽彩月說道,施主曾經在天師宮中與守敬師兄相談甚歡,既然守敬師兄對施主如此推崇,我倆也想與施主多多接觸,領略一番施主的風采。彩月,還不快出來相見?”說著話,道士從‘門’外喚進來一名小道童。


    李昂一眼認出,進來的正是在天師宮就已經見過麵的彩月,當時還跟這個小彩月拌過嘴。彩月童子還有點兒靦腆,當著兩位師伯的麵還略顯緊張。李昂哦了一聲,恍然大悟狀,說道:“原來是你呀,早上在天師宮沒有罵夠,現在想接茬兒罵?”


    彩月趕緊行禮道:“不敢不敢,早上是我言出冒昧,施主不要見怪。”其中的一名中年道士說道:“我們隻是想請兩位到後麵吃茶,並無其他想法,兩位施主不要多慮。”


    孫導遊趕緊一拉李昂的衣袖,小聲問道:“李哥,你怎麽跟正一觀還有‘交’情嗎?這兩位真人在正一觀的地位很高,要是你真跟他們有‘交’情的話,小弟有一件事請李哥幫忙,隻要您替我說上兩句好話,小弟一定報答李哥。”孫導遊一臉懇切,看樣子隻要李昂能幫上忙,他都願意以身相許。


    李昂本就像探一探正一觀的虛實,既然機會就在眼前,樂得河水不洗船,李昂連聲答應:“走了這麽久早就口渴了,既然兩位道長不嫌麻煩,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不麻煩、不麻煩,守敬師兄高看的貴客,我倆豈敢怠慢。施主,請!”兩名道士道了聲“請”字,命彩月前麵帶路,二道人一左一右,將李昂和尤慕龍護在正中,轉身向偏殿走去。孫導遊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麵,還想一起到偏殿,他把那二十四個新羅人都忘了。


    走了五六步,左麵的道士一回頭,問道:“這位施主莫非跟你們二位也是一起的?”李昂說道:“雖然不是很熟,但是也有一麵之識。(.好看的小說”道士略微一皺眉,上下打量孫導遊幾眼,又看了看孫導遊身後那二十幾口子新羅人,隨口說道:“既然如此,今日天‘色’已晚,你們就在觀中休息吧。”


    原來,正一觀規模宏大,房間有上千所,大小房間除了本觀道士居住之外,還另外開辟出數十間,供遊客居住。當然,要想住在這裏,需要一筆不小的房費,道觀還提供飲食,飲食以素食為主,也有一些魚、‘肉’。正一觀並非全真道觀,不戒葷腥,但還是以清淡為主。中年道士的一句話,就免去了孫導遊一筆不小的住宿開支,他原本就是打算帶團在道觀中住的。


    看樣子兩名道士並不想邀請孫導遊一起喝茶,孫導遊將李昂拉到一邊,說道:“李哥,今天上午這幫新羅的孫子在天師宮闖了禍,連累的我以後不能再往正一仙山帶團了,您能不能說替我說幾句好話,讓他們免了對我的處罰,至於這幫新羅人,想怎麽罰就怎麽罰,以後禁止他們入境才好呢。”


    李昂有點兒為難的說道:“我隻能試試,畢竟我跟他們也不認識,也不知道平白無故的幹嗎請我倆喝茶,辦成了你不用謝我,要是辦不成你也別埋怨。”說畢,李昂、尤慕龍二人隨著彩月和兩名中年道士走向偏殿的客廳。


    眾人沿著回廊拐彎抹角的向待客廳走去,在路上,兩名道士做了自我介紹,兩人一個道號赤風,另外一人道號舞陽,論輩分,二人與守敬真人同輩。彩月領著眾人到了一間會客室,此處與當初天機子招待尤慕龍的場所不同,會客室不大,擺設也比較簡單,就是用來招待普通遊客用的。


    四人分賓主落座,彩月童子上過茗茶,赤風道:“我聽彩月說,守正師兄為施主看了手相,言說施主富貴非常,乃是天人之象,現在看來,守正師兄果然沒有誇大其詞,施主的麵相果然不同於凡人。隻是,這一位施主,貧道卻根本就看不透了,麵相奇特異常,老道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要不是親眼看到,貧道斷不相信世界上竟有如此麵相。”赤風也擅長相麵,他看李昂的麵相雖然驚奇,卻並不驚訝,然而看到尤慕龍之後,心裏反而產生懷疑。


    李昂給尤慕龍戴了張假臉,使他換了一副麵孔,這張臉要是常人看到,隻以為尤慕龍是個五官娟秀的年輕男子,但是在赤風這種相麵行家看來,這個五官卻有點兒不倫不類。人的五官相貌不管好看與否,都是秉承天地之氣,承載父母‘精’血,再配合五穀後天之氣生化而成,五官相互製約,又相互協調,以“起、承、轉、合”四字為‘精’要,可顯示人的命運。凡是相麵大師,都會綜合五官特點,斷定人的吉凶禍福,抑或是生老病死。尤慕龍五官雖好,卻互相關聯‘性’不大,似乎眼耳鼻口各自隻顧著自己往好看了長,綜合五官相貌,覺得似是而非,赤風不覺對尤慕龍產生了好奇。


    李昂對相麵本也隻是一知半解,雖然他也在接頭算過卦,不過那隻是個幌子而已,這次製作麵具時間又很倉促,沒有考慮這麽多,沒想到被赤風看出了破綻。赤風雙目如炬,緊盯著尤慕龍的一張臉,但凡是麵具,都會有黏貼的痕跡,臉的邊緣也都會有一圈薄薄的皴起,赤風運足目力,想要看一看,尤慕龍是不是戴了一張假臉。


    赤風看了半天,這張臉上一點兒破綻也沒有看出來,李昂所煉製的這張麵具可以當成法器了,麵具完全與臉融合,根本沒有任何痕跡,赤風雖然厲害,也看不出任何端倪。尤慕龍心裏麵緊張,臉上卻笑道:“赤風真人,你老是看著我幹嗎,我知道自己長得帥,可是也禁不起長時間被人盯著看呀。”


    赤風自覺失態,但是臉也不紅的說道:“施主麵相過於奇特了,不知能否再看看你的手相啊?”尤慕龍身為妖修,手相自然也與凡人不同,一旦被赤風看到手相,非得認出他來不可,尤慕龍搖頭道:“不必了,我一貫相信我命由己不由天,就算是有天命,這腳下的路我也要按照自己的計劃走。”


    李昂暗暗點頭,看來這個護法收的不錯,將來尤慕龍畢竟能成為吳一的一大助力。既然對方不願意,赤風也不再勉強,四人說了些家長裏短,舞陽一轉話題,問道:“不知在今天上午,我的師兄守敬、守正兩位真人,以及守清師弟與施主都談論了些什麽,當然,我也隻是純屬好奇而已,如果有不便之處,施主也大可不必相告。”


    看來這兩個道士此時才顯‘露’了真正目的,他倆的目標不在尤慕龍,而是在李昂。李昂很自然的答道:“我跟守敬、守正以及守清三位真人以前也並不認識,是守正真人說我相貌奇特,這才讓彩雲領著我到後堂用茶,就像跟二位一樣,我與那三位道長也隻是閑聊而已,其餘就是吃茶,並沒有什麽話題是見不得人的。”


    不管赤風、舞陽怎麽變著法兒的問,也沒能問出個所以然來,本來李昂與守敬等人就沒有談論什麽機密事情,也不怕他們詢問,李昂總不能說守敬等人曾經出手試探過自己,看自己是不是修行人吧。


    舞陽與赤風對視了一眼,不知他們倆在暗中做了什麽‘交’流,赤風說道:“小觀還有些瑣事要處理,我們就不能作陪了,二位施主稍坐片刻,這天馬上就要黑了,下山頗為不便,不嫌棄的話,二位可在我小觀中用晚膳,今晚就隨著你的朋友在我觀宇中休息吧。”說著話,兩人站起身來。


    看這二人站起來,李昂和尤慕龍自然也跟著起身,李昂還說道:“二位道長太客氣了,既然這樣,我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舞陽很自然的在李昂的肩頭輕輕拍了拍,臉上還帶著笑容,就像長者對晚輩說話時很自然的一個動作。李昂雖然麵不改‘色’,心裏麵將舞陽的祖宗都罵了一遍。


    原來,就在舞陽拍李昂肩頭的同時,他的手掌上運起法力,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任何異常,但是隻要修行入了‘門’徑,有禦物或禦器神通之後,自然能看到,舞陽的手掌上閃爍著一輪青光。這一輪青光隨著舞陽的巴掌拍向李昂的肩頭,要是普通人的話根本無所察覺,隻有修行人能看到,青光雖然不能置人於死地,但是也會留下隱疾,如果不及時調製,中招的人數年後將會痛苦不堪。舞陽這是公開了在試探李昂,如果李昂不躲不閃,那說明他就是個普通人,跟守敬之間也不會有太大瓜葛,相反,如果李昂躲閃或者反抗,說明他就不是常人,那他跟守敬的關係就要引起注意了。


    舞陽出手試探,赤風和尤慕龍也都看見了,赤風本就知道舞陽的計劃,臉上不動聲‘色’,依舊是笑容滿麵,尤慕龍看李昂茫然不覺,剛想出言提醒,卻被李昂在暗中用神識製止了。舞陽在李昂肩頭拍了幾巴掌,說道:“今天很榮幸認識二位,以後還請經常來往,我們雖不是出家人,卻累於身份,常年居住在深山古院之中,也希望與外界的人士多多‘交’流,更加希望與你們這樣的年輕後輩結識。”


    李昂:“此處山水靈秀,更兼守敬真人與兩位真人待我如此熱情,隻要有時間,我一定常來叨擾。”李昂心說,守敬、守正應該是正人君子,你們倆就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這也難怪,天機子、玄機子就不是什麽好鳥,上梁不正下梁歪,整個正一觀恐怕都不太幹淨。他也打定主意,以後要經常來正一觀偷點兒東西,也好教育教育這群道士。


    赤風、舞陽向彩月‘交’待道:“好好款待兩位貴客。”說罷,二人告辭離開。李昂笑著問彩月道:“你跟彩雲是親師兄弟吧?你怎麽從天師宮跑到正一觀來了?”


    彩月還有點兒不好意思,答道:“實不相瞞,我跟彩雲從小一起長大,都拜在守清真人‘門’下。我師父和觀主守敬師伯眼下也都在正一觀中,我是隨著師父一起來的。”


    李昂看了尤慕龍一眼,就在今天一早,守敬、守正、守清三位真人匆忙離開,李昂就懷疑正一觀有什麽要緊的事情發生了,再聯係到尤慕龍的遭遇,看來尤慕龍在正一聖境鬧出的動靜不小,將整個天師派的所有高人都驚動了。


    李昂對彩月說道:“你也別費心思招待我倆,我還有個朋友,我倆馬上去與他會和。”


    彩月:“你說的是那個導遊吧,他帶的那個團真是討厭,都讓他們在正一觀白住了,還指手畫腳,要不是看在你二位的麵上,我早就將他們趕出去了。那個導遊跟你還是朋友?”


    看著彩月一臉嫌棄的樣子,李昂趕緊擺手:“我跟他也不熟,前兩天在路上認識的。”李昂一拍腦‘門’:“不提他我還忘了,他還求我找你們求情呢,求守正真人免了對他的處罰。”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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