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不該說的話?”祖安側著腦袋看著她。


    秦晚如呼吸一窒,良久後才將氣理順:“你不會傻到連這都不知道吧?”


    祖安攤了攤手:“二叔三叔都是初顏的叔叔,難道還不能告訴他們麽?”


    “你說了?”秦晚如鳳目圓睜。


    “倒沒說什麽,隻是好奇為何不能告訴他們。”祖安答道,他就是想趁機看看楚家內部到底什麽情況。


    “那就好,”秦晚如臉色這才緩和了幾分, “這件事關係著楚家的未來,自然不能輕易泄露。”


    想到以後同在一個屋簷下,他難免和二房三房接觸,她又補充道:“他們雖然是初顏的叔叔,但畢竟不是一房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打算,所以還是要有點防備。”


    祖安點了點頭:“是。”


    看來楚中天這一脈和二房、三房也隻是麵和心不和啊,不過這也正常,大家族裏,各種利益之爭,親兄弟都會翻臉,更何況楚鐵生、楚月坡和楚中天隻是堂兄弟。


    說話這會兒功夫兩人已經來到了楚初顏的房間,管家洪忠守在門口。


    看到秦晚如將祖安帶來,洪忠麵露驚訝之色,不過轉瞬即逝,側開身子讓他們進去。


    兩人走進臥室,楚中天正坐在遠處一臉凝重,紀登徒則在屏風外,三根細絲連著他的手指和楚初顏的手腕,閉著眼睛一邊撫著胡須一邊診脈。


    包友路則站立在一旁一臉羨慕地看著他,這種懸絲診脈之法他這一輩子都沒學會,果然不愧是公認的神醫。


    楚還招則坐在屏風後姐姐的床邊,也是一臉緊張,雖然昨天祖安和她說過沒事了,但她心中總有些忐忑。


    察覺到兩人進來,楚中天隻是微微點頭,便心事重重地思索著什麽。


    紀登徒則回過頭來對秦晚如眨了眨眼,一臉輕佻的模樣。


    秦晚如眉頭微皺,不過並沒有發作,而是默默地坐到了楚中天身邊,輕輕地握住他的手。


    目睹這一幕,紀登徒撇了撇嘴,那表情顯然有些不爽。


    祖安冷眼旁觀,看來關於紀登徒年輕時追求過秦晚如的傳聞是真的啊,隻不過秦晚如倒是對楚中天一心一意。


    想想也是,楚中天長得又帥,又是堂堂的公爵,不管放在哪個世界都是極品鑽石王老五,紀登徒雖然長得也不差,但太過邋遢,而且隻是個大夫,終究沒法和堂堂公爵相比的。


    女的會選誰不一目了然麽。


    祖安暗暗感歎,老婆漂亮了就是惹人饞啊,之前的楚鐵生,現在的紀登徒,還有昨天石樂誌那眼神,自己短短時間內就發現了這麽多起惦記她的。


    自己這個嶽父大人小心後宅失火啊。


    就在這時,紀登徒將三根絲線收了回來,楚家人急忙起身詢問道:“紀神醫,怎麽樣?”


    紀登徒答道:“我剛剛診斷了楚小姐的脈搏,雖然寒氣入體,表麵上有病入膏肓之嫌,但隱隱約約能察覺到一股生氣,並沒有你們之前說的那麽誇張。”


    看著他說話時身上似乎閃耀著一種光輝,一旁的祖安不得不感歎,這家夥平日裏吊兒郎當的,涉及到專業領域,確實氣質都不一樣了。


    想必當年就是靠這個騙到紀小希她媽的吧,否則的話以他平日裏那樣子,實在


    無法想象能生出紀小希那樣漂亮可愛的女兒的女人會看上他。


    說起來還從沒聽紀小希提起過她母親的事情呢,前幾次去他們家也沒發現有女主人的存在,也不知道她娘到底是什麽情況。


    “果真如此?”楚中天驚喜交加地跳了起來。


    一旁的包友路也一臉懷疑,要知道他昨天把脈楚初顏已經無藥可救了,但紀登徒名聲太響,他猶豫了一下,也不好說什麽。


    紀登徒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林蛋大你在懷疑我的專業能力?”


    被他當著晚輩的麵喊當年的外號,楚中天一張臉漲得通紅,若是平日裏少不得和他幹起來了,但這次事關女兒的安危,他隻好忍下了反駁地衝動:“那該如何救治呢?”


    “你別高興得太早,”紀登徒神情變得有些凝重:“令千金的情況相當古怪,雖然脈象之中多了一絲生機,但那生機猶如無根浮萍,仿佛隨時都會消失一般。她體內寒氣侵入五髒六腑,要想通過外力拔出,幾乎是不可能,那些地方太過脆弱,外人稍微用力不當,就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創傷,說不定會當場斃命。”


    屏風後麵的楚初顏神色一動,紀登徒說的和昨晚阿祖說的一般無二,那家夥到底是哪裏學的一身神奇的醫術呢。


    “那如果讓她自己運功將寒氣逼出來呢?”楚中天試探著問道,“初顏的修為在同齡人中本就是佼佼者。”


    說起這個他一臉的自豪。


    紀登徒冷哼一聲:“林蛋大你懂個屁,楚初顏她本身就是冰係功法,元氣也是寒冰屬性,以寒冰逼寒冰,隻會加重傷勢,讓她死得更快。”


    被他噴得滿臉都是口水,楚中天卻沒法發作,畢竟是他提了一個餿主意。


    看到楚中天一張臉漲的通紅卻無法反駁,隻能任由自己罵,紀登徒心中簡直爽快到了極點,從來沒這麽爽過。


    看到丈夫被欺負,秦晚如不禁暗暗生氣,冷冷地道:“那不知道該如何治療,紀神醫有何高見?”


    紀登徒臉色一僵,訕訕地笑道:“這個我還要好好斟酌一下,不過就算治好,楚小姐的修為多半保不住了,至少都遠不如前。”


    “什麽!”此言一出,全場皆驚,秦晚如更是反應激烈,“不行,這絕對不行,初顏一直是同齡人中最好的,如果……如果……”


    後麵的話她卻說不出來了。


    紀登徒正色道:“你要知道楚小姐這情況能保住性命就不錯了,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一旁的包友路也附和道:“不錯,可惜老夫醫術低微,甚至都沒法救楚小姐的性命,紀神醫如今能救她,已經讓我十分意外了,要想保住小姐的修為,恐怕神仙來了也不行。”


    祖安神色古怪,心想真想跳出來裝一下逼啊。


    屏風後麵的楚初顏和楚還招顯然也和他想到一塊兒去了,紛紛將目光投向了他。


    感受到她們傾慕的眼神,祖安胸膛挺得更高了。


    算了算了,如今皇後姐姐沉睡,我還是低調一點好,免得樹大招風,惹來一大堆麻煩。


    接下來紀登徒又說了一些注意事項,然後要回去斟酌一下治療之法。


    楚中天盡管心中不爽,但對方救了女兒的命,再怎麽也要起身送他。


    誰知道紀登徒一


    臉嫌棄地擺了擺手:“看到你我就心煩,不要送了。”


    楚中天一張臉頓時黑得像碳一樣,一旁的秦晚如輕輕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然後吩咐洪忠送他。


    “不用不用,讓這小子送我就行。”紀登徒隨手指了指祖安。


    房中所有人頓時吃驚了,沒想到堂堂的神醫竟然這般看重祖安?


    隻有祖安大致猜到他找自己幹什麽。


    秦晚如皺了皺眉頭,然後對祖安說道:“既然紀先生讓你送,那你就好好送他吧。紀先生是府上貴客,你千萬不要怠慢了。”


    祖安腹誹不已,要是你肯借兩套內衣給我,我朝紀登徒臉上吐口水估計都不會得罪他。


    當然這話他可不敢說出來,隻是行禮稱是,然後望向紀登徒:“紀神醫,這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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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紀登徒一臉傲然,看都沒看他一眼,大搖大擺走在前麵。


    兩人剛出院子沒多久,楚鐵生和楚月坡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口一個紀神醫,同時將一些珍貴的禮物遞給他,試圖從他口中探聽楚初顏的病情如何。


    紀登徒也不是傻子,樂嗬嗬地將所有東西全盤笑納,但說了一大堆廢話,最後什麽實際情況也沒透露。


    隻剩下兩人在原地風中淩亂,不停揣摩紀神醫剛剛那番話到底是哪方麵的意思。


    祖安暗暗佩服,這家夥收了錢不辦事,還能不讓人察覺產生怨恨,也不知道是收了多少禮才練出來的。


    注意到四下無人了,紀登徒一臉高冷瞬間化作諂笑,親熱地和他勾肩搭背起來:“那個小兄弟,你上次寫的那本書,後麵的故事呢?”


    “不是我寫的,我沒有,別胡說。”祖安直接否認三連。


    “我懂,”紀登徒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眼神,“你在書中那樣編排那個高校長,嘿嘿,要是讓小希她小姨看到了,你可吃不了兜著走。”


    祖安一頭黑線,我簡直是比竇娥還冤啊,早知道後來要碰到美人兒校長,當初就給你另外找本了。


    “那個後麵的故事是什麽,快更新啊,我保證不和其他人說。”紀登徒催促道,之前那本確實讓他看得血脈噴張,但用過太多次了就沒新意了,還是要找新的刺激。


    “我找時間去看看還有沒有下冊吧。”祖安一陣頭大,原本是懶得再弄這些的,但是又不想得罪一個強大的神醫。


    “哈哈哈,那就好,說起來也奇怪,你之前那玩意都不能用,反而寫出這樣好的文章,是不是越是處男越擅長想象這些?”紀登徒笑著問道。


    祖安:“……”


    我他媽刀呢?


    “對了,聽楚家的人說你將無蹤幻蓮給楚初顏吃了,你可還真舍得啊。”紀登徒一臉詭異的笑容,“你那玩意兒恢複沒有啊?”


    “去問你女兒,她知道。”祖安沒好氣地說道。


    紀登徒:“……”


    “你說什麽?”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


    來自紀登徒的憤怒值+999!


    一股強大的威壓籠罩在祖安身上,讓他瞬間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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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有點卡文,大劇情是早就設定好了,但最近的小劇情有點卡,今天更新就這一章了,不想濫竽充數,後麵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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