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雲間月忽然有些疑惑,“我們是不是還忘了什麽?”


    燕雪痕一愣:“有麽?”


    話音剛落,兩人齊齊臉色一變:“玉煙蘿!”


    之前重心全放在祖安身上來了,再加上玉煙蘿在後方遠處,兩女竟然一時間沒想起來。


    可對方剛剛也是不顧一切來救她們的啊!


    兩人心中歉意,急忙往玉煙蘿所在地方跑去。


    雲間月雖然身受重傷,但畢竟是大宗師,剛剛也服用了教中靈丹,勉強積攢了點力氣。


    將祖安扶在肩頭往那邊走去,隔了一會兒回頭瞪了雲間月一眼:“你幹什麽,打空手走得比我還慢?”


    其實她現在很想對方過來幫忙一起扶,畢竟她現在也很虛弱,扶起來還是相當吃力的。


    可心高氣傲的她又如何肯拉下臉求對方?


    原本想著對方主動提出來,自己再推辭一番,最後再勉為其難地答應。


    可這女人一點眼色都沒有,這麽久還不主動來幫忙。


    所以看到她隻有一個人還走那麽慢,心頭氣不打一處來。


    “要你管,你走你的。”燕雪痕一臉寒霜。


    “有毛病!”雲間月也是惱怒,這冰石女要和自己鬥氣也不分分場合,這都什麽時候了。


    她也懶得再搭理對方,繼續扶著祖安往玉煙蘿所在的地方走去。


    落在後麵的燕雪痕這才伸開了手,上麵滿手都是鮮血,血的顏色卻有些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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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中間躺著一顆牙齒狀的短劍,那是剛剛她救祖安時,那死亡蠕蟲嘴裏激射出的烏光。


    她當時也沒法閃避,隻能用身體硬承受一記。


    自己早該想到的,這死亡蠕蟲渾身劇毒,它的牙又豈會無毒呢。


    不過對於自己的傷勢她並沒有聲張,快速運氣封住了背上的穴道,避免毒氣擴散。


    又服用了一些白玉京的解毒丹藥,便急忙跟了上去。


    來到玉煙蘿身邊,發現她倒在地上生死不知,麵如金紙,一頭青絲黯淡無光,哪還有半分以往傾國傾城的嬌豔?


    “她怎麽樣了?”燕雪痕詢問提前到達的雲間月,而祖安已經被放在一旁的大石頭上靠著了。


    “她的情況比祖安還要嚴重些。”雲間月鬆開替她把脈的手,指了指她的皮膚,“她肌膚表麵已經隱隱有石化的跡象,想來是強行動用美杜莎血脈導致反噬的。”


    “可是奇怪了,以她的修為,發動剛剛那種


    力量,應該不至於造成這麽嚴重的後果呀。”雲間月眉頭緊鎖。


    燕雪痕歎了一口氣:“之前我追殺他們,她已經施展了兩次美杜莎的力量。”


    雲間月瞪大了一雙丹鳳眼:“姓燕的,你真是壞事做盡啊!”


    燕雪痕倒是破天荒沒有反駁,這次的事情確實是她導致的,要不是她非要來追殺祖安和玉煙蘿,在場的四人現在應該都還活蹦亂跳的。


    燕雪痕摸出一顆丹藥:“給她服下吧,雖不是冰心造化丹,但效果也不差……”


    雲間月翻了個白眼:“難道我還沒藥麽?她恐怕也不想吃你的藥吧。”


    直接沒有接,而是從懷中取出一顆丹藥塞到對方嘴裏。


    不過她表情很快僵住了,因為她發現對方唇齒緊閉,丹藥也喂不進去。


    真是見鬼了,怎麽和祖安那家夥一樣啊!


    她回頭看向燕雪痕:“要不你來?”


    燕雪痕臉色微紅,直接將頭轉到一邊:“你既然幫了,就幫忙幫到底。”


    雲間月:“……”


    不過她也灑脫,既然祖安都親了,也不介意再親一個,反正玉煙蘿是女子。


    她將丹藥放在自己嘴裏,然後俯身吻了上去,將丹藥渡進她嘴裏後迅速起身。


    似乎是為了掩飾尷尬,她感慨道:“果然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兒,嘴唇又香又軟。天底下那麽多男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卻被本座捷足先登了,哈哈……哈哈哈。”


    她笑了一陣後,發現燕雪痕一副看白癡的模樣看著她,不禁有些尷尬。


    這是嚶嚀一聲,玉煙蘿睫毛輕顫,緩緩睜開眼睛。


    “你醒了?”雲間月和燕雪痕紛紛關切道。


    “阿祖呢?”玉煙蘿睜開眼第一件事便是往剛剛那死亡蠕蟲的方向張望。


    “放心吧,那條怪蟲已經被消滅了,祖安受了點傷,在那裏。”雲間月言語不詳地解釋著,擔心對方知道祖安的身體情況,會加重傷勢。


    玉煙蘿望著祖安,眼中流露出一絲釋然之意:“那我就放心了。”


    說完後雙眼一閉,再次暈了過去。


    雲間月檢查了一下她的氣息,臉色凝重:“沒想到服藥之後她也隻能保持這片刻的清醒,恐怕她……支持不了多久了。”


    燕雪痕默然,如果是平日,兩人說不定還能憑借驚天的修為,試圖替其運功療傷,看有沒有轉機,但現在她們連自身都難保了,哪還有什麽辦法。


    “可惡,我雲間月一身從不


    欠人情,結果這次卻沒法還了了,咳咳……”雲間月說話間牽動了傷勢,引起了一陣劇烈的咳嗽。


    這時燕雪痕忽然驚呼一聲:“他……他怎麽開始流血了。”


    雲間月回頭一看,發現祖安皮膚上出現了各種皸裂的細小傷口,滲出了細細密密的血珠。


    因為傷口太多,整個人很快就成了一個血人。


    雲間月花容大變:“強行施展《碎星玄印》超過次數,他的身體堅持不住開始崩潰了!”


    “怎麽辦?”多少年了,燕雪痕都沒這麽方寸大亂過,猶如一個剛入門的修行者一般無助。


    “無藥可醫!”雲間月臉色陰晴變化,修煉此功的曆代前輩,不乏有超次數之人,但無一例外都遭受了不幸,不然功法秘籍中也不會有那麽嚴厲的警告了,那都是血的教訓。


    祖安足足施展五次,沒有當場化成血霧已經是他天賦異稟了。


    燕雪痕忽然說道:“他現在是生命本源崩潰?那是不是隻要補充生命本源就能救他的性命?”


    雲間月眼前一亮:“你是說……”


    燕雪痕點了點頭:“你我所修功法中應該都有相應的雙--修法門,演陰陽之交泰,滋生機之興盛,整個過程暗合宇宙造化之道,充斥著天地大道法則,以我們的境界,應該可以滋生相應的生命本源給他。”


    雲間月下巴都快掉在地上,她當然知道雙-修之法,道侶之間雙-修可以互相促進功力,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隻不過以兩女的修為和身份地位,根本沒興趣也不屑於找什麽道侶。


    聽到燕雪痕的說法,她第一反應是覺得荒謬,但畢竟見識非凡,仔細思索了一番,這確實有幾分可行性。


    不過她還是沉聲說道:“我們和他修為境界相差太大,真要雙--修會導致修為大損,而且也隻是有可能救得了而已,未必一定有用。”


    “當然他也是為了救我們才這樣的,損失些修為試一試也無所謂。但關鍵是他和你我的關係太尷尬了呀!”


    如果是其他男人,她看順眼了寵幸了也就罷了,她雖然這麽多年依然是處子之身,隻是沒有碰到看得上的人罷了,並不是她多在意那層膜。


    祖安這家夥倒是蠻不錯的,可他偏偏是她們徒弟的男人,這都是什麽事啊!


    誰知道燕雪痕仿佛沒聽到她在說什麽一樣,聲音冰冷:“你來還是我來?”


    雲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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