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溫老爺子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震驚道:“你做了這邪術害煜城,現在居然還想殺我們滅口!”


    “要不然呢?”裴父猙獰的笑著,從兜裏掏出了一把匕首,匕首在手上轉著,“難不成讓你們就這麽好好的活著出去,然後處理了這布偶,救溫煜城的命?”


    他一步步的走上前。


    忽的湊上溫老爺子,手裏的匕首卻是轉了一個彎,一刀捅進了溫嘉晁的肚子。


    “啊!”


    溫嘉晁捂著被捅的地方,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的嶽父,曾經這人對他是那麽的好,一口一個賢婿,現在卻能夠這麽麵不改色的捅他!


    為什麽!


    溫嘉晁想不明白。


    裴父刺啦一聲,將匕首抽了出來,溫嘉晁應聲倒在地上。


    裴父從兜裏拿出一張手帕,細細的擦著上麵的血跡,淡淡的說道:“如果讓你們出去了,那我們之前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站在樹下的蘇顏眉頭微蹙,裴父說的是我們,而不是我,那豈不是還有人?


    “你!你!你!”


    溫老爺子看著倒在地上,滿肚子都是血的溫嘉晁,一時急火攻心,顫抖著手,差點也跟著倒了下去,還好一旁的王大錘及時扶了一把。


    “嶽父,為什麽?”


    溫嘉晁捂著肚子,還是有些不甘心。


    他在剛才那一瞬間,想了很多,將與裴初雪的相遇到裴初雪去世,這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讓裴父如此的記恨溫煜城,記恨溫家。


    思來想去,他依舊沒有想明白。


    裴父擦幹淨了匕首,手上的帕子隨意的扔在地上,“為什麽?哪有那麽多為什麽,這個世界上的事情,講究的就是一個因果,你們溫家種了因,現在自然由我來摘這個果。”


    腹部的出血量太多,溫嘉晁腦子暈暈乎乎的。


    裴父的話講的雲裏霧裏,他什麽也聽不清,隻聽到了因果二字,溫嘉晁捂著傷口,艱難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沙啞著嗓子問道:“那初雪知道嗎?”


    他渴望得知答案,強忍著疼,仰著頭看向裴父。


    也不知是被溫嘉晁眼中的倔強所打動,還是想著蘇顏等人逃不出去,裴父蹲下身,可憐的看著溫嘉晁,大發慈悲的說道:“初雪怎麽會不知道呢,你們一開始的遇見,就是我們精心策劃的!”


    溫嘉晁聽言瞪大了眼眸。


    精心策劃…


    原來所謂的一見鍾情,居然都是設計出來的,對比肉體上的疼痛,溫嘉晁這一次心上痛的更徹底。


    “既然你們一早就策劃好了!那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對煜城!”


    溫老爺子喘著粗氣,不死心的問道。


    裴父轉過頭,看向他,滿是無奈的道:“怎麽?死也想當個明白鬼?那我就成全你吧。”


    他將匕首放回兜裏,看著溫老爺子,細細的講起了從前,蘇顏悄無聲息的將手上的石子扔在地上。


    “這要是真的說起來,還要從好幾年前算起。”裴父笑著看向溫老爺子,隻不過麵上卻有幾分扭曲。


    “我的爺爺和你的爺爺是一個族係的,當時我們都是在西南邊陲穀中生活,我爺爺是穀長,掌管著穀中的要事,因為關係好,所以你爺爺都知道。”


    “然而你爺爺為了自己的利益,卻背叛了他,背叛了全族人!帶走了族中至寶,獻給陛下,牟取利益,然而族中的人卻因為這個自私自利的事情,獻出了生命。”


    裴父眸子暗沉,當年出事的時候他才三歲,大火燒了三天三夜,他的爺爺為了救出剩下的人,用他們這一脈做了交換。


    “初雪!便是我們這一脈最後的孩子!”


    裴父說到這裏有些許癲狂,他背負著穀中人的期望,摸著路來到了這裏,創辦了藥穀,為的便是讓溫家付出代價!


    溫煜城隻不過是他第一個開刀的罷了,在後麵,溫家的子孫,他不會放過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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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們精心設計初雪與我相見,隻是為了讓初雪潛伏進溫家,拿到製造布偶需要的東西罷了?”


    溫嘉晁沙啞著嗓子問道。


    裴父點了點頭,讚許的看向溫嘉晁,這個女婿其實挺好的,隻可惜,這是世仇!


    “布偶煞布陣需要一人獻祭,初雪她很好,擔負起了這個責任。”


    裴父說起裴初雪,眼裏有了一絲柔意。


    溫老爺子怎麽都沒想到這是上上一輩造下的孽!難怪當初父親每日的惶恐,甚至讓他不要離開京中,想來是已經猜到了會被族中追殺。


    他苦澀的眨了眨眼,原來他爺爺便是這因,溫煜城便是這果的開始!


    “原本想讓你們神不知鬼不覺的死掉,隻可惜啊。”裴父砸吧了一下嘴,“你們居然找到了玄門中人,找到了這裏,那隻能怪你們運氣不好!”


    他說著又抽出了匕首,直直的朝著溫老爺子刺了過去,然而就在他匕首即將刺進溫老爺子的皮肉時!


    一道屏障陡然立了起來,再下一瞬,裴父便感覺自己被人困在了一個空間裏,明明溫老爺子就在他眼前,他卻根本碰不到他!


    “怎麽回事!”


    裴父惱羞成怒,瘋狂的攻擊周圍,然而卻一點用也沒有。


    蘇顏一隻手拿著布偶,一隻手慢悠悠的拋著手上的石頭。


    “是你!”


    裴父看向蘇顏,堅定的說道。


    蘇顏並沒有理會裴父,她徑直走到了溫嘉晁麵上,一伸手從他身上沾了一點血,道:“借用一下。”


    說著將血抹在了布偶背後的叉上。


    “不!”


    裴父瞪大了眼睛,瘋狂的嚎叫著。


    然而蘇顏已經用血抹掉了布偶上的叉,剛一抹掉,布偶好像被抽出靈魂一般,布偶頭耷拉著。


    蘇顏將處理完的布偶當場用火燒了個幹淨。


    看著布偶被燒完,溫老爺子猛的鬆了一口氣。


    然而被困在陣法中的裴父卻是猩紅著雙眸,死死的盯著布偶,最後將目光放在了蘇顏身上。


    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個十歲出頭的女孩子居然就是幫助溫家的天師!這怎麽可能呢!裴父怎麽都不肯相信這是真的。


    處理完布偶,蘇顏這才看向陣中的裴父。


    “你怎麽知道布偶煞的解法!”


    裴父不甘心的問道。


    這布偶煞是穀中代代相傳的保命之法,隻有每一代穀主知道怎麽布煞怎麽除煞,這小姑娘是怎麽知道的!


    蘇顏聽言有些莫名,她聳了聳肩,滿不在乎的道:“這不是很簡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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