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倩虞和小桔子感覺到馬車停下,皆都從車內探出頭來,聶倩虞看看四周道:“任大哥,咱們還是沿著大路走吧,此去往東,不過十數裏就是一座大城,名叫峰魯城,雖然是往東去了,可是也不是澹鶴城至莫愁城的路線上,所以應該不用擔心會有人追擊的;這小路固然是筆直了往南,可畢竟偏離官道,前方凶險未知,若是有險山惡水,恐有不妙。(.好看的小說”


    然後看了一眼默默不語的張小‘花’,趕緊說道:“當然了,有任大哥在,這天下雖大也是盡可去的,可是,任大哥,這車裏不是還有我們兩個累贅嗎,你就委屈一點兒,跟我們一起走官道如何?”


    張小‘花’眼光雖然看著那通往遠處的小道,耳朵卻根本沒聽到聶倩虞的說話,那磅礴的神識更是全力的放開,想要探視那雨夜遇襲的河邊。


    可是,畢竟還是遠了,神識不能及。


    見張小‘花’眼睛望著前方不吭聲,聶倩虞有些委屈,小手指捏著衣角,不再說話。


    小桔子不樂意了,正要開口說話,卻被聶倩虞用手拽了拽衣衫,小桔子這才鼻子裏“哼”了一聲,不好言語。


    聶倩虞看得半晌兒,怯怯地說道:“任大哥若是執意要從小道往南,可要多加小心,到時候別被我們兩個累贅扔下即可。”


    張小‘花’這時卻似乎想起了什麽,可又像是忘記了什麽,仰天笑道:“紅塵諸多可笑,掛念也許無聊,目空一切也好,心無所擾也罷,我隻想任逍遙。”


    說完,也不坐下,隻伸出一腳,踢在黑馬的一側,那黑馬吃痛,“細溜溜”一聲叫,拉著馬車徑直往東邊的官道上馳去。


    張小‘花’背手而立,凜冽的冬風吹過,吹得衣襟飄飛,說不盡的風流和瀟灑。


    隻一刹那兒,張小‘花’似乎換卻一個人般,給人的感覺似乎是要飄飛而起,聶倩虞和小桔子在身後,都是癡呆了,嘴裏皆是囔囔道:“任大哥,這姿勢好帥。”


    小桔子也是滿眼的星星,道:“要是不踢那腳就更好了,會有人告任大哥虐待牲畜的。”


    站立在馬車上的張小‘花’心裏異常的輕鬆,似乎就在剛才他掉轉車頭的瞬間,他自心中拋卻了以前的一切,煩惱、懵懂、憂愁、歡樂等等,他心中充滿了大歡喜、大輕鬆,不用檢查自己的修為,他的無憂心經又是更進一層了。[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以往的都已經在了身後,眼前可是坦途?


    隻是,即便是荊棘滿布,張小‘花’又能怕了?又怎會後退半步??


    南下數十日,掰了指頭算算,也是一月有餘,因為張小‘花’不著急,聶倩虞和小桔子就是更不著急,這三人行卻是走得瀟灑。


    一路上有歡聲笑語,也有吵吵鬧鬧,很是愜意。


    聶倩虞說的沒錯,這官道就是安全了許多,當然,即便是安全,也並不是一帆風順,張小‘花’一路行來,雖然沒有太多的出手機會,可是這江湖的閱曆還是增長了不少,一些江湖中人慣用的宵小伎倆兒,他也都是仔細的留心,隻用平常的手段化解,除非萬不得已,他基本上不動用自己的長劍,也是一種磨練吧。


    這南行的月餘,天氣已經轉暖,頗有草長鶯飛二月天的感覺,楊柳風拂麵竟是暖洋洋的,張小‘花’從未來過南方,自然有些詫異的,看這月份若是在北方,還是有些淒冷,可這不同的地域,區別還是如此之大。


    而在這一路行來,張小‘花’並沒有荒廢任何的時間,夜間修煉無憂心經不必說了,就是在趕車行路的時刻,張小‘花’一般也都是閉目參悟,或是天道,或者陣法,或是符籙,或是牽神引,安排的極為充實。


    當然,如此一來,聶倩虞和小桔子可就有些不太高興,前往平陽城時,張小‘花’閉目修煉,不理不睬,那是不熟,兩人不諳張小‘花’的‘性’格和品行,總有絲絲的隔閡,而平陽城後,三人也算是相處了幾個月,又有了不少的磨難,算是患難之‘交’,兩人早在心裏將張小‘花’當做很親近的人了,這時若再冷若冰霜,可就讓人難受了。


    小桔子早就想跟張小‘花’說說的,可聶倩虞細心,見到張小‘花’行路時總是靜修,歇息的時候言語不斷,就知道他可能在修煉武功,雖然她自己修煉內功不成,可畢竟有些底子,見到張小‘花’如此勤奮,心裏自然是高興無比的,所以,悄聲告訴了小桔子。


    小桔子呢?很是不解,人家修煉都是在寂靜的地方閉關,唯恐走火入魔,這少俠倒好,一邊趕馬車一邊修煉,莫不是在借口逃避?


    於是,隻要馬車上路,聶倩虞和小桔子就躲在車內,兩人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並不打擾張小‘花’,隻等車停,才跟張小‘花’歡聲笑語,說個不停,張小‘花’心裏很是暗讚這兩個冰雪聰明的‘女’孩子。


    說到修煉,天道的體悟和心經都是水磨的功夫,一時之間並不能看得進步,而其它擊中皆是有長足的進展,泥丸宮兔子符籙上的法訣已經開始參悟,逐漸能夠上手了,火老‘玉’簡中的陣法和禁製更是突飛猛進,雖然還不足以解開懷中所以‘玉’簡的禁製,可看著趨勢,也是不遠,最為令張小‘花’興奮的,則是剛剛得到的牽神引,神識這東西不像真氣,可以在具體的筋脈中淬煉,牽神引的口訣極其的拗口,也很是難以理解,雖然有詳細的注解,可畢竟沒有師父的口授,張小‘花’在剛開始的時候極為抓耳撓腮的,找不到突破的方向。


    可巧,某日張小‘花’在泥丸宮中參悟兔子符籙,無意間看到碧血煉就的丹心,心中一亮,這丹心就是真氣練就,用於淬煉神識的,何不將《碧血煉丹心》的功法跟《牽神引》結合?用《牽神引》來淬煉丹心?隻要丹心能淬煉的‘精’純,神識是不是自然就增強了?


    於是張小‘花’就嚐試著用口訣淬煉這丹心,也是誤打誤撞,居然這《牽神引》的第一層,很是容易的就被他練成,‘玉’簡上諸多的注解也都是沒有用上,隻有一點練成的體味稍稍有參考的價值。


    就是因為這般的容易,倒是讓張小‘花’有些猶豫,‘玉’簡之上的注解說得明白,這功法口訣雖然簡單,可練起來極難,並不是隨便就能入‘門’,自己這般稍稍用功,竟能練成,也不知道是否正確?


    可仔細閱讀‘玉’簡上的功法和注解的解釋,皆跟自己所得並無二致,難道自己就是傳說中的“天才”?張小‘花’不由使勁兒的捏捏自己的下巴。


    深度意‘淫’的張小‘花’卻是不知,這《碧血煉丹心》和《牽神引》皆是淬煉神識之法,可走得途徑不同,《碧血煉丹心》走得是由內及外之道,先是練就丹心,再增強神識,以丹心為核心控製神識,這等方法最是凶險,也是霸道異常,頗得魔道的三昧,張小‘花’當日修煉丹心不一樣頭痛‘欲’裂,最後也是極為僥幸的成功,這功法的成功率千萬中也是無一的,甚至可以說是火龍真人的失敗之作。


    而《牽神引》則走得是由外及裏之道,先增強神識,等到神識修煉到一定程度,再在泥丸宮中種下種子,而後用神識澆灌種子,最後成為丹心,這等方法最是平穩,安全,可是進展緩慢,修煉許久都是未必見效,正是仙道中規中矩的修煉之法。


    可是當《碧血煉丹心》碰上了《牽神引》,可就產生了仙道修煉中不得不說的傳奇了。


    《碧血煉丹心》近似於魔道的功法,所以在修煉的初期極其見效,可是一旦修煉成功之後,就顯出了先前冒進的弊病,現在的張小‘花’,即便能夠用丹心控製神識,而且也能繼續將全身的真氣轉換成心火,繼續淬煉丹心,增強神識,可這種增強已經微乎其微的了,張小‘花’的真氣全都是吸收元石所得,那可是用了一分少一分的,算計起來,極為不劃算,是故最近張小‘花’也是極少修煉《碧血煉丹心》的。


    而《牽神引》則純粹是“空手套白狼”的,隻用口訣就能修煉,不用耗費元石,這從成本上講,就是劃算的,而且,有了丹心的《牽神引》跟沒有丹心的修煉,完全是本質的區別,一個是煉枝葉,一個是煉根,區別就不言而喻了。沒有丹心的《牽神引》練了十分的神識能增強一分的丹心,而有了丹心的《牽神引》隻須練一分的丹心,就能增強十分的神識,這個修煉順序的顛倒,直接就導致了傳奇的誕生。


    這等情況,想必就算是《牽神引》功法的創始人也都沒有預料的到吧,有人居然直接用口訣淬煉丹心,而不是淬煉神識以產生丹心的;至於火龍真人?就更不必說了,這《碧血煉丹心》的功法本就是他無聊的時候,為配合陣法的修煉瞎創出來的,就是他自己也都未能修煉成功,又談何想到這等詭異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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