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再去淩晨辦公室時, 就發現他的辦公室完全變了個樣子, 他許是怕白白磕著碰著,把他的辦公桌、椅子還有書架全都搬到角落裏,其他地方的擺設全都搬走, 看起來特別寬敞。他將房間重新設計了一番,牆上換了卡通貼紙, 房間布置得溫馨而童趣。他把白白放在學步椅裏,讓她自己學走路。白白坐在椅裏, 手裏拿著撥浪鼓, 蹬著小腿滿房間轉,高興地依依呀呀地叫著。


    我開門時,就看到她跑到淩晨的旁邊, 抓著他的褲腿, “八八八八”地叫著,淩晨摸摸她的腦袋, 她又咧著嘴笑著, 歡快地奔著往另外個方向跑去,淘氣極了。


    我推門進來,叫了一句:“白白。”


    “媽媽媽媽~”她奔著朝我跑來,學步椅與地上發出咕嚕咕嚕的摩擦聲,我微蹲下身, 她就撞到我的懷裏,我笑盈盈地將她抱起來,用口水墊擦嚓她嘴巴上的口水, “來,媽媽給你帶了些吃的。”


    我把白白抱起來坐到淩晨的桌上:“淩晨,我做了一些點心,要不要吃。”


    “好。”淩晨護著桌子,防止白白爬來爬去掉到地上去,我把帶來的保溫瓶打開敞在桌上,淩晨嗅了嗅,撚了一個放在嘴裏,“真香,今天怎麽有空過來?”


    “今天是婦女節,單位放半天的假,怎麽?你一點都沒有表示?”我見白白伸手抓東西要往嘴裏塞,連忙給她掰了一點點喂入她的嘴裏,她現在可以適當地吃一些零食了,淩晨用手指揩去白白唇邊的碎屑,“有表示,當然有表示。”


    淩晨撓撓白白的下巴:“白白,你媽跟爸爸要禮物,爸爸給她送什麽禮物好呢?”


    我無語地瞪向他:“你逗我玩兒呢?”


    “回家再逗你玩。”淩晨很淡定地說了一句,我臉色發紅,不去看他,不時地給白白喂一些,白白吃得香甜,眼睛就盯著我的手。淩晨看了一眼時鍾,“該喝牛奶了,我去給她泡點,你看一下。”


    “嗯。”


    我再白白喂一點,就不再喂了,當淩晨把吹涼的牛奶拿過來時,白白就抱著奶瓶吸吮起來。白白喝了牛奶,又鬧了一會兒就困了,淩晨抱著她耐心地哄了一會兒,等她睡著,把她放在角落裏的小床上。我坐在桌上看著淩晨畫圖,不忍打擾他,想著他早點完成工作跟我回家。


    我呆呆地看著他垂頭的側臉,這些年,他並沒有變,隻是變的更親近了,那堅毅的輪廓看起來也越發柔和了。我靠在牆上,有些迷迷糊糊地,直至他推了推我:“小婦女,我們回家吧?”


    “你沒工作了?”


    “剩下的明天做就可以了,今天我理應陪陪你的。”


    我突然才想起什麽,炸毛起來:“去你的小婦女,你才是小婦女。”


    “良家婦女。”


    “你妹!”


    淩晨刮了刮我的鼻子,不再逗我,從床上把白白抱起來,與我一起出門。他在樓下買了兩個美羊羊形狀的氫氣球遞給我:“拿著。”


    “給白白玩哦?”


    “送給你的禮物。”淩晨把白白遞到我的懷裏,替我開了車門,等到我坐進去之後,還把兩個飛著的氣球塞進來。


    我等他也坐進車裏,悶聲道:“這是禮物呀?”


    他的唇邊一直含著淺淺的笑容:“不喜歡麽?不覺得很浪漫麽?”


    “你真夠土的,哎,你果然是越來越不在乎我了,連送個禮物都這麽敷衍。”我念念叨叨地念了一路,淩晨由著我念完,直至車停在家樓下,他才很曖昧地看了我一眼,“小白癡,哥哥就是你最好的禮物,過來親一口。”


    >o<


    淩晨你果然要開始逗我了,太討厭了。


    淩晨接過白白,而我就抓著兩隻氣球跟他上樓,小區門口有許多都在健身的人,都看了我一眼。我覺得他們都會以為這兩個羊形狀的氣球是白白玩的,要是知道是淩晨給我的禮物,他們會笑話我的。我一回到家就把手裏的線給放掉了,氣球飛上來貼在天花板上。淩晨把白白安置好,過來問我:“小白癡,你看起來不高興。”


    他的手在我的鼻子旁動來動去,我順勢就咬了一口:“討厭你。”


    淩晨半蹲在我麵前,眼睛亮亮地看著我:“你多咬我幾口我不介意。”


    >_<


    好吧淩晨,你特麽的太討厭了。我本來想著算了的,反正婦女節也沒什麽好過的,隻是突然想起來前不久的情人節他也沒送我禮物,再往前推算,新年也沒有禮物,去年聖誕節倒是帶我吃了一頓,並沒有實質的禮物。我越想越不高興,淩晨他越來越不開竅了。


    我抓住淩晨衣袖:“淩晨,我覺得你特別過分,真的!”


    “怎麽了?”


    “我去做飯。”我本想著他要安慰我幾句就好了,沒想到他跟我裝傻,我扭頭就走,哎,婚姻果然會讓感情越變越淡了,他都懶得討好我了。女孩子的心思有時候就是這麽敏感,因為一點點小事就會胡思亂想,否定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


    淩晨跟著我去了廚房,我還轉身警告他:“現在不要跟我說話。”


    “因為禮物,生氣呢?”


    我看著他那張俊臉越靠越近,我都沒法思考了:“不要跟我說你就是最好的禮物,你都被我反複使用無數次了,早就不算禮物了,哼!”


    淩晨看起來看得很開心,把我圈在懷裏,用他的下巴蹭我的臉:“反複使用,怎麽使用啊,說給我聽聽?”


    “淩晨你太無恥了,我告訴你哦,我今天不跟你玩兒,我不高興。”


    淩晨歎了一口氣:“我如今都比不上禮物重要了,我也不高興了。”我聽著他這麽說,突然覺得自己挺無理取鬧的,平日裏都是淩晨在照顧白白,再仔細想想淩晨過年的時候還給我包過壓歲錢,不久前還給我買過衣服,他隻是不注重節日罷了,我覺得真是太不懂事了。我正準備找個台階給自己下,眼前卻突然多了一條細細的鉑金鏈子,在燈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澤,淩晨把鏈子帶在我的手腕上:“還有些點綴沒點綴完,本想遲點送你的,不過……”


    我怔了怔,轉身抱住他,把臉埋在他懷裏,不好意思地低聲語:“哥哥,我隻是說說罷了,我沒真的要禮物。”


    “好了,終於把你逗開心,但是我還沒高興,晚上換你來逗我吧?”


    我感動還完呢,淩晨你妹的,你果然不做虧本生意!此刻,白白的哭聲從臥室裏傳來,淩晨急急地跑了過去,我站在原地,順著那個方向,唇角一點點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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